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策在一旁看的热血沸腾,好容易有这样的机会,他岂会轻易放过,当即便身子上前,撸起袖子,加入到一众小厮的阵营里去,没踢他一脚,都用足了全身的力气。
宋浙被闷在麻袋里,开始还能呜哇乱叫,到后来,连呻吟的声音也没有了。
萧煜只说打一顿解解气就行了,却不让他将人打死。
萧煜还说,打死一个宋浙,只是解决表面问题,治标不治本,要做,便要将镇国公府连根拔起,这才真正的解气。
看火候差不多了,董策抬手一挥,大家停了下来。
“扔出去吧,仍的远些,免得脏了永宁侯府的地界儿。”董策朝那领头者吩咐道,因为方才一番剧烈运动,此时他满头大汗,说的气喘吁吁。
得令后,那领头者弯腰复将装在麻袋里的宋浙扛起,朝外而去。
董雪仪望着那麻袋渐渐消失不见,缓缓吐出一口气,一口在胸中憋了数日的气。
宋浙被打的鼻青脸肿头晕目眩,直至第二日天要亮的时候才有力气挣扎着从麻袋里爬出来,捡了一根粗壮点的树枝,一瘸一拐朝镇国公府而去,每走一下,浑身的伤便疼的他冷汗直冒,汗水浸在伤口上,伤口又被蛰的格外的疼。
如此恶性循环,等到了镇国公府门口的时候,他已经是瘫软的没有一丝力气。
偏偏看门的小厮见他衣衫不整,浑身血迹,走起路来又是一瘸一拐弯腰弓背,手里还持了一根树枝做拐杖,只当他是要饭的花子,当即上前便是一顿骂,“拿来的花子,也不睁开你的狗眼瞧瞧这里是什么地界儿,也是你能来的!还妄想要进去?真是不知死活,滚滚滚,赶紧滚远点,别让大爷动手。”
被自家小厮如此辱骂,宋浙当即一口恶气涌上,嘴里泛起浓浓的血腥味,“哇”的一声,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狗东西,看清楚了,我是谁!”强行提了一口气,骂道。
另一个小厮听出这是宋浙的声音,忙一路跑过来,“世子爷!”伸手去扶他,满面惊骇,“爷,您这是怎么了?”
听着他的话,宋浙只觉得再也没有一丝力气支撑,眼前一黑,栽倒在那小厮怀里。
那小厮忙抱了宋浙进府,徒留刚刚辱骂宋浙的小厮呆呆立在原地,满目惊恐,面无血色。
要巧不巧,一片树叶被风吹落,打着转落在他肩头,吓得他立刻一个哆嗦。
心里默默祈祷,只希望世子爷没有记得他究竟是谁。
宋浙被送进去的时候,镇国公府老夫人才刚刚醒来,还没有起床,听得外面闹哄哄的,心下有些动气,问道:“怎么了,一大早的就乱成这样!”
自从闹出那件事,她日日心浮气躁,格外容易动气。
☆、第一百四十六章 练字
话音落下半盏茶的时间,才有丫鬟瑟瑟打起帘子进来,一脸焦急之色,说道:“老夫人,世子爷让人打了。”
老夫人闻言大惊,嚯的就坐起身来,一双眼睛直直盯向那丫鬟,“你说什么?”脸上血色正以看的见的速度褪去,嘴皮一阵颤抖。
毕竟是上了年岁的人,猝然受惊,再加上起身动作太猛,不禁头晕目眩两耳发鸣,话音刚刚落下便一头栽过去。
小丫鬟见状登时大骇,忙喊了人请太医。
老夫人这里倒是好说,宋浙那鼻青脸肿浑身流血的样子却是不好随便请什么大夫过来瞧。
偏偏镇国公府素日常用的太医今日又在宫里当值,等到他交班出宫,已经是暮色时分。
前脚刚刚跨出宫门,后脚便被镇国公府一顶软轿飞快的抬走,及至落轿,还昏昏沉沉头直发晕,却也片刻不敢耽搁,携了药箱直奔宋浙卧房。
他去的时候,老夫人已经在了,到这个时候,该哭的眼泪早就哭过,只是一双红肿的眼睛勉强睁开,让人看了不免心惊。
宋浙的伤看似凶险万分,倒也全是皮外伤,无关性命,只是要遭些罪罢了。
太医亲自挽了衣袖,细细给他上了上好的药膏,又耐心嘱咐不得沾水不得下床,三日一次换药他都会亲自前来,又要宋浙安心卧床静养半个月方可。
老夫人闻言,知道他无性命之忧,当即松了一口气,只余心疼,亲自送了太医出门,又让人捧上厚厚的一个红封,悉言暗示,切不可透漏出去分毫。
捏着那又沉又厚的红封,太医频频弯腰,做出许诺。
这厢镇国公府自然是府中上下愁眉不展,侍汤问药,百般伺候,却在此同时也有流言渐起。
好端端的,堂堂镇国公府的世子爷怎么会被人打成这样,这倒也罢了,一向护犊子的老夫人竟也耐得住性子,连脾气都没发几次。
更奇怪的时,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怎么大奶奶还在娘家住着不回来床前侍奉。
是大奶奶不知情呢,还是镇国公府没有派人去告知呢?
