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啪!
响亮的巴掌声打断了晚间的喧嚣,凌若尘皱眉看去,一愣后身影转瞬消失。
再出现时,怀里已经多了一个瘦弱单薄的少年,凌若尘轻抬起少年的脸,一个红红的巴掌印在少年苍白的脸上显得格外的显眼。
“公主,奴婢保护不利,请公主责罚。”沧澜远远赶来,看见被凌若尘护在怀里的天辰,一惊,匆忙跪地请罪。
凌若尘看向双膝跪地的沧澜,淡漠的宣布,“回去领罚。”
“是,公主。”沧澜垂头,双手递上取来的披风。
凌若尘接过披风围在天辰身上,低头在天辰颈前系上,“谁打的。”淡淡的声音,没有什么起伏。
“三,三公主,这奴隶偷拿小女的猎……”
啪!
重重的一巴掌打断了女子的话,女子白嫩的脸上瞬间泛红,嘴角更是有血溢出。
“哪只手。”同样淡淡的没有起伏的声音。
女子一颤,后退一步。
“不说?”凌若尘看向沧澜。
“啊!”
一声惨叫,女子两条胳膊都被瞬息而至的沧澜掰断。
女子疼的脸色苍白,冷汗岑岑,看了一个人影后咬牙道:“三公主,您是身份尊贵,但也不能由着您的奴隶胡来吧,小女的猎物也是小女辛苦打来的,怎可让一个下贱的奴隶碰去,甚至偷走。”
凌若尘掏出上好的药膏轻柔的涂抹天辰的脸蛋及被打的有些泛血的唇,听到这才微抬眼皮,阴冷的看了女子一眼,“就你的东西也配天辰去看。”
“我,我没有,凌若尘,我不知道不可以的,对,对不起,我不知道的。”天辰死死的咬着唇,目光有些空洞的看着凌若尘。
原来天辰偷偷的看到他烤的东西都被凌若尘挑着吃了时很开心,想烤些刚刚他吃过的很美味的貂肉给凌若尘,便寻了貂肉想拿去烤,却完全不知那些东西并不是如沧澜给他的属于凌若尘的猎物。
“你这奴隶怎么能直呼三公主名讳。”
旁边传来的声音让天辰即使又披了一件厚厚的披风也冷的止不住发颤。
凌若尘抱紧怀里浑身都在发抖的人,一掌扫向刚刚说话的男子,淡漠冰冷的声音缓缓传入每个人的耳中,“那又如何。”
凌若尘抱起天辰,轻柔的道:“天辰,无事的,天辰喜欢就好。”
说完看了一眼被她一掌大吐血的男子及被卸了胳膊的女子,“你们俩,现在,滚下山去!”
之后冷冷的环视了一圈,淡漠却不容置疑的话回荡在在场每个人的心里,“你们给我记住,天辰是我凌若尘护着、宠着的人,谁再敢辱他,伤他,休怪本宫不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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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殷乐安
凌若尘将人抱回屋放到床上,见天辰脸上的红痕已经消退了不少,身上冰冷肃杀的气势才渐渐收回了些,轻轻抚着天辰的脸,有些严肃的道:“怎么不知道躲。”
“对,对不起。她说我偷她东西,我,我不知道不能拿的,我是不是给你惹麻烦了。”天辰垂下头,他真的不知道这些。
凌若尘抬起天辰的头,勾起一抹浅笑,“不会啊,天辰喜欢就好。至于其余的,以后在慢慢教给天辰。”
“真的。”天辰慢慢扬起一个小小的笑容,他想学更多的东西,好不再给她添麻烦,或许有一天他也可以像苏公子一样,让她开心。
第二日,天还未亮,下山的路口处便有一人影在等候,看着被打湿的衣衫便可猜到此人已等候多时。
“皇兄这是何意?”凌若尘挑眉。
凌恒宇冲皱眉瞪他的沧澜讨好一笑后,看着被凌若尘抱在怀里昏昏欲睡的天辰意味深长的道:“皇妹要的小马,可要去看。”
凌若尘眯了眯眼,马鞭一扬,“皇兄真是生错了地方,可惜可惜。”
凌恒宇含笑的看了一眼被扔过来的披风,有这样的一个女子甘愿为他放弃身份,入宫为奴,何来的可惜……
一个看起来平凡无奇的山中,隐隐约约传来策马奔腾的声音,正是凌恒宇拥有的一个小小的马场。
当然,这只是流传在外的说法,实际如何,已经看了一圈的凌若尘心知肚明。
