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南宫逸见状立即吩咐青衣上前将那匹发狂发疯的枣红色的骏马制止,以免它再伤害其他的人。
青衣领命,立刻运起轻功飞身上前,一跃跳上了马背,紧紧的抓住了缰绳,用尽全身的力气将那匹骏马勒住,迫使它停了下来。
但是发狂的骏马虽然被迫停了下来,马蹄却高高抬起,吓得周围的百姓立即又往远处躲了躲。可是,偏偏在骏马的前方还有一个衣着精致的男子在迷迷糊糊的走着,似乎并没有发现自己身后的惨状和危险。
“啊。”有不少胆子小的女子已经抬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尖叫出声,十分的害怕即将看见的这一幕可怕的景象。在场的所有带着孩童的人也都纷纷将自己的孩子搂进怀里,捂住他们的耳朵,不想让他们瞧见这残忍的一幕。
只不过,预想之中的惨叫声并没有响起,血花四溅的场面也没有发生。但是那匹发了疯的骏马,却是突然口吐白沫,轰的一声,直接四肢抽搐的倒在了地上,而青衣也在骏马倒地的一瞬间从马背之上跳了下来。
“欧欧欧。”
“英雄啊。”
“真乃大侠也。”
看见发疯的骏马终于一头栽倒在了地上,再也不会伤害别人,周围躲闪的百姓们纷纷停下了脚步,冲着青衣不断地欢呼,许多人的心里都产生了一种劫后余生的畅快感觉。不过青衣只是对着周围欢呼的百姓微微一笑,便又回到了南宫逸和安挽宁的身后站好,一副好好侍卫的模样。
就在这时,站在骏马身前,险些被马蹄踩踏到的那名男子也终于听到声音,有些迷茫的转了过来,疑惑的眨了眨眼睛,瞧着自己身后有些兵荒马乱的场面,挠了挠自己的脑袋:“这是怎么了?”
而,就站在不远之处的安挽宁,却是在看清了那个男子的面容之后,无奈的扶额长叹:“这个笨蛋,真的是气死人了。”
“怎么了?”南宫逸瞧着安挽宁的动作,微微有些不解,他方才一直关注着安挽宁,小心的护着她不被周围慌乱的人群碰到,倒是真的没有发现前边发生的事情。
“我们过去瞧瞧,你就知道了。”安挽宁来不及同南宫逸细说,便直接拉着南宫逸往那个还站在倒地的骏马之前迷茫的男子身边走去。
走至男子身边之后,安挽宁立即抬手便给了他一个爆栗,怒声吼道:“司徒莫,你是笨蛋吗,身后那么大的声音都听不见,你要是被马踩死了,不要指望我给你收尸。”
没错,那个迷迷糊糊的不知道自己差点就丧命在马蹄之下的男子就是安挽宁一不小心收来的老徒弟,极其懒惰的鬼医司徒莫。
司徒莫听见了安挽宁的声音,这才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看过去,果然看见安挽宁双手叉腰,正在做泼妇骂街状恶狠狠地瞪着自己,登时便惊醒了过来。
“师傅,你怎么来了”司徒莫揉了揉眼睛,再仔细的看了一眼,发现安挽宁确实还是保持着那个姿势站在他的面前,司徒莫这才反应过来,站在他眼前的真的是安挽宁本人。
“唉。”安挽宁看着司徒莫如此模样,长叹一声,也不多说,便示意南宫逸让青衣将司徒莫带回去。
南宫逸也看见了司徒莫,以及他那明显一副没有睡醒的模样,也不多言,便直接让青衣上前将他拎回去。而青衣见状,只好继续认命的走上前将司徒莫直接拎了起来跟在安挽宁和南宫逸的身后往客栈走去。
可是,刚走了两步,安挽宁一行人便被人拦了下来。
“这位公子,且先等一等。在下的马方才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就发狂了,多亏了公子的护卫将它制住,这才没有伤了这群无辜的百姓,在下先在此谢过了。”说着那人便朝着南宫逸拱了拱手。
而后那人又转向周围围观的百姓,掏出一袋银两,放在了离得最近的一个摊贩的手中,十分诚恳的说到:“这袋银两便算是在下赔偿几位摊主的损失了,方才实在是对不住了。”
围观的百姓见那人并不是什么蛮不讲理的人,虽然他的马在街上乱跑撞坏了许多的摊位,但是他这个做主人的还知道认错,赔偿损失,所以在领了银钱之后,周围的百姓便四散离开,眼下,还站在这里的便只剩下安挽宁和南宫逸一行四人加上那名男子了。
“眼看时候也不早了,方才几位也受惊了,不如今日便由在下做东,咱们到前边的酒楼一起吃个便饭,也算是在下给诸位压惊赔礼。”那名男子等到周围的百姓都走了之后,便笑着对南宫逸几人说到。
