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巧推开她的手,径自出去了。欢脂的遭遇让她感到难过,可是大小姐做的一切让她感到心寒。最少的付出获得最大的收益,这是最合适的。
可是有些东西是没法计较的吧。如果大小姐拿不出那些钱,或许是无能为力,她明明可以,却还是选择了,袖手旁观。不……不是袖手旁观,她说救了她,转手又将她丢弃,玩弄别人,真的好吗?
欢巧的内心出现了一条裂缝,她似乎看到了自己不久以后的人生。突然翻箱倒柜的打开了包袱,糕点变成了一些小碎块,她坐在床上,别吃别哭。
欢脂……对不住了。
*
青木拎着一个穿斗篷的女人从窑子里出来,看见她哆哆嗦嗦的在哭。
“你现在想清楚了吗?是想成为第二个她,还是想活下去。”
美景缩了缩身子,恐惧的拽住了青木,真的是太可怕了。
青木带着美景上了马车:“你现在头脑应该是清楚的,多余的话,我也不必说了,希望你能看清楚,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楼冬封捏着鼻梁,十分犯愁,没有药方,总之解药是勾兑不出来的。但是啊,可以拿其他的方子,先将她身子养好了,毕竟她本身身体就差。
俞百桦看着桌上黑漆漆的俩大碗药:“喝完给吃糖吗?我要金平糖。”
楼冬封指了指自己的嘴巴:“喝完可以给你中和一下。”
“不要你嘴巴里又没抹蜜。我还是自己吃颗糖来的实在。”俞百桦捧着碗,一个劲的吹药,期望它能快点凉下来。
楼冬封将好几颗糖放在手心里,一副你喝了我就给你的样子。俞百桦见药凉多了,一仰头咕咚咕咚一口咽下,就去问他要糖,只见他眼疾手快的都塞到自己嘴巴里,那动作一气合成,连眼都没眨一下的。
俞百桦只得从他嘴里将甜份夺了过来。
楼冬封腻歪着她:“小东西,我跟你讲啊。一定要按时吃药,每次让半夏和白术俩个人去盯着药,在给我往上瞎吃药,我就敢真的不要你,你知不知道。”
俞百桦点头:“我知道了,下次不敢了。”
“你的保证就跟放屁,一点用都没有。我真是一辈子操心的命,你就不能让我省点心。”
俞百桦自知理亏:“不能,没你活不下去。你就一直操心吧。”
楼冬封摇了摇头,真是败给她了,闲聊之际就想起前几日的趣闻来,晾她也惦记着刘二小姐。
那天,楼冬封出去约朋友一起喝酒。
齐公子调侃道:“稀客稀客,今天能一次见到,方小公子和楼世子真是太阳打东边初来了。介绍一下,这是我堂弟,齐木然。就前些年上树抓猫掉下来的哪一个,最近才回来,各位兄台要多多照拂啊。”
“是他啊。”
几人寒暄一番,方小公子时不时的看沙漏,众人瞧他这是要回的一时。
赵显打趣道:“自打四郎娶了刘家二小姐,这气色都变了啊。以前是夜夜不归,现在是不敢不归。你们这一个个的这都是报得美人归,都是好福气啊。”
齐公子讪笑:“你不也快了吗?后天成婚的人,有资格说这个。”
方小公子不甘心:“你这个儿女双全的人,更没资格说。”
齐公子笑嘻嘻:“谁让你们拖到一把年纪还不成亲。四郎你和刘二小姐努力努力,我看俩年抱三没问题。要不要,我传授在做各位一些好方法啊。”
齐木然听的云里雾里:“这刘二小姐是哪位?”
