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待客,你先歇息。”
话罢,陆迢晔将手中酒杯递给苏锦萝,指尖若有似无的往那白腻腕子上一滑。
苏锦萝被撩的一哆嗦,双眸小鹿似得瞪大。
陆迢晔落下一阵笑,径直拢袖去了。
苏锦萝拿着两只酒杯怔怔站在原处片刻,回神后赶紧唤雪雁和玉珠儿帮她将凤冠取下来。
这顶凤冠打造的实打实,压了苏锦萝一路,直把她压的连脖子都转不动了。
打发了宫娥出去,只留下玉珠儿和雪雁两人。
“啊,轻点。”苏锦萝哀嚎出声。
雪雁小心翼翼的替苏锦萝捏着脖子,“王妃,这力道可还好?”
“嗯。”苏锦萝褪了凤冠,又换下了那层层叠叠的嫁衣,终于能舒坦会。她坐在垫着大红喜垫的绣墩上,就着玉珠儿的手咬了一口红鸡蛋,然后又吃了一口茶。
她从晨起到现在,连口茶都没用,就怕中途出岔子。
“王妃,先沐浴吧。”
嫁衣太厚,憋的苏锦萝身上都出汗了。未免过会子洞房花烛失礼,要先沐浴净身。
“嗯。”苏锦萝三下五除二的吃完红鸡蛋,然后又趁着空隙塞了几口糕点,这才领着玉珠儿和雪雁去喜房旁的净室里沐浴。
净室很大,里头早就备好了香汤,还有各种瓶瓶罐罐的香膏、皂角等物。
“王妃,不愧是静南王府,不说跟往常的李府比,就是跟理国公府比,那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玉珠儿絮絮叨叨的跟苏锦萝说话。
苏锦萝趴在浴桶里,浑身被热水包裹着,舒服的直哼哼。
她不是头一次来静南王府,先前来时已被那巍峨雄伟所折服。如今因着这婚事,静南王府砸了后墙,又扩了一倍,其壮丽程度直看的人瞠目结舌。
“王妃,夫人临走前,交给奴婢这个,”雪雁红着脸,将手里的瓷瓶递给苏锦萝,“说是用在洞房花烛夜的。”
嗯?
苏锦萝接过,拨开瓷瓶塞子先嗅了嗅,没闻出什么味,又倒出来一点用指尖捻了捻。滑腻腻,呲溜溜的,像是给什么东西润滑的。
“这是什么?”苏锦萝奇怪道。
难道是喝的?
“王妃不知道吗?夫人说,是,是用在下头的。这样,这样跨凤乘龙时才不至于因男子鲁莽而受伤。”
雪雁面色愈红,到最后那声音支支吾吾的都听不真切。
苏锦萝听明白了,烫手山芋似得把那瓷瓶塞了回去。
她是真不知道这东西要往哪涂啊……
那头,玉珠儿捧了匣子来。“王妃,这匣子放到哪处呀?”
“拿来我瞧瞧。”认出是今日孙氏塞给她的那个匣子,苏锦萝轻咳一声,一张瓷白小脸被氤氲热气熏得通红,更显娇嫩。
“是。”玉珠儿上前,将匣子打开递给苏锦萝。
苏锦萝伸手取出一本画册子,慢吞吞的翻开,然后立时瞪大了一双眼,猛地一下把画册子扔了回去。
她的眼睛,好疼,这些都是什么呀……
第47章
烛光掩影, 缱绻罗帐。
苏锦萝劳累一日,已躺进锦绣被褥中安歇。
玉珠儿和雪雁守在锦帐边, 窃窃私语的打着手势。
户牖处, 站着一排宫女, 垂眸敛息, 神色沉静。
穿廊内,喜灯摇曳,行来一身穿喜服的男子,满身酒气,步履微乱。
“王爷回来了。”宫娥上前搀扶,陆迢晔抬手,挥开人,推开了面前的雕花格子门。
屋内, 熏香萦绕,喜烛滴泪。
锦帐内, 蜷缩着一个纤细身影, 睡得极其舒服, 小脸酣红, 似上了胭脂般好看。
“王爷,净室内香汤已备好。”雪雁上前提醒。
陆迢晔微颔首, 拨开锦帐,俯身往苏锦萝面前凑了凑。
苏锦萝并未睡熟, 隐约间闻到一股酒香, 嫌弃的把脸埋进了被褥里。
陆迢晔低笑, 隔着被褥,点了点那颗小脑袋。
竟还嫌弃起他来了。
褪下喜袍,陆迢晔转身进入净室。
有宫娥进去伺候,不消片刻就被轰了出来。陆迢晔的贴身小厮明远急急寻过来,从侧边入净室,伺候自家王爷沐浴洗身。
亥时三刻,天色已深。陆迢晔洗去一身疲累,翻身入账。
账内香软,小姑娘浑身香喷喷的蜷缩在里面,露出一双白嫩玉足,曲似新月,把在掌中,恰刚一掌。
一头青丝铺散开来,黑油绸缎般顺滑。
陆迢晔俯身,钻入被褥。
雪雁打下锦帐,领着玉珠儿退出去。
户牖处,一排宫女抻着脖子往里窥探,被雪雁瞪了回去。“聚在这处做什么?”
