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少年郎激动地呼唤我。
我摇了摇头,道:“我不需要你的肾……”
那少年郎膝行了几步过来,道:“小姐,我愿以身相许!”
宋景逸貌似没听清,揉了揉耳朵,问:“你说啥?”
我一愣,平日里我也看了不少戏,只知道当街跪着的姑娘们爱以身相许,却不知道,如今好胳膊、好腿的男子也爱以身相许。
“也好。”我开口道,少年郎愣了一愣,一旁站着的宋景逸并着司徒云也愣了愣。
“刚巧我们家还缺个倒夜香的,你要以身相许,就去沈……”我话尚未说完,就被那少年郎给打断,“姑娘施恩不图报,真是天大的好人啊!在下就此告辞!青山绿水,后会有期!”
话毕,拎着那张草席,携了我捐的银两,极快地消失在我们的视线中。
真是身姿矫健啊!肾应当是不错的!
闹剧散场,我们在东街尽头瞧见了宋景珍同陈胤,便与他们会合。
又是司徒云做东的一顿饭后,我们便各自回了自家。
【九】刁蛮公主要出嫁
宋景珍消停了几日,想来是在筹备自己给自己下聘礼的事情,好好一国公主,偏偏这么恨嫁,真是叫人想不明白。
当然,我好日子没过上几天,就又被拉入了皇宫这个大染缸。
我在夷安宫的时候,不出意外的,又碰见了宋景逸。
宋景珍拉着我,开始数落宋景逸的不是。
“八皇兄最近也不知中了什么邪,上次我去他府上,看见他在练飞镖,平日里从来没见他舞刀弄棒的,还边练边问我,他扔飞镖的姿势帅不帅。”宋景珍同情地摇了摇头,道,“真的是一点都不帅啊!”
我是说,刚刚怎么见韩远在脸那么臭,原来是怕自己失业了。
“喂,你干吗?好好地学那玩意儿作甚?”我同坐在对面的宋景逸挑了挑眉。
宋景逸清了清嗓子,有些不自然,道:“我那是为了培养一技之长,关键时刻可以用来保命。我身份多金贵,想置我于死地的人不要太多。”他突然伸出手,交叉抱着自己的肩膀,道,“我这么优秀,我一定要好好保护自己。”
我看得一愣,宋景珍不乐意了,继续问:“那你学吞剑做什么?我听韩侍卫长说,你上次差点儿真的咽下去了,半条命都没有了。”
我朝他颔首,补刀问:“为什么?”
“我、我那是为了学习藏武器。”宋景逸继续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我还听韩侍卫长说你在学吐云喷火,差点儿整个府上都被你烧了?”宋景珍决不放弃。
“我那是培养生存技能,万一在山林里没有火,怎么烤兔子?”宋景逸极力掩饰自己的尴尬。
“八皇子,你危机意识好强啊?”我喝了口茶,不怀好意地望着他笑。
宋景逸转移话题,道:“阿珍,你叫我们来做什么?到底有什么大事要宣布?”
宋景珍这才反应过来是她将我们逼来的,便小女儿情态地羞涩一笑,道:“圣元会结束,陈胤就要求父皇给我和他赐婚了!”
宋景珍害羞地扭了扭身子,看得我一阵心慌。
“求就求呗,你拉着我们来做什么?”宋景逸望着自己的亲妹妹,无奈道。
“就快要别离,我当然是想多见见你们两个,多交交心嘛!”宋景珍一手握着我,一手握着宋景逸,仿若要远征的壮士。
“我没有钱了。”我将手抽了回来。
“我也没有。”宋景逸也将手抽了回来。
“哦。”宋景珍热情的面庞瞬间冷了下来,“那你们俩该干吗就干吗去吧!”
我:“……”
宋景逸:“……”
这世间,友谊和亲情,都是这样经不起推敲。
我站起身子预备出宫,却忽然觉得一阵晕眩,手扶着桌子缓缓坐下,眼前却一片模糊。我晃了晃脑袋,再睁眼,只觉得天旋地转一般,宋景逸一张脸忽大忽小地也摇摇摆摆。再然后,我就彻底不省人事。
我从朦胧中醒来时,只觉得周身一片燥热。颈间的汗湿答答地黏着头发,我迷迷糊糊地去腰间寻帕子。却才发现自己正横卧在一张白纱帐绕着的大床上。
我眯了眯眼。
不远处置了一张绣着鸳鸯戏水的屏风,一旁的矮几上搁着一只瑞兽香炉,雾白的细烟从兽嘴处缓缓飘出。
我缓慢地将视线收了回来,只觉得自己身子软绵绵的,卧着的姿势也有些不大优雅。
我微微侧头,宋景逸正沉稳地睡在我的一旁,衣衫不整。他难得安静,所以模样也显得出奇的温润平和。一双眼紧紧地闭着,长睫如翼。发如墨,有些凌乱地散着。我不由得上手摸了摸他的眼角,那手竟开始不受控制地顺着鼻梁而下,又轻轻地在他殷红的唇瓣上抚过。我将目光落到他衣襟被手扯开的地方,露出一大块紧实的肌肤。再往下看去,而我的大腿正暧昧地搁在宋景逸的腰际。
我不由得打了个寒噤,我这是意乱情迷的直接将宋景逸推倒,然后将他给睡了?
