朱霜霜蹙眉,她笑着问道:“你是从哪儿听来的歪道理,本宫从不信这个。”只是其他几个宫女也忙附和着点头:“对的娘娘,奴婢没进宫前也听老人说了,如果这样看的话,那以后生出来的孩子可能就没父母好看了。”
“哦?竟然是这样……”朱霜霜听几个人都这样说,于是止住了脚步,她转过身来坐在窗前,“那就这样梳吧,本宫不看就是了。”
她坐在窗前,含笑着望着窗外,身后的几个宫人都是深深吸气,看得出来都不是很对劲儿,朱霜霜侧首看了身后的香儿一眼,香儿笑着为她梳着头发:“娘娘,今天是戴皇上前天赏赐的碧玉簪,还是之前您最喜欢的凤凰簪啊?”
朱霜霜含笑着点头:“都行的,你看着办就行。”香儿笑着点头,她却在准备回头的瞬间,眸中闪过一个丑陋的面容,她的身子猛地一震,吓得香儿忙问道:“娘娘,怎么了,是不是奴婢弄疼你了。”
“没……没事的。”朱霜霜拼命地绽出一抹笑容,她战战兢兢地侧首看去,分明看到对面菱花镜中的那个模糊面容,右脸颊上有零星的灰色斑点,她深深吸气,紧咬着唇,终于知道为什么香儿要这样了,竟然是想不让她发现。
等梳妆好以后,她就让其他人都退下,香儿生怕她想不开,就一直都陪在身边,她一个人静静地坐在软榻上,眸中有氤氲的雾气浮起,香儿刚想上前询问,没想到她直接就说了声:“去本宫的衣柜里,把里面放着的一个锦盒拿来,红色的。”
香儿有些狐疑地看着她,见她抬起头来,忙躬身前去,看到确实有个红色的锦盒,慌忙拿了过来,她打开来,里面却是一个雪色的面纱,和一个香囊。
惊惧地看着她,香儿上前来,忙跪在地上,痛哭流涕,朱霜霜却含笑着摇摇头,她伸手将那雪色面纱给戴上,伸手摸着香儿的头:“别哭了,傻孩子,本宫知道你是为我好,我不怪你。”
“娘娘,都是奴婢不好,是奴婢没有照顾好您。”香儿哭得浑身颤抖,她泪眼婆娑地抬起头来看着朱霜霜,却是朱霜霜一直都眸中带着笑容,只是摇头:“没事的,这是命,我不怪任何人。”
一直在软榻上坐着,她也想了很多,如果没猜错的话,肯定不会是太后的,因为太后来之前,她就有些身体不适,若是真的是这样,那应该就是沁雯下的手,沁雯心中的怒气一直都没有散出来,所以做这些事是能想到的。
两个人正说着,却看到门外有一身影闪进来,朱霜霜侧首看去,却见墨离暄含笑着走了进来,看到她蒙着面纱时,他震怒地转头瞪着跪在地上的香儿,吓得香儿浑身剧颤,结结巴巴的说不出话来。
“皇上……”空灵而清越的声音响彻在内室,朱霜霜眸中含着笑意,她看着墨离暄:“不怪香儿,是我自己发现的,皇上不该瞒着我的。”
墨离暄听到她这样说,忙让香儿退下,他坐在她的面前,抱着她:“朕是怕你看到后难过,所以才……”
“皇上看到臣妾如今这样,会不会嫌弃我?”朱霜霜略带哀伤地看着他,墨离暄忙揽臂将她搂在怀中,轻柔地说道:“你是朕今生的唯一,自然是不会嫌弃,你在朕的心里,永远是冰清玉洁,绝色动人的。”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她竟然情难自禁地流下泪来,她抬起头来看着墨离暄:“有皇上这句话,臣妾真的心满意足了。”
墨离暄侧首扬声喊了声:“传太医马上到景仁宫来,全部都来。”
外面的人忙焦急地跑走了,墨离暄看着她:“雪儿放心,朕一定会帮你治愈的。”
她重重地点下头:“嗯。”
明媚的阳光照在内室里,窗前放着的海棠花还在盛放着,只是坐在窗前软榻上的女子,却是紧蹙着眉心,她的手指紧紧抓着旁边俊美男子的手,手心里直冒汗。是的,她害怕,没有人会对自己的容貌立时变得丑陋而无动于衷,只是她想刻意的掩饰,却还是瞒不过他的眼睛。
他侧首看着她,目光中满是宠溺和温柔:“别怕,你不会有事的。”
她紧咬着唇,看着太医紧皱着眉头,胸前噗通噗通起伏,墨离暄转过头来看着胡太医,胡太医转头和几个太医对视了一眼,几个人都是摇头。
“皇上,娘娘这病……”胡太医吓得跪在地上,不敢抬起头来:“臣等……”
还没等他说完,墨离暄直接开口打断了他的话:“既然已经查出了病因,那香儿就带着去写方子吧,朕要陪珍贵妃一会儿。”
太医抬起头来,见墨离暄半眯着眼,马上明白他的意思,几个人忙站起身来,胡太医忙说道:“微臣这就去写方子。”
香儿见状,忙引路出了内室,朱霜霜含笑着转头看着墨离暄:“皇上也跟出去看看吧,臣妾一个人在这儿就行。”
她推着他让站起身来,他忙笑了笑,说道:“那朕去去就来。”
看着他的背影,她的眸中有淡淡的雾气,忙深吸口气,她将旁边放着的面纱给戴上,侧低下头,不敢直视前面。
但是过了一会儿,当她抬起头来想要去看前面时,却莫名地发现,之前镜奁前放着的铜镜突然不在了。
第一百五十九章 大兴寺上香
“难道……”她紧咬着唇,难道是他让人给她收走了吗?