毕竟他是初次来这里,对于这里的事情都不熟悉,又因为自己的马出了问题,差点导致意外的发生,所以于情于理他都应该要请安挽宁和南宫逸几人吃一顿饭压压惊。
然而,此时仍旧还在迷糊的司徒莫,耳尖的听到了有人要请客吃饭,立刻便来了精神,睁开迷蒙的双眼,望着站在他们前面的男子不住地点头,最后还不忘稍稍客气一下:“那便有劳这位公子了。”
那男子见司徒莫答应了,又瞧了瞧安挽宁和南宫逸两个人。而安挽宁和南宫逸见事情的受害者司徒莫都答应了,无法只好勉为其难的也答应了下来,还做出一副十分不好意思的样子。
见所有人都同意了,那名男子也不管倒在地上不停地抽搐这,口吐白沫,即将断气的骏马,便率先走在前面带着安挽宁和南宫逸一行人往酒楼走去。
而在男子的身后,安挽宁和南宫逸两个人对视了一眼,露出了一抹得逞的笑容,这真的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他们两个人谁也没有想到,就在他们在街上随便乱逛,想要找机会结识冷月寒的时候,冷月寒竟然就自己主动送上门来了。当然,这其中司徒莫的功劳最大,若不是他迷迷糊糊的在街上站着,正好挡在了马前,他们也不会这么容易便同冷月寒有了交流。
不过,不管怎么样,如今是冷月寒主动的找上了他们,那么他们同冷月寒接近,便不会被怀疑有什么企图了,这一下子倒是省了不少的事情。
“司徒啊,看在你今日立了大功的份上,为师便不追究你不按照约定来京城的事情了。”就在冷月寒在安挽宁和南宫逸落脚的客栈门口停下并且进去询问店小二还有没有雅间的时候,安挽宁站在门外轻轻地拍了一下司徒莫的肩膀,对他说道。
“……”司徒莫疑惑的看了一眼安挽宁,不知道她在说些什么,他今日明明什么都没干还差点被一匹发了狂的马伤到怎么就立了大功了。
不过,此时司徒莫也已经清醒了过来,心知安挽宁和南宫逸两个人是盯上了刚才要请他们吃饭的那个男子,于是也不多说,只是将这个疑问放进了肚子里,准备找个合适的时间再询问。
“几位请随我来。”很快,冷月寒便安排好了雅间,吩咐小二上了招牌菜,这才带着安挽宁和南宫逸几人跟着小二的脚步往二楼的雅间走去。
这间客栈一共有四层,一楼和二楼是用来吃饭的,三楼和四楼则是用来住宿的,虽然地方不大,但是在临城却已经是最豪华的了。
进了雅间之后,众人按照顺序坐好,便连充当着护卫的青衣也一同坐了下来。冷月寒给每一个人都倒上了一杯茶,先是以茶代酒再次赔了一个不是之后便开始随意的交谈。
“在下寒月,不知几位公子高姓大名?今日大家齐聚一堂也是有缘,可否交个朋友?”冷月寒端着茶杯,将杯中之水一饮而尽,这才对着南宫逸几人笑道。
“在下姓宋,单名一个逸字,这是内子。寒公子实在是客气了,出门在外,能多一个朋友自然也是极好的。更何况是寒公子如此正直、诚恳之人,能与公子相识也是宋某的荣幸。”南宫逸也朝着冷月寒举了举手中的茶杯,将杯中之水一饮而尽。
出门在外,南宫逸自然不会傻到用自己的真名,于是便用了母亲的姓氏,化名宋逸和冷月寒相处,而且他自然也是知道冷月寒也是用了化名,月寒,寒月还真是简单直接。
“在下司徒莫,得寒公子赏识,实在是荣幸之至。”司徒莫也笑着举起了茶杯,十分谦虚的说到。
而青衣作为一个“护卫”能够坐下来一起吃饭便已经是十分荣幸的事情了,在这种时候便没有出声,只是静静地坐在一旁,暗自戒备。
“原来是宋兄以及嫂夫人还有司徒兄,寒某有礼了。”冷月寒重新将茶杯倒满,几人共同举杯,算是相识了。
很快,点好的饭菜便已经端上桌了,经过一上午的赶路,安挽宁和南宫逸以及冷月寒几人都饿了,便也不在多言语,纷纷埋头吃了起来。
茶足饭饱之后,众人也没有急着离去,而是继续坐在雅间之中闲聊。
“小弟初来乍到,在此地人生地不熟,不知宋兄和司徒兄能否行个方便,为小弟指引一下道路。”过了好半晌,冷月寒这才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
“实不相瞒,宋某此番出来乃是陪着内子游山玩水的,并不在此地长留。”南宫逸甚是抱歉的对着冷月寒笑了笑,委婉的拒绝了他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