“红绫姑姑吩咐,要好生伺候。”
领头宫女上前,仰着脖子看向面前的雪雁。
雪雁敛眉,抿唇道:“这处有我跟玉珠儿在就够了。”
“雪雁姐姐,咱们的管事是红绫姑姑。”领头宫女呛道。
太后赐百来宫女,又送了红绫过来管事。
一旁耳房处,出来一人。穿一身青褂,眉目丰朗,身形颀长。是陆迢晔的贴身小厮,明远。
“王爷就寝时惯不喜人在外头守着,大家自散去吧。”明远笑呵呵道:“不然过会子王爷若怪罪下来,那咱们可是要吃不了兜着走的。”
在陆迢晔面前,明远是奴才,但在这些宫女和雪雁等人面前,明远也是说一不二的主。在府内,小奴才们见明远还要恭恭敬敬的唤声,“大爷”。
宫女们面面相觑,率先转身去了。
雪雁和玉珠儿与明远见礼,然后径直也去了。
明远站在廊下,往前看去。穿廊处,女子身形纤柔,袅袅而行,纤腰削肩,青丝如瀑,在月色掩印下,透出一股氤氲美感。明远轻咳一声,掩袖回耳房。
屋内,锦帐重重,春色无边。
苏锦萝迷迷瞪瞪的睁眼,只觉身下一凉,亵裤已褪,后臀处被垫上一块巾帕,男人压在她的身上,重如磐石,压的她几乎无法喘息。
困意未褪,苏锦萝的小脑袋里一片浆糊。她睁着一双眼,水雾雾的泛着涟漪,在灯色下,愈发清澈潋滟。
男人身上酒气已退,浑身浸着一股冷梅香,他俯身贴耳过来,咬住那点莹腻耳垂,辗转细揉的唤她:“萝萝”。
苏锦萝浑身一颤,身下钝痛,只感觉那物事一寸寸的碾入。
她用力的攀住男人的肩膀,疼的眼泪都出来了。那颗颗热泪,珍珠般的滚落,尽数并入青丝髻发之中,只惹得那眼尾愈发红艳妩媚。
“呜呜……”
红菱小嘴被堵住,苏锦萝只能忍着痛从喉咙里哼唧。
初时,疼的厉害,后头,男人大刀阔斧,苏锦萝被颠的七荤八素,不知所在。
喜枕下,滚出一个白瓷小瓶,那是雪雁替苏锦萝置在下头的。苏锦萝恍惚间瞧见那瓶,想起里头的东西,终于明白孙氏为什么要给她了。
……
一夜颠鸾,苏锦萝睡得又沉又躁。
陆迢晔靠在鸾凤喜枕之上,垂眸侧目。
小东西蜷缩在他怀里,露出半张红酡面颊,眉宇间沁出一股子小妇人的妩媚娇羞。白细藕臂搭着那件水红色的小衣,攀着他的腰,翻身时带着温软香气。
陆迢晔的指尖一下又一下,漫不经心的捏着那软绵绵的脸蛋肉,鼻息间呼进一股香甜气,视线所及之处满眼白腻,只觉身下物事又有抬头的趋势。
压下那股子燥热感,陆迢晔起身,翻身下榻。
外头,明远守了一夜,听到动静,忙从侧门入,进净室,伺候洗漱。
“爷,今日王妃要去拜见太后和皇上。”明远提醒道。
如今已是辰时,可不能再晚了。
“无碍。”陆迢晔换过衣物,取了帕子,亲自入账给苏锦萝擦洗。
小妇人无知无觉的躺在那处,蹙着柳眉,似十分不适。
初次时,女子一般无从得感,陆迢晔虽尽力克制,但奈何清心寡欲良久,终是将人累成如今模样。
替人擦洗干净,又换过亵衣亵裤,陆迢晔取过挂在木施上的外袍,抬步出了喜房。
屋外,天色大亮,春意融融,新蝉鸟语,春梅艳色,颇为赏目。
明远立在一旁,见自家爷如今这副餍足模样,便知昨夜春宵洞房之喜是如何酣畅淋漓。
他可是听了大半夜的动静。
“去厨房。”
明远一愣,然后赶紧笑着上前道:“今日早膳备的是如意糕、如意卷、合欢汤、吉祥果、花开富贵、合意饼。还有四喜乾果与四甜蜜饯。”
都是些如意名字,取吉祥意。
陆迢晔拢袖,白皙下颚微抬,滑出一道优美弧度。
“再添道金丝酥雀,”顿了顿后道:“爷亲自来。”
“是。”明远垂眸,惊慌不定的拱手,然后赶紧去厨房安排。
屋内,苏锦萝一觉睡到辰时三刻,被雪雁推着胳膊醒过来。
“王妃,该起了。您要进宫呢。”
“唔……”苏锦萝动了动腰,疼的一蹙眉。
雪雁俯身,小心翼翼的抽出那块垫在下头的喜帕。
雪雁身后,身穿宫装的桂嬷嬷上前,接过她递来的喜帕,看到上头的落红,满意点头道:“太后吩咐,不必急在一时半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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