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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汉天子]废后复仇 完结+番外 (时镜)



司马相如当年向卓文君示爱的时候奏了一曲凤求凰,后来卓文君却当庐卖酒,如果后来不是因为卓文君家财,哪里有现在司马相如的风光?

说起来,司马相如不回蜀中,现在竟然还在这里……

“阮月姑娘客气了,桑兄,一起上去,请——”

司马相如拱手,看上去是个谦谦君子,桑弘羊推脱不过,只好跟着去了,阮月一见到桑弘羊,也是心花怒放,现在还有个很会说话的司马相如,让阮月一下就有了一种众星捧月的感觉。

她原本那蠢蠢欲动的心思就开始活泛起来了。

楼下的客人们看着也议论了几句。

“阮月姑娘待人真是温文有礼,看上去跟桑侍中也挺般配啊……”

“我怎么觉得司马相公对阮姑娘也——”

“嘿嘿,怕是这一杯酒楼得有一场喜事咯。”

……

齐鉴站在后面,正要去前厅找阮月,将她那佩囊退回去,却不想乍然听到这句,一看自己手心之中的佩囊,原本心里还有些愧疚,心说自己就这样把东西退回去是不是会伤了姑娘的心,可是这一下这千奇百怪的滋味都涌上来,还让齐鉴有一种有恶心又酸的感觉。

他干脆将那佩囊在手中一甩,抱着手倚着楼下柜台边站着,他听力好,隐约能够知道楼上的动静。

上面司马相如对阮月那是各种奉承,就差没说阮月是天上的仙女下凡了——齐鉴正这样想着,猛然之间听到司马相如下一句就是:“阮姑娘天生丽质,仙女下凡,何苦在这样的地方抛头露面受苦呢?”

那一瞬间,齐鉴只觉得浑身的鸡皮疙瘩都抖落了下来,上面却没动静了。

过了一会儿那楼上走下来一个桑弘羊,他是一脸松了一口气的表情,齐鉴百无聊赖地玩着那佩囊,越看越觉得这东西轻贱。

赵婉画知道陈阿娇来了,便去后面泡了茶,端着从后面过来,却正好撞上下楼的桑弘羊,忙退了一步,这才低头行礼:“桑侍中。”

桑弘羊看了她一眼,也没有撞到什么的,他反而退开了半步给赵婉画让路:“是在下挡了路了。”

赵婉画低头,却没有说什么,只是道了声谢,便转去了密室。

主父偃正好吃得太多,有些噎着,一见赵婉画端着茶来了,简直就像是见到了救星,两眼一放光,扑过去端过一壶茶来就往自己嘴里倒,赵婉画一见就急了,想要说什么,可是主父偃的动作太快,她什么也没来得及说。

陈阿娇一下就笑了,果然,主父偃那茶刚刚往嘴里一倒,立刻就烫的直跳脚,提着茶壶那一脸的苦相……

陈阿娇忽然觉得自己是非常对的,主父偃是个逗比。

赵婉画从主父偃的手中夺过了茶壶,看了他一眼,却没说话,而是又转身出去了。

主父偃忽然就不叫疼了,讪讪回头:“婉画姑娘这是?”

陈阿娇似笑非笑,“重新泡茶去了。”

“……”主父偃忽然不知道该接什么好。

陈阿娇道:“来之前跟你说的事情,你想好了吗?”

“来之前夫人给我说了什么事情吗?”主父偃眼神一闪,又在装傻了。

可是陈阿娇有些不明白,他到底有什么值得装傻的。

“主父偃——你有事瞒着我吗?”

主父偃瞪着眼睛:“哪里有?我是真的不明白夫人的意思啊,哦对了,难道是说阮月之事?”

还算他机灵,再敢在她面前装傻,陈阿娇立刻就敢让齐鉴将他丢出去。

她双手十指交握,换了个轻松的姿势,坐在垫高的位置上,“试用期到了的时候,你必须想办法把阮月解雇掉。”

“可是阮月没有很大的过错,而且看上去很得力,夫人您不如给在下一个理由,再让我炒掉她。”主父偃的态度,很奇怪。

有些暧昧不明,像是愿意炒掉阮月,又像是要为她说情一般。

主父偃果然是有事情瞒着自己,奇怪的是自己没有怎么听到风声,看样子自己该查查自己身边的人了。

婉画是自己可以信任的,齐鉴也没那么深重的心机,李氏已经算是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不可能会做出这么犯傻的事情来,其实现在唯一不知道陈阿娇身份的人是阮月。

