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家具被褥都是崭新,每一件都是琬宜亲手挑选布置。谢安不挑,她说什么都说好。
琬宜坐在炕沿,谢安与她对面站着,眼睛落在她身上,只是笑,不动作也不说话。
过好久,他才终于把盖头撩起,喜秤丢在一边,手指抚上她脸.颊,轻轻摩.挲过。捏一捏耳.垂,而后爬上沉重凤冠。谢安哄她,“帮你弄?”
琬宜咬唇,点一点头。
他动作温柔,虽是第一次接触女人发饰,但并没多扯痛她,只稍显缓慢。琬宜不急,安静等着他,手交叠放在膝上,长睫低垂。
谢安眼睛在她脸上流连,鼻子,眼睛,怎么看也看不够。
烛火轻摇,屋内充盈女子香味,气氛说不出的让人心中酥颤。
摘下沉重发冠,琬宜轻松许多,没有簪子的束缚,长发从肩头随意披散下来,微微带些卷曲。长及腰,柔滑顺亮,触感极好,谢安爱不释手。
他把琬宜鞋袜脱掉,又扯了她外衣扔在一边,夹着腋下让她坐自己怀里。这个位置刚好,谢安低头就能看见她红.唇,抹了口脂,她从未用过的鲜嫩颜色,娇艳欲滴。
他手指搓搓,忍不住覆上去,狠狠揉弄几下。口脂晕开,在唇角多一抹浅红,琬宜眼里晶亮,被他束缚动作不得,无助看他。
谢安弯唇,轻咬一下她唇.瓣,说,“好看。”
琬宜不知所措,为躲避视线一劲儿往他怀里缩,却只是羊入虎口。谢安以往对她也爱亲近,但始终保持底线。今日洞房花烛,他压抑许久,不再有顾忌。
吻上她唇,先含吮一会,而后便就长.驱.直.入。琬宜被他用掌圈在怀中,只能仰头被动承受,慢慢便就喘不上气,xiong.前起起伏伏。
谢安往后退一点,给她喘息机会,眼眸含笑,笑骂一句,“小废物。”
他手并不老实,顺着衣裳缝隙爬上,在肚.脐附近打了个旋,又转到背后去解她小衣的带子。琬宜乖顺伏着,不敢乱动,只脸颊愈发粉嫩,羞答答,好似含苞待放。
谢安手指灵活,几下解开系扣,绯红肚.兜扯落在一旁。
琬宜眼里雾蒙蒙,脑子却还清醒,看他熟练动作,心里倏地一紧,睁眼望他。
谢安心思转转就知道她在想什么,笑哼一句,“放心吧,没别的女人。”他掐着她下巴,嘬她侧脸一口,“以后也不会有。谁能有你好。”
琬宜手指攥紧他前襟,没说话,谢安又道,“你有个肚.兜在我手里。”
这话无头无尾,琬宜细想好久,才终于回过味儿来。脑中一声惊雷乍响,她唇开合半天,说不出话来,连脖颈都变得粉嫩。
“害什么羞呢。”谢安笑着把手掌放她颈后,rou.捏一下,“要不让你也摸摸我的?”
琬宜不明所以,但想也知道他说不出什么好话,抗拒着谢安握着她的手腕,往后抽。但那点力气实在太小,谢安轻松制伏,带着她不由分说来到下.面,声音沉沉,带些戏谑,“有什么感觉?”
琬宜身子都在颤,狠命往后退,谢安搂住她身子,带着她躺下,牙齿啃咬她下巴,声音含糊,“猫崽儿似的胆子,怕什么。”顿一下,他又说,“怕也躲不过。”
琬宜皱皱鼻子,往外推他,“……有点重。”
谢安弯唇,听她话坐起来,随后利落几下扯落衣裳,露出精壮xiong.膛,上臂肌肉分明。他笑着拽住琬宜上衣下摆,不等她抗拒,手上便就动作。
不多会,再没遮掩。
琬宜手腕被他攥住,只能由他眼神在身上肆无忌惮打量,嗓子里溢出声呜咽。谢安手指往下捏一捏她纤细脚.踝,精巧细致,好像一碰就会断。
他笑着亲她眼睛一下,“太瘦了,怕待会给你折腾断了。”
琬宜瘪唇看他,心快要跳出嗓子眼,好半天憋出一句,“你轻点……”
谢安怕她冷,把被子扯过来盖住肚腹,声音沉沉,带些暗.哑,“尽量。”
“……”琬宜欲哭无泪,想躲又躲不得,只能手指掐着他肩膀,胆颤等待。
……
他并不粗鲁,对她耐心温柔,除去开始疼痛,而后便就是说不出的感受。琬宜没有精力去措辞描绘,只看着眼前房顶似是也在晃动。
红烛被燃尽,屋里只剩淡淡月光。
他汗滴在她xiong.前,灼烫,耳边有粗重喘.息。
朦胧中,琬宜只感觉他含着她耳垂,恨恨说一句,“恨不得把你吞进肚子里。”
而后事情,她便就一无所知。
第二天,叫醒她的是院中鸡鸣。晨光熹微,面前是男人的锁.骨,下面是大片壮硕肌理,紧贴她的,未着寸.缕。肌肤相贴,琬宜知道,一切都不同了。
