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恒故意把“伺候”两个字说得怪腔怪调,檀芮当然明白他所指,她一想到今晚上褚恒屡屡对她上下其手,她就一阵羞恼。她怒骂:“你休想!”
褚恒悠悠地说:“好,那我这便出去跟他们说,你是郁家的小姐,我是今晚的刺客,我们是里外接应的。”说着他便真的站起身来要去开门。
檀芮赶忙拦住他,怒瞪着他,狠狠地吐出两个字:“坐好!”
褚恒得逞地笑了,乖乖地坐好。
檀芮见先前撕的布条已经用完了,她环顾一番,拿起剪刀便把被子剪了,上好的布料,她下起手来半点不可惜,咔擦咔擦几下便尽数剪成条状。褚恒揶揄:“上好的锦被,便这么被毁了,真是可惜。”
檀芮冷哼,“心疼这锦被,这药便不要换好了,你是死是活的,我都管不着!”
褚恒又是一笑,“现在就死了,实在太可惜了,我还没讨老婆呢。”
檀芮闭口,不与他多言。
褚恒解开了衣服,露出结实的胸膛。檀芮见了耳根又是一热。先前帮他包扎伤口,注意力都放在伤口上,自然不觉得尴尬,如今却……
檀芮努力不去看他的胸膛,她小心地解开他身上的绷带,一条条全都沾满了血,甚是骇人。幸亏那药颇有神效,血已经止住了,只是贴肉的一块布条与那凝结的血粘在了一起,若是硬扯,定会弄疼他,檀芮犹豫了几次都下不了手。
褚恒见她这般,说道:“原来郁小姐这般心疼在下,这都下不了手。”
檀芮怒瞪了他一眼,真是不识好人心。“谁说我下不了手。”说罢,她便硬生生地把那块布条扯了下来。褚恒闷哼一声,头上冒着汗。
檀芮见他这般,定是疼得厉害。她赶紧打开药瓶,往上面撒着,并小心地用自己的手帕擦着重新流出的血。
虽说她讨厌褚恒,但也实在不忍心他受这般苦,她脸上尽是焦急之色。她敷上药粉,小心地吹着伤口,只希望血能快些止住,他的疼痛能减轻一些。
褚恒看着她这般动作,有些动情,“以前我小时候受伤,我奶娘便是这样一边给我上药,一边吹着我的伤口。”
檀芮听到这,她的动作怔住了。她想起爹爹说过,他的娘亲在他三岁时便去世了,他们都是没有娘的孩子。檀芮心头也是一热,“我哥哥常常不小心受伤,我姨娘也是这样。”
褚恒又笑了笑,“我们真是同病相怜。小小年纪便没有了娘亲,都是别的女人带大的。关于娘亲的记忆一片空白,只记得奶娘和姨娘的。”
檀芮从他的声音里听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伤感和孤寂。他是褚家的独子,就算没有亲娘,也应该被人捧在手心,含在金汤匙长大的,怎么会有她才应该有的孤寂?
檀芮不想深究,她不再说话。她见那伤口的血已经慢慢凝固,她便重新用布条,把伤口包了起来,完成了这一连串动作,她说道:“你还是到床上躺一下吧,你要是真的死了,我也得跟你陪葬。”
褚恒看了她一眼,也没有拒绝,走向床上,躺了下去。
他躺好了,檀芮便把灯吹了,自己趴在桌子上休息着。
黑暗中,褚恒盯着她的背影,笑了笑,自己也闭上了眼睛。折腾了一个晚上,他是应该好好休息一番了。
檀芮觉得脖子酸痛得厉害,她小心地扭着脖子,慢慢睁开眼,天已经大亮。她的身上,多了一件披风,是褚恒替她披上的。
她转头去找褚恒,床上却空空如也。她再转过头来,却见两个人站在帘子后面,檀芮心下一惊,喊了一声:“是谁?”
褚恒掀开帘子,却是林萧站在那里。他抱拳恭敬地行礼:“林萧见过郁小姐。”
檀芮一阵欣喜,林萧定有办法救她出去,她询问道:“我们要怎么出去?”
他笑着:“自然有法子,不过,要委屈姑娘了。”
半刻钟过后,褚恒和林萧走出房间,褚恒小心地把房间门关好,于妈妈笑意盈盈地迎了上来。
褚恒从林萧手中接过银票,递给于妈妈,说:“于妈妈,我这小童送来了余下的五十万两,你收好了。”
于妈妈赶忙接了过来,满脸笑意道:“倾城小姐初次接客,公子可满意?”
褚恒满脸淫笑,“倾城小姐果然是有倾城之貌,在下自然是万分满意。”他顿了顿:“只不过,昨夜突然有人闯入我们房中,实在扫兴。”
于妈妈脸上的笑僵了一下,赔着礼:“公子请见谅,昨晚突然又刺客闯入,那帮手下不懂事,只顾着追刺客,不想打扰了公子雅兴,真是该死。”
褚恒露出一脸惊讶,问道:“原来是这样,可有财务丢失?”
