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挽宁点了点头,算是默认。虽然她不知花千羽为何会突然出现在这个地方,又被一大群黑衣人围攻,但是看着那些黑衣人的招式,出手狠辣,招招毙命,无论如何安挽宁都决定要救上一救。
而南宫逸知道了被黑衣人围攻落难的人是花千羽之后也就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吩咐青衣加快速度,而幽影和幽羽两个人也早已经放弃马匹,运起轻功赶去帮忙了。
花千羽,曾经在长宁镇被安挽宁所救的葬花阁阁主,虽然男生女相、长相阴柔,看起来颇为柔弱好欺负,但是手段却是一点也都不温柔。这么多年花千羽稳坐葬花阁阁主之位,在江湖之中地位颇高,无人敢轻易招惹,
只是,自从花千羽从安挽宁在长宁镇的别院离开之后便再也没了消息,安挽宁还以为他是去给花小妹报仇去了,倒是没想到竟然今日在此处被他们遇见了。不过,这花千羽也真是凄惨,每一次被安挽宁遇见的时候不是身受重伤就是被人围攻,都是十分狼狈的模样。
有了武功高强的幽羽和幽影两个人的帮助,花千羽的压力大减,手中的长剑灵活的在空中不断的飞舞,一出手便必然要取一名黑衣人的性命。
很快,围攻花千羽的黑衣人便损失了大半,那黑衣人老大见形势不好,当机立断,立即下令:“走。”然后便带着剩下的黑衣人扔出一个个圆球,在众人面前炸出浓郁的烟雾,趁着烟雾的掩护便逃脱了出去。
“多谢两位侠士的帮助。”将黑衣人全数赶走了之后,花千羽十分客气的朝着幽羽和幽影两个人握了握拳,只可惜幽羽和幽影两个人却理都不理花千羽,径直走向了安挽宁和南宫逸的马车,继续一左一右的守护在一旁。
“……”花千羽甚是尴尬的站在原地,似乎是没有想到他好不容易客气了一番,竟然会被人无视。
“哈哈哈哈,姓花的,怎么我每一次见你,你都是如此的狼狈。”就在这时,马车之中响起了一阵清脆的笑声。
听着这熟悉的声音,花千羽却是如遭雷击。动了动嘴唇,想要出声反驳,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只因为,花千羽心里知道,安挽宁所说的都是事实,他的确是每一次见到安挽宁的时候都是一身的狼狈,实在是太不符合他葬花阁阁主的身份了。
“小宁儿,你便是如此狠心的在此看本阁主的笑话吗?本阁主真的是好伤心啊,你必须要补偿本阁主。”花千羽先是装模作样的站在原地哭了两嗓子,而后便又理直气壮的盯着安挽宁的马车,大大方方的要补偿。
马车之中沉寂了片刻,慢慢地车门被打开,一只白皙的手从马车之中伸了出来,就在花千羽以为是安挽宁要出来的时候,青黛带着白芷率先跳下了车,站在马车的一旁等待着安挽宁和南宫逸下车,连半个眼神都没有赏给花千羽。
紧接着从马车之中又伸出了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一看便是一个男子的手掌,花千羽撇了撇嘴,似乎是没有想到这小小的一辆马车之中竟然会坐了如此多的人。
南宫逸一甩衣袍,稳稳地站在了地上,伸着手握住安挽宁伸过来的玉手,轻轻一拽,便将安挽宁抱在了怀里。安挽宁此时也不挣扎,任由南宫逸将自己从马车之上抱了下来。
“小宁儿,你该不是没手没脚吧。”花千羽瞧着安挽宁任由南宫逸抱着一步一步慢慢的朝自己走来,于是便颇有些不怕死的直接脱口而出。
“南宫逸,打他。”安挽宁听了花千羽的话之后不由得一脸黑线,这个花千羽还真的是欠打,原本安挽宁还想着自己出手教训一下花千羽,但是却突然瞧见了抱着自己的南宫逸,便对着南宫逸说道。
对于安挽宁的要求南宫逸自然不会拒绝,更何况他早就看花千羽不顺眼了,于是在安挽宁的话音刚落,南宫逸隐藏在衣袖之下的手掌便快速的出手,狠狠地一掌拍向了花千羽,然后又快速的收回,将安挽宁牢牢地抱住。
“咳咳,咳咳。”花千羽一时不察,被南宫逸一掌打中,狠狠地吐出了一口殷红的血,不停地咳嗽了起来。“我说,小宁儿,本阁主不就是不小心说错了一句话,你至于让你男人下如此狠手吗?”花千羽揉了揉自己被南宫逸一掌打的生疼的胸口,甚是委屈的说到。
就在这时,南宫逸终于抱着安挽宁走到了花千羽的面前,安挽宁示意南宫逸将自己放下来,双手叉腰,恶狠狠地盯着花千羽:“姓花的,你要是想死便直接同我说,我直接了断了你,省得浪费了我那些珍贵的药草。”
