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凌若尘也只是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让人好好伺候着,才带着天辰离开。
这一现象,倒是让属于城主府的下人不敢对这个突然出现,被凌若尘唤做哥哥的男子有任何的轻视了,但同样的,有人看向天辰的眼光就有了些异样。
而凌若尘在城主府的下人,渐渐变成在整个禾雨城百姓眼里就更是显得与众不同了,毕竟在他们看来,凌若尘宠爱的两人,一个是留情居的奴隶,一个是风雅涧的倌儿。
当凌若尘得知这一谣言时,只是目光柔和的看着这谣言中的两人毫不在意的在竹林中认真的下着棋。
“殿下,那对兄妹如何处理?”一名随凌若尘同来的女子垂头禀告。
“兄妹?”凌若尘有些困惑。
“是殿下刚来禾雨城时遇到的那个小乞丐,她弟弟今日刚醒。”来人解释。
“没打发了?”凌若尘有些不悦。
“那女孩不肯走,说要做牛做马报答恩公。”说着将目光放到正皱着眉思索下一步该如何下的天辰身上。
很明显,要感谢的对象是天辰。
“带进来吧。”
凌若尘走向天辰,揉了揉人的脑袋,“天辰被当作恩公了呢?”
天辰仰头,目光困惑茫然。
凌若尘笑着摇头,“继续玩吧。”
“哦。”天辰歪了歪头转回视线继续看着棋局。
“这孩子真是聪慧,只是教了几次就已经比一部分人厉害了。”凌恒止真的有些佩服。
凌若尘低头看了一眼棋局,天辰已经进入凌恒止的布局,输是一定的了,只是天辰这布局。
低声笑了笑,还真能抵挡些时候,下好了也就输个一子半,以如今天辰的水准,或许会输上五六子,的确厉害。
“恩公,恩公多谢您的救命之恩,石头,快,快来给恩公磕头。”一女孩拽着一个极为弱小的男孩跪在地上不停的磕头。
只是两人感谢的对象,凌若尘看向天辰,嗯,还在研究着棋谱,根本没有注意到这磕头的两人。
摇摇头,凌若尘笑得有些无奈,“天辰,这两人在谢你呢?”
天辰听到凌若尘的声音,放下手中的棋子,困惑的看着凌若尘,明显没有搞清楚状况。
凌若尘指指僵住的女孩,“我们初来时天辰在外城救下的小乞丐。”
天辰虽着凌若尘的视线看去,想了想又看向凌若尘,目光依然茫然。
凌若尘无奈,沧澜看着一脸受伤的女孩,倒是一时没有忍住的笑出了声,她们的公子,可是除了殿下,从未将任何人放在心中过。
“我,恩公,小人叫石蕊,半月前您从……”石蕊看了凌若尘一眼垂头道:“您救了小人,小人愿做牛做马报答您。”
天辰困惑的想了半天终于记起,见石蕊看着凌若尘欲言又止的样子,脸色冷淡了下来,“你误会了,她不想杀人,我才会出声。”
说完,天辰便不在看石蕊,“止哥哥,我输了。”
看向凌若尘,“我想去迷雾森林帮忙。”
凌若尘了然,点头,“自己小心些,跟牢明楊。”
明楊就是之前那三人中最年幼的男孩,与天辰一般大小,而那群人又自然是可以出入迷雾森林的引路者。
“你也看到了,带着你弟弟离开城主府。”凌若尘见天辰离开,走到凌恒止面前将人扶起,冷声让石蕊二人离开后,扶着凌恒止进屋休息。
石蕊看着好像相拥似的两人又往天辰离开的方向看去,眼中有什么情绪在酝酿。
第62章 风兮影求救
“殿下,人来了。”
凌若尘挑眉,将手中的书信放进烛火中燃成灰烬,“乐安想法不错,桌上的是这些时日迷雾森林中寻到的东西种类,你拿给他,要什么让他直接派人来取。”
说完,凌若尘出屋,“人在哪?”
