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什么时候捡到的?”
“小人是昨儿晚上从那暗娼处回来的时候,在这里碰到的。”
掌柜的点点头,然后转身向后走去,走到一个马车前,对一个穿着锦衣卫衣服的人说了一会。然后那人又对着马车,道:“统领,明嫣公主应该就是在这里了。”
“哦?”沈卓掀开车帘,说道:“你们几个进去,看看是什么情况,务必要保证公主的安全。”
“是。”
此时,巷子里有人出门,刚准备锁门,就看到锦衣卫的阵仗,知道没有什么好事,马上就转身回去了,还插上了门,然后就靠在门上,拍拍胸口,暗自庆幸:“好险啊,查一点就和他们撞上了。乖乖啊,这是怎么了。这锦衣卫为何会来这个巷子啊?”
就在那被围住的小院子里,理韶宁正在和明嫣公主下棋。
“没想到姑娘的盲棋下的如此之好,我都不是姑娘的对手了呢。”
明嫣公主笑着说道:“公子您过奖了,前两局都是公子让着,明嫣虽然眼睛瞎了。可是这棋局还是知道一点的。”
旁边摆棋的陈武,嘴角有些抽搐,这两人怎么越看越像夫妻了。一起散步,一起养花,一起下棋一起读书论道。而且还很能说到一起,这难道就是所谓的夫唱妇随?那二公子知道之后,可如何是好啊。
陈武就在那里开始叹气了。
明嫣公主问道:“小哥,你怎么叹气啊?”
“这……”
陈武连理由都还没有想好,院子里就冲出来不少穿着锦衣卫服装的人。
“你们是什么人?”理韶宁站了起来,还把明嫣公主拦在自己的身后。
沈卓从人群中走出来,走到理韶身前。还没有说话,沈卓身边的人,就开始说道:“大胆刁民,遇上锦衣卫统领居然不跪下,是活的不耐烦了吗?”
“锦衣卫统领?”理韶宁倒是知道一点,在明西王朝里头,这锦衣卫的权利很大,可以监察各个品级的官员,所到之处不是杀人就是抄家。总之,遇上他们这群穿黑色锦缎衣服,戴纱帽,系刀剑的人,就没有什么好事。只是他们今日是为何而来呢?
“草民见过统领大人。”理韶宁说着给沈卓行了个礼。
沈卓略微点点头,看向理韶宁身后的人,目光充满了探寻的意味。只是,当他看清理韶宁身后那人的样子时,却大吃了一惊。
沈卓身边的人看他这个样子,也跟着吃惊了。因为他们跟着沈卓也有好几年了,还从来没有见过沈卓的脸上出现这种表情的,那是一种见了鬼的样子。
沈卓大声道:“回去。”
说完,在众人都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转身离开了。
上了车的沈卓,大口喘气,怎么会是那个人的脸呢?那人明明都死了十八年了啊,怎么回事?
理韶宁也长出了一口气,“幸亏啊,咱们动了手脚,不然的话……”
他忽然看到明嫣公主在那里瑟瑟发抖的样子,问道:“明嫣,你这是怎么了?”
“是他,那个晚上的人就是他。他想,他想……”
明嫣还没有说完,就昏了过去。
理韶宁连忙打横抱起明嫣,就朝着屋子里大步走去。
陈武看着他的样子,又开始叹气了,“以后见到二公子应该如何交代啊,他可不是个好惹的主儿啊。”
沈卓又留下了几个人盯着小院。然后自己马不停蹄地进入了后宫,递了牌子见到了沈太妃。
说实话,沈太妃的年龄不大,顶多是三十出头。可是因为太妃的头衔,她不得不穿着很素净的衣服,脸上连脂粉都不能抹。
她坐在那里听完了沈卓的汇报之后,只是皱了皱眉头,道:“那个人肯定已经死了,是我亲眼看着施行的。”
“当时是用的什么刑?”
“那个贱人死的时候恰好碰上皇上登基,自然是不能见血的。可是,赐给她白绫,皇上也不想让她死的如此体面。就给她用了水刑,也就是用湿布一层一层地盖在脸上,直到人没气为止。”
“这不是……”
沈太妃笑道:“这就是太监宫女才用的死法,连她生的小公主都难逃一死。谁让她当年做什么不好,偏偏把明嫣公主的眼睛给弄瞎了呢。圣上就这么一个同胞妹妹,怎么可能轻饶得了她呢。”
“那她的尸体呢?”
“在乱葬岗上了。”沈太妃看着沈卓,道:“怎么了?忽然想起那个贱人了?都不想我吗?”
