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喜欢他动情的样子,一样无法自拔。
少女双腿跨坐在他腿上,双臂揽上他脖颈,用力而痴迷的吻着男人。
这样的姿势让少女越发收腰挺胸,所以男人吻的很不专心,含波的凤眸无法控制的下瞟,似饿了十日的野狼。
“纪余弦、”苏九突然离开他的唇伏在他肩膀上,喘息道,“你看,我们在一起根本无法专心做事。”
纪余弦轻轻侧头轻吻她的脸,“宝贝儿,我爱你!”
苏九眸底一震,缓缓转头。
四目相对,浓烈的情感在视线中纠缠,纪余弦突然觉得,苏九定然也是喜欢他的。
不过刹那,苏九却已经移开目光,从他身上下来,一边穿衣服,一边嫌弃道,“衣服还湿着,去换衣服吧。”
“让为夫看看夫人的是不是也湿了,要不要一起换?”男人一语双关,声音暧昧,伸手探向着苏九的裙下。
苏九恼怒的抬手将他拍开,“色胚!再乱动,小爷灌你一壶春药把你扔进清楼里去。”
纪余弦委屈的看着自己强悍的夫人,“为夫一定宁死不屈,只为夫人一人守身如玉!”
“噗嗤”苏九笑了一声,拿了笔继续端正的写字,摆手道,“快去把衣服换了。”
他前胸的衣服被她口水喷湿,等下于老或者锦枫进来,还不知道怎么误会?
纪余弦目光柔柔,在她头顶吻了吻,在起身往后面的屏风走去。
外面细雨沥沥,苏九写着字,唇角不由自主的弯起,完成一个优美愉悦的弧度。
桌案靠窗子的位置放着一副半卷的画,苏九不经意的扫了一眼,目光停在上面。
起身将画拿起来,放在桌面上展开,熟悉的面孔一点点在画上呈现。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画的,画中的她坐在窗外的廊下,正仰头看着旁边一株桃花,桃花灼灼,那花影一直映到她眸子里去。
男人画技精湛,样貌几乎和真人别无两样。
苏九嫣唇一抿,目光突然落在画中人的唇上。
那唇色鲜艳,竟似真的胭脂。
眸子一闪,苏九将画放在鼻下轻轻一嗅,淡淡脂粉香,的确是女子用的红脂。
这府中,只有一个女子,就是四少夫人陈玉婵。
这画是他两人一起作的?
若是两人一起作画,那画她做什么?
所以是故意有人为之。
苏九目光渐深,轻轻将画卷起。
突然门被敲了敲,随即吱呀一声打开,穿着玉色百蝶穿花云锦裙的女子提着食盒走进来,熟稔的反手关上门,轻步往里面走。
待看到坐在桌案后的苏九,女子顿时一怔。
目光由惊愕到失望到了然,复杂的看着苏九,不过一瞬,脸上便带了激动的笑,急忙上前两步,“少夫人,您总算回来了!”
苏九咧嘴一笑,“四少夫人,好久不见!”
“的确好久没见少夫人,妾身一时都不敢相信少夫人回来了。”陈玉婵眉眼中俱是笑意。
苏九目光落在她手中的食盒上,“四少夫人还是喜欢做点心?”
陈玉婵讪讪一笑,“是,公子喜欢吃这点心,妾身闲来无事便做一些给公子送来。”
她一边说着,一边将食盒打开,把里面的糕点放在桌案上,眼睛一扫,看到屏风下暗影闪动,目光微闪。
“这些也都是以前少夫人爱吃的,少夫人回来了,那妾身以后还天天给您做!”陈玉婵柔声道。
“不用,我只在这里一日,不用麻烦了!”苏九道。
“少夫人还要走?”陈玉婵惊讶的抬高了声音。
“是!”苏九点头。
陈玉婵犹豫了一瞬,道,“妾身有些话也许没有资格和少夫人说,但是妾身斗胆开口,请少夫人留下来吧!”
不等苏九回应,她继续道,“前几日妾身其实是见过少夫人的,看到少夫人在清楼门口,和几个男子在一起、”
陈玉婵脸上一红,声音也变得有些尴尬,“所以,妾身没敢上前和少夫人请安。少夫人不知,您不在的时候,公子一直都没忘记您,少夫人不要再让公子伤心了。”
苏九淡淡抬头,目光犀利的看着面前似为了自己好的女子,眼尾顺着她的角度扫去,正能看到屏风后男人的影子轻闪。
看来,这个在纪府中最柔弱,最无辜的女子原来也没有她想象的那样简单。
也许是纪府中许久没有女主子,有些人已经开始蠢蠢欲动了。
苏九挑眉一笑,“那日你看到我和其他男子在一起,有没有告诉纪余弦?”
