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九也没拦着,任由他们离去。
阿九也准备走人了,他此行的目的就是接小豆子,现在不仅接到了小豆子,还拜见了云海大师,任务完成,自然该回去了。
这一下三拨人走了两拨,只剩安慧茹领人还愣在原地。
“小姐,咱们也回吧。”玲珑见安慧茹半天没反应便忍不住上前提醒,却被吓了一大跳。只见她家小姐迷蒙着双眼,似乎沉醉在梦境中一般。
“小姐,小姐您怎么了?”玲珑心头惊骇,忍不住扬高了声音,引得其他的下人都看了过来。
安慧茹嘿嘿笑了两声,“玲珑,他跟我说话了,他夸我仗义直言,嘿嘿,他夸我了!”她脸上的表情似笑,又似哭,跟得了失魂症一般。
玲珑反倒放下了心,哦,小姐还沉醉在顾公子夸她的喜悦中呢,只要不是癔症了就好。
当徐小三浑身湿透狼狈地站在他娘刘氏的面前,她差点没尖叫起来,“这是怎么了?不是去皇觉寺上香了吗?怎么掉河里去了?采薇你怎么不看着你弟弟一些?带去的侍卫奴才都是干什么吃的?”刘氏倒没有多想,只以为儿子不小心掉河里去了。
徐采薇委屈地眼圈迅速红了,总是这样,一直是这样,她和二哥是双胞胎,二哥是男娃娃,娘偏疼一些她也认了。可为什么每次弟弟惹祸受责骂的总是她呢?她虽没像弟弟那般湿了衣裳,可她的嗓子都哭哑了,眼睛都哭肿了,娘怎么就没注意到呢?她的心里眼里只有弟弟一个人。
而徐小三却哇的一声大哭起来,边哭边诉委屈,“娘啊,儿子是被人打了,被人推水里了,咱们家的侍卫奴才都吃里扒外,眼睁睁地看着儿子在水里挣扎没一个动的,儿子差点就死了。”哭得那是一个伤心啊!
刘氏又惊又怒,“什么,还有这等事?对方不知道你是谁吗?”当今京城还有不给大将军府兼国公府的面子的吗?“扬儿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吃里扒外是怎么回事?”上前就来摸徐小三的额头,瞪着左右的丫鬟,“都是死人吗?还不快去准备热水和姜汤?”
“知道,儿子都已经报了爹的名号,那人却丝毫不买账,当着那么多奴才的面就把儿子扔水里了,咱家的侍卫被人家威胁几句就站在岸上看着,儿子把喉咙都喊哑了也不见他们把儿子救上来,您要是不信可以问姐姐,我一句都没说谎。”徐小三一把鼻涕一把眼泪。
徐采薇倒是点了点头,然后咬了咬嘴唇迟疑了一下道:“不过事情是弟弟惹起来的,他硬抢人家童儿的毽子。”若是别人她肯定会添油加醋一番,可想到阿九那张玉般容颜,她倒是说了实话。
刘氏皱眉,不以为然,“不过是一个破毽子,扬儿喜欢给他便是,至于把人往水里扔吗?也是个嚣张跋扈的,知道是哪家的吗?”
徐小三得意,乖巧地道:“我没想着要,我就是好奇想看看。”说到对方是什么人他却摇头了,“是个跟哥哥差不多大的年轻公子,很气派,长得也好看。”
刘氏爱怜的看着儿子,“我儿最乖,你放心,娘一定帮你找出此人的,敢把我儿往水里扔,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心知定是哪位爷家中的小主子,但那又如何?大将军府谁也不惧。
“还有那四个侍卫,护主不利,不听差遣,娘您打他们的板子,直接五十大板打死了事。”徐小三补充道,敢不听他的话,哼,不听话的奴才要来何用?他的眼底闪过狠戾。
刘氏却迟疑了,府里的侍卫她能使唤,但却没有权利惩处。她被儿子缠得没法,只好道:“行了,行了,等你爹回来娘跟他说,让他惩治那四个侍卫。”
不等刘氏去告状,那四个侍卫素来知道二夫人疼三公子,而三公子又是个能把黑的说成白的的。他们心中忐忑不安,一合计索性自己去寻大将军主动交代去了。
徐其昌听罢四人的讲述,面无表情,只是问:“你们四个都奈何不了他一个吗?”
