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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嫁 (药渣)


  那真的是极软极轻的一句话,若是以往,薛蕲宁绝不会惯着魏晅瑜,但这一刻,他全心的信任与依赖,化为这句撒娇轻语,她的心无论如何都硬不下来。
  身侧的灯笼里烛火突然熄灭,周围瞬间漆黑一片,原本明朗的月色也被乌云遮掩,夜变得更黑更暗了。
  除去耳边的水波声,就只有近在咫尺的呼吸。
  有些急,不太轻,充满热意。
  心头恍惚晃过“重昱”这两个字,她踮脚凑了过去。
  对方头更低了一些,配合得恰到好处。
  就像他所说的那样,“你亲.亲我”,确实是安静的任由她亲。
  虽然没回应,但气息与感觉无一不说明他心情很好,被亲得很开心。
  与其说是亲吻,不如说更像是一种亲密的安抚与撒娇之后的纵容,魏晅瑜所享受的,是被心上人疼爱纵容的心意。
  “我怎么能这么喜欢你呢?”他低声喃喃,把人抱在怀里,似乎有些疑惑,但声音里却满是笑意。
  他不清楚喜欢与爱的界限在哪里,不知道自己此刻的心意更接近于哪一种,但那些感情显然并不单薄轻浮。
  如果不是因为说爱让他害羞,也会吓到她,他其实觉得爱这个字更合适一些。
  心上人此刻正被抱在怀里,心里还满满都是对他的怜爱与柔情,不做些什么实在是辜负此刻的月色。
  于是,无视此刻乌云遮月,夜色如墨,朦胧微光中,他投桃报李,回馈给心上人同样充满感情的“亲.亲”。
  背靠着船舷,大概是知道身后就是湖水的缘故,薛蕲宁不由自主的搂紧了对方的肩颈,努力往魏晅瑜怀里靠。
  虽然魏晅瑜平常也不老实,但今天格外过火,或许是因为喝了酒的关系?
  百忙之中抽空想起来这点,她心头发苦,看来以后不止她自己不能喝酒,魏晅瑜也要一起禁酒才好。
  等一切结束被抱回船舱时,她整个人几乎没脸见人了。
  将船舱内的灯熄了几盏,只留下一片极暗的昏黄色,抱着人靠在临窗的软榻上,魏晅瑜求饶示弱一般亲了下被他握着的手。
  光明会放大人的羞耻心,而黑暗则会让人松口气,充满安全感,这样的情境下,他觉得她不好和他发脾气的,就算生气,也不会太严重。
  果然,喝些酒是对的,用醉酒做借口,实在是任性妄为的不二选择。
  心里得意自己先前的明智,等了许久,见她还是不肯抬头,魏晅瑜笑容无奈,凑过去低声开口,“你想知道我父亲的事吗?”
  闻言,一直不肯抬头的人,终于抬起了头,眼神中却惊讶大过好奇。
  比起那些早已被人谈论多年的趋之若鹜的秘闻,她更看重的显然他突然开口的理由。
  魏晅瑜没忍住,又低头亲了过去,实在是她红着眼睛的模样又软又可爱,他完全抵挡不住诱.惑。
  而且,他更开心的是,她不在意其他,心里有他的时候,就满心都只是他。
  不过,转道成州这趟,本来就是为了告诉她一些秘闻,现在这样一举多得,更好不过。


第72章 2-14父亲
  魏晅瑜的父亲, 这个话题一直是个禁忌。
  京里京外多少人好奇,却没一个人清楚。
  流传最广的传言, 只说安远长公主和人珠胎暗结, 生下魏晅瑜, 之后就广蓄男宠,肆意妄为,丝毫不将流言礼法放在眼里,至于宫中太后与帝王等人,只一心护着宠着长公主, 从不曾因此苛责她。
  久而久之, 大家腻了这些, 也就不再提起。
  薛蕲宁知道的也就是这些最普遍的流言,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不过有一件事她很清楚,就是魏晅瑜很看重他母亲, 不喜欢别人鄙薄长公主, 护起母亲来就像是最凶狠的狼崽子, 凶悍得厉害。
  至于被骂野种或者父不详, 远不如前者能触怒他。
  “有些事,不想说或者没必要说都是一样的, 我要嫁的人只是你。”薛蕲宁也不清楚该怎么面对这个话题, 但她清楚一点,这些东西知不知道关系并不大, 她不会因为魏晅瑜不说而觉得他看轻她, 也不想让他扒.开自己的伤口只为了安她的心。
  “事情过去了就是过去了, 只要长公主过得开心,我和你也好好的就足够了。”
  她神情温柔,眼神却极坚定,如果换她处在魏晅瑜的位置上,她也会觉得自己母亲的心情比任何人都重要,不管其他人说什么,只要母亲愿意那么过觉得开心满意就足够了,其他的,她只需要变得强大,能护得住最重要的人就好。
  其他的,其实真没那么重要,或许选择这样的路有些难走,但想要护持自己最重要的东西,总归是要有所付出的。
  一切的根源不过一句话,值不值,她觉得值,那就是最好最合适的选择了。
  魏晅瑜叹息一声,笑意却不减,只能由着自己的心意再次去亲她。
  语言无法表达心意的时候,就只好用行为了。
  而且,占心上人便宜这种事,怎么会满足呢?
