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时日,许是初到东辽这个陌生之地,许是受排挤之故,怀智甚是烦闷,晚上难以入眠,便起身闲逛,无意撞见他们在冰面滑雪,思之极恐,不知他们究竟有多少人马已然偷潜入境,便与我一番商议,按兵不动,想出计谋,引蛇出洞。”
“什么计谋?”
“我们让士兵们装病,一天天下来,越来越多士兵病倒,又制造出粮草因为天气供应不足的假象,终于,他们按捺不住,欲将我们拿下,谁知我们早有准备,反而将他们一举歼灭。”
檀芮不禁暗自叫好,“这一招请君入瓮,果然厉害!”
褚恒只是笑笑,“立了此功,我在军中树立了威信,他是头等功,我先是晋升他为前锋,后来又有几次演习作战,怀智表现出他的领军才能,我便晋升他为校尉,这时大家便没人反对。”
檀芮听了,不禁又点了点头,她转而追问,“后来呢?大哥可有吃其他苦?”
“在军营之中吃些苦在所难免。对一名士兵而言,训练的苦又算得了什么。”褚恒看着檀芮,“其实早在很久以前,我帮你们郁家搬运行李返回京城,我和你大哥在岳新楼喝酒,他说羡慕我的生活,羡慕我能交那些豪爽的大老粗做朋友,我当时还有些哑然失笑,深觉他只不过随便说说,若真的要他与这些人结交,只怕看不惯他们的作风。”
“可是事实证明,那些都是大哥的真心话。大哥待人最是真诚,又颇有江湖儿女的豪气,日子久了,他们自然便能知道大哥的真性情。”
褚恒点点头,“的确如此,他后来跟我说,只要得到了认可,和他们成了兄弟,一切都感觉是值得的。军队里的大老粗,他们没有那么重的心机,他们便是看中公平、才干、实力,还有真诚,唯有真诚相待,他们才会同样真诚相待。”
褚恒颇有感触,“他们最初排挤我们,无非就是觉得我们光靠关系,没有真才实干,我们便把自己的真才实干摆出来便是了。我们真心对人,人便真心对我们。唯有在军营男儿中才有这样的简单直率的行事作风,这也是我和怀智享受那里的原因。所以我在军营里一待便是那么多年。”
檀芮不禁盯着他看,“初到京城之时,爹爹便跟我们说了你大有来头,你西凉将军的封号能那么响当当,定然也不是虚名,你是如何做到的?”
褚恒挑眉,“我便当你在夸我了。我平日里行事,在你们看来是有些邪性,但我心里却是有一杆秤。平日和下属便像兄弟一般混迹,没有架子。整肃军纪之时,却是严肃认真,令之以文,齐之以武,没有半点马虎。赏罚分明,笼络人心,说来也就这么几句话而已。”
“虽然寥寥几句话,真正实践起来却并没有这般简单。”檀芮又看到褚恒,疑惑地问,“褚恒,你究竟是怎样的人?我感觉总是看到不同面的你,我已经不知道哪一面才是真正的你了,我已经混淆了。”
褚恒勾起一抹邪笑,暧昧地说:“等你爱上我的时候便知了。”
第三卷 爱恨情仇两茫茫,岔路何去无方向 第201章 人在囧途
一晚上畅聊,檀芮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星眼朦胧地被褚恒叫醒之时,自己躺在床上,身上盖着被子。
“此去一路颇有一段路程,必须早起赶路,不然晚上到不了下一个打尖的地方。”褚恒已经收拾好了东西,檀芮还有些脑袋发晕,懵懂地点头。
褚恒不禁又一阵挑眉瞪眼,“昨晚上硬是要我问我东辽之事,眼下知道困乏了吧,真是大小姐做派。”
冲着他这句话,檀芮一下子从床上下了来,麻利地完成系列程序。褚恒见激将法起了作用,颇有兴味地挑眉看她。
坐上了马,褚恒又是一路策马而行,檀芮便像是不倒翁似的,不停打瞌睡,周边再好的风景也全都忽略了。
檀芮不禁好奇地问:“你不困吗?”
“自然是困,但已经习惯了。”褚恒策马扬鞭,他们说话只能靠喊。
檀芮心里不知怎的,一下子变得格外柔软,他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不知道是吃了多少苦积攒下来的。“又是在军营里锻炼出来的吗?”
