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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卿非故:世子,有事好商量 (白玉琼楼)


  干过最厉害的是,学什么程门立雪,冻到病。学什么负荆请罪,把太傅府的丫环,吓到惊声尖叫。学什么卧冰求鲤,差点腿没让父亲打断。
  要说年少无知,其实不然,那个时候,做这种事都已经十三四了。成天上房揭瓦,唯恐天下不乱,那时候的季音还不是太子。
  只是一个还算得宠的三皇子。去御膳房偷食,也会被抓着打。调戏良家姑娘,也会被满街赶。谈诗学赋放纸鸢,骑马狩猎喝花酒。也曾离家出走过,乞丐窝里待了三个月,识得人间冷暖。还俩人自立门户,做买卖赔到当发钗,被家里人笑了半年。
  在他成为太子之前,将那荒唐之事,统统都做了一遍。
  尤记得他第一次,眼睛发亮的和他说,‘我喜欢上了一个女子,除了她我谁都不要。’还是去年初春的时候。
  那时他心里还暗暗嫉妒,又颇为好奇,是什么人要将他的友人夺走。
  而在此之前,他们从不曾见过‘喜欢’,只是见过一些爬床的丫环,和突然塞到怀中的丰盈肉体。
  结果,第一眼见到俞百桦的时候,他也瞬间感受到‘除了她我谁都不要。’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了。
  只是遥遥的隔着一扇纱窗。她嫣然而笑的时候,小巧的嘴唇弯出让男人心醉的弧度,即使没有酒窝也甜美的令人窒息。她的眼睛会因为微笑而轻轻眯起,水灵灵的眸子,便在长睫毛下闪烁着让男人想冲过去亲一亲的媚人光亮。
  ‘此女极美’他还记得,初见她的那一夜,月光如水照在床前,想了很多,很多,一抬头就天亮了。
  他想到,季音喜欢这个女子,他不能喜欢。他想到,已经定亲了,他也不能喜欢的。他越想越烦,决定不去想了。一抬眼,笔下已然浮现了她的音容样貌。
  他心中震颤不已,他竟然勾勒了一个只有一面之缘的女子。
  季音是个素来藏不住心事的人,可成了太子,万事都要隐忍。
  季音就隐忍着隐忍着,就把他当做最后的发泄口,他将那满溢在心中的欢喜,统统都将与他听。
  季音大多时候,会红着脸,一遍遍的向他倾诉。
  今日又在哪里,远远看到了她,她在席间吃了什么,笑了几回,诸如此类。季音有时会因为别的女子,推搡她一下,气的吃不下饭。也会因为那些不好的流言为她黯然伤神。
  楼冬封就一遍遍听着,一遍遍的说:“一个草包美人,有什么好,说来也不过是个只有脸的花瓶,草包就是草包。”
  “草包又怎么样,我就喜欢她不争也不抢,自己吃自己的,赏赏花,看看鱼。别人说的再难听的话,她一笑置之的潇洒。”
  他那时候想,这个女子真是有手段,瞧瞧把太子迷成什么样了,不过是个草包而已。
  对,不过是个草包,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多的是,他要时时这样的劝慰自己,才能压制住那些莫名的情愫。
  这样的日子,一晃就是半年多。
  楼冬封突然想起,自己有一个未婚妻,他还有一个未婚妻。他的未婚妻的个人尽皆知的大才女。娴熟有理,笑的时候会羞赧的,用小扇遮面。不会像那个草包一样,笑的那么灿烂,明张目胆的去勾引男人。
  他学了一把才子佳人,站在墙下搔首弄姿的吟诗。
  虽然三年的守丧期已经过,前些日子他也谈好了,半年之后的婚期。可他的心还是不安,因为有些事情,是努力不了的。
  何况,他也喜欢季显那般欢喜的摸样。
  他想了想,如果是他的未婚妻,一定能将多余的不想干的人,统统赶走吧,毕竟她可是京中,称得上第一的女子。
  他站在墙下,念了三天的情诗。他哀叹一声,是不是这样的手段太过低劣了。大家闺秀怎么可能爬上墙头,可笑。
  那是他的未婚妻,是属于他的,他完全不需要,用这样拐弯抹角的方式啊。可不这样……那就太过寻常了。
  太过寻常的女子,不足以占据他的内心啊,不足以啊。
  矮墙下的楼冬封,翘首痴望着,就见一粉嫩的小枝丫,突然间就从那白墙青瓦的墙头冒了出来,模样娇俏可人,痴痴的望着他发呆。
  该等的没来,等来了不该来的人。
  俞百桦爬上墙头,遇上桃花枝下,红衣墨眉风姿绰约的男子,翘眸望向她,人面桃花相映红也不过是这般惊艳,只一眼便沉沦。
  这样相视良久,俞百桦瞬间羞红了脸:“你这人怎得这般无礼。”
  楼冬封不禁蹙眉,眉心是化不开的惆怅:“只准你看我,不准我看你,你也好无道理。”
  这是他和她说的第一句话,她的声音软糯糯的,真好听。
  她心虚的四处看看:“我不过,看看你长什么摸样,你又不会缺什么,怎得这般小气。”
  他反复的告诉自己,楼冬封不要在看着她了。别看了,这个人不属于你啊。
  你也是,你也是,敢快下去,别一副想要和我说话的样子。
  他笑的竟可能轻浮一些,说的话竟可能的刺耳一些。
  “你个大姑娘看望外男,反是我这外男的不是。女儿家家的也不知个羞。”
  “你诗写的不错,人却是个无赖”她果然蹙眉,求咻咻的爬下了墙头。
  见她走了,他怅然所失的站着,不该说那样伤人的话呀。他捂着发红发烫的脸颊,怎么办,还是好欢喜。
  俞百桦居然又爬上墙头,就那么坦荡荡的从哪里冒出来,让他没有一丝防备。
  楼冬封笑若夏花,心情大好看着一脸心虚的她:“佳人三番俩次出墙来,可是公子太美没看够?”
