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早我与他们说,对了,越泽说他托人查南园下毒的真凶,结果那人在太后寝宫被灭了口,你觉得是谁?”夏姜芙把脑海里的仇家搜索了遍,欲害她的人,当年被先帝铲除了,哪儿还有什么仇家,多半是顾泊远公事上得罪的人。
顾泊远搓着她一撮头发,声音懒散,“查不到,不是太后。”
夏姜芙认可不是太后,依着顾泊远的说法,太后嫉妒她和先皇,既然如此那太后绝不会加害她,否则自己升天和先皇双宿□□,留她孤零零留在世上多独孤,秉着自己得不到别人也休想得到的心思,太后巴不得她长命百岁呢。
“查不到就算了,左右人没事,对了,我与你说聘礼的事......”夏姜芙心思来得快去得快,三言两语就转到了和宁国公府结亲的事情上。
国公夫人通情达理,不会罔顾宁婉静意愿,这门亲事说难也不难,只是当务之急要阻止外边流言,她不在乎但得顾虑宁国公府的想法,问顾泊远有没有法子压下去,免得国公府的人难堪。
顾泊远乐得为她做事,自是爽朗应下。
烛火熄灭,夫妻二人又是通耳鬓厮磨不提。
夏姜芙信顾泊远的手段,翌日清晨,问管家要了当年顾泊远娶她时的聘礼单子,琢磨着再添些金银玉器和银票进去,正准备亲自去库房看看,刚走出门,遇着嬷嬷蹬蹬踩着步子匆匆而来,“夫人,不好了,宁五小姐让承恩侯夫人给抢去了。”
顾宁两府结亲在京城传遍了,昨日府里办宴会,明眼人都瞧得出夏姜芙的用意,承恩侯夫人半路杀出来,和抢亲有什么区别?
可恨夏姜芙费尽心思备了几十盒胭脂水粉,都为她人作嫁衣裳了。
嬷嬷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夏姜芙生怕她一口气续不上来没了命,嬷嬷是老夫人的人,做事风风火火,夏姜芙让她喘两口气,慢慢说,“宁五小姐被承恩侯夫人抢去是什么意思?”
嬷嬷顺了顺胸口,气喘吁吁道,“承恩侯府派人去国公府提亲去了,请的是顺亲王妃,外边都在议论这件事呢。”
呵,夏姜芙嗤鼻,联想昨日柳瑜弦离开时说的话,她心头恍然,“聪明反被聪明误,她啊,糊涂了,嬷嬷,你别着急,我为皎皎挑的媳妇,跑不了。”
柳瑜弦请动顺亲王妃出面确实有能耐,可是太狂妄了些,国公府的门第,如何会让五小姐嫁给次子,要是柳瑜弦给长子议亲她还会生出危机感,就她那次子,没门。
“嬷嬷,你年纪大了,走路稳妥些,小心绊着摔着了,我啊,去库房转转。”夏姜芙让门口的丫鬟扶嬷嬷回偏院,叫上秋翠去了库房,柳瑜弦如何打算她不知,她看中的儿媳,聘礼都要选好的,想到聘礼,她倒是想起一桩事来。
柳瑜弦请顺亲王妃做媒,是早看上五小姐还是临时起意,临时起意的话就算了,若她早有那个心思就值得人深思了……
她凑到秋翠耳朵边交代了两句,秋翠难以置信,堂堂侯府夫人,不会做那般缺德之事吧,被国公府的人查到线索,承恩侯府会被唾沫星子淹死的。
夏姜芙知道她想什么,柳瑜弦是不是暗中散播谣言的人一查便知,不过时隔好几日,真有蛛丝马迹也被柳瑜弦抹干净了。
“你先查吧,问管家要两个机灵点的人,我自己去库房。”国公夫人不会应承恩侯府这门亲事,至于顾越泽打听到五小姐入宫之事,恐怕也是无稽之谈,即使皇上被美色所迷,太后与皇后也不会答应。
太后眼里,五小姐太过漂亮,会迷得皇上失了心智,而皇后,她自己出身不高,如何会让五小姐压过她的风头,外人看不明白,国公夫人自己心里是有数的,否则昨日不会过来。
将其中关系捋了遍,她愈发不着急,让管事的打开库房,进去挑了几样首饰,这些首饰有先皇赏的,也有当今皇上赏的,更多的是顾泊远打仗淘来的。
她挑了四套头饰,两副字画,一盒生肖形状的金子和几匹进贡的布匹,外加前朝大儒的字帖,添在聘礼单上,另外,还备了五万两银票,她担心太过寒碜,让管家去外边打听打听普遍的聘礼有多少。
迎娶长媳,她希望面面俱到,让顾越皎不留遗憾。
忙完一切已经晌午了,顾泊远回来用膳,说起柳瑜弦去国公府提亲之事,没成,国公夫人以多留宁婉静两年拒绝了,这种话,明显是托词。
“国公夫人心里窝火吧,两府说亲,怎么着也该私底下知会声,柳氏贸然和顺亲王妃上门提亲,和霸王硬上弓有什么区别?”夏姜芙看不起柳瑜弦做派,事成她会高看她两眼,无论过程,达到目的就是赢家。
但柳瑜弦失败了,手段低劣,结果不尽人意,输得一败涂地。
往后说起柳瑜弦,少不得要拿这件事做文章,连带着儿子的名声都受了连累,真为儿子打算的,哪儿做得出这种事?