“属下让她在偏院候着呢。”沧澜见凌若尘看向她,笑着解释,“殿下,风小姐她,她可真是够狠,人受了伤,伤的不轻。”
凌若尘一听,满意一笑,“倒是个明白人。”
走到偏院,风兮影衣衫破烂的趴在床上,嘶嘶的在倒吸着冷气,一旁是沧澜请来为其医治的大夫。
“风小姐,几月不见,你怎么就伤成这样?”凌若尘震惊的看着床上满身是血的女子,又看向一旁的大夫冷道:“风小姐怎么样了。”
“殿,殿下。”大夫还没来得及反应,风兮影便咬牙从床上爬起来一个支撑不住,摔下床来。
凌若尘看了沧澜一眼,沧澜会意的上前扶起风兮影,“风小姐,伤势要紧,不用多礼了,让大夫先给你看伤。”
一旁四十岁左右的女子立即点点头,刚要开口,风兮影的声音再次抢先了她一步,女子最终只能向木头一样跪在地上,等着凌若尘想起她时让她站起来。
“殿下,求您救救母亲,救救母亲啊。”风兮影被沧澜扶上床,依然不肯安稳的疗伤,强撑着身体跪在床上哽咽道。
“你母亲,风黎城副城主?她怎么了,风小姐你小趴下在慢慢说。”凌若尘有些困惑。
风兮影恭敬的叩了一个头,才让沧澜扶着她趴在床上一点点叙述,“殿下,四五个月前,一个看起来仙风道骨的老道来到风黎城,不久后便要求见城主,城主见了,之后那老道就被城主赶了出来。”
风兮影喘了口气,眼中的目光也有些气愤,“然后那老道就开始逢人就说,说半年后我们风黎城有场大劫,不提前规避,城毁人亡。”
凌若尘听的皱眉,风兮影见后眼圈发红,“他的话闹得城内人心惶惶,城主没办法只能将他收入天牢。如此,一切回归正轨,城内的躁动也渐渐平息,可是,可是母亲却突然去了城主府进言以至最终惹怒了城主,被下了大牢。”
“风副城主为了那道人入了大狱?”凌若尘一愣,问道。
风兮影从床上爬起跪伏下身子回道:“是,母亲说,事关全城百姓生死,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母亲也是一番好心,怎么会是妖言惑众,蛊惑人心。求殿下救救母亲,她受不住牢中的刑罚,城主大人她怎么可以滥用私刑,母亲从未有过要夺回城主之位的意思,要么当初也不会……”
“风小姐!”凌若尘低声喝止了风兮影,看向一旁有些颤抖的大夫,冷声喊道:“王大夫。”
王大夫听到声音又抖了抖,“小,小人什么也没听到,什么也没听到。”
“如此最好,否则!去给风小姐上药。”凌若尘眯着眼睛,冷意十足。
王大夫连连保证,战战兢兢的给风兮影上完药,开了些汤药便提着药箱落荒而逃。
如此,屋内就只剩下凌若尘,沧澜,和床上痛的诶呦直叫的风兮影。
“好吵,闭嘴。”凌若尘坐到窗边的软榻上,看着一脸可怜兮兮样子看着她的风兮影,毫不客气的冷声道,要多嫌弃有多嫌弃。
“额,殿下,臣女这不是为了演的逼真么。”风兮影有些尴尬的停止了痛呼,看起来委屈的不行。
凌若尘不语,看也不看风兮影。
风兮影没有办法只能先行开口,“殿下,那大夫……”
“好赌贪杯。”沧澜回道,简单明了。
风兮影放下心来,这样的人最是藏不住话。
“这次你办的不错,好好休息,我们明日去风黎城。”凌若尘看着风兮影的反应,点点头,难得缓和了些语气道。
第二日天还未亮,城主府大门口的两侧便各站着一队人马,严肃整齐,令人敬畏。
城主禾维站在大门外,时不时的搓搓手,往府内看上一眼。
凌若尘骑着她的奔雷慢悠悠的走到最中间,看着两侧的人马,一队是她的影月,只有十一人。而另一队则是这禾雨城的兵马,倒是足足百余人。
凌若尘好似困惑的看向城主禾维,当然真正的城主早已在审问中经受不住刑罚而死,被凌若尘的人秘密处理了。
如今的这个看不出任何异样的禾维则是凌若尘曾经让沧麟山庄满大陆寻找能人时寻到的,不知姓名,不知容貌,甚至不知性别,只因其极善模仿,让人分不出真假,凌若尘便特许了他的隐瞒,让人留了下来,且一直敬称其为先生。
禾维见到凌若尘出来,连忙小跑着来到马下,点头哈腰的谄媚道:“殿下,让小臣同您一道去吧,也好一路上护您安全。”
凌若尘皱眉,“禾大人离开,这禾雨城的事谁来管,再说,禾雨城与风黎城也就一日的路程,能有什么危险,禾大人多虑了。”
“殿下,您有所不知,我们两城之间有很多流民居住在周围的树林峡谷,平日总是抢夺来往的行人。”禾维肥胖的脸的皱成了一团,看起来滑稽喜庆。
“流民?那你们两城难道不知道处理么。”凌若尘询问。
“这,这。”禾维一副为难的样子,在凌若尘冷了脸色后才慌张的开口解释,“殿下您也知道我们禾雨城的贫瘠,虽然内城看似富饶,其实那里几乎用光了小臣手中的所有银钱。如此,内城大部分的百姓也只是能勉强吃饱,更何况是外城,每年饿死的不在少数,朝廷又……咳,没有军饷,根本没有人愿意当兵,小臣又那什么去清理流民。殿下,就这一队人马,就是我们禾雨城最好的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