他没过一会儿就回来了,看到她还坐在软榻上,忙上前来拉着她的手,说道:“已经让人去煎药了,你一定要放宽心,朕一定帮你治好的。”
看着他眸中没有半点的愉悦,她知道结果是怎样的,只是笑着点点头:“我知道的,谢谢皇上。”
他刚要说些什么,没想到她突然说道:“臣妾之前就很想去一个地方,但是一直都没有机会去,臣妾想……大兴寺那样清净,可能很适合臣妾养身体呢?”
她如今已经怀有身孕,他自然是舍不得的,但是看着她这样,他就点头:“可以的,雪儿若是哪日想去,朕亲自送你过去。”
“不用的,皇上日理万机,还是处理好国事要紧,臣妾只是出去散心,没什么大事。”她说着,站起身来,松开了他的手,走到床边坐下。
墨离暄无声地叹了口气,虽然他知道朱霜霜的毒确实很难解,但是也都要试试才知道。
翌日一早,珍贵妃就以出宫进香为名,带着贴身宫人到了大兴寺,一路有御前侍卫护驾,无人敢上前进犯。
到了大兴寺,就已经有方丈帮她安排了住处,她本想让那些侍卫返回宫中,但是几个人都跪下回禀,是皇帝让专门陪着来的。
她也没想再多劝,毕竟若是经常提起的话,墨离暄那边说不定就会前来,她现在确实没有勇气天天面对他,只想清静一段时间。
陈国,清宁宫。
身着一袭湖青色金菊曳地裙衫的女子站在窗前,她本想走近前面负手而立的男子,但是想了想,还是停了下来。
“皇上还是在想她,是吗?”梓茜凄然一笑,她将手中端着的茶盏递给面前的男子,只是他没有接过,淡漠地瞧了那茶盏一眼,他走到桌前坐下:“难道你也和他们一样,认为她是秦岳王朝的珍贵妃,而且还是西凉国的亡国公主,朕就不应该关心她了吗?”
“可以关心,但是皇上给她的不只是关心,更多的……是爱。”梓茜低垂着眼睑,她款步走到桌前,将茶盏放在他的面前,敛裙坐下。
韦广晖抬起眼睑,他的眸中有愤然的火焰,怒视着梓茜,他紧咬着牙:“难道朕宠爱她不对吗,她值得,朕无悔!”
身子猛地一震,梓茜唇色立时吓得惨白,她的心里凉透了一片,他居然说他不后悔,那蓝妃雪……不,是朱霜霜离开的这些日子,他这样伤心,甚至变得冷血无情,都是因为她吗?
“那皇上之前为什么不去找她,现在又为何……”梓茜前胸一直不停地起伏着,虽然她不想这样,但是还是忍不住,这是她一生最爱的男人,但是心里只有那个女人,丝毫都没有看到过她。
“之前朕知道她过得很好,那个皇帝还很宠爱她,甚至不允许她出现任何的意外,但是现在呢?”韦广晖气得拍案而起,他的手指扶着桌沿,目光狠戾地望着梓茜,但是眸中却是伤痛至极,她已经很久没见到这样的目光了,上次也就是朱霜霜昏睡不醒,他在她的床前守了几天几夜,那次他就是这样的难过。
“那皇上打算去帮她找解药了,是吗?”梓茜没有多说别的,直接就开门见山的说道,韦广晖淡笑:“吴妃说的没错,朕就是打算给她找解药,而且已经派人在找了,常百草那里应该就有解药才对。”
“那臣妾就先代皇贵妃谢谢皇上了。”梓茜垂首恭敬地说道,听到皇贵妃这几个字,当真是很久都没听到了,自从她离开以后,宫中的皇贵妃就一直缺席,没有人知道她到哪里去了,他也只是说她在静养,但是一直都没有人见过。
“她在时,就一直说让朕好好待你,看来你和她的感情还是极好的。”韦广晖看着梓茜,突然好像看到了之前那个纯美动人的女子一般,他轻柔的笑,梓茜一个恍惚,愣怔地看着他,“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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