陈阿娇对阮月一直带着很大的顾虑,后来事情的发展也的确如她所料,张汤当初怕也是晃了眼,竟然挑出了这么个人来。

“你是最高主事者,向我报告,现在我告诉你,必须给我炒掉这个人,你自己给我找个理由,不要问我。”陈阿娇咬着牙,这样一字一顿地给主父偃强调。

主父偃此人,捉摸不定,流氓习气是改不了了。

陈阿娇不说话了,主父偃也闷声不响,倒是一直在吃东西,他似乎是无所谓,反正光坐着也不会出什么事情。

整个密室,忽然就有了萧杀的感觉。赵婉画终于又重新泡了茶过来,算是打破了这密室之中的沉默气氛,她将东西放下,陈阿娇那冷着的眼神也总算是化开了一些,她端过了茶来,没让赵婉画动手。

只是一低头,却看到赵婉画只带了一只茶壶和一只木杯。

赵婉画没什么表情,“夫人没有吩咐,我便去柜台了。”

赵婉画的年纪还小,可是沉稳极了。直到退出去,她也没看主父偃一眼。

主父偃这是被嫌弃了。

他很清楚。

陈阿娇脸上带着几分幸灾乐祸的表情,也不准备将茶分给主父偃,自顾自喝着:“明日去看长安酒肆的新店,不过我更想开的是之前跟你说过的商会,贩夫走卒,南来北往,各地特色货物汇聚长安,却多是富商豪强,也都是自己的家族力量,我这个商会,要成为一个信息交互之所,当然——交流货物信息需要先给入场费。”

她说到这里忽然停下来,看向了竹帘外面。

穿着鹅黄色襦群的是阮月,她脚步匆匆地从楼上下来,却不想撞见了一个人在楼下喝酒的桑弘羊,顿时羞红了脸:“桑侍中……”

桑弘羊冷淡地“嗯”了一声,“阮姑娘有事吗?”

阮月点点头:“其实阮月又一次去您府上找您,可是您不在,不知道——”

“我那个时候在。”桑弘羊不欲再继续纠缠,他估计自己以后也没心情来这么喝酒了。

阮月愣了,她表情之中闪过迷惑,可是转眼又变得脆弱:“桑侍中,您……”

说谎,仆役明明说他不在的!

桑弘羊看着这周围的人都看着,不想自己的名声败坏,说自己欺负女人,起来对着阮月拱手:“阮姑娘,天涯何处无芳草。”

他说完转身,就到了柜台前面去结账。

不知道上面司马相如是在搞什么,他不是说自己倾慕阮月吗?怎么现在地方给他们留出来了,自己下来喝酒竟然也喝不安宁?

赵婉画刚好来到柜台边,齐鉴还站在这里看戏,赵婉画一来,他一愣,那佩囊就掉到了地上,恰好在赵婉画的脚边上,赵婉画低头一看,却见那边角上竟然绣着一个小小的“月”字,字迹比较拙劣,大约是阮月自己写的。

这东西分明是阮月女儿家的东西,竟然也出现在了齐鉴的手中。

赵婉画扭过头,全当自己没看见。

东西掉在了赵婉画的脚边,齐鉴也不好弯腰下去捡,竟然也只能装作没看到。

他心里哀嚎了一声:婉画肯定是误会了!

这问题大了去了……

齐鉴侧眼看着赵婉画,她皮肤虽黑,可是脸型和眼睛都很漂亮,嘴唇偏厚,红艳而饱满,眼角下面虽然拉下来一道疤,可是那并不影响她的美——说赵婉画丑的那些人,都是读不懂她的眼神的。

桑弘羊直接报了自己方才所坐的位置,赵婉画一翻账目,报到:“三十文。”

他从囊中摸出了钱来,却忽然听得后面一声饮泣,只觉得头皮发麻。

“桑公子,你分明答应过我可以让我去府上拜访,你如果在,为什么不出来见我?”

阮月眼泪一下掉下来,捂着自己的嘴唇,似乎是怕自己哭出来,她眼泪不要钱一样大颗大颗地落着,看上去还是那惹人疼爱的模样。

司马相如在楼上等得不耐烦,方才他暗示阮月要带她走,阮月却说自己下去问问自己的老板,他于是欣喜地答应了,下来却看到这一幕,顿时明白过来,原来阮月是要问问桑弘羊肯不肯接受自己,竟然欺骗自己说是要去问问她老板……

他站在那楼梯转角的地方,手中的一支酒筹敲了一下自己手心,却冷冷地一笑,阮月么?也就是玩玩罢了……

下面的阮月还没有看到司马相如,她只是满心的委屈,她以为他是真的不在,结果桑弘羊说自己不在。

里面一直在听着这边动静的陈阿娇和主父偃纷纷摇头,阮月这姑娘得蠢到什么地步去啊?

桑弘羊从来没有想过一个并不怎么熟悉的女人会在自己的眼前拭泪,说好听了这是女子追求自己的幸福,说难听了,这还是倒贴的不知廉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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