侍卫们摇头,“大将军,真不是我们不想上前,而是只要动一下胸中就气血翻腾,那公子瞧着年纪跟咱们二公子仿佛,一身杀气可重了。属下觉得只要属下等敢多动一下,那人就敢立刻要了三公子的命,为了三公子的安危考虑,属下等只好受制于他。属下护主不利,还请将军惩罚。”说着四人跪在地上。
“起来吧。”徐其昌没有惩罚他们,“知道是哪家的公子吗?”他问道。
四人一齐摇头,“从来没见过,但属下觉得肯定来头不小,那位公子长得,嗯,长得实在是太好了,比宋相爷家的二公子还要强上三分,而且气度斐然,举手投足间的威压让属下连抬头偷看都不敢。”
“那公子还有一身不俗的武功,从水里把三公子拎出来的时候连力都不用借,属下估计我们四个联手都不定能在人家手底下走十个回合。”一人又补充道。
徐其昌沉吟着,半晌后方道:“你们先下去了。”顿了一下又道:“跟大管家说一声,打今儿起你们四个调到前院来。”
四人大喜,“属下遵命。”在前院哪怕给大将军守院门也强过给夫人小姐当保镖。
所以当刘氏趁着徐其昌心情好委婉告状的时候,徐其昌直接就打断了她的话,“你可知道令扬跟谁抢东西?”
“听说是个童儿。”刘氏不以为然。“扬儿也不是要抢,他只是没见过那样的毽子,有些好奇,想要看看。”她替儿子解释。
徐其昌看了她一眼,不动声色地道:“不是一个童儿,是两个童儿,其中一个还是云海大师的小弟子。”
刘氏一惊,这她还真不知道。云海大师是谁?那可是连圣上和太后都信服的高僧。眼睛一闪她又道:“云海大师是得道高僧,怎么会计较这样的小事呢?”
徐其昌又看了刘氏一眼,道:“令扬呢?怎么没去学堂?”
刘氏心中一紧,然后笑着解释:“扬了前日落了水,夜里就有些起烧了,这两天精神头都不大好,妾身便做主给他请了假,让他在家里歇两天,等好了再去学堂念书。”
“是吗?”徐其昌深深看了刘氏一眼,垂下了眸子,“阿甲,你来告诉二夫人三公子现在在哪里?”
徐其昌的亲兵阿甲立刻朗声道:“回禀将军和二夫人,三公子一早就出来府,现在在东大街的茶楼听书。”
刘氏的神情尴尬起来,只一瞬便恢复如常,“这小兔崽子,怎么这么不听话呢?昨晚他跟妾身说东大家有家茶楼正在说大将军您与匈奴的战绩,他想去听听,妾身没同意,他倒学会偷溜了,看他回来妾身不拧他耳朵。”刘氏一下子就想到了这个法子,企图蒙混过去。
徐其昌的脸色依旧淡淡的,看不出高兴,也看不出生气。刘氏思忖着她的解释应该能过关了,便听到徐其昌平淡的声音,“阿甲,你去把三公子找回来,送祠堂里关半个月。”
刘氏一听这话慌了,“将军,这,这——扬儿的身子骨弱,如何受得住祠堂那地方?将军,妾身求您了,您便饶了他这一回吧。”她苦苦哀求着。
徐其昌却不为所动,“既然不想去学堂,那就进祠堂吧。我徐其昌的儿子可以不同文墨,却不能没有自知之明。既然水里醒不了脑,那就去祠堂里醒脑吧。”
刘氏见徐其昌当真要整治儿子,更慌了,“不是妾身要拦着将军教训扬儿,实在是前天他才落水,现在还喝着药,请将军宽限几天,等他好再去祠堂领罚,”
徐其昌却凛然看向刘氏,毫不客气地道:“慈母多败儿,刘氏,扬儿已经被你养废了,再不下大力气管教任由着他这样下去,早晚给府里招来大祸。”
刘氏头皮一麻,“将军,扬儿他还小——”
“还小?他十四了,不是四岁的小娃娃!”徐其昌猛地提高了声音,“刘氏,我把大将军府交给你,你便是这样回报我的吗?”
这般毫不客气的诘责让刘氏瞬间红了眼睛,“将军这是对妾身不满了,将军常年征战在外,这府里还不是妾身一人张罗着,这么些年没有功劳总有苦劳吧,妾身没想到将军却埋怨妾身——”刘氏梨花带雨,哭得泣不成声。
徐其昌冷冷的看着她,脸上没有任何松软的迹象,“刘氏,你这是要把本将军当傻子了?这些年我是很少在府中,可每年光是银子我就送回两万两,除去府里正常开销和人情走礼,少说也得剩个大几千吧?十来年下来可不是个小数目了,可账房的账上却不见这笔银子的影子,哪去了?你心知肚明吧?”
刘氏目瞪口呆,连哭都忘记了,“将,将军——”她的眼神慌乱着。这笔银子哪去了?自然落在了她的手里。彼时偌大的将军府她一人说了算,这么一大笔银子摆着那里她如何能不心动?可她哪里知道将军连这个都知道?她在心里飞快想着对策。
徐其昌的眼底浮上讥诮,看都懒得看她一眼,“银子只是小事,你辛苦打理大将军府,就是是你的辛苦费了。可孩子呢?我徐其昌的儿女你就是这般上心的?”
刘氏喊冤,“将军,府里的小姐公子哪一个妾身也不过亏待呀。份例银子,四季衣裳,笔墨首饰,妾身一定也不敢苛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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