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挽宁听见南宫逸说的话转过头来,却是突然瞧见了被南宫逸和“司徒莫”两个人拿在手里的那大大小小的不少的东西,不由得微微一愣,她记得她根本就没有买多少东西啊,怎么的会突然变成这么多。
“好吧,那时候不早了,我们不如找个地方用饭吧,也不知道这小镇上哪家酒楼的饭菜口味会不错。”看着自己无意间买到的那些东西,安挽宁也实在是不好意思再逛下去了,所以便只好打消了逛街的念头,摸着自己有些饿了的肚子对着南宫逸和“司徒莫”两个人说到。
南宫逸和“司徒莫”自然不会有意见,所以达成一致的三个人便一起往前走去,安挽宁因为心里极为过意不去,所以还特意帮南宫逸和“司徒莫”两个人分担了一些东西。
就在安挽宁和南宫逸还有“司徒莫”三个人正在四处寻找有地方特色或者生意兴隆吃饭的人极多的地方的时候,却是突然遇到了一个衣着朴素的中年男子。
“少东家?您怎么有空到这里来了?可是要去药铺查看?”那中年男子迎面走来,正好看见了安挽宁和南宫逸还有“司徒莫”一行三人,他仔细地瞧清楚了“司徒莫”的面容之后,立即欢喜的迎了上来,站在“司徒莫”的面前微微有些恭敬的说到。
而原本应该即刻便做出反应的“司徒莫”却是迷茫的皱了皱眉,似乎是并不认识眼前之人,还特意趁着安挽宁和南宫逸两个人不注意的时候对着那个中年男子小声的问道:“你是何人?”
那中年男子似乎也是没有想到“司徒莫”竟然会认不出自己,不由得愣住了,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对着“司徒莫”动情的说到:“老奴是这康宁镇的回春堂的管事陈柏,说起来还是少东家亲自选的老奴,要不是少东家给了老奴这么一个差事,老奴一家怕是早就已经饿死了。”
说到动情之处那名叫陈柏的中年男子却是根本就停不下来,于是安挽宁和南宫逸还有“司徒莫”三个人便拎着一大堆的东西站在原地听了半天的司徒莫的善心之举。
“想来少东家是管理着如此多的药铺事务实在是繁忙,所以才不会记得老奴,但是老奴却是一直谨记着少东家对我一家老小的恩德。少东家瞧着是比两年前瘦了许多,还望少东家要多注意自己的身子。”那叫陈柏的中年男子涕泪横流,对着“司徒莫”说了许多掏心掏肺的真挚话语。
“不过是举手之劳,你也不必一直记在心上,我最近有要事要处理,便暂且不去药铺了。”那个“司徒莫”呆愣着听着陈柏讲了半天的事情却是除了尴尬之外再也没有其他的任何感觉,等到陈柏终于停了下来之后,“司徒莫”却是十分不自在的拒绝了陈柏,然后转头就走。
“司徒,没想到你曾经竟然还做过如此善事,实在是让人意外啊。”自从开始怀疑“司徒莫”之后,安挽宁一直在暗中悄悄地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所以方才“司徒莫”眼中的不耐烦和不自在甚至还有一丝极为细小的慌乱都没有逃过安挽宁的眼睛。
因此,在“司徒莫”转身就走之后,安挽宁立即便抬脚追了上去,状似无意的拍了一下“司徒莫”的肩膀。果不其然,“司徒莫”被安挽宁突然拍了一下肩膀之后便不自觉的僵硬了一下,但是看清是安挽宁之后便又立即的放松了下来。
“师傅你还是别取笑我了,这都是一些不值得一提的小事,我早就已经忘到脑后去了。我看你逛了这么久也该累了,咱们还是赶紧找个地方吃饭去吧。”放松下来之后的“司徒莫”看着安挽宁颇为尴尬的笑了笑,然后便又再一次急匆匆的走了。
而安挽宁却是停下了脚步,面带怀疑的望着“司徒莫”离开的背影,目光幽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甚至是连南宫逸走到了她的身边都没有注意到。
“宁儿,你在想些什么呢,怎么不走了?”南宫逸十分自然的揽上了安挽宁的肩膀,已经拿满了东西的左手还是想着去将安挽宁手中为数不多的东西也都一起接过来。
安挽宁回过神之后看见南宫逸的动作,便对他摇了摇头:“没有想什么,只是没有想到司徒竟然还会有这么善良的时候,我还以为他只会偷懒耍滑睡懒觉呢。”
见南宫逸还想要拿自己手里的东西,安挽宁便动了动肩膀,推拒道:“哎呀,我拿着这么一点点的东西又不累,你就不要再来抢了,没事的。”
而南宫逸见安挽宁坚持,于是也便只好放弃了帮安挽宁拿东西的想法。本来他就是见安挽宁突然停了下来还以为安挽宁是累了,所以才想要帮安挽宁拿东西的,既然安挽宁没问题,自然还是让安挽宁自己拿着的好。
如此一来,南宫逸便能够空出一只手紧紧地将安挽宁护在怀里,免得她被来来往往的百姓冲撞到,因为在不知不觉间他们竟然已经走到了闹市区,这里可是比方才他们刚进小镇的时候要热闹还有混乱的多。
“事情大概就是这个样子的,我也是在康宁镇的时候才确定了我们现在眼前的这个‘司徒莫’并不是真的司徒。”安挽宁将事情说到这里便停了下来,因为再后面的事情南宫逸自己便也知道了,所以就没有必要再说下去了。
南宫逸听完了之后点了点头,但是他的心里还是有一个疑惑,于是便对着安挽宁再一次的问道:“宁儿,你为何就如此的肯定现在的这个‘司徒莫’一定是别人易容假冒的?”
