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南一横了白子戚一眼,暗道:这孙子,落井下石!
白子戚却浅笑着问曲南一:“不知我这‘娇红倚绿阁’里的柔玉满香,让曲大人还满意否?”
曲南一觉得牙痒了,好想咬人啊!这小白脸,当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胡颜一巴掌拍开酒封,像一个老酒鬼似的,闭眼嗅了嗅那清冽的香味,赞道:“好酒!”拎着坛口,将其扔给封云起。
封云起扬接住,也嗅了一口,满意地笑了笑,豪气干云地喊道:“上碗!”
于是,刚摆好的小酒杯被撤下,每个人面前都变成了一只大海碗。
潘太守潘秀闵自持身份,坐在了上位。他的左边是曲南一,依次是胡颜、司韶、花青染、白子戚、封云起。李大壮见潘秀闵的右边空着,只能硬着头皮坐了下去。因李大壮穿着衙役服,一眼就能看出身份,所以潘秀闵十分不满地瞪了李大壮一眼。李大壮忍着逃离此处的冲动,咧嘴赔笑。
胡颜扫了潘秀闵一眼,没说其他,拎着一坛子酒,给每个人倒上一碗。她第一碗酒,倒给了潘秀闵。倒酒的时候,指微抖,小指上勾着的粉末,便神不知鬼不觉地飘进了潘秀闵的碗里。
待酒水倒完,胡颜这才再次举起酒碗,对潘秀闵道:“今天不知潘大人贲临**县这个小地方,实在太过怠慢,此杯酒,敬大人。”
潘秀闵终于得到美人垂青,心花怒放却还得绷着官威,用嗓子咳了两声,刻意沉声道:“好好,**县人杰地灵,本官不虚此行。”端起酒,与胡颜对饮。
一碗酒进肚后,潘秀闵变得有些呆滞。他眨了眨眼睛,脸上露出一个傻笑的表情,然后身子后仰,咣当一声倒在席子上,人事不知。
胡颜对李大壮道:“把他扯出去,丢其他屋里。脚臭得厉害。”
李大壮看向曲南一,曲南一用在鼻子前扇了扇,道:“味是挺大。”
李大壮举起碗,咕咚咕咚灌下,然后将碗往几上一拍,站起身,扯着潘秀闵的脖领子,将人拖向旁边的小屋,关上门,拍了拍,觉得心里舒坦了不少。
李大壮重新落座,为胡颜和自己倒满酒,大气磅礴地举起碗,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憋得脸红脖子粗,干脆一仰头,又灌下一碗酒,然后便觉得晕乎乎的,眼里的世界在到处开红花。这酒,还是挺烈的。
胡颜摇头一笑,举碗道:“昨日纷争昨日了,明朝风起不梳头。声色犬马酒消,有仇不必绕道走。来,为了我那好似东流水的才华,干!”
说来也怪,所有人都举起酒碗,一饮而尽。就连素来不喝酒的白子戚,也一口气将酒水喝了个干干净净,不剩一滴。
胡颜一把抹掉嘴上的酒水,眼燃烧起疯狂的小火苗,亮得有些骇人。
李大壮虽然酒醉,但还知道在座的各位都是爷,于是站起身,继续给众人倒酒。
胡颜拍了拍曲南一,道:“为大人,赋诗一首。”
曲南一挑眉:“洗耳恭听。”
胡颜用筷子戳起一只猪爪,道:“如沐春风曲南一,县衙之上坐大椅。惊堂醒目笑眯眯,坑你裆掉不犹豫。”
曲南一的嘴角抽了抽。
胡颜举碗:“干!”
封云起笑得夸张,简直可以称之为仰天大笑。笑过后,端着的一碗酒也洒了大半。
胡颜不干了,虚点封云起,道:“斟满、斟满,不能耍赖。这酒可是好东西,每口都是曲大人的银子啊!”
封云起认同道:“此言有理。”自己动斟满酒,举杯,豪气冲天,与众人一起同饮。
曲南一摇头苦笑,喃喃道:“惊堂醒目笑眯眯,坑你裆掉不犹豫?呵呵……”仰头,喝下碗酒,抬指了指封云起,道:“胡大才女,给他做首诗吧。”
封云起抬眸望向胡颜,抱了抱拳,眸光闪了闪,忍着笑,道:“有劳了。”
胡颜刚要张嘴,司韶却道:“有先有后,到我了。”
封云起挑衅道:“你个瞎子还能知道到你了?”
司韶冷冷道:“瞎子杀人也是会数人头的。”
胡颜一拍桌子,大喝一声:“好!就按照我家小韶儿的要求,咱们顺着这个方向,本大人附赠你们每人诗一首!”
☆、第二百三十三章:胡大才女,敬仰!
“嘶……”众人觉得有些冷了。如此热情豪迈的胡颜,不多见啊。为何,心在胆颤有了一种长草的感觉,隐隐的……透着期待。
司韶将那双无焦距的眸子对准胡颜,静静等着。那表情、那姿容、那模样,都是一等一的令人惊艳,偏生穿着那么一件长袍,令人不忍直视啊。
胡颜托腮想了想,道:“一寸光阴冷冰冰,寸金满买是眼睛。吾家有子初长成,气死老娘最开心!”