以往,别人叫她沈姑娘。以后,她是谢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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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照旧,对琬宜来说,只是换了个屋子去住。柴米油盐姜醋茶,琐碎生活,重复照旧,可因为与对的人相伴,并不觉得枯燥无聊。相反,每一天都是享受。
谢安食髓知味,蓦一开荤根本节制不住,每晚带着她翻来覆去,琬宜第二天早上腿都是软的。他倒好,依旧神清气爽,看的人牙痒痒。
二月春风,仍带着料峭春寒,却吹开了院里的花儿。
一切似乎都变的生机勃勃.起来。
这段日子,程四爷一直紧盯着谢安,但陈磬并不在临安,自然不会发生什么事。程四爷以为他就是年轻人一时冲昏头脑,新婚腻歪一阵,以后便就能收住心,并没在意。
但暗地里,谢安已经把手中权力尽数渡给春东。在一走了之之前,他必须善好后。
春东最初时百般推拒,后来也接受了这一事实。他不舍,但也知道或许这样对谢安来说,是最好的一条路。他们不一样,谢安有家,有责任。
家里原来就养着一匹黑马,正值壮年。为方便,谢安又买一匹,送给谢暨。
琬宜和杨氏知道他心中所想,对要离开之事并不反对。杨氏在这片土地生活一辈子,也曾犹豫一阵,最后还是决定与他们一起。
本就是一大家子,离开了谁都不完整,谁离开了都是漂泊浮萍。
……只差那么几天。
临安某处,陈磬新宅中,他正半敞衣衫靠在榻上,怀里靠一个柔弱女子,被缚住手腕,在他怀里扭动挣扎。
他胸前还有伤,被她不知轻重一蹭,疼的倒吸一口冷气。
陈磬竖眉,毫不留情将她推下去,冲着左脸就是一巴掌。
女子倒在地上,脸颊肿起,含着恨意看他。
陈磬被她眼神激的怒火中烧,冷哼一句,“装什么贞洁烈女,老子能看上你是你的福气。要是脑子好使点就好好侍奉老子,给你吃香喝辣,要不然,剁碎了你都没人知道。”
女子咬牙切齿看他,“卑鄙小人,不得好死!”
陈磬眯眼,抓起手边酒壶砸在她身边地面,碎瓷溅起,划伤她脖颈皮肤。
女子破口大骂,无非强抢民女丧尽天良之类,听的陈磬烦躁,冷笑一声,喊人带她下去。随从进来,掐着女子胳膊拖走,快到门口,陈磬忽然想起什么,又唤住他,“听说谢安前段时间娶了妻?”
随从敛眉应是。
陈磬舔一舔嘴唇,眯眼抚上胸前伤疤。
因为上个月谢安那一封信,他差点没被他爹打死,李太守对他极尽失望,若不是因为他那个体弱的大儿子早逝,他怕是再没有出头之日。这个仇,他记在心里。
过好一会,他往后靠在榻上,撩着眼皮看窗外,冷声道,“吓吓她。”
他笑一声,“动他的女人,是不是比动他更有趣。”
第45章 惊马
夜里刚下过一场小雨, 早上起来, 空气湿润,溢满泥土芳香。
过年时买的那群鸡崽儿已经快长大,还有以前的那些,加起来浩浩荡荡好大一群。眼瞧着离开日期渐近,总不能把它们晾在这里自生自灭, 杨氏前几天开始便就盘算着卖掉。
往城里跑了三次,总算处理了大半, 现在就剩四只鸡和一只白鹅。
没了它们叽叽喳喳, 院里过于安静, 让人不习惯。阿黄没心没肺, 但近日也生出几分颓靡, 总爱趴在空荡荡鸡窝里,没了往常活泼爱动。
吃过早饭, 杨氏便就准备去城里最后一次, 琬宜记着谢安说不让她独自一人的话,自然跟着。
两人穿戴好,提着篮子出去, 转身锁好门。铁锁历时已久,上面锈迹斑驳, 杨氏弄好后用帕子擦擦手上污迹,笑说一句, “也是该换新的了。”
琬宜抿唇笑一下, 踮脚往院里张望, 看见懒洋洋从篱笆里跳出来的阿黄。它打个哈欠,前腿往前爬伸了个懒腰,看起来有点无精打采。
琬宜冲它挥挥手,“老实看家,一会就回。”
杨氏挽住她手臂,抬头看天,“走吧,快的话,晌午过了就能回。”
琬宜点头,二人往东走,踏上小路。荒无人烟的地方,偶尔飞过一只鸟,更显幽寂。琬宜觉着无聊,说说笑笑与杨氏解闷子。
离开日子已定好,就三天后。趁着夜走,往西,去谢安曾和她说过的地名,叫昆山。
琬宜偏头看着杨氏,“娘,昆山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