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百桦被他承重的身体压着,喝的烂醉,要是从屋顶上掉下来,她指不定得担多大罪责那。
“不要。”
“不要也得要。”
俞百桦拗不过他,只得由了他。楼冬封晃悠悠的从角落里搬了梯子,青木睡梦中听见院中一通吵闹,睁眼闭上,闭上在睁开。绝望的拉开门。
“世子,世子妃你们干嘛哪?”
俞百桦一脸无辜的指了指世子:“他要看星星。”
楼冬封抱着梯子转身看向青木,身形还晃了晃。吓俩人一身冷汗,青木忙接过梯子,置放好,抬头看了看乌云闭月,又嗅到空气中散漫的酒气。
“爷喝醉了,就爱上房,哪有什么星星。”
刚爬了三个阶梯的楼冬封回眸阴测测的看着青木:“青木你个长舌妇,你会下蒸笼地狱,你知道不。”
……
俞百桦强忍着没笑出声,捂着嘴不敢看青木的脸。
“世子妃请。”俞百桦看着足有一丈有余的的屋顶,心里一惊,直打退堂鼓,最终在楼冬封的威逼利诱下上了屋顶。
俞百桦跪坐在屋顶,双手紧握着楼冬封,向下望去,其他屋瓦尽收眼底,月色照的一切都影影绰绰,能看的大抵形状,还真是壮阔的景色啊。
楼冬封牵着她往里走了走,自身后抱住她:“百桦,你说我们院中是不是太冷清了。”
俞百桦紧紧的掰着他的双手,悬着的心有一些好转。看着其他院中零星的几盏灯火,再看他们的院中一片漆黑,好像是冷清了些。
“好像有点冷清,就你我俩个人,外加青木。”
楼冬封蹙眉:“加他干嘛,不加他,就你和我。”
青木站在屋檐下,翻了个白眼,啊喂,吃醋也要有个限度,过河拆桥不是这么使的。
“青木,太冷了送床被来。”
青木白眼:“青木不在。”
“百桦,你看青木他,不仅要下蒸笼地狱,还要下拔舌地狱。”
俞百桦没忍住笑。只见一片阴影飞扑过来,将他二人压在被中。
楼冬封咬着她耳朵,窃喜:“百桦,青木生气了。”
他醉酒后的声音特别好听:“还不是你惹的。”
楼冬封从被中钻出来,将她置在怀中,裹好被子:“如果没算错的话,今晚三更左右,星陨如雨。”
“你会看天象?”
“一点点了,百桦你和我说说你以前的事吧。”他头搁在她肩膀上,说话的时候,能感觉到他喉结一动一动的。
“我很无趣的,日复一日的绣花,世子以前做什么?”
楼冬封笑:“还好你很无趣。我一直到十六岁的时候,都跟着我的师傅学习。师傅是个老学究,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虽然挨了不少打,但真是学了不少有意思的东西,觉得这世间的乐趣千奇百种。”
“那师傅那,我都没听你提起。”
“师傅啊……因为打我,他下地狱了吧。”
???俞百桦看不见他的脸,也不知他此时是什么心情,只是听起来有些伤感:“今天不会是他的忌日吧。”
“不是。四年前的今天他说荧惑不守,星陨如雨,因妖言惑众被杀了,死之前他说验算没错的话,是今天,就带你看看。”
俞百桦侧头亲了一下他:“别难过,师傅不会下地狱的。”
“再来一下。”
楼冬封抱着她躺下:“你真奇怪,你是第一个说我会难过的人,大家都在庆幸我躲过一劫。师傅死了也好,我只是没看过一次如雨般星陨,觉得有些遗憾。”
“你莫要口是心非,说那么薄情的话。师傅有灵,他会伤心。”
“死人是没有资格伤心的,他若在意我,便不会死。这个道理,你也要明白。”
天上的云渐渐散了开来,月亮如水,繁星点缀,银河里亮闪闪的,真美。清凉的空气打在肌肤上,分外的舒爽提神,虫鸣低垂此起彼伏,十分惬意,能听到更夫的铜锣声远远的传来。
“君卿,以后你再带我来看星星吧,真好看。”
“成。”
一道光一瞬即逝。俞百桦刚惊叹一声,就见眼前左一颗右一颗,簇簇的往下落。眼前亮闪闪的一片,一盏茶的功夫就停歇了。她还震惊在刚才的观感里,结果第二波的流星雨又接踵而来,可谓繁星划落美不胜收。
“你师傅没有说谎。”
楼冬封垂头埋在她的肩颈,说谎吗?
荧惑不守,紫微星现,星陨如雨,天下易主。他是没说慌,但他也没有说实话啊。要是他院中没有那多嘴的丫环,会不会不同。
第052章 :作死夫妇染风寒
俞百桦裹着被子抱着滚烫的姜汤,和楼冬封并排蹲坐在床上,青木站在一旁,一副没脸看的样儿。
楼冬封鼻子囔囔的问:“百桦,好点没啊,要不替爷把这半碗药喝了吧,太苦了?”