楼冬封不以为然,一时脱口:“就是刘侍郎家的那个小仓鼠。”
众人相视一愣,瞬间哄然大笑,实在是太形象贴切了。可方小公子脸上却是瞬间挂不住了,心上算是把楼冬封怨了个透。
场面一时有些尴尬了,楼冬封更是懊恼不已,瞧他这嘴,一下就说秃噜嘴了。回去得好好收拾收拾俞百桦了,要不是她这么说,他还真没那么想过,瞧瞧现在得罪人不说,自己还落个没风度。
方小公子原是娶妻正兴头上哪,这一盆冷水泼的。回去看着刘二小姐,便没给她什么好脸色瞧。娶了个草包美人也就算了,还得了一雅号,可一瞧她那吃饭摸样,又忍不住偷笑,真的像只藏了俩腮的小仓鼠,让他气也不是笑也不是。
也不知道他们那一伙人谁使坏,好端端又送了他只仓鼠给他。更是将气的方小公子好几天睡在书房,撕菜叶喂那小畜生,可越喂越想笑,和他那小妻子是一模一样,连胆怯时畏畏缩缩的样子都显得楚楚动人。
方小公子心上是矛盾的很,又气又想笑。毕竟娶的是自己心心念念得以的,总这么冷落也不好,就在他想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的时候。
也不知道是谁,嘴上不积德,传着传着就传到了正主耳朵里,气的刘二小姐狠狠的哭了一痛,肿着眼睛便来书房寻他。
“世子嘴上没有德行,你也这样,我说你这几日生什么闷气那,若是瞧不惯我这副摸样,你早说啊。你不娶我有的是人娶,娶妻娶贤我没想四郎你也是这样的人,我就是小仓鼠怎么了,你不乐意就休了我。
当初要不是你没皮没脸的赖在我们家,你以为我真的很想嫁你,没想到这才几日不到,你就这样,算了算了,我也算看开了。你不稀罕,有人稀罕,我也不用在这里瞧你脸色了。”
方小公子一听她哭,心疼坏了,惹发火过,还是第一次给惹哭了。
“说什么傻话那,我们小仓鼠正经可人那,我这不是一时生闷气那,哪里是气你,我瞧你这可人劲,心火都消没了。”
她捧着手擦泪,诺诺的问他:“真的?”这一下可把他萌坏了,瞧他家这小仓鼠还真真的讨人喜那。
方小公子一蹲身把她抱了起来:“都怪君卿的那张破嘴,平日里也不这样,可让他开了回口,还惹的我家小仓鼠不高兴了。”
“你还说,你就是瞧我像仓鼠。你……你还养了一只……你要干嘛?”锤着他肩膀委屈的哭成个泪人。
“瞧瞧君卿给我惹的麻烦。不哭不哭是我鬼迷心窍,听他们胡说,不过我瞧你长的挺喜气的,你要有力气哭,不如陪我去消耗消耗,这几天没碰你可把我熬坏了,我们去生一窝小仓鼠好了。”
俞百桦听他这一说,大为震惊,连锤了他好几下:“都怪你啊,瞎说什么。后来那,他们是不是分开了?那我岂不是大罪过了,宁拆十座庙不拆一桩婚的。虽然我挺不待见方小公子的,可是他不是也……”
楼冬封刮了刮她的小鼻子:“蠢丫头,当然是床头吵架床尾和了,这点道理爷是不没教你。”
俞百桦眼神飘忽,故意到:“唔哈哈,爷你在教一教吗?”
“哟没发现啊,你这是在勾引爷,你可要想好了。”
俞百桦嘚瑟嗖嗖的插着腰:“我怕什么,反正娘不让你白天和我胡闹,我看那个丫环不告你状,好好罚罚她。”
楼冬封大笑的坐起身来:“好啊你,跟我耍小聪明是不,过来爷抱会儿,让你勾的烧心烧肺的。”
俞百桦赶忙退避三舍:“不要,过去了,你就不止烧心了。别过来,在过来我可去找娘了。”
“回来爷还没和你算仓鼠的帐那。”楼冬封猛然坐起,这一松手就把她给溜了。
俞百桦跑了几步,冲他吐舌头做鬼脸:“是爷嘴上不留德,还赖我。我可是当着她面说过,她都没有怪我那,还说我说的贴切那。你瞧瞧你一说,都搞得人家夫妻不和,你才是坏人哪。”
楼冬封白了她一眼躺下,微微抬头,见她端着一个盘子,去柜子里装点心初来吃。赶忙起身下床,连鞋都没穿,蹑手蹑脚的走到她身后,一把擒住。
“好你个口齿伶俐的蠢丫头,是不是爷不给你立立家法,你都有点不尊重爷了。”
俞百桦吓了一大跳,捧着盘子拼命的躲闪:“说的好听,你那是什么破家法,就是变着法子占人便宜。”
楼冬封逮着她抱回榻上:“爷给你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君卿,晚上吗,晚上吗。”
“啧——你这个小妖精。”
俞百桦手脚并用的挣扎着推他,接过很显然啊。力量悬殊,只得采取语言攻势:“哎呀君卿,好夫君,夫君大人不要了,被娘知道了,又得挨骂了。”
楼冬封厚脸皮的上下其手,还义正言辞:“反正下午无事,我们歇个午觉,歇个午觉。”
……半个时辰
楼冬封抱着她舒筋活骨之后略作休息,戳着她的脸蛋:“还生闷气那?来给爷笑个,不笑是不?行,不笑也好看。”
俞百桦没忍住笑出声:“少来了,我累的很,真的要睡会了,你不睡?”
“你不是不让吗。”
俞百桦气的翻身不在理他,他自身后抱住了她,手指交缠紧握。她摆了摆身子挣脱:“大热天的挨这么紧热死了。”
楼冬封往前一凑:“天在热都别想把我和你分开。”半晌拿起旁边的蒲扇,给她扇风:“要不明天把凉席取出来铺上吧。”
她按住他执扇子的手:“你也睡会,下午还得去给爷爷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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