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男人无耻的话语,看着男人近在咫尺的那张脸,还有那落在自己下巴的手指,洛无忧心中一阵剧烈的翻滚,明明晚膳也未吃,喉头却是涌上一股液体。
咬牙将那泛着酸酸的液体咽下,强忍心中几欲剁掉那手指的冲动,洛无忧眼眸微抬,声音微肃:“殿下,您想观赏大可找别人来,可是,奴才却没有那个表演的欲望。您虽是主子,可是奴才签的并非死契也并未卖身给太子府,你不能强迫奴才做这样的事。”
心中满是厌恶,怎么也未想到,君惊澜竟会想出如此龌龊的惩罚方法,若她是男子便也罢了,可她是女子,他的‘恩典’于她来说,却无异是夺命钢刀,随时都可能要了她的命。
世人皆言惊澜太子喜好渔色,然而,对着那十个活色生香的大美人,也能丝毫坐怀不乱的人来说,怎么可能会是那喜好渔色之人?
她一直避免和他直接接触就是因为她知道眼前之人不是好相与的,他手段雷霆狠辣,连亲兄弟也能下得了手诛杀。
这样的人,怎么轻易招惹?坊间传言虽不能尽信,却也有些不假,就不知,这北皇病重,会否又与眼前的人有关系?
这个问题,似乎根本不需要问……
她虽不明白为什么他要把自己的名声弄至那般糟糕,但原由左右也不过都是争权夺利的尔虞我诈与暗中相杀。
“说你这小奴才笨,却没有想到还有些骨气!”
君惊澜面上浮上一抹森然残忍的笑意,如刀锋一样落在少年的脸庞之上:“不过,有没有人告诉过你,本殿最讨厌违抗本殿命令的人?进了我太子府,那就是我太子府的人。你的生死,都捏在本殿的手中!”
洛无忧抿唇不语,她当然知道他说所言非虚,衣袖之下拾指间已紧捏着一枚金针,若这针扎下她固然可以脱困。
可若如此一来,彼岸之魂便再与她无缘,想着远在秦都的男子还忍受着那般的折磨,洛无忧咬牙硬是将那金针重新收了起来。
她不能让一切努力都白费,为了彼岸之魂,便是他再如何刁难,她也一定要咬牙忍下去,因为这世间只有一株彼岸之魂,而那唯一的一株,就握在眼前之人,北国太子君惊澜的手中。
她,绝不能放弃。
而此时,男子的威胁的话已再次响了起来。
☆、第394章 被摆一道,罪名涛天
“你以为还有别的选择么?若不想死,就给本殿下去,好好做来给本殿观赏,否则,这越京的传言你知晓甚明,本殿的手段,也不介意使在你这小奴才身上,如何,考虑好了么?”
男子手上用力,几乎生生将无忧颚骨捏碎:“还在犹豫,这样的美事,别人想也想不来,你这小奴才倒是再三的推脱,莫不是,你也有和本殿一样的‘隐疾’?还是你有别的不可告人的原因?”
见眼前的小厮依旧不说话,君惊澜凤眼一眯,眸光陡然变得极为锐利,浑身更散发着一股凌厉的煞气,那毫无遮掩的充满杀意的光芒,让洛无忧双手都掐进了肉里,心中更是泛起无尽冷意。
显然她的一再推脱已让君惊澜对她生疑,可即便是下去,她也定会穿帮,结局都是一样,眨眼之间,洛无忧心中闪过无数想法,却发现没有一个可以破她眼前的困局。
眼看君惊澜长袖挥起那手掌成刀扬在半空。
洛无忧终是惊呼出声:“等等,殿下……”
然则,她眼前男子嘴角却是勾起一抹邪笑,动作并没有半刻的停顿,声音冷戾如魔,带着无尽的残忍:“总之,不管如何,本殿今夜看你表演是看定了,给本殿下去吧。”
一股掌风袭来,那巨大的力道让少年整个身体倾向那浴池水面,洛无忧满脸惊慌,眸底却是闪过一丝暗芒。
伸手一拉,便拽住了男子的袍摆。
扑通
君惊澜一时不察,身子一歪,竟也被拉了下去,两人同时栽落在浴池之中,溅起一道近一米高的水花,夹杂着艳丽的玫瑰花瓣,实实在在下了一场花雨一般。
晶莹的水花将男子浑身沁湿,冠宇掉落,一头发丝也散了下来,发丝中还夹着几朵红色花瓣,脸色却已是暗沉至极。瞟了一眼水池的四周,却是并未发现那该死的小奴才。
正要没入水下,他整个身体却是被无数双玉手给紧紧的环住更动弹不得,连衣襟也被拉开露出那健硕的胸肌,也就在此时,那水池边突的冒出一个人影,以及快的速度窜上池岸,而后迅速的消失在整个殿宇之中。
只在那殿宇之中留下一路的滴水印。
嘭……
君惊澜冷冷的撇了一眼纠缠着他的那些女人,眸底满是浓烈至极的厌恶,一个旋身从水池里飞上半空,巨大的气劲自身体溢散,硕大的浴池里升起三米高的水柱。
随着那道道嘭嘭声响起,所有娇软的呻吟通通在瞬间停息。
哗哗的血水不停从三米的高空喷洒落在整个大殿,须倪,那血水滴尽,冰冷的池边却是多了十具赤裸的尸体。
红色的身影自半空飘落,袍子墨发皆已干,黑色的云纹软靴踩在那满地尸体之间,男子脸色阴冷如魔。
一道身影迅速的走了进来,看着满地景象,不由一惊:“殿下,奴才立刻让人来清理,殿下可要先回藏雪殿么?”
