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哪儿去了,花夕山庄吗?”风七七接着问。
宇文琰若有所思,“应该是吧。”
风七七原本想去花夕山庄探望一下,毕竟知道了这么多,她最抱歉的,就是白雪衣。
但是却被梅青逸告知,容景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已经十来天都没有上朝了。风七七想到容景之前都是靠着紫冥珠在续命,就算风七七离开时给他留了一瓶的血来解毒,但是到底还是维持不了多久。
第219章焕颜术
想了想,大家还是先动身赶去北璃。
但是收拾完行李出发时,却被梅青逸告知,可灵消失了,只留下一封书信,说是给风七七的。梅青逸在旁边怀揣着忐忑的心,等着风七七把信看完,结果看完之后,风七七说了声,“她到灵山谷去了,雪宝带着她去的,而且她也已经传信给父皇,要延迟时日回去。”
“那你父皇肯定不会答应。”梅青逸急忙插嘴。
“错!”风七七立马摇头,“父皇答应了,而且觉得她跟着上神历练,那是无上的荣光,也是我蓬莱的荣光。”
梅青逸深深吸气,“恐怕不是历练,是被拐走了。”
风七七更加高兴,“拐走了更好啊,那就是上神夫人,到时候圣女什么的和这个头衔比起来,简直太落后了,万一我蓬莱有点儿麻烦,有上神和夫人两个罩着,岂不比一个深宫待着的圣女要强得多。”
整整两天,梅青逸没和风七七说话。
…………
到了北璃,宇文琰和步云霆留在梅府,只让风七七一人到宫中去。
风七七担心有人认出她来,于是专门戴着面纱,梅青逸带着她入宫,到宫门口时,总算同她说话了,“入宫之后,若是其他人问起,姑娘只说是我梅府找来的大夫即可。”
“嗯。”风七七回答的很简单。
宫中的一切似乎都没有改变,风七七一路尽量不乱看,免得被熟悉的人认出。进了容景的寝殿,外间候了一群太医,都在焦头烂额地研究如何治疗容景的方法。
据说之前意见不和,还打了几架。可怜他们年老体衰,如此折腾了十来天,身上还负了伤。
风七七直接被宫女带到了容景的床前,容景躺在床上,脸色苍白,陷入昏睡。风七七瞧了一眼宫女,“都退下。”她的声音清冷,把宫女吓了一跳,梅青逸一挥手,“你们都退下吧。”
待所有人都退下,风七七拿过小刀,割破自己的手腕。梅青逸看到后,着实震惊了一下,“姑娘,你……”
“无碍。”风七七紧抿着唇,深深吸气,然后将血放在小瓷碗中,让梅青逸给容景服下,等到梅青逸回过头来,想让人来帮风七七包扎伤口时,却看到风七七的手腕没有一丝的伤痕。
“怎么会这样?”
梅青逸满脸惊讶,风七七却笑着将手腕在他的脸前晃了晃,“梅大哥,你忘记了,我现在已经有了玲珑的仙身,这些寻常的伤口,我只要捏个仙决,立马就能消失。”
梅青逸感慨:“原来当神仙还有这么多好处,怪不得在蓬莱时,轩辕朗经常打坐要修仙,还是有些道理的。”
风七七忙打断他:“梅大哥,你千万不要信他,那都是没用的。”
“自然,自然。”梅青逸微微一笑,点点头。床上躺着的容景咳嗽一声,慢慢苏醒过来,他撑起上身坐起,先看到的就是风七七,“七七,怎么是你,你何时回来的。难道是朕在做梦吗?”
“我刚到没多久,皇上。”风七七望着容景,微微一笑,“你身上的毒我已经帮你解了,只要好好休息一个月,就没任何事了。”
容景突然抱着风七七,紧紧地抱着,风七七感觉自己的脖颈处有些湿润,知道是容景流泪了。
“皇上,你如今身子有什么不适吗?”良久,风七七打破了沉默。
容景将她松开,他的眼角有些红,可这不是重点,梅青逸也是僵直了身子,望着容景。“皇上,你……”
“如何?”容景疑惑地看着梅青逸。
“蓝眸。”风七七望着他,不自觉地说了声,“或许是因为皇上原本体内就有您母妃的遗传,如今这才是你本来的样子。”
容景倒是十分淡定,皇帝就是皇帝,他依旧淡定一笑,好像这些都不是什么要紧的事。
梅青逸瞧着容景和风七七有话要说,他在这儿待着着实有些不方便,只能先退了出去。
风七七扶着容景走到窗前,容景许久没有下床,脚步有些虚浮,“你来宫中探望朕,应该不会待很久吧?”
