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泛起酸意,用手擦去眼角的泪水,“姑娘,我可不敢有那心思,我到底是啥样的人,小姐心里明镜一般。”
“嬷嬷,别把我娘拉出来当挡剑牌,我又不是瞎子!”薛含蕊紧绷着脸,语气里尽是对林嬷嬷的不屑。
林嬷嬷瞅着在她眼皮子底下长大的丫头,竟然为了个初次碰面的外人不惜和她翻脸,还真是一肚子的苦水没出倒。
她怕辜负了小姐的心思,就把心里的不甘压制下去,木然的杵在那儿。
瞅着眼前的几人因为自个卷进了互相猜疑的风波之中,叶婉馨就诚心诚意的拉起薛含蕊的手,“薛姑娘,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你们也该赶路了,我们真的不碍事的,这会天已经亮了,我们找人赶车很容易的。”
“叶姐姐,不行,我从京城回来还要去你家里玩耍呢。”薛含蕊也是一根筋,凡是她认准的事,那是两头牛也拉不回。
叶婉馨瞧着这丫头如此固执,只好违心的应下此事,“好吧,那我就听你的安排,我谢谢你了。”
“嗯,这就对了,嬷嬷,你把咱的银子给叶姐姐拿上一千两,这样我上京城心里才不会难受。”
林嬷嬷耷拉着眼皮,老脸上的肉皮都揪到一起,“啊,一千两!姑娘,咱原本身上带的银子也不多,到了京城,还要打点府里的奴才,咋能眉头都不皱一下,就把这么多的银子送了出去。”
听雨心里也是忐忑不安,这姑娘是在这里中了邪气了,办事咋一点都不靠谱。
“嬷嬷,你今儿是犯了啥邪病了,我做事你横竖都要拦着,难不成我是奴婢,你倒成了高高在上的主子不成!”薛含蕊一脸的怒气,不由得把声言拔高,“我去京城是住在外公家里,还要跟奴才打点,难道我外公养了一群的势利眼,府里的奴才都是见钱眼开的蠢货!”
“你这姑娘,咋把话说的越来越离谱了。”林嬷嬷望着薛含蕊愤愤不已的表情,涨红了老脸。
叶婉馨吃惊的望着薛含蕊,这丫头的言谈举止和她心目中的官家千金形象截然不同,瞧着薛含蕊为了她数次和林嬷嬷对抗,叶婉馨也被这丫头的善良和单纯感到了。?”
“薛姑娘,我先谢谢你的好意了,我们身上还有银子的,你就别和这位嬷嬷置气了。”叶婉馨轻缓的把话说完,想摆脱这无比尴尬的场面,又想到马车上的聂清源还不知醒了没有,“薛姑娘,我要去瞧瞧聂公子醒了没有,你去吗?”
“嗯,叶姐姐,我去!”薛含蕊从来就不是个沉闷的人,一句话就能让她的注意力瞬间转移。
马车里的聂清源已经醒了过来,他正艰难的坐起,轻微的动动身子,身上的几处大伤口就疼的他呲牙咧嘴的,再次想到夜里的那场惊魂的厮杀,也是后怕不已。
“聂大哥,你起来了,我让听雨给你端吃的!”走在叶婉馨前面的薛含蕊瞅见聂清源已经站在马车前面,她扬起小脸笑咪咪的说着,然后就向他靠近。
瞅见往他身上扑的薛含蕊,聂清源皱起眉头,他不解把脸转向叶婉馨。
瞧见聂清源的疑惑的眼神,叶婉馨温和的笑笑,“聂公子,这位小姐是你们淮安府薛知府的千金,救咱的王三叔就是她的人。”
听说她是薛博的女儿,聂清源猛然想起薛希贵那个纨绔,不由得把身子往后退,好像薛含蕊是个患了瘟疫的病人。
他冷冷的扫了薛含蕊一眼,“薛姑娘的大恩,我聂清源改日一定会好好报答!”
瞅着聂清源一脸戒备的神情,瞧她的眼神里充满不屑和鄙夷,薛含蕊撅着嘴,无辜的说着,“聂大哥,我可不是坏人哦,你是不是想起薛希贵那混账东西,他如今已经倒了大霉,被我爹送进柴房,我听林嬷嬷说了,他已经快死了。”
“就是,聂公子,薛姑娘是一个善良的好姑娘。”叶婉馨见聂清源的表情和神态,就替薛含蕊说好话。
听了叶婉馨对薛含蕊的评价,聂清源这才放下警惕,他不好意思的说着,“薛姑娘,谢谢你们救了我,馨儿小姐,这会天已经亮了,咱们也该上路了。”
“你的身子能撑得住吗?”听见聂清源要立即动身,叶婉馨担心的问着,“要不咱今儿在这里好好歇息一下,到了午后咱赶路。”
“没事,这都是皮外伤,又没动筋骨,我躺在马车上,不会有问题的。”
薛含蕊见聂清源要走,就不乐意了,“聂大哥,你就是要走,也要吃些东西,你昨夜身上流了那么多的血,可要好好补补,我刚才已经吩咐听雨给你做饭。”
听到薛含蕊的话,又望眼聂清源苍白的面色,叶婉馨犹豫了,她不能太自私,为了自个二叔就置聂清源的生死不顾,“聂公子,你就听薛姑娘的,去找曲爷爷也不在这一时半刻,反正医馆里还有沈伯伯呢。”
☆、第一百五十九章 曲修凌玩遁术
见俩人都竭力劝他,聂清源也妥协了,“那好,我答应你们吃罢饭再走。”
这会薛含蕊才露出笑脸,乐滋滋的冲他们说着,“叶姐姐,聂大哥,你们先说话,我去瞧瞧饭好了没。”
吃了听雨专门为他做的药膳,聂清源又特意向王三哥道谢,就准备动身。
薛含蕊从林嬷嬷手里拿过一千两的银票,非要塞给叶婉馨,“叶姐姐,你就拿上吧!”