安挽宁只需要一眼便能看出来此时的花千羽又一次的身中剧毒,而且还是身受重伤,方才若不是南宫逸的一掌将花千羽郁结在心的血气震了出来,怕是此时花千羽早就已经晕了过去了。
花千羽一声不吭的任由安挽宁教训着他,就像是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低垂着脑袋,不管安挽宁说些什么都不反驳。安挽宁说了两句之后见花千羽没有什么反应,也没了兴致便懒得继续教训他了。
“说说吧,这一次又是遇到了什么事,你这又是招惹到了哪个?”累了的安挽宁依偎在南宫逸的怀里,将南宫逸当做了是支撑着自己的木头,双手抱胸,看着花千羽挑了挑眉。
“小宁儿,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什么叫本阁主又招惹到了哪个,本阁主什么时候会做出这种事情了,本阁主也很无辜。”花千羽朝着安挽宁耸了耸肩膀,摊了摊手,这一次还真的不是他的错。安挽宁小心的将花千羽的上衣撩起,露出腰侧的伤口,看起来再普通不过的一道剑伤,但是伤口上却是凝结着一片乌黑的血液。
“我说,姓花的,你这到底是得罪谁了,江湖上能将你伤成这样的人应该没有几个吧。”安挽宁不顾花千羽疼得龇牙咧嘴又恨得咬牙切齿的表情,戴上了用冰蚕丝特制的手套,细细的检查着他的伤口。
“家门不幸啊,唉,此事说来话长,不说也罢。”花千羽微微一愣,然后苦笑着摇了摇头,谁能想到平日里对他那般好的人竟然会生了叛意想要置他于死地。
“啊,疼疼疼。小宁儿,你下手能不能轻点,本阁主这条命现如今可是交到你手上了。”不等花千羽伤春悲秋,伤口处又传来一阵痛感。花千羽顿时便将脑中的想法抛到一边,专心致志的配合着安挽宁。
安挽宁将花千羽伤口上的黑色血液取了一部分装入瓷瓶,然后为他清洗伤口重新包扎,却又皱了皱眉头,“按理说这毒很是厉害,你如今内力被封,是不可能撑到现在的,再来找我之前你可是找了其他人救治?”
看着安挽宁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定定的看着自己,花千羽心中咯噔一下。该死的,他怎么忘记了,这个女人治病有个规矩,不接被其他人救治过的患者。
“来的路上遇到了司徒那家伙,他给我用了一颗解毒丸,稍微的包扎了一下伤口,不然我恐怕是到不了这里。”关系到自己的性命,花千羽也不敢继续招惹安挽宁,收起了脸上的表情老老实实的回答安挽宁提出的所有问题。
他这伤连身为“鬼医”的司徒都没有办法,普天之下怕是只有安挽宁一人或许有法子了。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花千羽如今自然是安挽宁让他往东他就往东,绝对不敢往西的。
“那你还真是好命,有了司徒的药,你一时半会儿是死不了了,我现在就去研究解药,你且等着吧。”安挽宁闻言倒是并不觉得意外,看这手法她大约也能猜出是谁。
司徒那家伙的药比起她自己治的药效果要好上不少,只不过他为人太过懒散,只有偶尔有兴趣时才会出手,不像是自己。
这些年安挽宁为了提高自己的医术,倒是接诊了不少的患者。只不过因着她性情古怪,又十分毒舌,却偏偏医术高明,江湖上的人便送了她一个“毒医”的名号。
她自是有着自己的规矩:看不顺眼的不治,别人治过的不治,如今,病情简单的也不治。
江湖上的人想要求她治病,就必须按照她的规矩来。
花千羽原想着安挽宁会给他重新上药,正准备再要一些安神粉好好的睡上一觉。哪成想安挽宁检查过后便直接换了干净的布子包上了伤口,丝毫要处理的意思都没有,不由有些急了,急忙喊道:“哎,小宁儿,你别走啊,还没上药呢。”
安挽宁停下脚步,轻飘飘的看了一眼花千羽,说道:“我看你活泼的很,也不必上药了。”
“那可不行啊,你是知道的,我是最怕疼的,你好歹也给我止止疼啊。”花千羽也不自称本阁主了,若不是他此时不敢乱动,怕是会直接冲上前去抱住安挽宁的大腿不让她走。
“血止住就行了,止疼就免了,也让你好好地长长记性。下次若是再让本姑娘听到一句不正经的话,你这小命……”
安挽宁转过头,只留下了一句话,便挥了挥衣袖,毫不留恋的走出门去,丝毫不理会身后花千羽的哀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