  原本以为是坦诚相见说心事,谁知道最后还是被登徒子占便宜,就算有再多心软和柔情,也架不住一个不着调的未婚夫。
  给了魏晅瑜一拐子,换来一声痛呼,薛蕲宁挣扎着下地,再好的气氛再美的月色,都抵不住旁边有个魏晅瑜。
  “好了,不闹你了,我们说正事。”做出端正模样的魏晅瑜看起来正直极了,极能唬人,但心知他到底是个什么模样的薛蕲宁戒心仍在,看他的眼神充满怀疑。
  无可奈何的魏晅瑜极力忍住心底的笑意和满足,压低声音,“刚才的事情,我认错。”
  至于许诺下次不再犯,那却是不可能的,虽说他脸皮厚,但也不愿意说这种谎话。
  正事当前,薛蕲宁不好再计较,沉默着点了点头。
  当然,最主要还是刚才的事情不好明目张胆的拿出来细说,无论怎么算,她都是最吃亏的那个,现在只能以两人过几个月会成亲,这时候亲密一些也不算什么大错安慰自己了。
  虽然明白心上人就是那种对自己人很心软很容易退让纵容的性子,魏晅瑜还是忍不住有些吃醋,若非如此,和成国公府的那桩亲事不会维持十年之久。
  澹台晔的性子和脾气,不是什么人都能忍的,若非她生性如此,也不会拖到今日,但一旦她下了决心,却是再不可能回头的。
  心里庆幸自己坚持有道,魏晅瑜半抱着人,靠在窗前低声开口,“关于我父亲的身份,知道的人很少,真要仔细算起来,加上先帝,也不过才五个人而已。”
  薛蕲宁提了心,看魏晅瑜神情,明显那个男人不是随随便便什么人,当然,若真要细究,从魏晅瑜的容貌、心性与能力都可窥见一二。
  虽然也有歹竹出好笋之说,但更多的,还是龙生龙,凤生凤,他的父亲,显然有极为特殊之处。
  见她摆出认真倾听的安静模样,魏晅瑜笑笑,找了个两人都舒适的姿态靠在一起,“其实,他的身份倒也没什么出奇的,不过是母亲年轻时候,在外面游历时遇到的一个还算看得过眼的男人,他喜欢母亲,却是天生的浪子,永远不会选择停留在一处,偏偏母亲性子洒脱,也没有强留他的意思。”
  “两个人像普通平民百姓那样在一个风景不错的小地方成了亲,然后做了半年夫妻,在他决定去往下一个地方时,邀请母亲同行,被母亲拒绝了。”
  拒绝?薛蕲宁讶异,不过仔细想想,确实是安远长公主会做出来的事。
  那位殿下,听说从年轻的时候开始,就一直任性且有主见。
  “他留了不少东西给母亲,不过母亲一直瞒着身份,有孕之事也并未告诉他,想来这一切他并不知道。”魏晅瑜声音平静,神情也不见异常,仿佛只是在说一件同他毫无关联的往事,再没有更多反应。
  不过,确实也不需要更多反应了,薛蕲宁握住他的手。
  一个在自己出生前就离开的父亲,和母亲之间只是一段短暂的缘分,没有谁对谁错,也没有人心怀怨怼,只是两个人相爱时生下了流着彼此血脉的孩子,在故事结束时,两人选择各归各位。
  “你想见他吗?”薛蕲宁问,比起故事,她更在意魏晅瑜。
  魏晅瑜摇摇头,“既然母亲当然没告诉他,现在也没有必要,我对这个父亲并没有太多感想,只要确定母亲不会因他而伤心就够了。”
  在他的生命里,真正有分量的男性长辈当属舅舅,虽然这个舅舅偶尔有点儿蠢,有点儿多愁善感,但足以弥补他所有的遗憾,满足他对父亲的期待与渴望。
  不过,这些却是不能让舅舅知道的,不然铁定尾巴翘到天上去。
  正如同舅母和母亲所说的那样,舅舅虽然辜负了年轻时候的誓言,在爱情上没能做到一心一意,但他却是个很好的哥哥与父亲,也极尽所能的给了舅母尊重与敬慕,这些是很多三妻四妾的男人所不能做到的。
  所以,和京里那些勋贵朝臣们相比,他的舅舅着实算得上是一个还不错的男人了。
  当然,和他是完全不能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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