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茵急了,抬眸道:“怕是不妥,小姐一个人,若是出了事……”
“无碍,在大宁的时候,本姑娘一个人惯了,爹爹从不拘着我,你只需做好自己的本分便好,外面的三个就让她们跪着吧!”
青茵犹豫了一下,却还是点了点头,道:“是!”
……
左相府邸,一处水榭之中,褚均离靠在软塌之上,身上穿着一件黑色的羽翎斗篷,一头墨发不扎不束,如黑色绸缎一般散在身后,他一手撑着额头,一手拿着一本书,专心的看着。
随性散漫,淡然俊美,安静如斯,如画卷里走出的谪仙一般,让人忍不住多看几眼。
不过,他的脸色,似乎比昨日更苍白了一些,完美的薄唇几乎看不到一丝血迹,苍白脆弱的似乎一碰就会碎。
墨砚端了一碗汤药上来,小声道:“相爷,先喝药吧!”
褚均离眼皮都不抬一下,伸手接过药碗,仰头饮了下去,拧着眉头,似乎很嫌弃满口的苦味,随后迅速端起旁边的茶饮了一口,待满口的苦味冲淡,他才继续拿着书看。
墨砚见褚均离这模样,心头叹息一声,这札记相爷都翻烂了,怕是都能倒背如流了,也不知有什么值得他看的,有这个闲心,出去走走,活动活动筋骨也好,免得这副破败的身子看着都让人觉得头疼。
这话,他自然是不敢说的,见某人又拿了书看,忙端了空碗下去。
没过多久,门外突然传来扑哧扑哧尾巴敲打地面的声音,褚均离抬了抬眼皮,果然看见门口探进一颗白绒绒的狼头。
不过是瞥了一眼后,褚均离又将注意力落在书本之上,懒懒的开口:“舍得回来了?”
一个畜生便是再有灵性,却也不能全部听懂人的话,不过,因为跟褚均离跟的久了,自然能主人的语气来揣摩主人的意图和心情。
听自家主人温逸绵长,和蔼可亲,低沉清越的声音,问朗高兴的摇着屁股便从门背后蹿了进来,四蹄并用,几下便扑腾到了褚均离的软塌前面,歪着脑袋去噌褚均离的胳膊,喉间发出哼哼唧唧的声音。
褚均离斜眼瞟去,便见问朗张着嘴,满是希冀的看着他,这模样,明显就是求赞美求褒扬的眼神。
褚均离放下书,撑起身子,伸出未受伤的手逗弄了一下问朗的毛茸茸的耳朵,开口问道:“做了什么坏事,值得你在本相面前这般邀功?”
在褚均离眼里,这畜生能做的事,便也是搞破坏了,他从来不期待这畜生能做什么值得他骄傲的事情。
问朗自然听不出主人言语之中的讽刺,圆溜溜的眼睛里面瞬间燃起兴奋的光芒,屁股一撅便起身,跳着就出了水榭。
褚均离眉毛一挑,竟是还有惊喜?
惊喜与否,他自是不会在意,偶尔和这畜生玩耍一番,倒也解闷。
不一会儿,水榭外的走廊之上便响起了独属于问朗的脚步之声,转眼某个雪狼便进屋,不过,嘴里却多了一个大包袱!
------题外话------
大家猜到了,问朗就是神助攻!
第37章 这是何物?
包袱不大,但是因为没有系好,问朗嘴里叼着,包袱里面的东西都掉了一半在外面,直接托在地上,染了一片尘土。
而且,托在地上的那一团几次被问朗踩在脚下,差点将某个激动无比的大雪狼给绊倒在地。
褚均离看到兴冲冲的问朗,还有那不知从哪里偷来的包袱,脸色不由的沉了下去,眉宇之间蹙起了一个川字,脸上满是嫌弃。
哪里捡来乱七八糟的东西,也往他面前放。
这一刻,褚均离对自己养着只畜生的方式产生了一些怀疑。
问朗不会察言观色,褚均离没有出声,它自然看不出来褚均离眸中的嫌弃。
三下五二便走到褚均离面前,竟还前蹄一抬,有一种想要爬上褚均离的卧榻的趋势。
褚均离自然不悦,袖子一拂,便将问朗的两只前蹄拂开,拧眉道:“本相的卧榻何时容许你这般糟蹋?”
