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奴阿真 (长安小郎君)
- 类型:古代言情
- 作者:长安小郎君
- 入库:04.10
我细细听来,内心由惊转寒,亦细细思索,他这话当真无可反驳。虞家之于萧家,无论家业还是地位,都是天渊之别,虞公也确实算不得位高爵显,按常理,他是没有能力去为萧公说话的,可他却做到了。况且,当初萧公犯下的过失并非一般的触忤皇帝,而是当廷推翻了御案,大大不敬。更重要的是,这皇帝李世民的脾性我是见识过的,摆开玄武门弑兄杀弟不论,单为两匹马就要杀两个人,如此暴躁易怒,残忍不仁,能劝服他,摸透他的,必不是简单之人。
“十八郎,无论虞公怎样,都影响不到你,反而对你们两家是有好处的,你就宽心吧。”我只能这么劝他。
“好处!你这好处二字,算是一针见血了!”他忽然大声一呼,却转又无奈苦笑似的说道:“真儿,今日既谈到此处,我不妨就告诉你,三年前我往弘文馆报到去的前一天,伯父就特意叮嘱我要我接近虞公,所以才会有后来的这桩婚姻。伯父的性情虽刚直,却也深有谋虑,他定是早看出虞公有这本事,才有意结交的。只是于我而言,到今天才算略知深浅。”
有了之前那话,他再告诉我这番隐情,倒也不令我感到惊讶,毕竟我早就明白,高门大族的联姻多是以利益为先,也便就是这“好处”二字了。至此,我只是更加心疼十八公子,他的人生本该比现在纯粹快乐一些的。
“十八郎,这些事既已如此,多思无益,我还是那句话,宽心。”
他这才颔首,表情略轻松了些,淡笑道:“我只是感叹这仕途官场,总有太多令人想不到的。不过,有你听我倾诉,有你的陪伴,我也很开心了。真儿,谢谢你!”
我摇头,觉得心中有愧,当不起他这话,便道:“我本一无所有,什么都不能为你做,若连听你倾诉都做不到,那我还有什么存在的必要?十八郎,是我该谢谢你啊!”
“真儿!”我刚说完,他竟伸开双臂一下子环住了我的腰身,直将我抱得离了地,又挺身一倾,吻住了我的双唇。这样的亲密之举,让我瞬时浑身一紧,恰便似已魂飞魄荡,不知所以了。
“真儿,我太想要你了!”他放我在地,却将我贴的更紧,额头相抵,情思萦绕,一双手在我的脊背上下游走,真撩得人不由骨酥筋软,心里火烧的一般。
“十八郎,十八郎……”我只依他恣意,口中糯糯唤他,岂不愿将这一腔热血为他尽付?便与他愈发如胶似漆,从亭间捱到院墙,把衫子也松了,巾子也散了,什么都抛诸脑后了。
亦不知过去多久,兴情愈发浓烈之时他却突然止住了,只喘着粗气注视着我,神情悲凉而又满含殷切。
“怎么了?”我伸手抚摸他的脸颊,小心翼翼地问他。
“真儿,如果,我是说如果,我今生都无法给你任何名分,却占有了你,你会恨我吗?会离开我吗?”
他这话让我猛地鼻头一酸,我是早对他说过自己不奢求名分的,自然也不在乎别的,但他还是想着这一点,可见他将我看得很重。
“十八郎,你真傻!今时今日,我喜欢你,爱你,早已是不计后果的了,你多此一问了。”
他坚定地,重重地向我点了下头,将千言万语都泯在了此时炽烈的目光里。
后来,我终究将自己交给了他,就在灵花寺西厢的一间客舍里。他为我褪下衫襦前我告诉他,我的身上遍布了伤疤,会很丑。他说无妨,并真的一点一点亲吻了下去。他温柔极了,贴合着我每一寸不光滑的肌肤,夸我好美好美,我亦在意乱情迷之间尝到了他强健体魄带来的欢愉。
万古情生情死,四时水落花流,总也断不尽这三千痴缠,一晌贪欢。只道那神女缘何自荐枕席,不过因高唐之上有匪君子。
这一切来得突然,却没有让我感到一丝后悔。
作者有话要说:
略开一段小车
希望各位看官能理解女主的想法。
我知道十八郎这个角色不是太讨喜,但从全文来看,我想表达的是封建性。
他们是封建背景下的人物,不存在现代人的思维。
十八郎是阿真此生第一个走入内心的男子,而阿真出身与经历的凄惨也给自己造成了性格上的缺陷。
我希望小天使们能明白这一点,不要把我的文对照爽文甜文的逻辑去看!