  俞百桦又羞又恼,眉目似嗔似怨:“你不知羞!我且来问你,这几天的诗是不是你做的?”
  楼冬封折扇一挥:“舍我其谁。”
  “……我不信,诗里的人明明很哀怨,那有你这般狂妄。”
  楼冬封见她嗔怒,又觉的她这样好有生气,让人忍不住想欺负欺负她。
  他连连摇头,不不不,不能这样想。她不懂他的诗,她只是想看外男,找的借口。她一定是个奈不住寂寞的女人,不堪喜欢。对,对对,不堪喜欢。
  “别找借口了,你个大门不迈二门不出的丫头,懂这个?没得污了圣人耳。”
  她眸子一暗,像是被说中了痛处:“你怎么这般瞧不起人,我以为吟诗的人,该是个知书达理温文儒雅之人。”
  楼冬封见她恼了,又有些急,他不是这个意思,只是……
  “你真的只是想看看写诗的人?”
  俞百桦诚恳的点头:“当然,他写的好,我想他该是很有才华。”
  楼冬封蹙眉,‘够了,不要在同他讲话了’他已经无力抵挡了……
  “难道你不是因为满意我的长相,才负上墙头?”
  俞百桦吃惊:“你……谁会稀罕你那恶劣的性子,和平凡的样貌啊。”
  楼冬封眼角抽了抽,心里陡然失落,说这话也太打击他了吧,虽然他对自己不满意良多,但这幅皮囊还是无可挑剔的。
  “你可有好好看我的长相?”
  俞百桦认真的打量一番,“对啊,的确长相平平,不及我三分之一好看。”
  “你——你——你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孩,哪里好看了?”
  俞百桦一脸不解:“你是瞎了吗。我哪里不好看?”
  ……
  “真是可怜那,诗写的这么好,却是个瞎子,算了,谁还没个隐疾,我不歧视你。”
  ……楼冬封哭笑不得,她怎么能这么有趣……有点笨,心底反而不坏。
  她盯着他看了半晌,突然劝慰道:“你别伤心了,你丑是事实,毕竟没人比我好看,我美是公认的。连娘亲都告诉我,我只需要漂亮就够了。”
  楼冬封摇头,是是是,你美。但就算你长的是好看一点,麻烦请自谦一点点好吗?
  “对了,我来是想告诉你,你诗写的不错。但是站错墙头了,给姐姐念诗,得到东墙那边才行,你怎么也,不看着点别人啊,真笨,你是第一个到这边来念的人。”
  楼冬封突然面上一热,有种被人识破的尴尬,局促的,想迫切的澄清,那不是情诗,也不是要念给别人听到。
  “你懂那诗?不是我写的。”
  她眉目弯弯,理直气壮笑道:“是吗?这些我不懂哎。”
  “哎呀,我的二小姐你怎么爬的这么高,万一摔着了?”一个尖锐的声音响起。
  她突然脸色一变,对着他挥了挥小手,按在墙上的手向右一推,连人带着墙上的梯子顺着墙西滑落。
  “啊——”
  “二小姐”“二小姐”纷杂的声音在呼喊着。
  不一会听到她嗔怪:“都怪你乌鸦嘴,我不过是看那鸟儿哺喂幼雏,感怀父母之恩。何至于你如此大惊小怪,吓的我摔落在地,摔到脸怎么办,娘亲最喜欢的就是我这张脸了。”
  二小姐……楼冬封恍然大悟,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了。
  青木好像几次都提起过的俞二小姐居然是她。
  居然是他的小姨子,还真是讽刺啊。
  欲念是这个世上,最难以把控的东西。现在想来,从哪个时候,他就一直在这魔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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