陈玉婵忙摆手道,“妾身没有,妾身一直盼着少夫人和公子能好好的,自然不会做这种挑拨龌龊之事。”
“其实告诉也没关系!”苏九无谓的笑,“别说只是看到我和其他男人站在一起,就算看到我和其他男人上床,他也不能将我怎么样!所以四少夫人实在是多虑了。”
陈玉婵猛然一怔,惊愕的抬头看着面前的少女。
什么样的女子才能嚣张到说这样的话,如此有恃无恐,简直是在向她炫耀,纪余弦爱惨了她,就算被背叛,也离不开她。
“少夫人,怎么可以这样说?”陈玉婵似是无法相信的道。
“你不信?不信可以亲自问他!”苏九笑了一声,喊道,“长公子衣服换好了吗?”
房间内有片刻的寂静,换了外袍的男人缓步从屏风后走出来,身姿欣长风流,容颜俊美,狭长的凤眸浓黑如墨,淡声道,“玉蝉以后不必来送点心了。”
陈玉婵似慌了一下,忙道,“妾身不知道公子在房内,胡说八道,请公子原谅!”
“出去吧!”纪余弦淡声道。
“是!妾身告退!”陈玉婵对着苏九和纪余弦两人福了福身,转身退下。
纪余弦坐在木椅上,拿了账册开始翻开,脸色温淡,并没有什么气恼,然而气氛却似突然便冷了下来。
两人沉默不语,各自做着各自的事,方才暧昧亲昵的气息仿佛根本不存在过。
窗外的雨似乎小了,滴滴答答的从屋檐上落下来,天气却愈发阴沉的厉害,秋风萧瑟,带了清寒之意。
快晌午时,雨终于停了,苏九将自己写的字和笔墨都收好,淡声道,“我回去了!”
“嗯!”纪余弦微一点头,拿了披风给她穿上,“天气冷了,自己保重身体!”
“好!”
苏九唇角浅浅一勾,长睫半垂,没再看男人,抬步往外走。
刚下完雨,街上行人稀少,一片萧条。
落叶满地,碾压成泥,随着车轮滚滚而去。
苏九坐在马车里,目光如暮秋一般沉寂,藏着一抹隐痛,随即眼睛阖上,再看不到任何情绪。
马车在门前停下,苏九一下车就见门口蹲了一个男人。
看到苏九回来,男人忙往墙脚里又缩了缩身子。
苏九过去问道,“你是谁?”
男人不知道已经在这等了多久,浑身已经被细雨打湿了,紧张的看着苏九,“俺是来找俺媳妇的!”
苏九眉梢一挑,恍然笑道,“你媳妇?苏月秋?”
男人忙不迭的点头。
“等着,我让人去叫她出来,跟你回家!”苏九道。
男人浑浊的眼珠一亮,“你真的能让俺媳妇跟俺回家?”
“也许吧,试试!”苏九笑了一声,转身进门了。
穿过垂花门,刚一进内院,就看到游廊内侧一身影闪躲了起来。
苏九直直走过去,女子见掩藏不了,才走出来,小心道,“月秋见过长姐!”
苏九道,“我刚进门的时候,看到一个男人找他媳妇,月秋妹妹出去看看吧。”
苏月秋脸色一变,立刻道,“长姐,我不要和他回去,我不要回山里去!”
苏九为难的皱眉,“那怎么办?你都嫁给人家了,是人家媳妇,孩子的娘,咱们苏家总不能不说理,老是不交人啊!”
“长姐!”苏月秋突然跪在地上,慌张道,“长姐,冒充你的事是我不对,您别跟月秋一般计较。小的时候都是长姐护着月秋,您还记得吗?月秋愿意为奴为婢伺候长姐,也不愿回到山里去。”
苏九思忖道,“若是做下人留在苏家,还是说的过去的。但是你知道咱们家现在没那么多主子,下人却多,总不能都留下,你和你母亲只能留下一个,你觉得该谁留下?”
苏月秋立刻道,“长姐,让我留下吧!我还年轻,比母亲有力气,比她能干,您把母亲赶出去,让我留下吧!”“那你母亲可就要流落街头了!”苏九看着她道。
“她做了那么多对不起长姐的事,就算流落街头也是报应,长姐,你把她赶出去吧!”苏月秋急声道。
苏九冷笑一声,“你说的没错!但是二夫人毕竟以前也是府里的人,长姐我心软啊!这样吧,你和你母亲暂时都留下,一个月后,谁做的好谁留下,谁做的不好,让我不满意,就被赶出去,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