谢谢你们的支持啊!我会努力日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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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云雨匆匆分袂后(二)
——从皇帝处写来
自经历马场那一下午,又知悉了阿真的身世,李世民心中便掀起了不小的波澜。他原只觉阿真这个小女子颇具性情,别有风度,较之一味顺从惧怕自己的女子实在少见,也令他喜爱,可却怎么也没料到阿真的身上竟背负着如此惨痛的过往,又实在令他痛惜。想了又想,世民越发放不下。他是浴血沙场的英雄,也是开创新朝的君王,打过无数的胜仗,亦征服了四海的臣邦,也许这世上还有许多千难万险的事情他无法办到,却绝不愿输给这样一个小小女子。他想给她爱护,给她柔情,打开她的心结,弥补她失去的一切。他是,势在必得。
一日结束政务,得了半晌闲暇,世民便让近侍传话,叫了一个人到他的立政殿来。此人名叫常何,早年原是□□的部将,积劳计功,累迁右监门卫中郎将。武德九年时,常何领职于左屯卫,正属敬君弘麾下,二人私交不浅。彼时世民欲举玄武门大事,须得里应外合,布置设伏,便是经由常何牵线搭桥,暗访敬府,说服敬君弘为己所用。故而,常何便是最知当年内情之人,世民想从他身上寻到一些启发。
常何跟随世民多年,乃是忠义之士,更是个憨直木讷的老实人,便听世民问起当年,也不多想,只一股脑儿都倒了出来。
“臣同陛下往去敬府之前,隐太子建成的人也去找过他,他不置可否,却答应了咱们,待建成被诛,其党冯立又带兵闯进来,见状岂不知是君弘投诚了咱们?自然要与之拼个死活。当时君弘的亲从都劝他静观其变,等待援兵,可他这个人甚是重义气,断然不从,这才寡不敌众,死在了冯立手中。这些都是成事之后侥幸活下来的军士告知臣的,后来臣便替君弘收了尸,抬到了他府上。也是可怜呐,一大家子人哭得撕心裂肺,臣到现在想起来还是很痛心。”
世民听到这里,点了点头,心中有所感慨亦有所思虑,便道:“你说的这些我也略知,敬君弘身为武将,是算得上忠勇可嘉。但我今日想知道的是关于他的一些家事,虽然你以前跟我提过,可你与他私交逾十载,应该不止那些表面上的吧?说来听听。”
常何还是不打听缘由,倒觉得世民今日是找他闲叙往事,消遣时光来的,心中大为受用,只回忆着说道:“这还真有一件可说的。那旁人只道君弘家业齐备,又是仕宦子弟,掌兵北门,却不知他在家里是不管事的,都由他夫人作主。这原是因为夫人出身博陵崔氏,门高势大,性子骄傲。君弘倒不计较,一味宽忍,可夫妇二人结缡多年未有子女,便渐渐成了对冤家,愈发冷淡起来。君弘为子嗣计,想要纳几房姬妾,夫人倒也同意,只是这人选却不由君弘,须得是她亲自挑选。便可想见,这些选中的女子必不得君弘之意,故而直到他不幸战死,都没有得个一儿半女……”
“妒妇!”耐心听到这里,世民已积压了满腔的怒火,更联想起阿真那晚的话,再忍不住了,当即破口大骂开来,“这个敬君弘当得将军却当不得丈夫,竟任由个妇人颠倒摆布,更为可恶!”
常何见世民大怒,哪里知道实际的缘故,只暗自疑惑:怎么皇帝为个旧臣的家私气得这般?又不是什么军国要事,况是他自己好奇问的,竟不是为了消遣取乐的?
半晌,常何自想不通,却也怕世民迁怒自己,便半劝半依,说:“请陛下息怒!这个崔氏虽不贤德,后来也还能为夫殉节,算是抵了罪过吧!只是可惜了君弘一脉,到底未留下个后人。”
世民这时平和了些,减却愠色只冷冷地说道:“哼,她若不死,朕便赐死。敬君弘甚是窝囊,亦不值得同情。”
“陛下,此究竟为陈年旧事,人亦都去了,不提也罢。”常何不明所以地继续劝着,两只眼睛巴巴望着世民,表情有些傻。
“呵呵……”世民见常何这样神情,觉得好笑,一时气也散了,
便正欲结束这场君臣私谈,却转又想起件趣事来,言道:“我尚有句私话,再问问你。当年去到敬府,在其花园亭中等候之时,有个小丫头突然跑过来,你可有印象?”
“有哇!有印象!也就八九岁的样子,生得好个俊模样,还被陛下你突然一问,有些吓住了似的,实在可爱。若非知晓君弘无有儿女,臣还觉得像是他的女儿呢!”
“你竟记得?!!”
世民问起这话,原是断定常何生性粗拙,必无记忆,不料他非但记得,还答得如此迅速准确,倒让世民刮目相看,有些钦佩起来。然而世民另又一想,自己如今喜爱上了这个小女子,却对与她初见时的美好场景全无印象,反是常何这个不相干的人记得一清二楚,岂不讨厌?一时心中不爽,指着常何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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