瞧着这丫头这样慷慨,叶婉馨心里一片温热,她怎会拿这些银票,“薛姑娘,我们真的不需要银子,等你从京城回来,去我家一趟,你就明白了,我虽不说家财万贯,但是温饱还能顾全。”
见叶婉馨执意不要,薛含蕊撅着嘴,她把手腕上的玉石镯子褪了下来,“叶姐姐,你不要银票,这镯子是我娘亲手給我戴上的,如今我把它送你了,你一定要收下,不然我可是真的要生气了。”
又是镯子,想到她已经有了两个上品好玉镯,她心里就直吐槽,这时候的人送礼只会送这些东西,一点创新都没有。
瞧着薛含蕊可怜兮兮的目光,叶婉馨不忍她失望,就收下镯子。
想着不能白占人家便宜,又把自个腕上的白玉蝶镶红蓝宝石的手串摘下,“薛姑娘,这是人家从京城稍回来的,也不值多少银子,我把它送个你。”
心里一片感伤的薛含蕊见到叶婉馨送她东西,不禁喜出望外,俩眼亮晶晶的,“谢谢你,叶姐姐,这是我长这么大收到的最好的礼物了。”
薛含蕊望着马车上的叶婉馨,眼里的的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流,“叶姐姐,我从京城回来一定会去安顺找你的。”
“嗯,薛姑娘别难过,你去安顺我一定会好好招待你的。”叶婉馨冲她挥挥手,“薛姑娘,你要多保重。”
望着自家的傻姑娘竟然把小姐的玉石镯子送了人,林嬷嬷阴沉着老脸,恨的直咬牙。
过了会,她才瞟眼聂清源他们已经启程的马车,心疼的瞅着薛含蕊,“你个傻丫头,把人都想的那么好,还把你娘给你的物件送给人家,这以后天隔一方,谁还会把你放在心上。”
“不,叶姐姐一定不会忘了我的,嬷嬷,人不是全是你想像的那样坏。”
薛含蕊乐滋滋的把手串递给林嬷嬷,“嬷嬷,你瞧,叶姐姐送的这个手串很漂亮的,比娘的镯子要好。”
林嬷嬷接过那条链子,仔细瞧着,这才发现竟然是凤舞楼的东西,这下心里才舒坦一些,想着叶婉馨能得到凤舞楼的东西,可见也不是普通门户出来的。
叶婉馨他们在申时终于赶到淮安府,想到沈伯伯说的那个徐敬守是住在柳条巷,就让赶车的阿季直接把马车赶到柳条巷。
徐府。
小徐滢正乖巧的坐在她娘瞿芸儿的床前,伸出稚嫩的小手把娘有些散乱的长发往一块拢。
瞿芸儿望着女儿粉嫩的小脸,和那双水汪汪的大眼,心里的不舍和牵挂越发重了,细细如丝的泪水从眼角溢了出来,鼻子也有些酸涩。
原先总认为自个是个没福气的人,自幼孤苦无依的靠着邻人的施舍长大。
到了碧玉年华却遇上了自家相公,成亲十载有余却一直膝下空空,虽然受尽了外人的风言冷语,但是相公却一直不离不弃,对她始终宠爱有加。
没想到这次的南下,好像是老天爷为了弥补她的缺憾,竟然让她得了女儿。
可是她的身子总是时好时坏的,在京城时经曲老的精心调理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可是那日听人家说这里的阳泉寺香火很盛,就想着,得了爱若珍宝的女儿,要去寺里为爱女祈福求平安。
妻子的要求,徐敬守自然欣然应允,就和徐滨陪着她娘俩上了阳泉山,谁知竟然让她旧疾复发。
心细的小徐滢瞅见娘的脸上有了泪痕,用小手抹着,软濡濡的嗓音响起,“娘,娘不乖哦,别哭嘛,滢儿生病就不哭。”
想到爹说过娘是为了给她求护身符才在山上淋了雨,生病的,她就笨拙的把戴在胸前的小护身符摘了下来,“娘,滢儿把这个护身符给你戴上,你的病就会好了,也就能陪滢儿玩耍了。”
瞿芸儿心酸的瞅着女儿的举动,忽然不能控制自个的情绪,竟然开始抽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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