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随从登时被萧睿这火药味十足的话堵得语噎。
有心再解释,却是已经行到书房门前,只得心头一叹,将此事压下,上前一步叩门通禀,“王爷,殿下回来了。”
“让他进来!”
门内,南安王的声音,明显带着怒气。
那随从闻音,不由心下沉沉叹了口气,带着些许无奈,转脸,一脸笑容,伸手推门将萧睿请进去。
萧睿才进门,那随从还未来得及将大门合上,只见一方砚台便迎面飞来,直直砸向萧睿。
萧睿今儿一天除了憋气就是憋气,五脏六腑都要被气成灰了……此时进门,招待他的居然是南安王愤怒砸来的砚台,萧睿心头的火气,就再也控制不住。
武功高绝的他,只略略一个抬脚,那飞扑而来的砚台便换了方向,直直顺着原路回去,直朝南安王门面飞扑。
猝不及防的惊变让南安王顿时脸色一白。
南安王砸出砚台,原本用的力气并不算多大,可萧睿一脚蹬上,砚台再飞回,便是凌厉不可挡之势。
南安王本身武功平平,这砚台来的又霸道,眼看直逼眼前,他顿时脑袋一偏,刚刚躲开,那砚台便顺着他耳边,擦着头皮而过,至砸上他背后的柱子。
发出“咣当”一声巨响。
南安王心有余悸,脸色素白若纸,余惊未退,抖着嘴皮阴鸷的目光射向萧睿,啪的一拍桌子,怒吼道:“逆子,你要弑父不成!”
此时,萧睿已经落座他一贯坐着的椅子,手边没有茶盏,屋内没有小厮侍奉,他便捻起一侧茶盏盖子,置于手中把玩。
南安王阴戾愤怒的声音落下,萧睿不急不缓,慢悠悠道:“父王严重了,孩儿一贯忠孝,父王又不是不知。父王几个儿子,难道不是孩儿最得父王心?”
南安王被萧睿气定神闲的样子气的浑身发抖。
他可是刚刚差点就被那砚台给咂死。
那砚台击中柱子,发出巨大的声响,力气之大,他坐在椅子上都能感觉到在颤。
若不是他及时避开,那砚台可就砸中他了啊。
必死无疑!
还说忠孝……南安王心有余悸,气的脸色青白,“你可真是本王的好儿子啊!今日宫中之事,为何不成?”
听到南安王的质问,萧睿心头怒火越发的旺,眉毛一挑,带着怨恨,“为何不成?父王为何这般问孩儿,孩儿在金銮殿上独自面对那些奸猾的朝臣之时,父王在哪里?这件事,难道是孩儿自己的事?父王就只坐享成果?”
若不是南安王不出现,他今日在宫里,又如何会被那般凌辱。
萧煜那个混账。
居然让人放了粪便在火盆里,还将门窗紧闭,整整熏了他一个下午都多。
宫里还有个阴魂不散的鬼!
若是他和父王时时刻刻在一起,那鬼也未必就找的上他,当年梅氏一族,他可是天地良心只手未插,他才七八岁好不好!
一想到这些,萧睿眼底的怒火就更盛。
面对萧睿的质问,南安王登时语噎,沉默一瞬,才冷着脸道:“我让顾玉青劫持了。”
若非实在必要,一向看重颜面的他,如何肯将此事在儿子面前说出。
可他语落,萧睿却是扬声大笑,笑声满是冰凉的嘲蔑。
南安王立时太阳穴突突的跳,“你笑什么1”
萧睿看向南安王,“难道不该笑吗?顾玉青劫持了父王?父王若是说,慧贵妃劫持了你,或许还更可信些。”
南安王脸色骤然难看,“你不信?”
他憋着一口气才拉下脸皮说出的话,萧睿居然当做笑资!
萧睿轻飘飘道:“我信不信的不重要,父王自己心里过得去就好。”
南安王……
“这是什么话,我为何要骗你!毫无理由!骗你,对我有何好处!”
萧睿冰凉的眼睛瞥过南安王,“有何好处,父王心知肚明,何必让孩儿说出,伤了父子情分!”
南安王怒火中烧,肝胆欲裂,“父子情分,你若在乎父子情分,刚刚会做出那种事?”
萧睿毫不避闪,直直迎上南安王的目光,道:“难道不是父王先用砚台迎接孩儿的,孩儿不过回礼罢了!”
“你……”南安王被气的险些吐血。
那随从立在门外,实在听不下去,便壮着胆子推门进来。
他一进来,南安王和萧睿顿时四目直直宛若刀子一样看向他。
顶着巨大的压力,那随从硬着头皮行至南安王跟前,端起茶壶,给他斟一盏茶,“王爷消消气,大势未定,王爷和世子便闹得不可开交,正是中了人家的计策,王爷也知,顾玉青屡屡使用离间计,就是想要王爷和世子殿下内乱,从而有机可乘!”
