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力扎木下意识的用了全力,被托着的身体纹丝不动,愕然的看着这只小手的主人,少女笑容温婉的看着他,在他看去时俏皮的眨了眨眼睛。铁力扎木黝黑的脸有些发热,眼神飘忽不定,不敢再盯着凌若尘看,嘴上蹑喏的道:“殿,殿下,我,我,刚,刚刚,那个,那个跪,那……”
铁力扎木越说越乱,越说越慌,只感觉周身好像被烈火笼罩了一般,热的他不知所措。
凌若尘笑容加大,看了眼苍白了脸的齐拉姆迩,放柔了声音,属于少女清脆悦耳的声音在铁力扎木耳边响起,“我们风俗习惯不同,有些不妥之处很是正常,你不用跪的。”
说完,扶着铁力扎木站直身体后向后退了一步,看着除了齐拉姆迩在外的所有人眼中的惊异恍惚,笑容更是柔和。
“殿下,让他们守着吧,我们去洞内详谈可好。”齐拉姆迩开口,声音中的有多压抑挫败只有他自己清楚。
“好。”凌若尘扬起的唇角笑容不再温婉,变得肆意张扬,带着蛊惑人心的魅惑。
垂下头,齐拉姆迩弯腰请凌若尘先行进入山洞,警告的瞥了一眼掉了魂的族人,跟在凌若尘身后也进了山洞。
谈话进行了半个时辰左右,无人知道凌若尘二人谈了什么,唯一清楚的就是两人出来时都面带微笑,可见详谈的结果还算满意。
“铁力扎木,蒙湉瑟娅你们二人暂时听殿下吩咐,一年为期。”齐拉姆迩走出山洞,声音清朗有了朝气。
两人对视一眼,眼中都有喜色,看向凌若尘,见凌若尘的目光同时望来,迅速垂下头,脸上发烫发烧,剩下的人大失所望,垂头丧气的很是可怜。
齐拉姆迩看的咬牙切齿,刚刚的好心情因为这一幕又落回谷底,有些惴惴不安。
“齐拉姆迩族长,您放心,他们只需在禾雨城就好。”凌若尘收回来前的笑脸,淡淡的道,倒是让齐拉姆迩听得面色一喜。
“小民敬您为人,希望您信守承诺,护我族平安。”
“自然。”
“十一,将这二人给止皇兄送去。”来到山下,凌若尘看着影十一吩咐,想了想又道:“然后你就留在禾雨城保护皇兄吧。”
影十一一愣,眼中有什么流动,转瞬消失,垂下头恭敬的应是。
铁力扎木,蒙湉瑟娅听后有些茫然,他们不是留在这少女身边么?还未想明白,便被影十一带走。
“殿下。”
凌若尘刚回到密道,一个有一段时间没有看到的人出现,依然是风光霁月,公子如玉。
“司徒公子。”凌若尘笑道。
张了张嘴,司徒闲看着他刻意避开,如今又控制不住前来的少女,“殿下是要离开了。”
“嗯,母皇下旨宣我回去。司徒公子,不论是这风黎城还是天辰都多亏了司徒公子,大恩不言谢,以后司徒公子若有用的上我的地方,遣人去天月城寻我,我定义不容辞。”凌若尘笑容不变。
只是恩情而已,司徒闲听得嘴中发苦,掏出一物晃了晃,“这瘟疫,在下既然听说,自然不会袖手旁观,何况有这一物足以。”
凌若尘一愣,无奈的摇摇头,突然不知想到了什么,脸色有些古怪,“司徒公子,这血红玉石你是不是让天辰看过。”
105.笨拙的拥抱(一更)
丈二和尚摸不著头脑说的或许就是这时的司徒闲,司徒闲茫然的点头,“是啊,本来开始不知有这东西,在下看上了那银蛇牙,与那,那个叫石什么的女孩交易的。好不容易救醒他后,他竟然死活不给,还差点因此伤上加伤。”司徒闲叹了口气,现在想想当时的一幕还是有种咬牙切齿的感觉。
明明这天辰与他同种心情,更是得到了他永远也不可能得不到的感情,他竟然对天辰没有产生任何的怨恨、嫉妒,甚至不只没有,他好像还对那天辰很有好感。
又叹了口气,司徒闲有些无奈,他这是一种什么精神,“天辰清醒后看见在下时第一反应还是不知死活的护住他戴在脖子上的银蛇牙,没有办法,只能将这东西给他看了,告诉他你把这个给在下了,在下不会在要他的银蛇牙,这才老实下来。”
“扑哧。”凌若尘双肩轻颤,一时笑得甚是开颜,还以为是天辰不懂才将那血红玉石落在渔村,没想到竟还有这种可能,她的天辰这是不满,在耍脾气么,她是不是可以认为天辰在吃醋。
凌若尘心情甚是愉悦,无意中扫到跑来的天辰脸上很浅的表情变化,凌若尘笑得更是开心,“多谢司徒公子解惑,司徒公子以后有所需要时一定要遣人来寻我,告辞。”
不待司徒闲有所反应,凌若尘快步离开,追上看了一眼她们这个方向后掉头就跑的小人,“天辰,怎么见了我就跑。”
拉住人,将天辰搂在怀里,笑道,十足的流氓做派。
扭头,沉默,天辰任凌若尘抱着却不肯出声。
被无视了,凌若尘笑的愈发灿烂,控制不住的抬起爪子捏上天辰的小脸,冰凉的小脸软软的,滑滑的,凌若尘爱不释手,“我们就要离开这里了,司徒公子听说后来与我道个别。”
“诶?”天辰睁大眼睛,“不和我们离开?”