“什么都瞒不过皇上。”风七七回答的很直白。
她看到容景的神色间有些感伤,平日温润如玉的男子,习惯了伪装自己的情绪,如今突然让风七七瞧了出来,应该是连伪装都装不下去了。
“多久。”他问。
风七七讶然:“啊?”
“会留在这儿多久?”容景转头看向她,蓝眸中倒映着她的身影。
风七七想了想,“应该不会太久,等到皇上的病情康复,我就离开。”
容景依旧是那样温柔的笑容,他望着她,点点头,“好。”
…………
宽敞舒适的宅院中,一貌美女子坐在秋千上,她的神色有些淡漠,身边服侍的侍女端着果品放在她的旁边,唤了声,“冰伊姑娘,您要的果品来了。”
冰伊淡淡地瞥了一眼,“放那儿吧,没事别乱叫,还那么大声,当我是聋子吗?”
侍女吓得浑身打颤,跪在地上:“姑娘恕罪,奴婢知错了。”
“滚。”冰伊冷声呵斥。
那侍女吓得连滚带爬地走开,走了没多远,不小心撞到个人,她脸色惨白地抬起头来,瞧见严姜淡淡的神色,“慌什么?”
“没,没什么……”侍女吓得说话都不利索,忙低着头离开。
严姜瞧着远处的冰伊,尝了一口葡萄,可能觉得不太合口味,不耐烦地扔在了地上。
“冰伊,你想吃什么,我让他们再去端来。”严姜微微一笑,走到冰伊的身边,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这段时间的冰伊,和之前不太一样,可又说不出哪儿不一样。
“严哥哥,我最近胃口不是太好,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冰伊站起身来,贴着严姜的胸口趴着,严姜低头望着她,心疼万分,“既如此,我就让人请大夫来看看。”
说着,严姜就要走开。冰伊忙伸手拉着他,“等一下,严哥哥。”
“怎么了?”严姜轻抚着她的脸颊,发现她的脸色却是有些苍白,或许是这段时间身子不适,才让她的脾气有些暴躁。
冰伊搂着他的胳膊,侧脸贴在他的手臂上,轻声说,“那个皇位本来就该是你的,为什么你如今又不想要了呢,我们只要杀了呼延盛卓,肯定能夺取皇位,到时我们也能做一对神仙眷侣,你说呢?”
“冰伊……”严姜身子猛然一僵,他尽量保持淡定,可还是难以控制自己,他握着冰伊的肩,和她对视,“你之前不是一直劝我,和你归隐山林,不再过问朝中的事了吗,怎么如今竟然又变了呢,我们虽然还没拜堂,但是已是实际的夫妻,这段时间我们共榻而眠,朝夕相伴,难道不是你想要的生活吗?”
冰伊深吸口气,突然转过身去,她的手指在衣袖中收紧,按捺住心中的怒火,尽量平静地说,“那是之前,可是日后还有几十年的光阴,若是就这么平淡的过下去,岂不可惜?”
严姜心里咯噔一下,更加觉得什么地方不对劲儿。
之前冰伊被瓷瓶砸了脑袋,变得傻乎乎。后来严姜为了她,放弃了之前的霸业,想和她一起过平静的日子。后来总算让冰伊恢复了神智,但是才过去没多久,冰伊就突然一反常态,性格和之前截然相反。
就好像……突然变了个人似的。
“我会考虑。”严姜思虑一番,搂着她说了声。
没过多久,请来的大夫到了冰伊的房间,为冰伊把脉,严姜站在床边,一直十分紧张,“大夫,她会不会是之前的病留下的后遗症?”
大夫是个老头儿,捋着花白的胡须,很有深意地摇摇头。
严姜却还是不放心,过了会儿,大夫突然起身,笑着说:“恭喜恭喜,尊夫人是有喜了。”
躺在床上的冰伊突然坐起身来,错愕地扯着大夫的胳膊,她的力道极大,大夫差点儿没站稳,冰伊冷冷地问,“你说什么,有喜?”
她心中暗想,“我怎么会有喜,这孩子是严姜的,竟然是严姜的?”
严姜原本笑了一半,却僵住了脸,他反应过来时,冰伊已经松开了大夫,呆呆地坐在床上,大夫忙说,“尊夫人可能太过惊讶了,放心,我给她开个方子,保胎。”
“好好好。”严姜让人带着大夫出去。
他做指出床边,搂着呆愣的冰伊,“冰伊,你有了我们的孩子,我好开心。”他轻抚着冰伊的头,搂着冰伊靠在他的肩上,冰伊半天没吭声,最终说了句,“我有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