也不管南安王如何动怒,那随从一口气说完。
他的突然进来,本就让屋内剑拔弩张的气氛舒缓一些,这些话落下,南安王不由朝萧睿看去。
☆、第一千一百七十四章 两样
萧睿恰好也看向南安王,面无愧色,双眸咄咄,“是啊父王,连他都知道的轻重缓急,父王就莫要刁难孩儿了,毕竟父王的大业,还是非孩儿相助不可!”
南安王胸膛气血翻滚,只觉嗓子眼一股腥味涌上,“哇”的一口,便喷出血来。
吓的那随从立刻惊出一身冷汗,忙倒茶上前,伸手替南安王捋着后背,“王爷莫要动气,动气伤身,王爷如此英明,怎能做这亲着痛仇者快之事。”
萧睿凉悠悠道:“是啊父王,您若英年早逝,可是便宜了孩儿。”
南安王才竭力下压的火气,便又一次上涌。
那随从不敢说萧睿,此刻他张口,不论说什么,都是火上浇油,只能捋着南安王的后背,不住的劝道:“王爷,大业为重,旁的,都是次要的。”
南安王一双手,死死捏着两侧扶手。
结实的杨木,生生被他捏断。
木头断裂面的尖锐小刺,直直刺进掌心,钻心的疼袭上心头,南安王心头的愤怒才被这疼痛盖下,随即冷静。
不管萧睿多么大逆不道,他有一句话说的不错,他的大业,离不得萧睿!
既是离不得,此时便不能彻底闹翻。
尽管现在这样子,已经是父子不和,可他不能让情况再继续恶化下去。
为了大业,这点胸襟气度,他还是有的。
心里一豁达了,南安王的面色也跟着回转些许。
立在一侧时时刻刻注意着南安王神色的随从,当即松下一口气,忙又替南安王斟上一盏热茶,“王爷喝一口,商议大事,必定费神,这银耳红枣茶,足足熬了五个时辰,很是滋补。”
虽是说茶,却是仍在提醒他,举事大业。
一杯茶一口一口喝下,南安王心头的气便顺畅多了。
萧睿冷冷看着那随从,“今儿怎么是你服侍茶水?”
那随从怕南安王开口,好容易缓和的气氛再次被激爆,当即便道:“今日我们进宫,府中混入不明身份的人,连同府中管家,侍奉茶水的小厮,以及王爷特意留在府中给世子殿下带话的人,一并被杀。”
萧睿顿时一怔,惊讶之下不由双眼大睁。
管家和茶水小厮死了,他是知道的,方才问也不过是刻意问出,想要查看父王的反应。
毕竟,他原先是认定,那人,是父王自己动的手脚。
可给他传话的小厮,怎么也死了!
父王杀死管家和茶水小厮,可以理解为是他们知道那神秘人的身份,可那传话小厮呢……杀了他,毫无意义啊!
“可是有凶手线索?”瞥过一眼南安王,萧睿问那随从。
萧睿提及凶手二字,南安王眼露阴毒之光,一闪而过,萧睿看向随从,并未发觉。
那随从忙道:“并无线索,能这样轻而易举的杀了管家,还不惊动殿下布下的那些暗桩,可见此人武功高绝。”
为了怕南安王和世子又彼此怀疑,掐起来,那随从语落一顿,又飞快的补充道:“而且,此人目的也是明确,他这种杀人方式,分明是要让王爷和世子殿下彼此生疑,误会对方,造成王爷和世子的不和,同顾大小姐耍的一样,皆是离间计。”
萧睿深深凝了南安王一眼,心头怀疑尽散。
不错,这人这种杀人方式,的确是让人第一反应便是熟人作案。
他们父子,自然是要相互猜疑彼此生出罅隙。
可连那传话小厮也杀了,便是那作案之人的纰漏了,若是不杀他,这计谋兴许就得逞了,可杀了,却是画蛇添足多此一举,反而露出破绽。
眼见萧睿信服了自己的话,随从心下大松一口气,“能有这样高明手法武功的,奴才和王爷也分析过,怕是除了那位暗庭隐帝,旁人再做不到,除非,另有高手一样盯上咱们了。”
提及隐帝,萧睿本就不好的面色,登时铁青,双手捏拳,发出咯咯响声。
他恨不能活剐的人!
既然确定了,人不是南安王杀的,萧睿再同南安王说话,语气便好了许多,“父王今日为何突然提前进宫,按着之前约定,父王是该同孩儿一起进宫的。”
南安王忍着心里的火气,竭力面色平和,道:“今日一早,内侍总管突然登门,告诉我一件宫中密事,他所说之言,未必是真,可我却不能抱有侥幸心里不信,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故而早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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