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能看着苏月玖一个人嚣张!
目光复杂的看了一眼卧房紧闭的门,锦宓失魂落魄的往自己屋子里走。
卧房里外室四角燃着宫灯,内室只点着玉雕的烛台,纪余弦掀帐而入,脱了外袍,直接往屏风后走。
屏风后有一镂空的雕花黄梨木门,推开后里面是澡房,灯火幽幽,热气氤氲,白玉砌成的池子里泉水清澈,自玉雕的莲花口中缓缓流淌出来。
纪余弦解衣赤足踏入水中,坐在白玉池中脑子里都是方才少女决绝的话,恨不得现在便将她捉来按在身下,剖开她的心,看看她里面到底装着什么?
自己大概是太纵容她了,所以便这样被轻视!
男人置身在温热的水中,心头却升起一抹凉意,缓缓闭上眼睛。
良久男人才起身,松松垮垮的披着外袍露着白皙紧致的肌肤,缓步往卧房里走。
桌案上的烛火变的微弱,已到了深夜,房里混沌幽暗,纪余弦走到床前,抬手懒懒撩起床帐,一双妙目顿时眯起。
好熟悉的香味!
暗影下,只见锦被之间似有一女子侧身而卧,身姿曼妙,墨发如瀑,露出雪白香肩,活色生香。
女子突然起身,一把将床帐放下,随即两手扶住男人的肩膀将他按在床上,头埋在男人颈间,闻着他身上的水莲香,只觉浑身酥软如水,一双柔胰缓缓的向着男人身上摸索而去。
帐内昏暗,模糊不清,女子一言不发,只按照以前出嫁时嬷嬷教的那些生涩的引诱男人。
她心头乱跳,呼吸急促,胡乱的男人身上亲吻。
突然,下巴被捏住,男人微微抬起她的脸,薄唇含笑,“谢盈?”
谢盈裸露的身子微微一颤,双目含春,声音含媚,带着迫切,“公子,让妾身服侍您吧,定让您舒舒服服的。”
“谁放你进来的?”男人眸子深不见底,浅浅一笑,笑容惑人。
谢盈浑身酥软,空虚难耐,嗯咛一声,软倒在男人怀里,下意识的回道,“是锦宓姑娘!”
“用兰知绘的香粉勾引我也是她教你的?”
“是!”
她话音刚落,下巴突然一阵剧痛,随即整个人被扔了出去,咣当一声撞在对面的矮榻上,女子惨叫落地,狼狈的趴在地上。
“公子!”女子屈辱难堪,浑身疼痛,身体蜷缩在一起。
“滚出去!”男人淡淡道了一声。
“公子,妾身是您的人,您为何不碰妾身?”谢盈伏地痛哭。
“我的人就要好好听话,私自进我卧房,是要我将你休了送回家去吗?”男人低沉性感的声音中透着凉薄。
谢盈身子顿时一颤,磕头哀求,“妾身知错,妾身再不敢了,求公子开恩,放过妾身这一次!”
床帐内,男人抬头揉了揉额角,淡淡道,“穿上衣服,出去!”
“是、妾身马上就走!”谢盈跪着过去,自床边上取了自己的衣服,穿在身上,瑟瑟往外走。
出了房门,夜风寒澈,谢盈只觉身上一会儿热一会儿冰凉,眼泪流出来,用袖子掩了面小跑出了主院。
次日一早,锦宓跪在纪余弦的卧房外,脸色青白。
纪余弦自房内走出来,穿着淡紫色袖口用金线绣着祥云的长袍,身姿欣长华贵,身后跟着丫鬟墨玉和茗拂。
男人看也不看地上的锦宓,抬步往书房里走,淡声道,“我已经派人去告诉奶娘了,从今天起,你不再是出云阁的下人。”
锦宓浑身一震,倏然抬头,眼泪一下子涌出来,跪行向前,“公子,奴婢错了,奴婢知错了,求您看在奴婢侍奉您十几年的份上,不要把奴婢赶出去!”
“公子,奴婢错了!”
“公子!”
锦宓大哭,起身追上去,扑通一声跪在纪余弦脚下,抱着他的双腿不放,痛哭流涕。
纪余弦脸色冷淡,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眸子里带着穿透人心的寒意,“我知道你为何这样做,少夫人是本公子的夫人、是纪府主母,你心中对她不敬,拉帮结派,耍弄心机,我如何留你?”
锦宓浑身一震,脸上一片灰败之色,深深伏下身去,“奴婢再也不敢了!”
