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盼生歌 (菱若冰秋)

她若是当面承认了，就算是父亲和母亲出面，也不一定能救得了她，顾家的势力是轻易得罪不起的。

此时的木嘉婉方寸大乱，心慌不已。





第五百四十八章嘴硬


木嘉婉抚着胸口，心慌道:“长姐，你说什么？你的意思是说孩子……没了？”她表现的一副很惊讶的样子，试图为自己辩解，“长姐，我真不知你孩子没了的事，今日本是好心过来看你，没想到你竟冤枉起我来了，你可不要误信了旁人的话，伤了自家人。”

误信？说的好像自己是有多冤枉似的，笙歌冷冷的看向她那张装作甚是无辜的脸，想起在木家的时候，就没少施那伎俩。

“你自己做过什么事，自己心里清楚，都到了这个份上了，你还要跟我演戏，再说了，姚玲旁人不冤枉，怎么就偏偏冤枉你来了，当着我的面，你敢对天发誓我流产一事跟你毫无关系？”

说话的声音一声比一声，木嘉婉顿时打了个冷颤，这个节骨眼，她若是承认了，便是坐实了她教唆姚玲害木笙歌的事，顾家人肯定是会追究的，只怕到时连齐志昊也会为之恼怒。上次的事情他已经警告过自己了，况且他对木笙歌一向关心的很，要是被他知道她和姚玲联手害木笙歌的事，只怕这次无论如何是不可能再原谅自己的了。

想到此，木嘉婉倒吸了一口凉气，刻意避开笙歌的问题，说道:“我念着长姐流产，身子正当虚弱，就不跟你多作计较，你莫要再听信旁人的话，污蔑于我，依我看，说不定那个姚家是想挑拨我们姐妹不和，故才往我身上推的。”

笙歌冷笑道:“这么多年了，我们的关系又何曾好过，别人我不知道，但是对于你，我再是清楚不过，你是什么样的人，暗地里做过什么事，用得着我一一说出来吗。以前我看在父亲的面上，才不与你一番计较，处处容忍，可没想到我的一再忍让，反倒让你得寸进尺了。今日我刻意避开众人单独见你，就是不想闹得人尽皆知，有损父亲的颜面，你若是再不老实交代，别怪我翻脸无情。”

看着眼前这个说话冷漠，语气满是决绝之意的女子，木嘉婉整个人都愣住了，因为心里害怕，手也不由自主的颤抖了起来。在木家的时候，与她正面交锋的场面多了去，可是从来没有像今日这般让她害怕，甚至被她的气势压的喘不过来气。

看到如此动怒的木笙歌，有那么一瞬，木嘉婉都打算跪在她面前求饶了，但是一向骄傲的她又实在不肯去低头。换言之，就算姚玲供出了她，又如何，无凭无据的，难道顾家还屈打成招不成，而且，木嘉婉已经想好了对策，只要她抵死不认，就算有姚玲的指证，拿不出证据来，说的再多也是没用的。

面对笙歌的步步紧逼，木嘉婉咬着牙，一字一句的说道:“这么说，我还得感谢长姐你为我考虑了，长姐没了孩子，当下正处脆弱的时候，难免容易受别人鼓动，我自然能够理解，若是长姐依旧认为这件事跟我有关，我还是那句话，就请你拿出证据来证明是我教唆姚家小姐谋害于你，否则我是不会认的。长姐与其跟我在这里多费口舌，还不如去找真正害你之人算账。”说着，她看了一眼采伏手里的东西，又道，“看来今日我来的确实不是时候，本想好心给你送些补品补身子用的，既然长姐瞧不上我送来的东西，那我带回去就是了，我府上还有事，先告辞了。”

说完，木嘉婉快步向屋外有去，一刻都不想待在这里，更不想面对木笙歌。她害怕自己万一招架不住对方的逼问松了口，承认是自己所为，到时木笙歌还会放得了她吗？还有她背后偌大的顾家，就不会找她算账？这些，木嘉婉想都不敢想，也不是她能够一个女子可以面对的。

眼看木嘉婉就要离去，不等笙歌发话，拾锦快步堵在了门口。

把大小姐害成这样，想一走了之，拾锦可不允许对方就这么走掉。

她语气淡道:“二小姐这么着急离开，该不会是心虚不敢面对我们大小姐吧？”

木嘉婉怒瞪了她一眼，一个丫鬟也敢跟她这么说话，她心里好生不痛快，呵道:“你算是什么东西，竟也敢挡我的去路，还不赶紧给我让开，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拾锦才不怕她，丝毫没有要让开的意思，对她说道:“二小姐要离开，也该先等我们大小姐把话说完，这里不是木家，容不得你在这里撒泼。即便二小姐要教训奴婢无礼之处，不如先等我们大小姐说完了话，再来教训奴婢不迟。”

