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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你倾国,我倾心 (未晏斋)


作者有话要说:  杨盼:我我我。。。。(画外音:我要打死作者!)
作者:都重生了,就别计较封建迷信了。
杨盼:你就给个准话儿,巫蛊到底有用没用!
作者:你制杖么巫蛊有用?。。。。
杨盼:妈蛋你才制杖!换作者,强烈地要求!!!
.
好吧,按我的设定,除了记忆,重生啥也没增长。
因此,小萝莉脑子还没发育好,
其实呢,主要是文化学习还不够,
然后,搞这些东东,咱们的小女主确实是病急乱投医了。
所以会有人来加持她的!
.
昨天谢谢朋友们的支持,谢谢王世襄全集有没有人看,谢谢我是浣若,谢谢小篆,谢谢长相忆,谢谢诺伯特先生,谢谢云山,谢谢Grace!
谢谢大家,鞠躬!
作者又满血复活啦!

  ☆、第九章

  杨盼在走进玉烛殿的最后一级台阶时,赶紧地给身边一个小宦官递了一个眼色,那小宦官会意,等她进门,便一溜烟往前头而去。而杨盼,心中萧萧,垂头丧气都不用装,自然地从上到下都是这模样。
  沈皇后气鼓鼓垂腿坐在矮榻上,一旁的小案上搁着油光锃亮的檀木戒尺。见到杨盼,她的眼睛里似乎都要射出杀气了。
  杨盼不等母亲拍桌子,自己腿一软就跪倒了。
  跪在一旁的还有金萱儿,已经哭得一脸花,磕着头说:“皇后见恕,公主犯过,也是因为小孩子脾性,您别气着身子。奴婢虽来禀告,也是觉得这样的事不能瞒,也瞒不住。”
  叛徒!假慈悲!
  杨盼看都不愿意看她,打着“为她好”的名义,害她挨打,得亏自己还拿她当姐姐敬!
  那戒尺在桌沿上一敲,把桌子的髹漆都敲飞了一块,那声音震耳欲聋,杨盼心里一紧,觉得这场面的吓人程度,好像也不比自己被罗逾追杀的时候差多少。
  沈皇后怒喝道:“说!哪里学来的毛病?!”
  杨盼咽了口唾沫,觉得嘴里干涩干涩的,好半天说:“只是好玩……”
  “这种东西是好玩的?!”皇后越发气得发抖,“你别打量你阿母没读过多少书,这玩意我还是懂的!说,谁教你的?你为什么要写着西凉罗逾的名字?”
  杨盼答不上来,也有些恼羞成怒,直着脖子小斗鸡一般说:“我说了我讨厌他,我想他早点滚。扎个布偶还真的会死人么?喏,要是罗逾离开建邺,我立马好好读书,再不玩这些东西!”
  “挨打也愿意?连那些阿猫阿狗也愿意送出宫去?!”
  杨盼愣了愣,咬牙道:“好!”
  沈皇后捏着戒尺的手倒松了松,狐疑地望着女儿。
  杨盼偷觑着母亲的神色,咬着牙给自己鼓劲儿:不就是挨顿打么,不就是送走猫猫狗狗么?要是能换得赶走罗逾,挨打也值了,送走猫狗也值了!总比送命强!
  沈皇后重新握起戒尺,举在半空里,冷笑道:“不谈这个远的,先谈怎么教训你瞎搞这些异术!手伸出来!”
  谈判无果,挨打不是白挨?
  杨盼犟着不肯伸手。
  “翅膀硬了,还敢不听话?!”
  杨盼泪汪汪说:“阿母,你就不能信我一次嘛?!”
  “信你?听凭你胡搅蛮缠、飞扬跋扈?!听凭你做这些叫后人讥诮的事?!听凭你好好的公主不当,非要当下三滥?!”沈皇后盛怒之下,把杨盼的手从背后拉出来,狠狠就是一下,“你别以为你阿父登上帝位是因为下三滥!”
  杨盼尖叫起来。
  戒尺在半空中抖了两下,母亲的眼神闪动着泪光。杨盼想着自己孤独飘荡时的样子,抽噎着把躲藏起来的手心又摊了出来。
  戒尺坚定地挥下来,砸在红彤彤的手心里,手不自主地弯着,仿佛盛放着不能承受的爱意。
  然而杨盼也就忍到了第五下,内心那个经历过背叛和孤苦的灵魂,已经被皮肉上传来的剧痛给打忘了。她挣扎得近乎要趴在地上,而手指却被捏着,举得高高,暴露在戒尺的风声之下。
  “阿母,阿母,我痛死了!”她哀哀地求饶,心里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亲生的,怎么舍得这么打呀!
  还好,她使眼色的那个小宦官不是饭桶,门外脚步急急,还有她皇帝父亲的一声高喊:“等一等!”
  杨盼痛哭流涕,把自己蜷得跟只小猫儿似的,可怜巴巴地透过被眼泪糊了一脸的发丝儿看着皇帝。
  皇帝惧内,先是换了笑脸对沈皇后说:“阿圆,你累了吧?”
  皇后“咚”地一声把戒尺丢他怀里:“累!你给我接着打!”
  杨盼的哭声陡然高了。
  皇后瞪着眼睛,扬起巴掌喝道:“还敢大声哭?!”
