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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傅饲养手册 (未久念)


  那几名内监一阵抽泣,道:“太子殿下,正在殿中。”说罢,便摇了摇头。
  一旁,皇后正领着一众宫妃站在殿外,她见得凌御风,面容露出几分怒意,上前道:“陛下殿前,岂容外人在侧。来人,将他拿下!”
  一旁侍卫随即便要上前,沉以北转身,伸手拦到了凌御风面前:“皇后娘娘,他可不是外人,陛下,要见他。”
  沉以北虽面上神色自若,可到底心中还是有些慌乱,沉萧守是否会接凌御风,她并不得知。只是自那日武棣之所说之事来看,凌御风与沉萧守之间,并不简单。
  “你不过一个郡主,如今胆敢拦我一国之后?”皇后显然没有料到沉以北会直言ding撞,一时间怒气上头。“即便你双亲是我国之栋梁,你见着我,也得跪地行礼。”
  沉以北闻言,微微屈膝,道:“皇后娘娘是一国之母,自是身份尊贵。可如今是在陛下殿前,满朝文武皆心系陛下安危,还忘皇后娘娘见谅。”
  “你……”
  皇后还要再说些什么,便听得殿门开启之时,众人皆将目光移到了殿门之上,只见沉桓双眼通红,缓步迈出。他的身后,两位朝臣随他而出。高内监满面泪痕,行到殿前,他扫了扫殿下众人,道:“陛下要见凌少爷。”
  众保持得此言,皆是面面相觑,他们将目光落到了始终不发一语的凌御风身上。
  “最后,还是我。”凌御风忽然勾起了嘴角,面上挂着一副从容笑意,大步入内。
  高内监见他入内,这才将殿门关上,立在外头。
  “你们为何出来?”皇后指着这三人,面上的已然不是疑惑,还有不甘。
  二位朝臣互识一眼,高内监上前行礼,道:“皇后娘娘,这是陛下的命令,他要私下与凌公子谈一谈。”
  沉慕听得这几人的话语,行至沉以北身旁,轻声道:“怎么回事?”凌御风此人,沉慕是知晓的,但他不知凌御风与沉萧守之间的关系。
  “昔年故友。”她心中思虑了许多,到最后,却只能说这四个字。凌御风与沉萧守之间的关系如何,她未能知得详细。说他们是仇敌,可在他临去之时,最后却只想与他单独相见。若说他们是好友,可他还是亲生射杀了凌御风的长姐。
  也许,他们亦敌亦友,是否对错,只怕是唯有他们二人自己方能得知了的。
  黑幕渐渐退散,天空微微泛起了鱼肚白,殿外众人切切私语,殿中却是寂静一片。
  皇后有些等得不耐烦,正欲发作,却见殿门大开,凌御风自殿中行出。他的手上,执了一个木盒,盒上留有些许黑色印记。
  沉以北上前,关切道:“如何?”
  凌御风面无表情,他转头面向沉桓,嗓音清冷,平淡。“他走了。”简短的三个字,却道出一国君主的故去。
  高内监闻言,啼哭跪地,满朝重臣亦是跪地痛哭。皇后与太子急急入内,一干嫔妃亦是随即而上。一时间,殿外阵阵啼哭,宫中敲响丧钟,昭示着他的故去。
  “战一生,恨一生,几杯浊酒赋歌声。今一程,明一程,故人已逝魂归尘。”凌御风抬头望着泛白的天际,清晨的寒风凛冽,像是一把刀子剜过。“都走了,都不要了。”
  清晨的宫中,青石板上透着寒意,凌御风负手离去,身影几分落寞。
  “尘归尘,土归土,是该醉一场了。”
  

