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毓 (七兮儿)

这是怎么了？
“三姐姐，我有事儿想跟你说……”上次在门口看见二姐花枝招展的外出，殷雅璇就猜到她一定是去见冯子山了。
“三姐姐，今天我和二姐姐说话的时候，闻到她身上有一股怪怪的味道。”殷雅璇说着皱了皱鼻子，一脸嫌弃。
殷雅慧听妹妹这么一说，凑近了问，“二姐身上怎么会有怪味儿，你确定是二姐身上的味道？”
“确定！”殷雅璇煞有其事，右手还做出对天发誓的手势。
“什么味儿？”殷雅慧也是女孩子，平日里对女孩子身体上这些还是十分在意的。
“就是臭臭的，很刺鼻。”殷雅璇说完又说：“三姐，这种味道不会传染吧，以后我们离二姐姐远一些才好。”
殷雅慧想了想，叮嘱妹妹到：“璇儿，这种事情不要到处去说，知道吗？”
“嗯，璇儿知道了。”殷雅璇点点头，乖巧又可爱。
其实根本不用她去说，没过几日，小姐丫鬟们都知道了。府中丫鬟婆子私下都在传，二小姐身患隐疾，而殷雅柔一心扑在冯子山身上，虽然也察觉出府上有些异样，但也不在意。
“珍儿，我要沐浴。”殷雅柔只着一件薄衫，坐在镜子前，看着镜中自己未加任何修饰的脸，笑的得意。
今日冯公子跟她说，下次要带她去家中坐坐，他的父母要见见她。
这意味着什么她当然知道，要是冯公子爹娘也喜欢自己，那自己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和冯公子在一起了。
珍儿将水备好，说：“小姐，热水准备好了。”
“嗯。”殷雅柔走到浴桶前，张开双臂。
平日里都是珍儿服侍她，可是今日，等了许久珍儿也没有上前。
殷雅柔回头就看见珍儿站的离自己远远地。
“站那么远干什么！”
珍儿被主子一吼，吓得一抖，皱着眉头走上前去。
在服侍殷雅柔宽衣时，珍儿屏住呼吸，不由得加快手上的动作，一不小心扯到殷雅柔头发，惹得殷雅柔心中不快。
“今日怎么毛手毛脚的！”殷雅柔一把将珍儿推倒在地，怒声说：“你出去吧，我自己来。”
珍儿如临大赦般谢过小姐跑了出去，一直到房间外，这才吐出一口气。
跟了二小姐这么多年，以前倒是没觉得小姐身上有什么奇怪的味道，最近府中到处都在传二小姐身上有一股怪味儿，她这两日也闻见了，特别难闻。
没办法，她还是二小姐身边贴身伺候的人。想到这里，珍儿只觉得心中烦闷，反正二小姐每次沐浴至少需要一个时辰，她还是先回房，到时候再过来。
珍儿刚离开，就有两个小丫鬟来到殷雅柔沐浴的窗前。
“哎，你听说没有，二小姐有隐疾！”
“什么隐疾？”
“你还不知道呢？全府都知道了，二小姐身上有怪味儿，平日只能靠脂粉来遮掩，要不然二小姐平日里用那么多香做什么？就是为了掩盖身上的怪味儿。”
“原来是这样，我说平日里二小姐怎么用那么多香……”
两个丫鬟旁若无人的说着，正在沐浴的殷雅柔却是一字不落的全部听见了。
“外面两个是哪一房的丫鬟，敢在本小姐房外乱嚼舌根！”殷雅柔怒火中烧，气得对着外面大吼。
两个丫鬟一听，哪里还等她出来抓人，慌慌张张地跑了。殷雅柔身上未着寸缕，无法出去查看，只能大声喊着：“珍儿！”
许久不见珍儿人，殷雅柔气得发狂。
“哈哈……”这一边，殷雅璇给了两个丫鬟一人一个镯子，那两个丫鬟都是在厨房干活儿的小丫头，讨了八小姐欢心，喜不自胜。
“你们两个干得很好，二姐姐身患隐疾，她自己还不知道，我们自然要去提醒提醒她。”殷雅璇摇头晃脑的说。
“是，八小姐说得对。”两个丫鬟陪笑着，互相看了一眼，将镯子收在怀里。
“这件事不要和别人说。”殷雅璇吩咐。
“是，奴婢明白。”
等到珍儿估摸着二小姐沐浴应该结束了，到二小姐房中查看时，迎头就是一个茶杯。
“啊……”珍儿痛呼一声，眼泪直接流了下来，额头也被茶杯打破了一个口子，鲜血顺着脸庞流下。
“你个死丫头，就知道偷懒不干活，今天不教训教训你，都要忘了本分！”殷雅柔瞪着一双眼，原本姣好的面容变得十分狰狞。
珍儿哭着跪在地上，捂着头，疼得倒吸冷气，说：“小姐饶了奴婢吧，奴婢再也不敢了……”
殷雅柔看着跪在面前的珍儿，深吸一口气，冷冷地问：“最近府上是不是有什么传言？”
“没……没有……”珍儿平白无故被打了，哪里还敢说实话。
“没有？哼，那你为我宽衣的时候，离我那么远做什么？”殷雅柔走到珍儿身前，手抬起珍儿的下巴，阴冷的神情骇人的很。
珍儿吓坏了，不知道该怎么答话，眼神里尽是恐惧。
殷雅柔放缓了语气，说：“珍儿，你跟着我的时间不短了，我顾念主仆情分，只要你告诉我实话，我就饶了你。”
珍儿伏在地上磕着头，颤声说：“小姐，奴婢只是听说，府上人都说您身患隐疾，身上有异味，这些都是听别的下人说的，奴婢并没有说……”
“谅你也不敢。”殷雅柔直起身子，居高临下地看着珍儿，说：“起来吧，回去好好上药，别留下疤。”说完，扔在地上一锭银子。
珍儿将银子捡了，连连道谢，跑回房了。
“到底是谁……”殷雅柔手紧紧攥着，恨恨地说。
她知道，自己身上的确有些不好的味道，冬天到没什么，夏天就很严重，尤其是出了汗。所以，她只要一出汗就要沐浴，平日里也多用脂粉，生怕别人闻到讨厌自己。
可是，她一直都掩饰的很好，除了母亲，没人知道她的不正常。
到底是谁知道了这件事？她一定要查清楚，绝不会放过他！

