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婉馨走过来,俯下身子去搀扶他,“曲爷爷,你还有脸说别人,放着祥福客栈你不住,非要在这荒土坡地来受苦,怨得了别人啊?”
“臭丫头,就知道你和他们是一个鼻孔出去,老头子不搭理你。”曲修凌把身子扭在一旁,那老嘴撅得要栓匹马了。
想到曲修凌这老头子也是年纪一大把,能在马上颠簸了大半夜也不容易。
叶婉馨放缓了语气,笑吟吟的劝说着,“曲爷爷,你就忍耐会子吧,等抓了贼人,我给你做好吃的。”
他们正在僵持。
忽然,夜空里升起一团黄绿相间的烟花,稍瞬即逝。
宋威惊喜的望着已经消失不见的烟花,他眉色飞舞的冲自家大人喊着,“大人,高庆林发了烟雾弹,恐怕已经和贼人交上了手,属下也带着人也过去吧!”
宋昀坊用手轻轻揉着酸困的后腰,也开了口,“好得很,我也去!”
“不行!”
两道阻止的声音同时响起。
是叶婉馨和宋威。
曲修凌也不甘示弱的嘟囔着,“哎呀,丫头,老头子也要去瞅瞅热闹!”
幕云晋鄙夷的望着曲修凌还有些惨白的老脸,“那是去杀人,又不是瞧猴戏,你去凑啥热闹!”
狄成故意拿着大刀在曲修凌的面前晃着,“就是,大刀挥起,一个脑袋就满地乱滚!”
曲修凌被闪着幽光的大刀吓的往后缩着脖子,这才住了嘴,不提要去的事情。
他的举动招来叶婉馨狠狠的一个眼神,这才蔫巴巴的把手里的大刀放下。
宋威为了自家大人的安危,也是抛开了身份,极力阻止着,“大人,去杀那些歹人,有我们就够了,你不能去冒险!”
叶婉馨心想,你这么大的岁数去和贼人拼命,不是拖后腿啊。
她低声说着,“宋大人,有这么多的官差兄弟,你和曲爷爷就留在这里吧,不能让曲爷爷有闪失,关外的瘟疫可全仰仗着他呢。”
还要为自个辩驳的宋昀坊听了叶婉馨的话,感觉她的话很有道理,这才不在坚持。
目送着叶婉馨他们离开了好久,才拉拽着还在生闷气的曲修凌坐下。
虎丘山涧里。
厮杀正在关头。
数十个火把的光把黑黝黝的虎丘山涧照射的格外诡异。
骆文浩躲在马车后面,瞧着这血腥的场面,止不住的俩腿发软,上下牙齿也咯吱咯吱的响着。
心想,少爷我果然不适合这打打杀杀的场面,亏得东陵那家伙去年阻拦,要不然,这会恐怕小命早送在关外了。
眼见自个带的兄弟已经死伤大半,李三平心里虽惊异这些马夫咋都有一身好功夫,手里依然不敢迟疑的挥着大刀朝围过来的一个马夫砍去。
高庆林一刀架开了李三平冲他面门砍过来的大刀,反手就是一刀砍在李三平的右肩上,嘴里恶狠狠的骂着,“胆大包天的狗贼,你今儿碰到了高爷,就让你们都死在虎丘山涧!”
李三平肩头剧痛,他见眼前的壮汉大刀又挥过来,急忙往后退着。
眼瞅着一个黑脸男子朝高庆林的后背砍过来,严封涛一刀刺穿了他的后背,“你个死黑鬼,还想偷袭我大哥!老子先送你去阎王殿报名去!”
高庆林转过头,大声喊着,“严封涛,好样的!”
留仓瞧着他们的人越来越少,惊骇之下,知道今夜凶多吉少,他拿定主意,偷偷的溜在马车的后面,拽起一个火把,往马车上投去。
☆、第六百零六章倒霉的曲修凌和知府变为人质
那装满药草的马车随着山涧的风,没一会就冒着浓烟起了火。
胡墩子也是刚杀了个人,无意间瞟到了马车起火。
他朝远处的高庆林惊呼着,“高大哥,哪个混账把马车点燃了!”
杀贼人事大也比不过这些货物,高庆林闻言,立刻吩咐着,“大伙赶快去扑火,这些毛贼不值一提,先让他们蹦跶一会!”
早躲开的留仓也不敢去找不知死活的李三平,趁着混乱寻找逃脱的道路。
李三平瞧着眼前的人都去扑火,他捂着右肩,脑子里回响着张景昆的话,今儿后晌他立刻,那张景昆不但没同行,眼里满满的不屑和鄙视让他这会心里直发堵。
眼瞅着事没做成,还损失了大半的兄弟,他冲散落的几个人不甘心的喊着,“兄弟们,咱中了奸计,赶快撤!”
留根瞧着李三平捂着右肩的手指流着鲜血,他关切的问着,“三哥,先把你的伤口包下咱走吧?”