就像是在康宁镇的时候那个回春堂的管事的说的那样,司徒家名下有许多家药铺,现在这些药铺都是司徒莫自己一个人在打理,事情多了,对于手下的某一个人一时之间没有想起来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就算是那个“司徒莫”当时表现出来一些异样,也不能就如此的肯定他一定是假冒的。
“这一点便说明你对司徒的了解还不够,你别看他平日里懒成那个样子,恨不得天天无所事事的躺在床上睡懒觉,但是因为父亲早逝,所以司徒家所有的药铺都是司徒一个人在打理,而这些药铺又都是司徒他父亲的心血,所以在对待这件事情上面司徒从来没有偷过一次懒。”安挽宁轻叹一声,摇了摇头对着南宫逸说道。
所以说,在康宁镇的时候,在偶遇到了回春堂的管事的之后,以真正的司徒莫的性子,他是无论如何都会抽时间过去看一眼的,更何况当时他们其实并没有什么要紧事,更是应该去回春堂瞧一眼情况。
而那个时候的“司徒莫”却是借口自己有要事在身根本就没有想过要去自己家的药铺视察一番,这根本就不符合司徒莫的行事作风。
“而且,还有一点,司徒有一项寻常人没有的优点,他能过目不忘,所以对于陈柏,尤其还是他自己亲手提拔出来的管事,司徒他是绝对不会不记得的。”说着安挽宁便露出一抹骄傲的神色,好像拥有过目不忘的技能人是她自己一般。
在安挽宁身边坐下来的南宫逸看着安挽宁对于司徒莫竟然如此的了解和信任还有自豪,心里不由得很不是滋味,他哀怨的瞥了安挽宁一眼,语气酸酸的说道:“宁儿,你对于你的夫君似乎也没有如此的了解,以后这种无关紧要的人还是莫要过多理会才好。”
“……”安挽宁对于南宫逸突然毫无征兆的吃起了干醋有些措手不及,也很是无奈,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司徒莫不管怎么说都是她的徒弟,她这个做师傅的关心关心自己的徒弟如今在南宫逸这里竟然也不行了,安挽宁不由得有些郁闷,但是却并没有生气。
“南宫逸,你看看你好端端的竟然又吃醋了,也不怕被别人笑话。我和司徒两个人可是师徒,时常在一起切磋医术自然是要了解一些的。以后这种莫须有的醋你可不准随便乱吃,不然我可是会生气的。”安挽宁看着南宫逸一脸委屈的模样,并没有因此心软,反而是板着脸对着南宫逸说道。
之前就是因为自己太容易心软,所以才会导致南宫逸现在越来越过分,越来越不知道收敛,如今竟然连她徒弟的醋都吃。虽然南宫逸吃醋、在意她的样子让安挽宁很喜欢,但是那也要分情况的。
“那好吧,我以后尽量控制一下,不过宁儿我看你以后还是应该离司徒莫远一点,他又笨又懒,万一被他传染上你这一世英名可就毁了。”在南宫逸看来要不是司徒莫自己懒而且又笨,怎么会被人掉包,所以问题还是在司徒莫自己身上。
“好啦,你正经一点,咱们还是商量一下该如何解救司徒吧,总不能让那个假的一直这么为所欲为下去吧,咱们可是很快就要回京了。”安挽宁伸手推了推越来越爱胡说八道的南宫逸,对着他颇为严肃的说到。
南宫逸见安挽宁根本不为所动,也知道自己这一招用的次数太多已经失去了效用,便放弃了。而且安挽宁说的很对,他们现在已经知道了眼前的“司徒莫”是个假的,自然也就不能放任他不管,不然等到他们一起回到京城,说不定他们的一些小秘密也会被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