第十四章 好戏开始了

“小姐，冯公子来了。”
喜儿得了消息，赶紧告诉自家小姐。
“我知道了。”殷雅璇不知想到了什么，噗嗤一笑。
“喜儿，三姐姐养的海棠花都开了，白日里无聊，你去把姐姐们都请过来赏花吧。”喜儿答应一声，就去各房请小姐们了。
大姐带着四姐殷雅韵和五姐殷雅涵到的最早。过了一会儿，六姐殷雅容和七姐殷雅萍也到了。
“二姐姐怎么还不到啊，喜儿，你去二姐那儿瞧瞧去。”殷雅璇说完，喜儿就要领命而去，却被人出声阻止了。
“慢着！”殷雅韵抬手拦住喜儿，说：“二姐姐许是有什么事儿耽搁了，应该马上就到了，我们玩儿我们的。”
其他姐妹纷纷点头同意。她们巴不得殷雅柔不来，她那身上的隐疾，大家可是唯恐避之不及。
殷雅璇笑了笑，招手让喜儿回来，也不再提二姐，而是与姐妹们谈笑。
说是赏花，无非是姐妹们坐到一处谈笑，殷家女儿众多，但很少能像这般坐到一处玩乐。
殷雅璇看了一圈姐妹们，好似看见很久之前她与嫔妃们聚在一处赏景的样子。
“这海棠花开的真好，可见三姐平日里照看的仔细。”说话的是五姐。
她身旁坐的女子也随声附和，那是四姐。
四姐和五姐都是大房的女儿，四姐殷雅韵是庶出，五姐殷雅涵是大姐的嫡亲妹妹。这二人年纪相仿，平日里也不太爱出门，殷雅璇不太能见到。
大伯母是读过书的，便让大房的子女也都读书，女儿家琴棋书画也都有所涉及，不过商家出身的女儿不看重这个，祖母也不赞成，为此，只有大姐的琴艺没有落下，四姐五姐只是略识了几个字而已。
自从上次从桃花庵回来之后，殷雅璇也没见过殷雅容和殷雅萍两个人，想必，二姐的事办砸了，三婶儿会将气都撒在她们二人身上。
这边众姐妹说说笑笑谈笑风生，另一边殷雅柔终于姗姗来迟了。
“姐妹们都在呢，是我来晚了。”殷雅柔笑着说。
众姐妹见她过来，忙都坐的远远地，生怕她坐在自己身边，场面顿时有些尴尬。
最后还是大姐说：“二妹妹人来了就好，就差你了，过来坐。”
大姐给了台阶，她就顺势而下，坐在大姐身边，脸上笑容依旧，但却僵硬得很。
殷雅柔前脚刚到，接着冯公子就出现了。
大家都知道今日冯公子前来拜访大老爷，但是没想到，他会出现在这里。
有几个小姐看见冯公子长得俊朗，顿时红了脸，但心知这是大姐未来夫婿，施了礼后便不再说话。
这也算是大姐与冯公子之间的第一次正式见面。
殷雅娴看见冯子山后，没有想到他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英俊，不由得双颊绯红，低着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冯子山看见殷雅娴后，也是微微失神，但也不过片刻，就看向她身边的殷雅柔。想到殷雅娴曾与别的男人不清不楚，心下更是觉得殷雅柔明媚动人。
殷雅柔见冯子山看向自己，心中得意，脸上笑容更甚，媚声说：“冯公子不是和大伯父一起下棋吗，怎么到这里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