好一个牙尖嘴利的丫头，居然敢这般对她说话，要是往日里，恐怕不等对方说完，她的巴掌早就打在了拾锦脸上，可是正如拾锦所说，这里毕竟是顾家，是木笙歌的地方，倘若她再像以前一样放肆，吃亏的便只能是自己。

木嘉婉压着心中的怒火，转身看向木笙歌，说道:“长姐，你的丫鬟好生厉害，不过，我还是那句话，如果你一定认为是我害了你流产，就请你拿出证据来，不然，就算你把父亲他找过来，我也不会认的。”

还是那么的嘴硬，不见棺材不落泪，笙歌慢慢走到她跟前，看着她这个说谎脸都不带红的同父异母的妹妹，面无表情的说道:“我看在父亲的面上，想着顾及你的颜面，既然你这么不知好歹，还是不肯承认的话，那就别怪我翻脸无情，不顾念手足之情。木嘉婉，你不是嚷着要证据吗，那好，姚玲她人就在府上，我这就让人把她带过来当面对质，是不是你在背后教唆，当面问问清楚不就知道了。”

听到这里，木嘉婉心里更心慌了，她没想到姚玲此刻就在顾家，她心里害怕极了，慌道:“你是说……姚玲在府上？她不是应该在姚家才是，怎么会……”

“怎么不会？她下药害我流产，自以为做的神不知鬼不觉，幸好老天有眼。看你如此惊讶，怎么，难不成是以为她人在姚家，想急着回去找她商量对策，是吗？只可惜，你的如意算盘打错了。”

闻言，木嘉婉心里陡然一凉，连连退后了几步。





第五百四十九章对质


采伏眼快，立马伸手扶住了她，木嘉婉这才站稳了脚步。

采伏握着木嘉婉的手，发现都是冰凉的，一时惊讶不已，低身小声的说道:“二小姐，你……你没事吧？”

木嘉婉看了她一眼，没有做声，这个时候，她怎么可能没有事。眼看木笙歌就要让人把姚玲带过来了，她哪还能坐的住，想到此处，木嘉婉内心十分后悔，她今日就不该过来的。

采伏心知眼下的形势，瞒是瞒不住了，二小姐再怎么嘴硬不肯承认，姚家小姐要是过来当面对质的话，只怕也由不得她们承认不承认了。

采伏深深的吸了口气，将木嘉婉拉到一边，小声劝说道:“二小姐，都这个节骨眼了，索性你就承认，向大小姐认个错，兴许大小姐念着老爷的份上，会对你网开一面也说不定呢，你就别再嘴硬逞强了，奴婢觉得眼下不是逞强的时候，听奴婢一句劝吧。”

木嘉婉心里本来就很火，听到采伏这番话，心里就更火了，她当场呵斥道:“你说的这叫什么话，你究竟是谁的丫鬟。”让她去向木笙歌低头认错，她实在是做不到。

采伏哪知木嘉婉会说落她，把受的气撒在她身上，当初又不是她怂恿姚家小姐对大小姐下手，如今事情败露了，就拿她出气，采伏心里很是不舒服，她不自觉的就提了语气，反驳道:“奴婢也是为了二小姐你，奴婢该说的都说了，二小姐你还是好好想想到底要不要跟大小姐认错。”可别到时候想认错也没机会了。

说完，采伏只好收住了嘴，不再多言了，此时她心里也是害怕的，二小姐要是出了事情，她这个陪嫁的丫鬟也不会好到哪里去的，所以刚才她才会迫不及待的把二小姐拉到一边，对她苦言相劝，哪知这个主子却压根不听劝，还要一意孤行。她都不想说什么了，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毕竟木笙歌还是木家大小姐的时候，她帮着二小姐没少跟她作对，今日出了这样的事情，她也不指望大小姐能轻饶了她，能怎么办，只能认命。

笙歌见木嘉婉丝毫没有悔改之意，于是对拾锦吩咐道:“既然二小姐问心无愧，你就去把姚玲带过来，谁是谁非，当面问问清楚。”

拾锦立马应声道:“是，奴婢这就去。”她早就想这么做了，奈何大小姐一直顾念着亲情，顾及着老爷的感受，对二小姐一忍再忍，既然二小姐如此不知好歹，也不用跟她再客气了。

拾锦领了命，正要出门突然一个身影出现在门口，挡住了她。

拾锦抬头，定睛一看，当场愣住了。

“姑爷？”

拾锦表情无不诧异。

闻声，不是木嘉婉，连笙歌也抬眸看了去，身子顿时一僵。

顾以澂目光落在拾锦身后的人，刚刚还板着脸的他，看到笙歌的一刹那，目光一时柔和了下来，他一手背于后，语气温和的说道:“夫人何必让丫鬟亲自跑一趟呢，人，我已经带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