  皇帝笑道:“累了歇歇。对了,你看看谁来了?”
  杨盼被额前碎发糊着脸,听这话才好奇地回头瞧。外官本不能进皇后的宫殿,而皇帝背后站的那个,一身布衣飘飘,纶巾博带,笑容淡逸,不是她二舅沈岭又是谁?
  这下见舅如见娘,杨盼扁了嘴叫一声:“二舅……”刚刚被皇后吓回去的眼泪和撒娇的声气儿一起飙了出来。
  虽穿布衣,实则卿相。沈岭自从扶助杨寄登上至尊之位后,自己知道历代开国皇帝的功臣不大有好果子吃,所以拒绝了异姓王的分封,拒绝了录尚书事(1)的官职,而带着一个“国舅爷”的名分,带着皇帝赏赐下的黄金白银和良田,陪着爱妻在江南水乡之间过起了富裕田舍翁的生活,逍遥自在。
  当然,皇后在朝独宠,国舅爷本是谋略过人的聪明人,皇帝若有烦难,也会招他上朝咨询。沈岭不过就是缺件紫袍,缺顶起梁冠的布衣卿相而已。
  沈皇后大约今日太气了,见都是家里人,也不愿掩饰,把身边侍女和宦官都轰了出去,然后忍不住擦着眼角说:“我何尝想动手?阿盼她也太不像话了!巫蛊的东西,上得了台面么?若是后世记载下来,广陵公主以巫蛊之术戗害别国来人,她的名声还要不要?真真气死我了!”
  大概想想生气,见皇帝还抱着怀里的戒尺傻站着,沈皇后赌气伸手去夺:“都是叫你宠坏了!你下不去手,我来打!”
  皇帝心疼女儿,又怕老婆,捧着那柄戒尺不知道是给好,还是不给好。
  这时,沈岭轻轻取过那把戒尺,解了皇帝的围,正色对杨盼说:“阿盼,皇后发怒,你知道为什么?”
  杨盼抽抽噎噎:“我今日犯了过失。”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沈岭微微一翘嘴角,“既然有过,打你也不算冤枉,是么?”
  “是……”杨盼心一横:这三个人里,舅舅劲儿又不大,平时又疼爱她,叫他打,总比叫气头上的皇后打,要来的便宜。
  沈岭果然只是用戒尺在她红肿的手心里微微一拂,道:“那么,你怎么改过?”
  杨盼庆幸间思路也就清晰了,想了片刻说:“以后再不搞这些恶作剧了。”
  沈岭点头说:“过而能改,善莫大焉。只是……”他看看杨盼,不觉间眉梢一动,转脸对皇后说:“阿姊,巫蛊的事,可以作泼天大案看,也可以作儿戏看。古来那些巫蛊大案——如江充诬害汉武的戾太子——无不是借此发难,其实是别有用心的。”他黑白分明的眼睛上下打量着杨盼,却只对皇后笑道:“等会儿交由我来问一问阿盼,可好?”
  “现在为什么不能问?”沈皇后问。
  杨盼垂头耷睑、颓废丧气的模样看着可怜,皇帝叹口气想来摸一摸她的脑袋,杨盼头一偏躲了过去;金萱儿给她披斗篷,她更是没好气地一扭身子;皇后气还没全消,斥道:“这是还不服气么?不服气,你就在这儿说!”
  掌心一跳一跳地疼痛,心里委屈感、挫败感不一而足,怎么答呢?答真话没人信,答假话又编不出来。杨盼顿时眼泪都下来了,觉得最大的委屈莫过于一肚子冤枉无人可以倾诉。
  她灰心之间茫茫然地想:既然说不清,那就闭口犟一犟不说话罢;既然没有能力报仇,那就从此后远远地离了他,早早嫁给一个靠谱的人。这样做,是不是就不再会摔到罗逾的坑里了?
  沈岭努努嘴指向低着头神色惶然的杨盼,说:“阿盼我是看着长大的,我信她必不是恶毒愚蠢之人。其间是不是有不为人知的情弊,不知因,何知果?”
  沈皇后看看女儿,到底有些不舍,叹口气,点点头。
  而杨盼听了舅舅这话,只觉得一股酸热酸热的感觉从胃底涌上来,把那块垒一般说不出来的委屈冲破了、打碎了,化作一泡热泪,尽情地倾泻出来。
  她过过穷日子,也曾在父亲没有登上帝位之前经历过惊心动魄,然而毕竟一直是父母的宠儿,被满满的关爱呵护着。今日一次大挫折,前所未有,也让她的脑子清醒过来。她点点头,对沈皇后说:“阿母,我是知道自己的错的……可是我不知道怎么办……”无话可说,“哇”地大哭出声。
  皇帝看着爱女,心早痛得一抽一抽的,赶紧上前把她从地上扶起来,哄劝道:“没事没事,说给你舅舅听,叫他给你想主意。”
  小心托着左手的杨盼跟着沈岭到太初宫里供皇帝静心读书的阁子里。堂堂亮亮的五楹殿堂,左右侧都是书室,摆满了各式书卷、书函。沈岭看着书便是微笑,不由自主地伸手在书架上抚了一圈,这才回头对坐在榻上晃悠腿的杨盼说:“这真是最好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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