舍为软骨,却能杀人。
一时间流言四起,说什么的都有,再加上宋浙素日本就风流,那流言就越发不堪。
传到老夫人耳中,自然是气的扬手打翻手中茶盏,下令过去,再有人感嚼舌一句,立刻乱棍打死。
镇国公府仆妇下人几百号人,人多嘴杂,哪是说禁转眼就能禁了的。
高压政策下,下人们的好奇心越发被激发。
老夫人的贴身嬷嬷害怕老夫人年老经不住,只好严令几个跟前伺候的丫鬟,务必管好自己的嘴,有人说漏一句,立刻拉出去发送到军营里做军妓。
老夫人这才耳根子清净了。
虽有萧煜的那两个条件,可董雪仪不肯回府,老夫人心中依旧惴惴不安,却也只得打起精神,舍了一张老脸去端王府走动。
端王妃那里自然没有好脸色,话又说的刻薄难听,一点情面不留,老夫人又是一连几日的受气。
这厢镇国公府上上下下一团乱,萧煜那边也没闲着。
自从那日在八珍阁和宋浙见过面之后,便每日将自己关在书房里闷头写字。
宣纸用了一刀又一刀,地下的纸团也扔了一个又一个。
又一张宣纸写满,萧煜蹙眉凝视片刻,嘴角含了满意的笑容,狼毫笔搁置一旁,将那宣纸拿起捧在手上,如同欣赏什么名家珍品一般,兀自观赏起来。
默默坐在一旁,茶水都喝了数盏的董策瞧着萧煜这模样,实在是忍不住,嚯的便跳起身来,两掌撑桌,杵在萧煜面前,直视他。
“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距离你说的十日之约已经过去四五日,镇国公府那边连个屁都没有,你还有心思闷头写大字?”说着话,董策勾着脖子向前一个探身,瞄了一眼萧煜手中的字,依旧是看不出个名堂来。
“别说你这是给顾大小姐写什么藏头诗的情书啊?”说罢,又兀自摇头否定,“也不像啊,你这行不成行句不成句的,连个韵都不压。”
嘀嘀咕咕一番,见萧煜眼皮也不撩他一下,沉不住气的劈手抢了萧煜手上的宣纸,问道:“这到底是什么!”语气已经不善。
萧煜也不恼他,兀自绕出桌案,在一旁的太师椅上悠然一坐,“我这是磨刀不误砍柴工,你懂个屁!”
董策一听他话里有话,又素知萧煜折腾人的手段,当即眼睛一眨,凑上前去,说道:“那你说说,你这刀磨好了吗?”
萧煜肆意一笑,满面张扬不羁,“那是自然。”
“什么刀?”董策身子又向前一探。
这次萧煜嫌恶的瞪他一眼,伸手将都快杵到自己鼻子底下的董策一把推开,“当然是造假了!”
“造假?”董策就更摸不着头脑,挠挠后脑勺,满脸惘然,说道:“别说你在伪造镇国公府的罪证啊!”
说罢,董策立刻觉得自己猜到了根本,立刻一脸严肃,声音也跟着小了几分,“诬陷朝廷名臣可是重罪,镇国公府根基稳固,靠你伪造的证据绝对不行。”
萧煜无力翻个白眼,“你到底长没长脑子,镇国公府的罪证随便一楼一大把,我用得着造假!”说罢,狐疑的朝董策看过去,“别说都这么些天过去了,你们什么把柄也没有抓到啊。”
董策立刻说道:“怎么可能。”可说罢以后又觉得心里发虚,低声补充一句,“就是不知道我们找的那些管不管用。”
萧煜信手一摆,“别管有没有用,可劲儿搜寻就是。”
说着话,有探子来禀事,可看到董策也在场,不禁有些犹豫,不知道该不该说。
萧煜扫他一眼,“但说无妨。”
探子立刻抱拳说道:“已经把镇国公府宋世子的那枚玉佩放到银树巷了。”
萧煜点头,略略沉思片刻,却又没有再行吩咐,只让他探子退去。
待探子一走,董策立刻满面好奇问道:“什么银树巷,什么玉佩!”
萧煜眼底有冷光闪过,一瞬即逝,取而代之的又是一副放荡不羁的纨绔样,邪邪一笑:“银树巷里住着我三皇兄的老相好呢!”
☆、第一百四十七章 和离书
董策听了就更不解了,“人家的老相好关你什么事!”
萧煜挑眉,嘴角坏笑,道:“以前是不关我的事,可现在就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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