问朗身子一歪,一个滚儿便倒在一边,哀嚎了一声,随后扬起脑袋哀怨的看了一眼褚均离,见褚均离竟然不哄它,问朗心头一下就不美好了,双腿一软,便摊在地上,整个身子在那黑色的包袱上面打滚儿,哼唧一下过去,哼唧一下过来,肥大的身子都拧成了一个麻花。
可能因为在假山里面又卧又爬,白色的毛发上面都沾染了许多灰尘,还有不少枯叶。
褚均离有些洁癖,看到这些,脸都青了,正想呵斥这畜生,不小心注意到包袱里面露出来的东西。
玄色绣花开富贵暗纹的一截衣摆,衣料是金贵的贡缎,不过是一眼,褚均离便认出来了,那衣袍,是封玦的。
褚均离先是愣了一下,随后蹙起的眉头便舒展了下去,唇边升起一抹笑意。
问朗竟然偷偷的将封玦的衣物给偷了出来?
看着松松垮垮的包袱,褚均离并不怀疑,以问朗的聪慧,打包不好这些衣服。
问朗有个坏习惯,自己看上的东西就喜欢往自己的窝里面带。
在皇宫封玦没有被问朗伤了,说明封玦入了问朗的眼,以至于这畜生竟然跑去世子府,将封玦带回不成,倒是将封玦的在皇宫穿的衣物给尽数偷了回来。
这畜生,当真是没个轻重!
褚均离瞥了一眼问朗后,缓缓开口:“起身。”
刚刚还因为主人生气而无比灰暗失落的眼神瞬间燃起了火焰,摇着身后毛茸茸的大尾巴,扑腾一声起身,乖巧的坐在一边,眸光一眨不眨的盯着褚均离,生怕错过褚均离一个指令。
褚均离虽然和封玦相处不多,却完全了解封玦的性子,这骄傲的小少年若是知道自己的衣物被这畜生偷来,恐怕要以为他别有目的,记一笔账在他的头上。
褚均离想要结交封玦,自然不愿意在这种时候招惹封玦生气。
起身,本想去捡地上的包袱,不过,看到上面染着的污浊,他迟疑了一下,终究没有再动手,朝外唤道:“墨砚。”
外面候着的墨砚听着褚均离的声音,匆匆进来:“相爷?”
“将地上的东西拿去洗净。”
墨砚顺着褚均离的视线看去,看见地上的包袱,有些好奇,上前捡起,随手一翻,玉冠,抹额,腰带唰唰的掉了一地,墨砚惊了一跳:“这是什么?”
墨砚伸手捡起,看着那紫金玉冠,有些熟悉,又见那条熟悉的抹额,拧眉道:“这不是封世子的东西么?丞相怎么会有封世子的东西?”
褚均离斜眼看去,倒也没生气,只是缓缓开口:“若闲,便给问朗沐浴吧。”
“啊?”墨砚一听整个人都不好了,给问朗沐浴还不如让他去死好么?根本不敢做任何逗留,抱着手里的东西便退了下去:“相爷,属下先告退,给封世子清洗衣服要紧!”
说完,转身一阵烟一般的消失在了褚均离的面前。
门外,沈越拿着药箱正从廊下上来,墨砚差点一头撞了上去,沈越忙错开一步,拧眉道:“出什么事了?值得你这般慌张?”
墨砚一副焦急的模样,错开一步,故作着急的道:“相爷有急事让我去办,让你去给问朗沐浴,别忘了!”
说完,身形一闪,便没了身影。
沈越的眉头瞬间蹙了起来,细细回顾最近发生的事情,他似乎没有做错事呀,何以主子要这般惩罚于他?
咽了一下口水,沈越看了一眼屋子,突然有些不敢进去。
等走进水榭,却见褚均离面色平静的靠在榻上,正在用茶,而问朗正坐在一边,扑哧扑哧的摇尾巴。
沈越松了一口气,走近,道:“相爷,该换药了!”
“嗯!”褚均离淡淡的应了一声,算是答应。
沈越和墨砚是褚均离近身的侍卫,是以,褚均离的近身的事情都是他们二人全权负责。
褚均离筋脉异于常人,不敢贸然用大夫,是以,褚均离有一些头痛脑热都是沈越负责。
见褚均离答应,沈越将药箱放在一边的矮几之上,正想拿药,倒是在地上看见一条白色的绸带,他以为是褚均离的,便捡起,抖了抖上面的灰层,道:“相爷,您的白绫掉了。”
不过,柔软的软烟绫在指尖微微生凉,很是细滑柔顺,沈越蹙眉,这种料子一般都是女儿家做小衣用的料子,丞相要这用来做什么?
褚均离抬眼看去,见到那白色的绸缎,眸中闪过一丝困惑,伸手接过,于指尖摩挲,轻薄柔软,窗口的清风拂来,掠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熟悉不过的清香。
这确实是封玦的气息,不过,这是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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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丞相困惑:这是何物?
世子哭:你你你……变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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