“天辰为何会这么认为?”凌若尘手上动作不停,捏着小脸,紧搂着人,目不转睛的看着天辰。
“十七说他,他……”天辰垂下头,扑到凌若尘怀里不肯在多说。
“十七?”凌若尘愣住,这十七是怎么回事。
“不是暗十七,是那个啦。”天辰仰头,皱着小脸看着凌若尘。
“那个?”凌若尘一时茫然,影十七?炎十七?怎么这么多十七,这该死的名字,凌若尘头疼的想了想,终于响起还有个奴隶十七,“是一直伺候天辰的那个十七?他什么时候来的?”
“他都来好多天了,你一直没有回石室。”天辰嘟着嘴,一个小小的哈欠打了出来。
凌若尘这才发现天辰眼底的青黑,黑亮的眼睛也有些泛红,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心里一疼,这人一个人时总睡不安稳,一点安全感都没有,夜里惊醒数次也不会出声叫人,就只是安安静静的睁着眼睛直到再撑不住疲惫的睡过去。
她竟然一时忙的没有去陪他,该死,凌若尘垂头捧起天辰的小脸,“天辰累了吧,还能坚持住么,要不要抱你去休息。”
摇头,天辰揉了揉眼睛,“不累,凌若尘,大狗醒了。”
大狗之前由于身体太差,只能先调理身体,没有办法矫正长歪了的踝骨,三日前徐荣川才让人固定住大狗给他正骨,这不,昏迷了三日的大狗才清醒过来。
“嗯,那去看看,你们去收拾东西,马车铺的软一点,生上炉子,药膳也做出来,告诉燕喜姑姑,我们马上离开。”凌若尘吩咐完,半扶半抱着天辰来到邢萤的石室。
“大狗醒了,还痛不痛?”凌若尘看着躺在床上几乎瘦弱的看不见身形的大狗,放柔了些声音问道。
“殿、殿下。”大狗挣扎着要爬起来,被在一旁的徐荣川摁在床上,这孩子真是不要命了。
徐荣川刚想开口大骂,大狗发白的小脸,满头的冷汗到底让徐荣川不忍心再开口骂人,只能求助的看向凌若尘。
“大狗不用多礼,好好养身体。”凌若尘先让天辰坐在一旁的石椅上后才走到大狗身旁柔声道。
大狗有些不自在的红了小脸,被中的小手不住的揉搓着衣角有些不知所措。
凌若尘看出大狗的不安,笑着摸了摸大狗的头,看向徐荣川,徐荣川无奈的摇摇头,她无能为力了。
凌若尘了然,大狗到底是跛了脚,叹了口气道:“大狗不用担心,以后风凝婶婶会照顾大狗,大狗好好养病。”
大狗将手伸出被子,抓着被边,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凌若尘,没有血色的唇长了几次才蹑喏的开口,“殿、殿下可以,可以带走狗仔和遥遥么,他们,他们吃的不多,很听话的。”
凌若尘一愣,不知大狗这是何意。
大狗见凌若尘没有反应,捏紧被子又道,声音小了很多,带上了祈求,“我,我可以赚钱,赚钱给你,可不可以,可不可以带他们离开。”
“大狗为何要他们离开,狗仔他不想和你分开的。”徐荣川同样困惑不解,这时开口问道。
大狗看了看徐荣川,又看了看凌若尘,半响才接着道:“我听,听你们说这里有瘟疫,瘟疫会死人,狗仔和遥遥还小,你,你们可不可以带他们离开,我,我做什么都可以,我,我报答,会努力报答的。”
“你也还小,才十二!”徐荣川听的心都绞在了一起,这孩子伤成这样还想着别人。
凌若尘垂着头沉默不语,为了弟弟么,心情莫名的不爽起来,更是随着大狗的声音越来越不爽,值得么,那个弟弟值得你如此将自己放弃的对待么,凌若尘看向天辰,像个笨蛋一样,最终被伤的体无完肤。
“徐荣川你好好解释,在好好嘱咐你身旁那大夫如何调理大狗的身体,今天我们出发回天月。”说完凌若尘走到天辰身边,在天辰抬头的同时弯下腰,双手伸过天辰的双膝,后肩,将天辰拦腰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