君惊澜脸色暗沉瞥了一眼管家,冷冷的问:“王冲,这几日可有新进府的小厮?”
“回殿下,前几日并没有,今日倒是有一个是老奴领进府来的,名叫莫言,年纪不大,老实憨厚,并没怎么见过世面,老奴正打算观察一段时日再禀报主子,是不是,他不懂事,冲撞了主子?还是主子怀疑他……也是那边派来的?”
王管家面含诧异惊疑,按理说不可能啊,那莫言才刚进府,他应该不可能见过主子才是,只是,看男子那阴戾的脸色,似乎好像发生了别的他不知道的事,至少,主子这样问就证明,那他肯定是见过莫言了。
王冲想着惊出了一身冷汗,连忙跪地请罪道:“都是老奴失职,老眼昏花竟是看错了人,还请殿下降罪。”
“莫言……好一个莫言。”
君惊澜尾音咬得极重,狭长的凤眼之中透着几分森冷魔魅:“明日一早,宣那个小奴才到本殿的寝宫侍候,记得,若是本殿明早睁眼看不到人,那你这颗脑袋也不用再要了。”
“是,殿下,奴才领命,定会办妥殿下的吩咐。”
冷冷扫了一眼王管家,君惊澜举步出了华清殿,看着下人房的方向,眼中闪过一丝兴意的流光,灼灼的比那天上的星子还要耀眼,却又透着一股子凌厉。
莫言么?
该死的小奴才,果然很胆大。居然还敢摆他一道,很好,本殿会让你好好的彻底的明白,得罪本殿的人,会是什么样的下场?
堪堪收回目光,君惊澜却是脸色忽而变得更冷:“怎么,既然想来取走本殿的性命,却又不现身,莫不是还等着本殿请你们吃早饭?本殿太子府里可不养闲人,若不出来,就给本殿滚!”
君惊澜话落的瞬间,便已有数道的身影从房檐屋顶,树叉之间落下,上百道身影,将他围了个严严实实,每个人手中执刀执剑,个个杀气腾腾,蒙着面巾露出的双眼之中,皆是一鄙夷不屑。
黑衣人冷喝:“君惊澜,像你这种恶毒残暴,不顾百姓生死的人,怎么配继承大统?若真让你登位,那才真是我北越百姓之祸端,所以,今日我等便替天行道,你受死吧!”
“呵,替天行道?要杀便杀还说那么多废话!想要本殿的命,来取便是,只要,你们有那个胆量过来!”
君惊澜冷哼了一声,长袖一拂,手腕之上便多了一条血红的丝线,线细如针,韧比玄铁,在夜空之下飘飞舞动宛如灵蛇一般,竟是刀剑也砍不断。
血红丝线落在人颈脖,甚至连一丝痕迹也未留,无声无声的收割着生命。黑衣人被君惊澜先发制人打个措手不及,竟是在眨眼之间便已倒下十余个。
十道嘭嘭声中,那十人具尸体没有任何的伤痕,片刻之后众人凝眼一看,这才发现那些人颈间全都多了一道红线。
便宛如男子手中舞动的那条细小丝线一般,因着伤口极长极细所以一时看不分明,鲜血一时也喷不出来,不过片刻之后,那血却是从那伤口处呈伞状喷撒而出。
“追魂索,太子殿下还真是让人意外,没想到江湖十大兵器榜排名第二的神兵追魂索居然在你的手上,果真是狼子野心深藏不露!”
黑衣人收回眼皆满面震惊,那杀气却是更重:“既然如此,那今天我们就更不能放过你了,大家一起上,我们今日必要替天行道,诛杀这个给圣上下毒的乱臣贼子,以免来日他荼毒百姓。”
黑衣人说的大义凛然,君惊澜却是听得满面嗤笑。
“齐大将军,你说的还真是正义凛然,本太子便是荼毒百姓又如何?你想杀本太子便杀,就算你光明正大的动手,本太子亦是不惧,难不成还会惧你这宵小卑劣的行径么?本来,本太子对那个位子也不是非得不可。”
君惊澜声音满是冷戾嘲讽:“可本殿有个脾气,别人越不让本殿做,本殿越是要做,所以,今天本殿会留你半条命,回去告诉君朔,那个位置本殿要定了,他不用再痴心妄想!他这辈子,都不可能坐上那个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