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平静, 又缝战事平息, 举国一片平和向荣之景,不少学子都作诗颂赞新帝。
这日,初芙从送进宫来的本子上, 光是看夸赞赵晏清的诗词就看到了五六首, 忍不住笑出声。
读书人拍起马屁来真是十分的溜,字字诚恳, 感天动地!
赵晏清中朝议事归来, 进了寝殿才找到倚炕上的妻子, 正抿着唇, 眼眸里都是笑意。
“这是见到什么高兴的事了?”
初芙闻声要下地, 却被他走快两步, 一把将人抱到怀里,跟她一块儿窝到炕上。双脚一蹬,随意把一双靴子蹬掉在地上。
那样子哪里有一点儿的帝王之威,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哪家的纨绔公子。
初芙还抿着唇笑,眸光似水,柔柔地映出他的面容。赵晏清最爱看她这样笑,最爱看她凝视着自己,眼里只有自己,心中一动便亲了上去。
他才低头,初芙就抬手推他:“别挤着孩子了。”
炕上她一个挺好,他身形修长,一挤就显得小了。
赵晏清有些懊恼,但底坐直了些,将人圈到怀里,一只手搭到她还不显的小腹上:“今天胃口可还好?他闹你了没?”
初芙失笑:“这才两个月,他上哪闹我去!”
“这才两个月,就折腾得你食不欢,还没闹?”
本来怀孕初期就是会有这些症状的,他又在强词夺理,何况她相对于别人来说已经很好了。她表嫂初孕时,连喝水都吐,她不过是不能闻太过油腻的东西。
结果孩子他爹一直嫌弃娃闹腾。
初芙想想都替孩子冤枉。
她索性不接话,睨他一眼。
本是嗔怪的表情,结果又不知道怎么勾着他了,上刻还规规矩矩的人,下刻还是将她扑倒在炕。一手护着她的腰身,结结实实亲了下来。
帝后恩爱,满宫皆知。
站在内室的宫人一见帝后又如胶似漆黏在一块儿,忙红了脸退出去。
初芙被他吻得喘不过气来,都要以为自己快憋过去的时候,他终于撑起身,眸光幽幽看着她。
那样的眼神,就跟是饿久了的狼,她是一块肉,恨不得就那么将她生吞活剥了。
这种带着侵略性的目光看得初芙浑身发软,心跳一下比一下重。
以前他要做点什么的时候,总会这样看她。都成亲那么多年了,他一沾上她就跟染了毒瘾似的,对她的热情仿佛永远不会消逝。
“不能。”她软着手去推他。
赵晏清低头又在她眉心轻吻,声音沙哑:“不过是想看看你,想哪里去了。”
初芙脸颊微热,瞪他。
鬼才信他没动心思,突然又想耍坏,伸了裙下的脚去蹭他,很满意地听到他抽气声。
让他撒谎。
“别动。”
“你又不想。”
她皎洁地笑,像只小狐狸,而且从来都是大胆的,只着绫袜的双足一点点蹭着他腿侧。
“初芙。”他不得不伸手去抓住,翻坐起身,语气里充满了警告。
初芙一点都不怕,反倒笑了起来,眼眸弯弯,带着挑衅成功的得意。
赵晏清见要笑作一团的小娇妻,除了叹气还能怎么样。她就一点儿也不怵他,而他也舍不得吓唬她,只能是夫纲不振了。
他重新将人搂到怀里,跟她说事:“父皇搬到行宫,好在皇祖母愿意留在宫里陪我们,三月底是皇祖母的千秋,我们大办吧。”
“好啊。近几年户部压力大,就连父皇的万寿都是极简单的,正值又是你登基的头一年,大办吧。老人家也高兴,到时请父皇回宫。”
她知道太上皇每七日都会召了太医去问她身体的事,虽然她有些压力,但也知道是关切她。
其实赵家人并不像她知道的一些帝王家那亲,真正的冷漠无情。
赵晏清嗯了一声,又说道:“还有兄长。我们也让兄长回京吧,五月是父皇生辰。”
初芙搂着他脖子:“若是康王殿下也愿意回京就好了,世子已经一岁了吧,能受得住奔波吗?”
“不行就劝他们在京城留两年。父皇放他到甘肃,是罚他戎守,如今四海升平,敌不敢来侵,父皇应该也不会反对的。”
老人那么盼着他们的孩子,同样也应该想见见兄长的孩子。
“如若康王殿下愿意留京,还能在行宫陪陪父皇的。”
初芙和他想到一块去了,赵晏清心里烫贴不已,他的妻子向来是明事理识大体的。
“初芙,有你真好。”
皇帝陛下又煽情起来,逗得初芙直笑。两人耳鬓厮磨半晌,赵晏清就被内阁几位阁老请走了,近年来是天下太平,但朝中近来兴修水利,也是忙得脚不沾地。
初芙起身送他到殿门口,又被抱着一通狼吻才算离开。
歇了午觉起来,三公主噔噔就跑来求见,小脸气成了带褶子的包子,一见皇嫂就开始吐苦水。
“皇嫂,您可不能不知道,外头的那些姑娘都在怎么说您。说您善妒呢,有了身孕还让陛下后宫空虚,就是仗着您娘家的权势独宠。还有人说得更过份,说什么先前陈太嫔是什么下场,陈家是什么下场!”
