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见深次日领兵去云南,赵见泽任副将,与他一同出征。
眨眼之间,又是两个月过去,太上皇在乾清宫为铁蛋儿举办了盛大的抓周礼。
铁蛋儿穿着大红的锦袍,头戴小帽,胖乎乎肉嘟嘟,比年画上的娃娃还喜庆。
朝臣们的夸赞声流水般涌出来,大意就是夸铁蛋儿聪明、可爱、漂亮、与寻常孩子不同。
薛锦棠听着虽然高兴,却也无奈,她觉得铁蛋儿其实就是个普通孩子啊,就是长得结实一些。
太上皇越发老了,精神却很好,他抱了铁蛋儿觉得这孩子太沉,就放到大桌台上告诉铁蛋儿去拿东西。
桌上琳琅满目的放了许多物件,铁蛋儿在桌上爬,先拿起一把弓箭,朝臣满眼欣喜,正准备说吉祥话,他小小的人儿又把弓箭放下了,去摸书。
他一边爬一边挑,最后好像都不满意。
太上皇突然玩心大起,对王大德说:“取玉玺来。”
众人都静了一下,有不少人倒吸一口冷气。
真没想到,太上皇竟然疼爱太子、寿王到这步田地。
王大德将玉玺摆上来,铁蛋儿爬过去,摸了摸,很感兴趣,小手抓了玉玺抓不起来,就用了两只手把玉玺抱起了,放在腿上。
太上皇哈哈大笑,连连夸赞铁蛋儿有眼光,知道什么东西最好,是个聪明孩子。
朝臣也跟着夸赞。
抓周结束,杜令宁陪薛锦棠回东宫,一边走一边笑着夸铁蛋儿:“这孩子真是聪明,你没有故意教吧。”
薛锦棠道:“当然教了,但没教他拿玉玺。”
赵见深出征之后,薛锦棠为了打发时间,就跟铁蛋儿模拟抓周,她一直教铁蛋儿左手抓弓箭、右手抓书本,这样文武双全,太上皇必定高兴。
每次只要铁蛋儿抓对了,她都笑着奖励他,给他好吃的。
今天抓周,铁蛋儿抓了弓箭,等着娘亲的奖励,可是薛锦棠却没办法越过重重人群给他好吃的。铁蛋儿不高兴了,就把弓箭放下了。
那些东西都是他见过的,所以只是摸摸,并不觉得稀奇。等到玉玺送上来,让他觉得新鲜,再加上他拿玉玺的时候,朝臣与太上皇都笑,他就认为自己拿对了。
“歪打正着。”杜令宁在铁蛋儿脸上亲了一口:“真是个聪明的小铁蛋儿。”
她刚生下孩子两个月,身上香香的,铁蛋儿很喜欢她。
“我抱吧。”薛锦棠怕她累着,伸手去接铁蛋儿,杜令宁不给,一路抱进了内殿。
杜令宁的长子已经三岁多了,见娘亲回来了,本来陪伴妹妹的他立刻站了起来,规规矩矩给薛锦棠行礼。
他长得结实,黑黝黝的,像个精力旺盛的小牛犊,一双眼睛圆溜溜跟黑葡萄一样,却偏偏做出小大人的模样。
薛锦棠喜欢他,摸摸他的头,又摸摸他的脸:“我们欢郎真乖。”
欢郎黑黝黝的脸有些红了。
爹说过,他是男子汉,要保护娘跟妹妹,不能让人摸头。但是太子妃姨姨长得好好看,声音也好听,身上也香香的,他很喜欢太子妃姨姨。
到底要不要让太子妃姨姨摸呢?
他每次认真纠结的模样都能把薛锦棠逗乐。
薛锦棠干脆将他抱起来搂在怀里,谁知铁蛋儿不乐意了。
“娘。”他声音清脆响亮,伸着手够薛锦棠,有些小委屈。
杜令宁哈哈笑:“这孩子,不许你抱其他人呢。”
薛锦棠就把他接过来,轻轻打他小屁股:“真是小醋缸。”
杜令宁又笑了:“没错,这个是小醋缸,还不是跟大醋缸学的。”
铁蛋儿就十分给面子地叫:“爹,爹,爹。”
杜令宁直接笑翻了。
铁蛋儿以为自己说了什么了不起的话,也咧开嘴拍着手笑了起来。
薛锦棠气得直瞪眼,但是也怪不了别人,因为她平时经常点着铁蛋儿鼻子说:“你是小醋缸,你爹是大醋缸。”
铁蛋儿这样,不过是正常的反应罢了。
铁蛋儿在薛锦棠怀里一会就待不住了,他爬下来,自己扶着床玩。
欢郎像个大哥哥一样看着他,怕他摔跤。
两个大的玩到了一起,薛锦棠这才去抱床上那个小的--杜令宁小女儿,才两个月,乳名妞妞。
“妞妞真白。”薛锦棠亲了亲她的小脸蛋:“长得像你。”
杜令宁也说:“我一心想要个女儿,又怕女儿生出来黑黝黝长大了会怪我。幸好她长得像我。”
薛锦棠羡慕道:“我也要生个女儿,跟妞妞作伴,就跟我们小时候一样。”
杜令宁想起了两人昔日的时光,正要说话,铁蛋儿又过来了。他扑到薛锦棠腿上,吓得薛锦棠赶紧把妞妞抱起来,怕他抓伤了妞妞。
铁蛋儿急得什么似的,仰着头举起小胳膊,两只小手一抓一抓的,急得说不出话来。
铁蛋儿手脚灵活,身子比一般孩子更强壮,别的孩子才会站,他已经能走了。等别的孩子一周能走的时候,他已经走的非常稳了。
但是他说话不如其他孩子,到现在才只会说:娘、爹、爷,这样简单的字眼。
虽然不会说,但是薛锦棠说话,他能明白大部分。
“这是妹妹,是杜姨姨的小宝宝。”薛锦棠声音温和地引导他:“妹妹小,不能抓,铁蛋儿明白吗?”