“皇兄果然深藏不露啊,这些马儿上了战场,可绝对是一大助力啊。”凌若尘遥遥的看着远处奔跑着的数十匹矫健的马儿淡淡的道。
凌恒宇同样看向远方,摇摇头,“皇兄在厉害也不如皇妹不是,此次春猎,皇妹应该收获不小吧。”
凌若尘看向凌恒宇,目光幽深,让人看不出情绪,半响哈哈大笑,更是笑得浑身抑制不住的发颤,如此手段,如此能力,前世的她到底是多么的无知,多么的无能,才会认为他可欺,可辱,毫无威胁。
难怪!凌若尘止住笑,漆黑的眸目不转睛的盯着凌恒宇,难怪最终你以男子之身,夺了这北月的皇位,成为北月史上唯一的一位男帝。
看了一眼向前一步的沧澜,只是今生,要么你鲜衣怒马,逍遥天地。要么,我只能折了你的羽翼,让你葬身尸海……
“皇兄,去看看你说的那群小马吧。”凌若尘说完,率先向马场走去。
凌恒宇望着凌若尘的背影,心里翻涌的情绪久久不能停息。
他可以确定,有那么一瞬间,他的这个妹妹想要杀了他。
凌若尘,这才是真正的你么,让人如此的猜不透,看不明。
明明忌惮着他,却全无顾忌的重用,信任着沧澜……
“澜,这就是你选择效忠她的原因吧。”凌恒宇看着凌若尘离开的背影低低的道。
“恩……恒宇,不要在试探公主,她比你想的还要深不可测,下一次我未必救的了你,不要让我担心。”沧澜抬手抚上凌恒宇的脸,带着爱怜与疼宠。
……
“皇妹,我这今年出生的小马中只有这三匹是白色的,你自己挑吧。”凌恒宇指了指马圈中三匹小马,让底下人牵了出来。
凌若尘绕着三匹小马转了几圈,看了看,捏了捏,指着其中一匹看起来最挺拔精神的小马。
“公,公主,那匹不是,咳咳,不是最好的,咳咳,咳。”
虚弱沙哑的声音让凌若尘皱了皱眉,看向被束潇抱着,刚恢复意识不久的小奴隶。
十九挣扎着从束潇怀里下来,重重的摔在地上,又呛咳了一阵后恭敬的叩头道:“公,公主,那最左边的小马驹是最好的,只要能养活,咳咳,只要能养活,不会比您的奔雷差的。”
凌若尘看着地上的小孩逐渐变弱的气息,及小孩周身地面渐渐蔓延开的血,凌若尘产生了些许的兴趣,是什么让这孩子如此执着。
“公主,太医说那孩子伤的太重,要不是求生意识太过强烈,那孩子早就不行了。”
“太医说,即使救活了,那孩子也废掉了……”
凌若尘看向那孩子指出的小马,毛色有些泛黄,精气神也极差,四肢无力,头也耸拉着,几乎完全看不出好在那里。
凌若尘摸了摸下巴,与那孩子倒是蛮像的,说不定会意外的好用。
转头看向几个有些愕然的驯马人,勾唇浅笑,“就这匹吧,多谢皇兄了。”
凌若尘说完走到已经快要支撑不住,昏过去的小孩面前,“小鬼,你能养活那马。”
十九听到凌若尘的声音,用力掐了一下他伤痕累累的身体,让已经有些昏沉意识渐渐清醒,叩首道:“可,可以。”
凌若尘看着十九自虐的动作,兴趣加重,“你要什么。”
十九终于听到想要听到的话,抬起头来,眼眶发红,却燃着血光,里面充满了刻骨的恨意,“我要报仇,让他们得到应有的报应,请公主帮我。”
凌若尘翻看着手中影月刚刚送到的消息,殷乐安?
凌若尘抬眼看了一眼地上跪着的人,倒是个满含祝福,温暖的名字。
凌若尘继续往下翻看,母亲殷茹,殷家庶女,是个专情的人,一生只有殷乐安母父一人,继承了个小小的马场。
难怪这孩子懂得看马。
凌若尘摇摇头继续往下看,恩,马场经营的还算不错。
咦?这殷茹还喜欢研究一些让人不知用途的东西。
凌若尘翻出些图样,呵呵,原来是一些来自异界的玩意,有意思。
想到此,凌若尘又看了一眼十九,这孩子要是也喜欢,那倒是意外之喜了。
凌若尘开始快速翻看起来,开始一切都很幸福美好,直到半年前,殷茹马场惊马死人,殷茹背上人命官司死在牢里。
凌若尘看了一眼恨中带着抹不去的痛苦的小孩,看向最后一张纸,讽刺一笑,果然!
凌若尘扔掉手里的纸张,看向殷乐安,淡淡的没什么起伏的道:“殷乐安,你想如何报仇,又要向谁报仇。”
“我要将殷情和齐、齐瑄他们挫骨扬灰。”殷乐安顿了一下后一字一顿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