苏叶在边上听得直头皮发麻,不但是外边那些人的恶言,还有三公主在这个时候来挑火。
她们娘娘正怀着身孕呢。
苏叶朝三公主使了好几个眼色,但小姑娘根本没反应过来,还在那里气氛地说:“下回若是撞我跟前来说的,看我不狠狠收拾她!明明是皇兄离不得皇嫂,那些人是想癞蛤蟆吃天鹅肉!”
苏叶苏木真是服了这性子耿直过头的三公主了,直想抚额。苏木直接就给她手塞了糕点,笑着说:“公主,御膳房刚送来的,说是新研究出来的糕点,有玫瑰的香味和奶味儿,您尝尝。”
初芙知道自家丫鬟担心自己呢,朝她们笑笑,安抚她们,随后一脸正经地说:“对啊,我善妒。下回你要是遇上说嘴的,你就告诉她们,不服就让她们的爹也跟我爹爹一样,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不然就给我憋着!”
三公主一听,哈哈哈哈就笑了。
她皇嫂真是霸气,把糕点往嘴里一塞,说:“对!没有能耐就憋着!”
正说着,外头响起了陛下回宫的唱到声,三公主立刻蹦起来:“皇嫂,我走了,不要和皇兄说我讲了这些事。他要骂我的。”
说罢,也不等初芙说话,就缩着脖子冲出殿,遇到赵晏清也是慌慌张张行一礼,跑得比兔子还快。
赵晏清皱眉,大步踏进屋,吻到淡淡的糕点香味:“你又饿了?还要再让送些什么过来?”
初芙见他回来,仍是懒懒地倚着大迎枕,朝他勾了勾手指。
他看着她慵懒的样子,有一种别样风情,娇得让人想将她揉到骨子里去疼爱。
他上前,她纤细的手指就勾到了他玉带上,将他拉坐到自己身边:“没饿,是给三妹尝尝鲜的糕点。”
赵晏清低头看她,快速地在她唇边偷了个香,还若有其事的舔舔唇:“嗯,我这一尝,倒是有点饿了。”
初芙真是服了他这会上杆子的本事,让苏木苏叶端来温着的甜汤。赵晏清接过来,先尝了一口,转头就开始喂她。
“我不喝……”
初芙抗议,下刻下巴就他抬起,结结实实又亲了下来,听到模糊地说:“我喝。”
她都要怀疑他的洁癖是假的了,哪有这种喝汤的方法。
到最后,赵晏清却是落到要跑去冲浴的下场,把初芙笑得要肚子疼。
初芙没提外头的风言风语,赵晏清却是知道得一清二楚,锦衣卫都将这些不好的传言报了上来。每日都有这一方面的消息。
一开始的时候,他父皇也想让他再纳妾,是他说明白自己的特殊情况,算是婉转拒绝。没拒绝得父亲太过难看。
但他父皇也就明白他无心再要他人,自此没有再指过此事。
在他还是太子那两年,其实外头也早风言风语,还拿初芙一直未有身孕说事。谢擎宇为此没少揍人。
如今他们不但没有收敛,却是越演越烈了。
次日早朝,还是有言官隐约提了提后宫空虚之事,谢英乾一脸阴沉,赵晕清都怕他现在就要冲上去把人按住一通揍。
他见言官还在那里侃侃而谈,有要将纳妃之事上升到国之要事,他忙抬手打断,朗声说:“爱卿们的担心朕心里明白,但此事与皇后无关,是朕有隐疾。”
皇帝坐在龙椅上,轻描淡写地说,朕有病,吓得一众大臣都跪倒在地。
谢英乾父子嘴角一抽,有点不想认这个女婿/妹夫。
简直是开国以为第一奇事!
赵晏清望着跪了一的大臣,倒是淡淡地笑,继续说:“熟悉朕的人都知道,朕不喜他人靠近,不分男女。这隐疾太医院亦尽力,无解,所以爱卿也不要为难朕了,一但刺激病发,恐怕后果也堪设想。”
他把事情说得模糊不清,给人造成这是一种不治之症,而且还是十分诡异的病。
不喜他人靠近,那皇后怎么靠近的?
不少大臣还见过皇后还是太子妃的时候,您背着她在宫里走。
而且不喜人靠近,皇后怎么有的身孕,难道就只有皇后是能靠近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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