  ☆、第六十九章

  
  寒夜刺骨,雨雪纷飞。
  沉以北手上挽着一件披风,看着独自坐在亭中饮酒的那人。他一身孝衣,一头墨发被他用一根白色发带松松系在脑后,那般情形少了几分平日的洒脱,平添落寞。他的身旁散落一地空的酒埕,一个,两个,三个,她数不清。
  武棣之端着托盘,盘中摆了一碗药汁,颜色棕黑。他看着坐在亭中的凌御风,幽幽叹了口气,道:“自他回宫,便一直坐在那处饮酒。”
  沉以北拢了拢衣袖,接过武棣之的托盘,他俯身执起一旁的折伞,二人便向凌御风行去。
  凉亭四角上挂着四盏白灯,映得亭中明亮。亭内石桌上,摆着一个乌木雕花盒子,还有一把垂着青色扇坠的扇子,这二物之前,都摆了一个酒杯,杯中酒液满溢,飘出阵阵香气。
  凌御风一杯饮罢,怅然几许,道:“他们到底能在一处了。”他抬手抚上乌木盒子,那盒子上雕着芙蓉花,片片盏盏,徒添几分寂寥。“我恨了他这么多年,怨了他这么多年,到最后,还是输了。不是输给天,而是输给自己。”他自斟自饮,眼神带了几分自嘲,嘴角却是微扬的。
  沉以北端着碗盏,却始终不发一语。她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劝解,正如她不知道凌御风与沉萧守之间,到底是恨,还是有情。也许,他们便像知己对手,一人逝,另一人无人与之博弈,如何欢喜?
  武棣之收起伞,坐到他身旁,又取了一只酒杯,满斟一盏,举起饮之。
  “你酒量浅,别饮太多。”沉以北蹙了眉,伸手夺过武棣之手中酒盏,自欲饮,却又被武棣之拦下。“你还要入宫守孝,不宜饮酒,放心。”武棣之拍了拍她的手,淡淡道:“我陪叔叔一道。”
  凌御风叹了口气,笑道:“别陪了,我又不是一个人饮酒。”他指了指面前的那个乌木盒子,又道:“你将这个盒子带入宫,放进他的棺椁,也算是还了他一个念想。”
  沉以北伸手划过那个盒子,迟疑道:“盒中何物?”天子棺椁,如何能随意放入物件?
  “我姐的骨灰。”凌御风嗓音平淡,不带丝毫情感。“她曾过,生未同衾死同穴。她自选了那个混账,就不可能再入我凌家祖坟了,将她带走,让他们路上有个伴吧。”凌家祖训,出嫁之女,祖坟再无其所位。
  沉以北点点头,手中碗盏放到他面前,轻声道:“喝了这盏药茶,就回去休息吧。”语罢,她又将怀中大氅披到了他肩头,对着武棣之道:“我今日只是来换身衣裳,马上又要入宫,这几日,家中需你多为照料。切记,凌霄绝不能离开祖父身侧。”
  不知如何,沉以北心中总是隐隐不安,总觉得将要有事发生。如今沉萧守薨逝,朝中一行人皆奔波于国丧,尹子鸢之事到是被压了下来。其实,这样也好,省去作戏的时间,也让外人再无心顾虑此得风花雪月之事。
  “夫人放心。”武棣之颔首,此时正值多事之秋,日后如何,尚是未知之数。
  沉以北撑着伞,抱着乌木盒子,起身离开。谁能想得到,当年集三千chong爱与一身的容妃娘娘,故去这么多年,连个坟茔都未能留下。当真是,事事难料。
  红墙宫禁内,到处都悬着白纸灯笼,灵堂外,灵旗挂了一处,又一处。陛下子嗣单薄,男丁唯有太子,膝下公主除了几个未嫁的,旁的能赶来的都已然一同跪在堂下。
  沉以北一身孝服,发间簪了一朵白簪花,手中抱着乌木盒子站在殿外。她冲着小七招了招手,又侧耳嘱咐了几句,这便隐至殿外右侧。
  沉桓应约而来,他的眼睛通红,眼圈发黑,神情憔悴。沉以北见他而来,上前行礼,将手中的木盒递了给他。“这是容妃娘娘的骨灰,我知晓让他办此事,实为不妥。只是,此时为凌叔叔所托,虽有大不敬之行,但北儿还是想大胆一试,还望兄长应允。”历来帝王在故去之后,大多都是与皇后同葬一处。沉桓系皇后所出,而她此时让他将容妃的骨灰摆入帝王棺椁,着实不妥。
  “好。”沉桓的声音沙哑,却回了她一个无比坚毅的答案。
  “多谢兄长。”沉以北又行一礼,轻声道:“兄长且先行入内,北儿随即便来。”
  虽说尹子鸢之事被国丧所压下,但她已然不能再如从前一般,无所避讳。
  沉桓是幸运的,沉萧守就只有他一个儿子,没有皇子争位,没有同室操戈。
  虽说服孝三年,但国不可一日无君,沉桓还是顺利继位了,只是,尹子鸢却未被封后。
  依祖制,太子妃是太子正妻,那便是将来皇后,无人可取代。可如今,沉桓却以国丧为由,不封名号。尹家虽是心有不甘,却也不能再说些什么。
  国丧期间,禁演乐,禁嫁娶,官停百日,禁屠宰。
  这些,都是规矩。
  昭容自琼川赶来时,沉恒已经继位,她入宫拜见新皇之后,便去了沉以北府中。
  屋外大雪纷飞,如今已至年节,可国丧之期未过,各家各府中,都见半点喜色。沉以北怀抱着吱吱坐在火盆旁,她的头发披散,身上裹了一件白狐大氅,手中执了一卷书,背靠着一个矮桌细细看着。
  “虽说国丧之期,不得盛装打扮,但你这披头散发的模样,又是何故?”昭容匆匆而来,肩头的霜雪遇着屋内的热气,化为水滴浸到了衣裳内。
  “母亲来了。”沉以北将书卷放到一旁,执起身旁手炉递到了她手中,道:“母亲先暖暖身子,去去寒气。”说罢又侧了身子去斟茶水,她怀中的吱吱翻了个身子,跳到外头,钻入大氅。
  “尹子鸢之事,我听说了。”昭容的双手反复摩擦着手炉,许是一路急行,寒风入喉,她的嗓音竟也带了几分沙哑。“如今国丧未过,想必也未有人会复提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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