“这倒没有,只是让他跑了。”
褚恒摆摆手道:“罢了,都怪那小贼,我就不追究了。不过,倾城小姐今日累了,你们切不可去打扰她,她身体也有些不适,今晚不可让她再接客,于妈妈可记住了。”
于妈妈闻此言,又听了昨晚护卫们的回报,猜想他们二人定是云雨数次,这位公子也面带倦色,倾城初次接客自然精疲力尽吃不消。她掩嘴而笑,连连答着:“明白,明白。”
褚恒看了一眼林萧,眼角都是笑意,“那我们便回去了,下次寻得空了再来。”
“那公子可一定记得来呀,只要公子来,我们家倾城,便随时留给公子。”
“于妈妈可说好了,不准反悔。”褚恒也是笑意十足。
于妈妈等人像众星捧月般把他们送了出来,林萧手心都是汗。
褚恒的伤开始有些犯痛,林萧赶忙扶着他,道:“你没事吧。”那声音,却是檀芮的。原来竟是易容术。
褚恒笑着:“出入一趟妓院,什么没捞着,倒挨了一刀。要是真的死了,那也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檀芮一把放开了他的手臂,气极:“既然你想做鬼也风流,刚刚就该你留在那里,让你风流个够。”
褚恒又是一阵笑意。
檀芮又有些担心林萧,“林萧留在那里不会有事吗?”
“放心,那个房间困不住他,他只要走出那房间,便可以大摇大摆地走出来。”檀芮听罢,这才放下心来。
檀芮正担心待会儿回家后该如何向爹爹交代,惜儿和冬蝉,只怕已经受到惩罚了。她又见褚恒伤势未好,犹豫了一番,便说:“我们去找个药店吧,把你的伤治一治,我也把我的妆容换下来。”
褚恒见她对自己流露出关心的神态,心里像清风拂过一般,他应着:“好,前面有个济安药店,我们便去那里吧。”
第一卷 正文 第42章 握手言和
他们行至济安药店,正待进去,却见有两人从里面走了出来。檀芮定睛一看,那正是驯鹰男子和那蓝衣女子。檀芮一阵惊喜,正要冲上前询问哥哥的下落,却被褚恒一把拉住了。他们背过身来,褚恒提醒她:“你现在是林萧。”
檀芮这才反应过来,她有些着急,“我哥哥在春宵阁便是与那女子一道的,我想去问问他的情况,也不知他有无受伤。”
“你去追他们,问清楚你哥哥的情况,我就不去了,我伤口疼得厉害,待会儿我派人送信到我府里,让他们来接我回去。”
驯鹰男子和蓝衣女子眼看就要走了,檀芮着急要追他们,也知道褚恒定不会有事,便顾不得其他,说:“好,那我便去了。”
“等等。”褚恒又叫道,他一把拉过檀芮,用袖子遮住她的脸,嘶的一下子把那副林萧的皮囊撕了下来,露出她那张绝美的脸。
他又嘱咐:“你不要跟旁人提起我,免得节外生枝,我还要再摸摸春宵阁的老底。”
檀芮点头应着,也没多说什么,追着那两人而去。
褚恒看着檀芮的背影,又看着那两人,眼睛微眯,嘴唇抿着,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他看了一会儿,便转身走了,并未进那济安药店。
凌辕和欣哲拐进了小巷子里,檀芮追了上去,却觅他们不得。她有些着急地东张西望,不知往哪里走,这时却有人拍她的肩膀,她一回头,便看见了那只骇人的鹰,它冲她叫了一声,吓得檀芮往后退了几步,一个没留神便绊到了地上的木棍,整个人要往后倒去。
凌辕快速地揽住她的腰,稳稳当当地把她接住了。
他们四目相对,檀芮有种心跳加剧的感觉。那日在昭云寺,褚恒也曾这样揽住她,当时她满脑子便是羞赧,而现在,她只是呆呆地望着这个俊朗儒雅的男子,一时呆住了。
他们都愣了几秒,追风又呱呱地叫了两声,凌辕终于反应过来,把她扶稳了,手才离开了她的腰。檀芮脸上越发绯红。
气氛有些尴尬,连那一向聒噪的欣哲都沉静地没说话,檀芮便道:“我刚刚在街上偶遇你们,便跟了上来,想问问我哥哥的情况。”
凌辕挑眉:“小姐如何得知令兄与我们在一起?”
檀芮又是一阵嗫嚅,“我,我昨晚也在春宵阁里。”她见他们神色有些异样,便赶忙解释,“我不是故意进去的,是门口的人硬拉我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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