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赶紧进御书房禀报皇上,那侍卫的搜查结果。
皇上手里紧紧攥着一本刚刚看了一半儿的奏折,被攥的“吱吱”作响。看着跪在刘东清身后的侍卫,好半晌才问道:“你……确定?”
“属下带人仔细的搜了每一个角落,发现偏殿里有血迹,应该就是昨晚受伤的人留下的。”那侍卫小心的说道。
“啪!”皇上手里的奏折被一下子拍在桌子上,他阴郁着眸子,盯着跪在那里的侍卫,不说话。
“……”
刘东清无语的偷偷看着皇上的脸。
这时候,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还是等着皇上接下来的命令吧!
那侍卫也跪在那里,大气不敢多出一下!
“派人暗中监视夕霞殿!”
过了良久,皇上才吐出来这儿一句话。
那侍卫赶紧领旨:“属下遵旨!”便逃也似的离开了御书房。
“你说,那吴思颖真的是‘地狱之花’的人吗?”皇上没有看刘东清,问道。
但刘东清却知道,皇上一定是在问自己!
于是笑着说道:“奴才认为,吴姑娘对您并没有恶意……”
“她在金銮殿上所说的话,还不能证明她是什么人吗?”皇上这才扭头,看向刘东清,眸子里的深沉让刘东清觉得整个腿肚子都在打颤。
“奴才……奴才……”
刘东清此刻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说吴思颖不是“地狱之花”的吧?皇上还指不定怎么说呢!若说是,皇上也许又会有别的什么等着他呢!
于是,一向口齿伶俐的他,此时居然变得结巴了。
“这个璐儿……不得不让人怀疑!”
幸好皇上没有继续刚才的话,变了一个话题。
“夕妃娘娘原本就与吴姑娘是一处的。”刘东清只得硬着头皮说道:“当时您去吴姑娘那里的时候,她还曾侍寝呢!”
“你以为朕老糊涂了?能忘记颖儿那里的女子谁侍寝过?”皇上不高兴的说道。
“是……呃,不是……”刘东清自觉说不清楚了,急忙跪了下去:“奴才……”
“行了,看把你紧张的!”皇上看着刘东清那着急忙慌的模样,倒是难得的露出了笑脸:“璐儿与她是一起的。只不过是一个叛徒罢了……”
“您……”刘东清只知道,皇上对璐儿的宠爱不是一般的,与当初的景贵妃差不多呢!
“你的意思是,朕对她的……宠爱?笑话!”
皇上嘴角扯过一抹轻蔑的笑意:“朕身边的女人,哪一个不是天姿国色?要论姿色与……相似度,谁也比不上景玉儿!只可惜……”
“是,皇上身边的女子,都是万中挑一选上来的。”刘东清赶紧拍马屁说道:“您喜欢谁,那便是她们几世修来的福分啊?”
刘东清没有说景玉儿的任何话,这便是他的聪明之处。
景玉儿不管曾经有多得宠,但最终还是死在皇上的手里。那么,她便是一个十分敏感的话题,谁也不敢轻易碰触。
陈子茹自从与贾欢在一起之后,便开始夜夜笙歌不断。
贾欢也是流连忘返于落尘的身边,贪婪的享受着这具曾经娇贵的身子,带给他不一样的感觉。
这晚,依旧是灯光昏黄,琵琶曲艺绵绵,酒香缭绕在一对干柴烈火的男女身边。
陈子茹双眼含媚的看着坐在对面的贾欢,那张酷似的脸,让她深深的着迷。多少次缠绵之际,闭上眼睛,脑海里便将他当成了另外一个人,一个一辈子也得不到的男人。
贾欢并不知道她那痴迷的眼里,所看到的自己其实是另外一个男子,还以为那是落尘对自己无尽的爱恋与痴迷呢!心里自是十分的骄傲与满足。
琵琶声声诉说着陈子茹心里的无尽情义,有思慕、有艳羡、有怨恨,更多的是此恨绵绵无绝期。
贾欢是一个商家子弟,他不愿意用心去倾听一个风尘女子琴弦里的故事。他要的,只是与家里女人不同的那种放纵和销魂,有了这些,他日日流连忘返于风雨场所的目的便达到了。
看着那张美丽娇俏的脸蛋,带点淡淡伤感的眼眸,长长的睫毛偶尔煽动一下,带着媚态看向自己,他便有一些把持不住。
将她一把横抱而起,放在那边有过多少次销魂夜的大床上,一把扯下纱帘,将身子欺向她,带着粗重的呼吸问道:“说,今日要多少?”