“砰……”司韶一拳头垂在几上,虽没用上内力,却还是震得酒碗直蹦跶。
胡颜摆笑道:“太形象了,你发怒了?哎呦呦,你要学得可多了,重之重就是忍气的功夫。你看看人家曲大人,气成都颤抖了,还能笑得如沐春风。这叫什么?”
曲南一把玩这酒碗,挑眉道:“叫什么?”
胡颜神秘兮兮地小声道:“不能说,说了你也会拍桌子的。”
曲南一气结啊。
司韶垂眸,仰头干掉碗酒。
胡颜举杯:“同饮!”
众人举杯同饮。
白子戚对跪坐在他身后等待吩咐的紫苏儿道:“再去取五坛。”
紫苏儿小声应道:“诺。”
花青染抬眸,望向胡颜,眸光闪动,隐隐透着一丝渴望。花青染的黑眼珠比常人大一些,打眼一看就跟两颗葡萄粒似的,煞是好看。他眼含渴望地望着一名女子,怕是谁都不忍心拒绝他,或者说,欺负他、侮辱他。然,胡颜是谁?那是最毒舌的女子,她才不管你是美是丑是狠辣是多情,她的诗就如同她本人一样,诙谐透着尖酸;恶毒却含着一丝温暖。
胡颜瞥了花青染一眼,直接张嘴就来:“我花开罢百花杀,实属人间一二傻。衣袂飘飘青丝柔,缺心眼子不知愁。”
“噗嗤……”曲南一喷了,拍几笑得直打挺。
花青染的唇角抽了抽,举起碗,一饮而尽。那动作,简直可以称之为悲壮!
众人笑得不行,纷纷举碗痛饮。这诗令人痛快,怎能不痛饮几杯,配合一下自己此刻的心情?
胡颜为众人倒酒后,抓起“猪爪”,塞进自己嘴里一口咬下。
司韶:“唔……”
胡颜瞪了瞪眼睛,丢开司韶的,嘟囔道:“凭地没味!”转头,看向白子戚。
白子戚觉得好笑啊。这人醉得连人和猪爪都分不清了,还记得自己这茬呢。他开口道:“不做无妨。”
胡颜邪肆地一笑,道:“怎么,怕了?”
白子戚做一个请的势,示意她直接来狠的。
胡颜揉了揉有些发疼的眉尖,道:“有些用脑过度。容我想想。”放下,眼睛一亮,道,“剥衣剥裤为剥皮。摸摸肉为骨迷。子戚一笑魂儿掉,抱个骷髅好睡觉。”
白子戚也不在意胡颜当众掀开他的那些私密,抚掌道:“好!好一个抱着骷髅好睡觉。”举起碗,一饮而尽。
胡颜举起碗,感慨道:“如此满腹经纶,舍我其谁?哎……才女注定是孤独终老、郁郁而终啊……”最后那声阿,简直是绕梁日的调调儿。
司韶哼了声,道:“你和才女不沾边。”
胡颜一巴掌拍在司韶的后脑勺上,喝道:“胡说!”
司韶的帽子被打飞,被封云起伸接住,打趣道:“这帽子还真是只适合司公子。”扬,又扔了回去。
胡颜伸接住帽子,扣在了自己的头上。
司韶真想扯过胡颜一顿揍,却又深知不能如此行事。胡颜醉了还好说,若醒来后追究起来,他……恐有不敌。司韶扭开头,决定不再搭理她这个不着调的磨人精。
胡颜的脸红扑扑的,望向封云起,突然露出了小女儿的娇羞之态,看得众人瞠目结舌。个人心滋味,只怕只有自己能体会。
封云起举了举碗,道:“请。”
胡颜脚并用爬上几,在众目睽睽之下,伸摸向封云起的脸,幽幽道:“百年孤寂,惊鸿一瞥。春风十里,不如……睡你。”
胡颜倒下了,趴在几上,酩酊大醉。
封云起愣了愣,发现周围看向自己的目光十分不友好。
曲南一眯眼看向封云起,笑吟吟地道:“阿胡的诗做得不错,封公子的酒可不能落下。”
封云起没有二话,仰头喝下碗酒。
曲南一起身,亲自为他又斟满一大碗:“来来来,再饮一碗。今日我们务必要宾主尽欢。就如阿颜所言,‘声色犬马酒消,有仇不必绕道走’。”举碗,与封云起痛饮。
曲南一连着喝几碗后,脚步也有些踉跄。他坐回原处,想去薅胡颜到怀里,可这刚搭上去,就被胡颜拍了一巴掌。
曲南一收回,在众人火辣辣的目光勾唇一笑,道:“阿颜睡姿不好,让各位见笑了。”
这话,几许暧昧哦。
白子戚面色白净如常,拎起酒坛子,为曲南一和封云起倒满酒,这才举碗道:“白某略尽地主之谊,敬二位。”仰头,酒水下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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