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在屋子里的诚亲王也是大惊,“拦住,拦住,快把那个杀神拦住!”那就是个混不吝的武夫,只会挥拳头。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他可不想跟他浪费唇舌。
可宁非是能被拦住的吗?区区诚亲王府的大门还没有到坚不可摧的程度,直接就被宁非的亲卫给砸了个大洞。一人翻墙而进,从里面把门打开了。
门房上的小厮看着那个破洞,欲哭无泪。你都翻墙进来开门了,还砸什么门呀?这么大的洞,可怎么修呀?
“诚亲王,穆庭德,你出来,好汉做事好汉当,不要做缩头乌龟。”宁非直接就堵上了诚亲王的院子。
诚亲王暴怒,脑门子一热就冲出了屋子,“姓徐的,你好大的胆子,跑到我王府来撒野了。是何居心?”
宁非却不怕,质问道:“诚亲王才是好大的架子!本将军剿匪归来,听说诚亲王你病了,本将军好心好意登门探病,你却把大门关上是何意思?瞧不上本将军吗?”
诚亲王气得七窍生烟,有两手空空杀气腾腾登门探病的吗?“你休要强词夺理!你,你——”如此奇耻大辱让他如何咽下?他气得颤抖,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
宁非上下打量了诚亲王一番,“不是说病了吗?本将军瞧着你挺精神的,哎呦,别急,别急,慢慢说,本将军一时半会不走,有什么话你慢慢说。”
又轻蔑地看了看围上来的诚亲王府侍卫,哼笑一声,“诚亲王府的待客之道好独特呀!福禄寿喜,你去请教他们几招。”
福禄寿喜四人应声而出,操起兵器就朝王府侍卫而去。他们四个是宁非精心挑选出来的,若是没几把刷子宁非能走哪带哪?王府的侍卫自然不是对手,只几个回合就被掀翻在地。
宁非漫不经心地道:“罢了,切磋点到为止就行了。”抬头看向诚亲王,笑了两声,虽没说什么,但比他说什么还气人。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诚亲王气得七窍生烟,“废物,还不快退下去!”大把的银子养着他们有何用?
“不过切磋,磕着碰着也是难免,诚亲王莫要这般小气了。本将军是武将,脾气直,不懂你们这些文人的弯弯绕,本将军除了探病,就是来问诚亲王一句,你闯太庙意欲何为?”宁非十分诚恳地问道。
“与你何干?”诚亲王沉着脸,“你有何资格质问本王?”
这件事对诚亲王来是耻辱,奇耻大辱,现在又被宁非提起,他是暴跳如雷,火气从心底一个劲地往上顶。
宁非的脸也沉下来了,阴仄仄地瞅着诚亲王,“满朝都知道本将军与圣上的关系,你诚亲王能不知?你还问与本将军何干?你个老王八,趁着本将军不在京城就欺负本将军的女人,你说本将军有何资格?”他往前大踏一步,眼底杀意骤现。
诚亲王心头大骇,以为宁非要对他不利,身子不自觉的后退,却踩到了侍卫扔在地上的兵器,一下子坐在地上。
宁非眸中闪过轻蔑,又上前一步,居高临下道:“好歹你也是姓穆,瞧在圣上的面子上,本将军这一回就不跟你计较了,若是再敢对圣上不敬,哼哼!”他眯着眼睛冷哼了两声,忽然扬声道:“走!”
领着亲兵大摇大摆扬长而去。
诚亲王坐在地上,脸上青一阵,紫一阵,难看极了。大声喊道:“都死了吗?不知道把本王扶起来。”王府的奴才这才战战兢兢上前。
诚亲王也不知是摔着哪儿了?反正第二日他又续了半个月的病假。
☆、第415章 还能装下你不?
谈林的担心并不是多余的,果然就有人暗戳戳地鼓动朝中的武将。这些武将心里明白着呢,他们是没有文臣那么多弯弯绕的心眼,可他们也不傻呀!想鼓动他们当出头的鸟?门都没有。
所以但凡有人架桥拱火,他们就眼睛一瞪,“谁爱去谁去,反正老子是不去。没看到连诚亲王都吃了挂落?老子没觉得自己的脸比诚亲王的还大。”
堵得文臣心塞不已,谁说武将没心眼的?这心眼跟那莲藕似的,也不比文臣少呀!
徐大将军府。
“你怎么过来了?”徐其昌看着坐在轮椅上的二儿子,有些意外。要知道自打这个儿子伤了腿后,就把自己关在院子里很少出来,更别提是上他这儿来了。
现在他主动道到自己这儿来,是不是意味着他终于走出来不再颓废了?想到这里,徐其昌又激动又期待地看向徐令宽,“令宽,你终于想通了?”