“老规矩,一千!”
陈子茹眼里带着挑衅和贪婪:“你如今来的次数也不多。而我,却一直为你守身,所以……”
“没问题!”
贾欢从怀里掏出一把银票:“这是我给你置办宅院的,你自己看着用吧。”
将银票丢在一边,他低下头,便噙住了她的一张红唇,狠狠地吮吸着,仿佛那是世间最美的东西一般。
陈子茹闭了眼,脸上浮现出一种满足的神色。
也许,在她的脑海里,此刻与自己缠绵的不是贾欢,而是那个伤她、给她屈辱最大的男人,一个被她爱入骨髓的男人吧?
激情过后,贾欢将她搂在怀里,轻轻地撩拨着她额上的青丝,忽然看到她额上那个不大的疮疤,于是好奇的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陈子茹对这个伤疤十分的介意。
她迅速伸手捂住那个疤痕,说道:“这是我不小心碰的。”
“怎么会这么大的一片呢?可惜了这么美丽的一张脸!”贾欢看着她如此过激的动作,没有再接着询问,而是叹息了
第460章 老规矩
第460章老规矩
陈子茹猫在他怀里,好半晌才忽然问道:“若是我要你娶我,你愿意吗?”
贾欢的手明显的一僵,转而笑道:“我不是给了你那么多的银两,让你置办宅院吗?”
“你……还是介意我这风尘女子的身份吧?”陈子茹没有抬眼,说道:“我想也应该是这样!”
陈子茹在这段时间里,花了一些银子,让人跟踪调查了贾欢。
才知道他家其实并不是简单的生意人,还有什么其他的背景,只是那人也探查不到而已。
他的家也不在京城。
他只是来京城谈生意,住在一家规模不错的客栈里。
这些消息,让陈子茹知道,他不可能娶了自己。
他们两个人便是逢场作戏,只是一个用钱、一个用身子换区各自想要的东西罢了。
“我家里比较复杂,一时三刻也说不清楚。”贾欢看着床顶,说道:“日后有时间慢慢的和你说吧?”
“好!”陈子茹倒是没怎么纠结,爽快的说道。
翻了个身子,看着枕头边那一沓银票,陈子茹的眼眸黯淡了很多:“你知道你总共给了我多少银子了吗?”她悠悠的问道。
“大概……快两万了吧?”贾欢想了想说道。
“你倒是记得不差,加上这些,应该有两万了。”陈子茹笑着说道:“你还能给我多少?”
“不是说好了老规矩么?下次来的时候,会给你的!”贾欢依然看着床顶,说道。
“好。”陈子茹又说了一个好字,便闭上眼睛,说道:“我累了,睡吧?”
“嗯,你先睡!”
贾欢却坐了起来,下床穿上衣服,说道:“我今晚还有事,先回去了。明日再来看你!”
“嗯!”陈子茹看着他一点点的系好衣带,回头对自己笑着,那张俊颜,让她瞬间闪神。
他很快便离去了。
陈子茹愣愣的看着他离去的地方,串珠做的帘子还在那里尤自晃动着,证明刚刚有人离去。
“你终究不愿意娶我!我知道,我如今有的只是这具已经破败了的身子,还有就是一辈子也洗不掉的官妓身份所带来的耻辱。”
“罢了,为了母妃和翠儿,也就这样熬着吧!”她的眼角滚落了无数的泪珠,打湿了大红色的枕头,湿漉漉的一片。
自那日之后,贾欢再也没有来过。
陈子茹终究不知道为什么贾欢没有再来过?她一直以为,贾欢是因为不肯娶她,而不愿意再来见她!
但事实上,贾欢也是喜欢了她。
他是风流场上的老手,看到陈子茹额上的伤疤之后,便找衙门里的好友打听了,知道那个地方的烙印是官妓的烙印,是一辈子也清洗不掉的耻辱。
而他,父亲是朝廷一品大员,虽说一直在外地做官,但他也不愿意与一个被官府贬为妓女的女子有瓜葛。
更何况,官妓是终身不得离开官妓所、不得赎身,直到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