右肩的伤口已经麻木,他瞟了眼留根,“都啥时候了,还惦记这点小伤,你在这里,留仓呢?”
听到李三平提前自家兄弟,留根才打量着围拢过来的几个人里,并没自家弟弟的身影,他的心就往下沉,可是又不敢说别的话,“三哥,我刚刚只顾着杀那些马夫,也没见他。”
没见,这还用想,肯定是死了,想到最得力的留仓也死了,李三平烦躁的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别说了,趁乱走,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上了马的留根还留恋的扫了眼这片山涧,心里撕裂般的疼痛,不等李三平的眼神看他,就加紧了马肚子赶在前面。
骆文浩发现马车起火时,大伙已经到了眼前。
他仓皇着也不顾腌臜,上去扑火。
见到大伙扑灭了火,地上都是散落的药草,刚刚还在厮杀的山涧也恢复了平静,除了地上横七竖八的尸体提醒着他刚刚的那场恶斗。
他用黑乎乎的手摸了把脸,只感觉脸皮发烧,要是狄成那臭小子在这里,还不定咋笑话他呢,
带着满腔的羞愧,望着身上染满血迹的高庆林说着,“高大哥,是我没用,连个马车都没看好,让他们逃脱了。”
高庆林知道没把贼人杀光,知道这些人定是往石门岔子逃去,那里还有大人在候着他们。
他脸上反而带笑安慰着面色僵硬的骆文浩,“骆少爷,这怎能怪你,是这些阴险的贼人太下作,打不过我们,才起了这歪心思。”
胡墩子瞧着贼人竟然趁着他们扑火逃窜个没影踪,气的跳脚直骂,“都是他娘的啥鸟玩意,一个个贪生怕死,还敢干这打家劫舍的勾当!”
用衣袍擦拭着占满血迹的大刀,高庆林扫了眼胡墩子,没好气的开口,“好了,墩子,你也别发牢骚了,赶快让大伙收拾下,咱们去和大人回合,没准在路上还能杀他们个痛快!”
石门岔子。
曲修凌歪着脑袋正睡的香,身上盖着宋昀坊的外袍。
不知道高庆林他们咋样了,郡主他们兴许已经和他们接上了头。宋昀坊焦虑的在曲修凌躺着的地方转悠着。
他担忧着别人,不知道危机已经向他二人袭来。
张景昆从后晌离开祥福客栈,就直奔帝丘的威远镖局。
把身上的一万两银票放在威远镖局刘大麻子的面前,他抱拳施礼,“刘掌柜,这只是镖银的五成,要是把货抢回来,那五成小侄自当双手奉上!”
刘大麻子眼睛余光扫着那厚厚的一叠银票,心里激动的要吐血,这两年帝丘附近的几个州都是安静的很,没山贼和土匪,他的威远镖局眼瞅着就要关门大吉。
两万两的银票到手,就解散了镖局,回老家置买些田地也好让儿孙过上安逸的日子。
他越想越是乐呵,摸着下巴,笑的很是矜持,“哈哈,张贤侄,你也忒见外了,我和你家老爹可是多年的故交好友,有事尽管吩咐,还说啥银子的事啊。”
对于这张水满,刘大麻子也满心的庆幸当年不过是举手之劳把他的货从山贼手里顺势弄了回来,已经得了许多好处。
谁知老天开眼,今儿还有这么大的好处,又不是人家儿子还在面前,他真想跪下朝老天爷磕几个响头。
见这老麻子脸上的麻坑都发着亮光,偏嘴里还说着客套话,张景昆心里鄙夷鄙视的不行,可是如今是求人,也由不得他摆高姿态。
任然温和的笑着,“刘掌柜果然还是仗义的很,小侄心里很是感激。”
又仔细听了张景昆的诉说,他沉思会子,“贤侄,这伙贼人既然去了虎丘山涧,那里唯一的出路就在石门岔子,咱只需在那里候着,准保给他们一锅端了!”
听了刘大麻子的话,心里暗喜的张景昆面色不改,依然沉稳的说着,“小侄对帝丘地势不是很熟,全仰仗刘掌柜呢。”
收了那么多的银子,刘大麻子当即招来手下兄弟,让儿子刘福禄带着他们连夜随着张景昆往石门岔子赶去。
刘福禄瞧着已经临近石门岔子,他朝身旁的张景昆拱拱手,“张公子,已经快到地方,咱是继续走,还是留下等那伙贼人?”
一向谨慎做事的张景昆扫眼四周很是荒凉,他沉吟下,“刘大哥,不是说这里是他们唯一能走的路,要不,咱就在这里候着吧。”
“嗯,那也好。”刘福禄回着话,就翻身下马。
他们的动静惊动了宋昀坊的马,那马撩开蹄子扬天长嘶。
镖局的大镖师南莫警觉的把马缰绳丢开,“福禄兄弟,前面有动静,你看顾好张公子,我带俩兄弟过去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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