徐令宽脸上带着几分羞愧,“儿子让爹操心了,爹说的对,儿子的腿虽然废了,但能做的事情还有许多,孙子双腿不良于行,不照样著书立说,成为一代大家让世人景仰吗?他能够做到,儿子为何不行?就算不能著书立说,儿子读了那么多年的兵书,给爹您做个幕僚出出主意总行吧?”
“你能这样想为父就放心了。”徐其昌很欣慰地说道,亲自上前接过小厮手中的轮椅,推进书房内。他们父子俩也许久都没有好好说说话了,现在儿子好不容易不颓废了,徐其昌自然要把握住机会,趁热打铁,好好鼓励儿子一番。
进了屋徐令宽继续认错,“爹,都是儿子不懂事,让您跟着操心了。您放心,现在儿子想通了,以后不会了,您教导儿子那么久,儿子不会给您丢脸的。”
“好,好!这才是我徐其昌的儿子!”徐其昌十分高兴,亲切地问:“你能想通是好事,但也不要操之过急,还是要身体为重,先把伤养好了。”
“儿子知道。”徐令宽点头受教,主动把话题往以前父子相处的情形上引,一时间父慈子孝,气氛好得不得了。
忽然徐令宽话锋一转,玩笑口吻地道:“爹,听说诚亲王告了病假在府里躲羞?”
听儿子提起这事徐其昌也忍俊不禁了,“这不是明摆着吗?跟他去的那些人都不过受些皮肉伤,诚亲王到底是皇家人,还能真伤了他?”他退回来的时候有人可看的清清楚楚的,他不过身形狼狈,却是没有受伤。
徐令宽也笑,“这回诚亲王丢人丢大发了。”然后像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很好奇地道:“爹,现在儿子听说满朝都在猜圣上下江南去了,您说圣上不会真的不在太庙吧?”
徐其昌摇头道:“为父哪里知道?。”
徐令宽就更好奇了,“爹,圣上连您都没说吗?您是朝中重臣就不说了,依她和大哥的关系,也不能瞒着您呀!”
“令宽,慎言!那毕竟是圣上,是天家。”徐其昌告诫道,考虑到儿子好不容易才想通,是以语气并不严厉。
徐令宽却不服气,“儿子说错了吗?圣上这是登基了,要不然还不是下嫁咱们家?她身份再是尊贵,礼法上不还得称您一声公爹吗?”眼神闪了闪,又道:“儿子为爹不值,哪怕是看在大哥的面子上,圣上瞒着谁也不能瞒着爹您呀!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咱家跟圣上的关系到底不一样,大哥不在京城,咱家更得替圣上尽心。要不,爹您赶明问问圣上到底是何章程,咱家也好配合呀!总不能让那位小谈大人专美于前了呀!”
他的话音刚落,就听外面有人阴阳怪气地道:“二弟这般关心为兄,我谢谢你哦!”宁非大踏步进来,差点把鼻子气歪了。
从诚亲王府出来,宁非想了想还是觉得回府一趟,到他爹院子门口正遇上他爹的亲兵,他随口问了句爹在家不。亲兵点头,“将军在书房呢,二公子也在。”
本来准备回后院的宁非立刻脚下一转,“他也在呀,我瞧瞧去。”这一瞧不要紧,正好把徐令宽怂恿他爹的话听了个正着,心道:幸亏他过来了,不然还不知道这个包藏祸心的又作妖。
“大哥回来啦!”徐令宽笑着打招呼。
宁非没有回答,只拿着一双眼睛上上下下瞅着徐令宽,直把徐令宽瞅着心里发毛,强笑道:“大哥干吗这样看着我。”
宁非道:“都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有段日子没见了,二弟的变化真让我吃惊啊,我倒是没想到咱们家还藏着个军师啊!”
“大哥说笑了,不过是和爹私下里多说两句。”徐令宽装作不懂。
宁非嗤笑一声,“只是多说两句吗?我听着二弟连圣上的事情都要管,这心可有点大啊,咱大将军府还能装下你不?要不大哥我给你架梯子你上天?”
“怎么说话呢?”徐其昌眉头皱了皱,不满地看向宁非。
“嫌话不好听?那也没辙,儿子我天生就不会谄媚拍马。想听好话还不简单?把府里的奴才招来,想听什么好话就有什么好话。”宁非翻着白眼。
徐其昌气结,“你少阴阳怪气的,你二弟也是好心,他也是为你担心。”都是一家人,有什么仇怨?这个臭小子一回来就夹枪夹棒的,太气人了。
“我刚才不是谢过他了吗?”宁非大马金刀的往太师椅上一坐,“可是不需要,不管是二弟,还是爹您,圣上那里你们就少操心一些吧。爹啊,您儿子我说白了就是一吃软饭的,咱家还真别觉得有多了不起。你们要是真想为我好,那就安分点,别上蹿下跳的,难看!爹啊,您以前怎么对太上皇的,现在就怎么对圣上,可别因为她年轻就倚老卖老,那样我可是不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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