她看柳瑜弦,不像是沉不住气的人,这回怎忽然变了性子?
作者有话要说: 要来个小剧场不?
默默注视着夏姜芙的先皇终于知道自己当年输在哪儿了?
送的礼不得夏姜芙心。
他怎么都没料到,顾泊远时常偷跑出军营是买女儿家用的胭脂水粉讨好夏姜芙的,可恨哪,他赠的金银细软都够夏姜芙换一辈子用的胭脂了……
他想若他能回去,一定要重新赢得夏姜芙的心,他和高祖皇帝说了自己的想法,得来一顿怒骂,“你从棺材里爬起来又如何,活着的时候夏姜芙都看不上你,何况你是死了从棺材里爬回去的。”
“不会,阿芙不会看不起我的,她年轻时最爱做的事就是挖人棺材了……”
高祖皇帝气噎,他倒是忘记了,夏姜芙是靠摸金为生的,不怕死人,就怕死人没有钱。
☆、妈宝031
接着, 顾泊远就为她解了惑,春闱结果出来, 宁玉石夺得会元, 照理说宁国公该避嫌,但皇上仍命宁国公主持殿试, 他亲自监考, 也就是说,今年的头甲进士, 宁国公的点评依然有一席之地。
皇上见贤思齐,广纳人才, 自登基后, 殿试皆会邀德高望重的人主持, 宁国公身为帝师,自然是主持殿试的常客,她不怎么关注春闱, 倒把这事给忘了。
难怪柳瑜弦心急,是极力想拉拢宁国公为自己儿子挣个进士呢, 典型的朝中有人好办事。
说起来,柳瑜弦还真不容人小觑,把儿子的亲事前程同时算计进去, 双喜临门,想得美!
“侯爷,你看柳氏为了儿子的前程这般积极,你是不是也让皇上通融通融......”夏姜芙为顾泊远奉茶, 笑得略有些谄媚。
顾泊远握着筷子,目不斜视的夹起片青菜叶,轻描淡写道,“你当是做买卖呢,有钱就买得到?”
不说皇上不答应,文武百官眼睛雪亮着呢,谁是真才实学,谁是滥竽充数,心里门清,要他走后门,他丢不起这个脸,搁下筷子,垂眸看向沉默的夏姜芙,她低着头,如扇的睫毛铺开,微微上翘,嘴角噙着抹浅浅笑意,多年夫妻,他哪儿不了解她?一看就知她是在想歪主意,出声警告道,“别想走什么旁门左道,越泽他们能中贡士已是祖坟冒烟了,要说中状元,街头小贩都不依。”
“殿试考的是真才实学,他占了别人的位置就要害得人名落孙山,十年寒窗苦,对我们来说一句话,对他们来说毁的却是一辈子,你不得乱来。”顾泊远怕她不当回事,脸色微冷。
“我随口说说罢了。”看顾泊远真动怒了,夏姜芙不敢和他争执,小声嘀咕道,“你两年不在府里,越泽他们背书做功课你看不见,越泽才高八斗着呢。”
知子莫若母,顾越泽平日不显山露水,可肚里墨水多得能撑船,状元于他来说,小菜一碟,除非越泽自己不想要。
对几个儿子,夏姜芙向来信心十足。
顾泊远还想说点什么,见她胀鼓鼓的不太高兴,心思一转,放缓语气道,“咱的儿子,用不着像其他人那般力争上游,只要不犯砍头的大罪,一辈子荣华富贵是跑不了的。”
夏姜芙听着这话心里舒坦不少,她所求的无非就是这个,状不状元,她并非看得那般重,更不会像柳瑜弦那样把儿子的亲事搭进去。
吃过饭,顾泊远有事去了鸿鹄书院,夏姜芙无事可做,让秋翠把摘来的花插入花瓶,她修剪一番,留作观赏用,刚拿起剪刀,顾越流来了,正给她打下手。
不一会儿,顾越泽他们结队而来,中了贡士,顾越泽顾越白顾越武脸上倒没显得多激动,中规中矩给她行礼,“娘,宁玉石的文章气势磅礴,雄才伟略尽显笔下,论才华,我不及他。”
顾越白知道夏姜芙在南园的豪言壮语,想从宁玉石手里抢状元,机会渺茫。
他左手边的顾越武点头,好就是好,没什么不敢承认的,宁玉石的文章被礼部尚书翻出来,在状元楼诵读,他拿过手浏览了遍,行云流水,字字珠玉,治国安民之道论述得张弛有力,状元非他莫属。
不愧是宁国公教出来的!
顾越流坐在夏姜芙身侧,托着花瓶里的花枝方便夏姜芙修剪,侧身望着顾越白,他见不得顾越白灭自己志气长他人威风的自卑,粗着声道,“咬文嚼字你不如他就和他比文章的流畅度,娘说过,尺有所短,寸有所长,你好好琢磨琢磨,另辟蹊径,甭管什么才华,入了皇上的眼才算状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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