铁蛋儿急得点头,薛锦棠这才坐下来,把妞妞放腿上给他看。
铁蛋儿伸手就去抓妞妞的手,他人小,控制不住力道,妞妞受了惊吓,张嘴就哭了。
铁蛋儿吓坏了,忙把手收回来,愧疚地看着杜令宁。
杜令宁心软的一塌糊涂,忙将他抱起来:“没事,没事。”
铁蛋儿这才又伸出手,慢慢摸了摸妞妞的手,又摸了摸她的脸,妞妞不哭了,反而笑起来。
铁蛋儿也笑起来,说:“妹,妹。”
“咱们妞妞大名取了吗?”薛锦棠看妞妞饿了,就把孩子递给杜令宁,让她喂奶。
杜令宁娴熟地掀了衣服,一边拍着妞妞让她吃奶,一边说:“叫欣然,是我起的,好听吧。”
“好听……”
“哎呦。”薛锦棠哈哈大笑起来:“你可真是不客气。”
原来是铁蛋儿见妞妞吃奶,奶瘾也犯了,竟然把杜令宁的另外一边的衣服掀起来自己去吃了。
杜令宁也笑,摩挲着他的小脑袋:“吃吧,吃吧,杜姨姨奶水足。”
过一会,用了午饭,三个孩子都睡觉了,杜令宁就跟薛锦棠躺着说话。
“太子殿下真贴心,怕你一个人孤单,临走的时候特意给我送了信,让我有空,就进宫陪你。”
杜令宁笑道:“你啊,真的像干娘说的那样,是掉进福窝窝里了。”
薛锦棠说:“你也是啊,明天你回去吧,这次你进宫住了小半个月了,徐凌霄该着急了。”
杜令宁呸了一声:“太子殿下走了两个月,难道你不着急?”
薛锦棠脸上笑眯眯:“反正他用不了多久就要回来了,你别担心我了,快回去吧,徐姐夫都望眼欲穿了。”
姐妹两个笑闹了一会,杜令宁次日就离开东宫回家了。
云南那边已经大捷了,赵见深做完善后事宜就要回京了,但薛锦棠却知道,平云南最要紧的不是云南土司,而是赵见泽。
想来,这几日就会有结果了。
她相信赵见深一定会平安归来的。
……
是夜,赵见深摆下精致鲜美的菜肴,香味扑鼻的美酒,让人去叫赵见泽。
“二哥!”
赵见泽身上还穿着盔甲,他腰挎大刀,脚踩牛皮长靴,风尘仆仆,皮肤黑了许多。
一进门他就笑了:“我就知道二哥疼我,知道我馋了,弄了好吃的犒赏我。”
赵见深穿着常服,大刀阔斧地坐着,两个多月的征战,他身上没有任何疲惫,反而更添奕奕的神采。
赵见泽心想,他是天生的将军,这次不杀了他,以后自己怕再也没有机会了。
“坐吧。”
两人把酒言欢,说起小时候的事,又畅快的笑,又忍不住说嗣皇帝偏心。
“幸好有二哥。”赵见泽说:“要不是二哥在前头扛着,我跟母妃不知还要吃多少苦。当年进京的人本该是我,也是二哥替了我。”
“二哥。”赵见泽感动道:“为弟都记在心里,日后我们兄弟一条心,再也不怕旁人了。”
赵见深也举起酒杯,似乎有些醉了:“你总是闯祸,回回都是我给你收拾烂摊子。以后可不许了,毕竟你也是大人了,再犯错,二哥也不会再替你扛。”
赵见泽大笑:“二哥,为弟已经是大人了,岂会再让二哥替我扛,你放心吧。”
“嗯,明日再进山,务必将反贼任思活捉,这样进京献俘,皇祖父必然大喜。”
赵见泽拍着胸脯:“二哥,你就放心吧。任思老贼被我们撵到老山里,不成气候了,又有山民带路,明日来个瓮中捉鳖,他一定跑不掉。。”
兄弟二人喝到半夜,仿佛都醉了。
赵见深想,只要赵见泽愿意收手,他便留他性命,不赶尽杀绝。若他执迷不悟,那赵见泽就是他的生死仇敌,他赵见深对生死仇敌,是绝不会心慈手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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