纪余弦却看也不再看她一眼,抬步离去。
远处,锦枫站在廊下,看着自己的妹妹,眉头紧锁,脸色铁青。
他早就劝过娘亲和妹妹,不要对公子有非分之想,更不要做违逆公子的事,可她偏偏心高气傲,觉得自己和旁人不同。
都是下人,有何不同?
跟了公子十几年,仍旧不了解他的秉性,他这个妹妹为何这般糊涂?
谢盈偷进主院被赶出来的事在纪府悄悄传开,有人不屑,有人幸灾乐祸,有人则当个笑话看。
早晨吃饭的时候,范嬷嬷将此事也当个乐子给苏九听,苏九不解的问道,“睡个觉而已,纪余弦干嘛这么生气?”
范嬷嬷脸上笑容一僵,以为苏九在说笑。
奶娘却知道苏九真是不懂,忙道,“长公子气的大概是气谢氏未经允许私自进他房里,坏了规矩。”
苏九冷笑,“就他规矩多!”
范嬷嬷,“……”
吃完饭,苏九去纪余弦书房里习字,走到一半想起昨晚纪余弦自栖凤苑走的时候的样子,脚步不由的缓了下来,她可不愿去看他脸色。
她不像谢盈一样,被他随便打骂,他要是敢对她那样,她兴许一脚就踢过去!
不去了!
苏九恨恨想着,转身往回走。
回院子里也没事,苏九眼睛一转,往府门走去。
今日守门的家丁又是那日拦苏九那人,看到苏九过来,忙满脸堆笑的迎上来,“少夫人要出门!”
“嗯!”苏九心情不好,大步往外走。
小守卫跟在她后面,“少夫人要去哪儿,何时回来?”
苏九脚步猛然停下,回头冷笑,“你去告诉纪余弦,我上天了,再也不回来了!”
小守卫愣怔的看着她,傻傻问道,“您、您怎么上?”
没听说少夫人修仙了啊!
“滚!”苏九一脚踹在他腿上,纵身而起,也不走门,噌的跃上了墙头,几个起落便不见了。
不让她翻墙,她偏翻!
去他娘的规矩!
小守卫大惊,急急忙忙往主院里跑,“公子,公子,少夫人上天了!”
他一溜烟的跑进了主院,于老管家走过来,沉声斥道,“乱喊什么?”
小守卫擦了一把汗,“于老,小的有事向长公子禀告!”
于老皱了皱眉,“跟我来!”
“是!”小守卫跟在于老身后,一路进了书房,进去后,扑通跪在地上,“公子,少夫人走了,还说再也不回来了!”
“去哪儿了?”纪余弦懒懒问道。
“上天了!”
纪余弦倏然抬头,妙目一眯,“再说一遍去哪儿了?”
“少夫人说上天,然后蹭的就上了墙头不见了!”小守卫激动的喊道。
纪余弦太阳穴砰砰直跳,起身往外走,“于老,备车!”
“是!”
对于这位少夫人做的各种古怪的事,于老已经镇定自若,见怪不怪了!
纪余弦大步出了书房,突然又停步转身,看着身后那个小守卫,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守卫忙回道,“小的叫张全蛋!”
纪余弦薄唇抿了抿,嗤笑一声,转身出门。
出了府门,门外马车已经备好,锦枫自马车上下来,恭敬问道,“长公子要去哪儿?”
纪余弦沉思片刻,回头问道,“于老,你之前和我说过盛京里出现一个苏九爷,她的酒楼在哪?”
于老立刻回道,“永安街,清源酒楼!”
纪余弦点了点头,看向锦枫,“就去清源酒楼!”
且说苏九,也没带长欢,一个人出了纪府,直接去了永安街酒楼。
这个时辰酒楼刚开张,还没几个人,苏九一进去,拎着胡大炮往楼顶上走,“走,陪小爷练两招!”
胡大炮很久没练拳脚了,自然高兴,抱着两坛酒跟苏九上了楼。
乔安在楼下眉头微皱,大当家的今日这是怎么了?
一炷香后,苏九
坐在楼顶的亭子栏上喝酒,胡大炮躺在地上哀嚎,“大当家的,您这是在哪受了气撒在我身上!”
“呸!”苏九恨恨唾了一声,“谁敢给小爷气受?”
胡大炮踉跄起身,歪倒在苏九脚下,“那您出手这么狠?”
“是你肉吃多了,功夫退步了!”苏九一脚踩在他肩膀上。
胡大炮顺势就靠在她腿上,咬了咬牙,“大当家的说的对,每天这样过日子的确要废了,明天开始我就去镖局那里,每天和那帮小子练功夫。”
“我和你一起去!”苏九道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