???……“良药苦口利于病,世子你还是自己干了吧。”
“百桦,那我喝完能不能中和一下?”
“不行。爷爷说你病的比我严重,让我离你远点,免得传染。”
楼冬封一捏鼻子一口饮尽,裹紧了被子冷哼:“还说夫妻二人能同甘共苦,我看你连风寒都不敢陪我,晚上还要分床睡。果然还是大难临头各自飞啊。”
俞百桦撇了他一眼:“你的良心就不会痛吗?我陪你躺了三天,人都烧傻了。”
“原本就不机灵,你可别赖我。”
青木俩手一翻,阴郁到不理解,毕竟他可是挨了一圈喷。怎么伺候主子的,他不懂事你也不懂事。话是这么说,可主子要上天,他能拦得住。
“怎么说,你们二位,也是娇生惯养长大的,怎么就能往房顶一窝,就睡着了那?”
俞百桦理亏的低下头:“麻烦你把我们搬下来了。”
楼冬封擤鼻涕:“你没乘机占便宜吧。”
青木捂眼:“爷啊,我都说七十二遍了。情况紧急,你俩都烧晕在屋顶了,为了不落话柄,我是亲力亲为连个人都没敢叫。世子妃是我裹着被子拿肩膀扛下来的,就如同抗麻袋一样。”
楼冬封呼吸不畅,气咻咻的吹了个鼻涕泡泡,赶忙擦掉,真是有损他世子威严的形象啊。
“谁说世子妃了,爷这不是估摸着,你占了爷的便宜吗。”
青木生无可恋:“爷你不当着世子妃的面,可不是这么说的。”
楼冬封轻咳俩声,一个劲的挥手:“去去去,别给你传染病了,连个看门的也没了。”
青木识趣的走掉,俞百桦还在翻占便宜的事。
“男子的还能占另一个男子的便宜吗?你别是冤枉青木了吧。”
“你个笨胚就别在哪,瞎捉摸了,快来爷被窝。”
楼冬封握着被角,一手掀开,大有让她进来,一起裹成一个小山丘的架势。
俞百桦态度坚决:“不行,我有被窝了,再说我快好了。”
楼冬封抱膝侧着头看她:“不让亲,不让抱,不让睡的,我娶你干嘛。”
俞百桦裹着被子下床,光着脚跑到榻上躲清静。不出三秒,楼冬封裹着被站在榻前,推搡她,引起她注意。
俞百桦瞥了一眼,就转过身,任凭他怎么扒拉都不回头。要不是他蛊惑她,让她沉溺在他怀中,全然不顾未干的头发酣睡,这能受凉吗?
楼冬封见她不理,也爬到榻上,和方才一样,蹲坐一旁,歪着头看她。
俞百桦不觉脸红,暗骂自己没出息,在内心一番激战下,在潜意识的怂恿下,看了回去,俩人大眼瞪小眼的看了一会。
楼冬封看着她挺巧的小鼻子,樱桃小嘴弯着好看的弧度,忍不住吞咽口水。
“你在这样看我,我就亲你。”
额……俞百桦目不斜视的看向窗户:“世子,你要不让爷爷给你看看,你是不是有什么病,怎么一天到晚竟在胡说八道。人家说猫发情是有时段的,我怎么感觉你连猫都不如。”
不如黎婴那只猫崽子?“你这么说,我就去抓黎婴来,让你看看,到底谁不如谁。”
俞百桦赶忙拦住他:“你抓它干嘛,我是说你,怎么一天到晚都在发情。”
“还不是你勾引我,说的好像都是爷的错。从现在起,我要先搭理你,算我输,到时你求饶都没用。”
俞百桦噗呲笑出声,反正也是闲来无事,这种比试,谁怕谁啊。
“别直勾勾的盯着我看。”
楼冬封冷哼:“你是不是心虚啊?看看又掉不了肉,你怕什么。有本事咱俩对视一炷香的时间,谁先瞥开眼,就算输。”
“我才不会输那,对视有什么了不起的。”
“青木——”
“别喊青木了,他一宿一宿不合眼的照顾你,现在累的很,你也不能死磕着,一个人使唤啊。”
门外传来青木的回话:“爷,你喊我。”
“好了,没你什么事了。”
青木火急火燎的跑来,手里还提着自己穿到一半的鞋,一脸懵逼,狠砸了一下门槛,转身回去。
淡淡的檀香散了开来,楼冬封和俞百香面面相觑的对视。眼睛鼻子嘴巴,眼睛所到之处,都看了个清楚,像是从未这般端详过,好像同往日见的又有几分不同,原来他的眼角是这样的弧度,睫毛是这么的纤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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