房间里就沈太妃和沈卓两个人,管事嬷嬷早就将其他人清空了。沈太妃坐在凳子上,她将脚伸出来,沿着沈卓的大腿来回蹭。
“你好久都没有过来看我了,难道就真的不想我了吗?”语调柔媚,男人听了,连骨头都能酥了。
沈卓伸出手,抓住沈太妃的脚,然后双手沿着脚踝伸入到沈太妃的衣裙里。他摸到一半,脸色变了变,大骂一声,这个***里面……
“人家等了你好久呢,里头就只穿了亵裤,就等着你……哎……”
沈卓忽地起身,将沈太妃打横了抱起,然后走到了内室,放到床上……
第一百八十二章 沈卓
沈卓从后宫出来,就吩咐下头人烧水洗澡。
泡在澡盆里,他的脑中不停地闪过刚才拿激烈的场面。可是他的表情却很是僵硬,和他身上那么多印记一点都不搭。他使劲地搓着身上,皮肤都被搓红了,也不罢休。
“主子,您又去找那老女人了?”
“只有她才能回答我心中的疑问,也只有她才能让我走到今天。”沈卓道:“不屈服也没有办法啊。”
“主子,您走到今日着实不易,您要不就放弃明嫣公主吧。”
沈卓听了,生气地甩了毛巾,道:“连你也觉得我配不上她吗?”
“不是的,主子,奴婢伺候您这么久,知道您的苦楚。从一个无权无势的寒门子弟,走到今天,成了皇上身边的大红人。真的是很不容易,您不能因为一个女人就放弃您之前的大好前程啊。”
“大好前程?”沈卓冷笑一声,道:“从当年入了沈家之后,我就成了沈家的一个棋子。我这个位子说出去好听,可其实,沈家的家主,想让我换下来,也就是一句话的事情。不然,我哪里需要去奉承那个老女人。”
“主子,您恨沈家吗?”
沈卓没有回答,但是从他的脸上,小红看到了恨意。
“如果有机会,让沈家成为千夫所指,让沈家成为遗臭万年的世家。而且还能和明嫣公主双双归隐,这种事情,您做不做?”
“小红,你到底是什么人?”
“主子,不必管小红是什么人,只是要知道小红能让您得偿所愿就行了。”
小红看着沈卓迟疑的脸,道:“如果主子不想,那就当小红没说过。您也可以将小红杀了,都可以。”
沈卓迟疑了一下,道:“你是我捡来的,在大烽和明西王朝的边界上捡回来的。你不是明西王朝的人?”
最后一句话,虽然用的是升调,但是沈卓很肯定地又说了一遍,道:“你是大烽王朝的人。”
小红笑着点点头,道:“主子,您说对了。我确实是大烽王朝的人,您当时救了我。我想报答您的恩情,才留下的。”
“恩报完了,你可以走了。”
小红跪了下来,道:“主子,如果您想做明西王朝的忠诚臣子,今日小红的这番话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的。只是,自从明嫣公主嫁给驸马之后,您就暗地里谋划了明西王朝和百越之间的战争。
还让出身百越的驸马亲自带人攻打百越。您明面上是要帮着沈家消灭,一直站在沈家对立面的驸马老师那一帮人。实际上,您这么做就是想得到明嫣公主吧。可是,明嫣公主就算是失忆了,也不想和您在一起。”
“够了,不要再说了。”沈卓握着小红的脖子,阴狠地说道:“信不信,我现在就能杀了你。”
小红艰难地说道:“我……相信,只是……主子,小红能帮您得到明嫣公主,还能报复沈家。”
沈卓放下她,道:“那你说,如何办?”
“主子不能抢占明嫣公主,不就是因为她是公主吗?”小红的眼睛咕噜一转,道:“如果她不是公主呢?”
“她不是公主,那除非明西王朝灭了。”
小红点点头,道:“对,就是灭了明西王朝。”
“别开玩笑了,明西王朝现在势头正盛,怎么会灭了呢?”
“现在就是个好机会啊,”小红道:“百越到明西王朝路途遥远,大军前行至少也两个月吧。然后加上粮草,那可是一笔不得了的消耗。再加上百越虽然国小民寡,可是,那里的地势易守难攻,还有不少瘴气。只要明西王朝坚持把这仗打下去,不出半年国库就会空虚了。
此时如果再加上两次天灾,明西王朝想不灭亡都不行了。到时候,主子只要代替沈家投降了新主,那必定是让沈家的名声一落千丈。而且,新主念在主子的功绩上,也会给主子一个合适的婚配。到时候,只要把明嫣公主趁乱偷出来,藏到家里,时时刻刻都对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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