我一直以为自己是一朵纯白圣洁的小莲花,没有想到……我比自己以为得要狂野多了!
“看够了没有?摸够了没有?”宋景珍促狭的声音穿透飘摇的帘幔,抵达我的耳中。
我一惊,极其敏捷地从床上滚了下来,滚着的时候,还一不小心蹬了宋景逸一脚。他随即发出一声低低的闷哼。我整个人都软在地上,爬都爬不起来。
若是阿碧在场,看到我此生第一次起床这么有效率,一定非常感慨。
我艰难地从地上爬了起来,抱着脚胡乱地穿着鞋子,抖着唇问宋景珍,道:“这、这是什么情况?”
“还能是什么情况?你跟我八皇兄睡在了一张床上了呗?”宋景珍落落大方,一点都没有被这香艳的场景给影响。
“我记得我刚刚晕了,我怎么会莫名其妙地晕了过去?”我拽着宋景珍的袖子,激动地问道。
“你是不是最近太累了?”
我正欲接着问下去,宋景逸忽然在床上动了动身子,于是腰际的腰封顺势散开,半落在地上。我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掐着心口,不让自己血脉贲张。
他眼皮子动了动,极其慵懒地将眼睛睁开,缓缓坐起身子,抬手轻轻敲了敲太阳穴,问道:“我这是怎么了?”
我吓得拉着宋景珍说了句:“我先走了,千万别告诉你八皇兄发生了什么!”接着,就跑得没了影。
我一口气从夷安宫直接奔到了白居,只觉得自己实在是太有运动天赋,相当有潜力,是个值得栽培的好苗子。
“小白。”我往白居里直冲,朝着正在凉棚下喝茶的白玉衾伸出手腕,喘着粗气道,“快帮我把把脉!”
白玉衾一头雾水,不大明白我为何这般,只回屋拿了个脉枕,垫在我的右手腕处,而后将手指搭在我的手腕处,一脸办大事的样子,一边号脉,一边问:“怎么?终于肯承认自己有病了?面对事实没什么不好的,我跟你说……”
我将他的话打断,激动地难以控制,道:“小白、小白,我好像把宋景逸给睡了,你快给我看看,有没有喜脉,快看看!”
“啪嗒!”白玉衾手一抖,一旁的茶盅就跌到了地上。
他失神一般,好一会儿才恢复过来,继续微微闭着眼睛帮我切脉。
“什么时候的事情?”
“就刚刚!半个时辰前!”
白玉衾的眉头动了动,缓缓将眼睁开,道:“照你这个发展速度,是不是明天就显怀,后天就临盆了?”
我将手一抽,警惕地问道:“医学上有发生过这种事情吗?”
白玉衾将脉枕收好,嫌弃地看了我一眼,道:“好好一个姑娘家,能不能纯洁一点?”
我现在顾不上探讨纯洁不纯洁地问题,只死死地拉着白玉衾的手,问:“那你说,我会不会……”
“再等等吧。”白玉衾慢悠悠地站起身子,往屋里走。
“等什么?”我追在他身后问。
“等你下次来葵水……”
我:“……”
我在白玉衾处待到月上中天,才挪着步子回了沈国公府。
此后的好几日,我都躲在沈国公府不敢出门,一听到有人登门的消息,都超级害怕是宋景逸来找我要我负责。
我从未想过,这些年,我守身如玉,没有想到还是没能冲破自己心中的魔障,将宋景逸给上了。
如此心惊胆战地过了几日。
陈胤果真在圣元会后向皇帝请求了赐婚,皇帝很高兴,觉得圣元会是个好会,能把自己的女儿也给嫁出去。皇帝又很忧愁,觉得自己的女儿要嫁去陈国那么远,很是不舍得。尽管心里的情绪很多,但是也耐不住女儿喜欢,偏要嫁,于是,婚期就这么定了下来。且皇帝为了表现对自己宝贝女儿的重视以及对陈国的友好,不仅下了血本配了分量足够的嫁妆,还特意下旨,让皇族所有皇子公主都去送宋景珍远嫁。
我觉得,宋景珍此番把自己嫁出去,当真是一笔赚大了的买卖。
更大的没想到还在后头,宋景珍特意向皇帝请旨,让我跟随远嫁的队伍一起。因为,她同我情比金坚,希望能与我有更多的时间多待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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