“若是遇到紧急军情,一天之间狂奔千里都有,顾着睡觉,敌军便打上门来了。”
檀芮心里涌起一股敬佩之意,此前她看到的都是出言痞气、行事癫狂的褚恒,却都没有看到这个如铮铮汉子的褚恒。檀芮升起了很多想要了解他的想法,“我想听你的事,在西凉也好,在东辽也好。”
褚恒策马的动作滞了一下,他只在她耳边说:“以后,有的是机会。”
檀芮一下子又有些脸红了。她不自然地扭动着身子,马上的颠簸让她一下子整个人倚靠在他怀中,一股温热的触感。她脸红地挺直了脊背,不敢动弹再半分,生怕又触到什么不该触的地方。
从早上行至中午,找了个小摊点随意吃了些东西,便再次上马。
檀芮突然觉得腹部有些隐隐作痛,她极力忍着,但这股坠痛越发明显,刚开始还以为是吃坏了肚子,但她随即明白了什么,脸一下子变成了猪肝色。
“褚恒。”她有些低低地叫他,褚恒却丝毫没有听到,只顾着策马前行。
檀芮不好意思回头看着他的脸说,便有些怯怯地伸手碰了下他拿着缰绳的手,褚恒感到手上的触感,有些怔住了,下意识放慢了马程。
“怎么了?”他询问。
“我……”檀芮扭捏地不知该如何说明,早知道如此,便应该把丫鬟带出来才是。
褚恒见她面色发窘,以为是内急,他勒住了马,面上挂着一抹打趣的笑,“你是不是内急?”
檀芮尴尬地摇头,“不是。”
褚恒这下疑惑了,“那究竟是怎么了?”
檀芮舒了一口气,“我,来红了。”声音不大,却足够让褚恒听到,褚恒整个人也都僵住了,他一个大男人,竟也一阵发窘,脸上发烫。
“那,那是要怎样?”他从来没有处理过这档子事,自然脑子一片空白。
檀芮窘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她声音细弱默蚊地说:“找个客栈。”
“这是郊外,没有客栈,也少有人烟,所以我才要这般匆忙地赶路。”
檀芮心里一阵惨叫。
褚恒神色发窘,“来那个,要怎样?”
檀芮哪里开得了口,耳根子都红了一片。
褚恒轻咳了一下,“你不说我怎么知道怎么做?这荒郊野岭的,也难再找出个女人来。”他滞了一下,“是不是,要用布条垫着?”
檀芮窘迫地点了点头,“里面需包裹些其他东西,不然……”
褚恒一下子跨下马来,两人身子远离了,那股窘迫也就减少了几分。
“眼下,只能就地取材了。”褚恒自顾自往里走,拾捡了颇多柴火,檀芮刚开始还有些疑惑,随即明白过来。他是要烧火取灰。
檀芮也跨下马来,腿间慢慢明显黏腻之感让她觉得很不舒服。檀芮站在一旁看着他麻利的样子,两人都没有说话,空气里满满都是窘意。蓦地,檀芮心里涌起一股甜意和暖意来,这股感觉越来越明显。
褚恒烧起了火,彼时天气还有些热,他们便只是远远地看着火堆燃烧。
褚恒突然开口说了一句,“你忍忍,马上就好了。”
他不说还好,一说就让檀芮越发窘迫。这个,怎么忍……
他突然想到了布条之事,打开了包裹,寻了一件材质最柔软的衣服欲撕开,檀芮赶忙制止,“不要撕,那个,我备有。”
褚恒神情略带尴尬地把衣服重又装了回去。
火熄灭了,留下一堆灰烬,褚恒把它们扒开,让热意散去。
“好了。”褚恒说,下一秒,他转身牵马,“我牵马到那边去吃些草。”
檀芮低垂着头,低低应了声“嗯”。
檀芮处理好的时候,褚恒便坐在那片草地上,不知在想什么,马儿撒欢地吃着草。虽然尴尬,檀芮还是坐了下来,檀芮酝酿了一番,开口道:“有一件事,我想跟你说。”
“你不用说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褚恒目光瞟向远方,没有看她。
檀芮却一脸惊讶地盯着他的侧脸,“你,怎么知道?万一我们说的不是同一件事呢?”
“此时此刻,这种场景,你还能说什么旁的。”褚恒语气里带着一股莫名地苍凉,“我一回京,便总有人在我耳边说关于你的流言。”褚恒对向檀芮,说了最后一句,“不能生育的传言。”
檀芮一下子便怔住了,“你都知道,为什么还与我定下约定?若我真的无法为你开枝散叶,你娶了我回去,有什么意义?”
“我也觉得我疯了。”褚恒嘲讽地笑了笑,“你破了我的例外,让我变得执念。”
檀芮喉咙有些发紧,眼眶一阵发热,她看着褚恒,“其实,那些都是传言,我,并非不能生育。”
褚恒一听,整个身体都僵住了,眼神里透着讶异,还闪过一丝欣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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