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院子里木到现在的周怀婴终于反应过来,恰好钱氏被春花甩过来,他恼羞成怒一巴掌甩到钱氏脸上‘啪’。
“贱人!”
钱氏被拍到地上蹭破手掌,她知道这几年周怀婴厌弃她,可是她给了周怀婴好几个丫头,他们还是表兄妹……
“表哥”钱氏用带血的手掌捂着脸,嘴里喃喃,看着周怀婴的眼里全是无法置信。
周怀婴一巴掌甩完,手心的疼痛让他清醒过来,到底是多年夫妻又是表妹,看到钱氏眼里的不可置信,有些心虚的冷哼一声,甩下袖子别过头。
刚到屋门的下人看到屋里的情形,悄摸摸的踅进来,站到自己主子身后大气不敢出。
还好,总算没出事,老夫人舒口气安下心吩咐:“清嗣和长安体弱多病,家里这几日太过嘈杂,老二家的,就在自己院里好好看孩子不要出来。”
说完她转眼恶狠狠的盯着柳儿,这个丫头前前后后跟着钱氏,谁知道做了多少吃里扒外的事情。
柳儿被老夫人的眼光吓的腿软,直接跪瘫倒地上哭:“老夫人不干奴婢的事,奴婢什么都不知道。”
“什么都不知道……呼……呼……”周清贞喘着气问他“为什么你带着孙姨娘的丫头和六少爷的奶娘……呼呼……”
春花听得心疼不已,她的弟弟,她放在手心里看护大的弟弟……这样煎熬。
“还有院子的下人都走了……呼……”
“……是二夫人下令让奴婢……领着他们……去给夫人院子里搬几块山石做景……”柳儿边说边哭,她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早知道她就跟着那几个搬石头的,而不是吩咐完了赶着去伺候钱氏。
老夫人心里一转有了主意,她冷声吩咐:“把这嫉妒孙氏得宠暗害主子的丫头捆了,远远发卖。”
柳儿凄厉的惨叫一声:“不要啊老夫人,真不是奴婢。”
老夫人冷着脸巍然不动,院子里的粗使嬷嬷上来绑人,柳儿被抓者胳膊往外拖,忽然她奋力挣开扑倒周怀婴脚下,两手紧紧拽着他的袍脚,满脸泪水。
“老爷,柳儿是你的人你救救柳儿,柳儿不想被发卖……”
袍脚被拽的瑟瑟抖动,周怀婴也不是一点不心疼,床榻间柳儿稚嫩纯真……只是老夫人这么做也是没法子,总不能让钱氏担这个罪名。
他狠心扯开袍子吩咐:“四喜给柳儿五两银子,让卖到好人家。”四喜就是周怀婴的常随。
“是”
“老爷!”柳儿哭的声嘶力竭,又一次被拖走“柳儿不要银子,老爷救救柳儿、救救柳儿,柳儿是老爷的人……”
声音渐去渐远,周怀婴看着钱氏的眼神,狠的似乎能杀人。
老夫人疲惫的说:“就这样,冬青扶二夫人回院子,你们也散了各自去当值。”
“老夫人请个大夫来给少爷看看吧,他这样不行啊。”春花弯腰站在周清贞旁边,不停的给他扇凉。
老夫人犹豫了一下,这到底是家丑,请大夫来……她敲敲拐杖对周怀婴说:“你是他老子,该怎么做去教教他,就……”
“就把我院里的紫烟给他,那丫头年纪合适性子温顺……”
“怎么能这样?”自己才是弟弟的丫头,春花心里说不出的堵“阿贞还小,请大夫来才是应该的。”
周怀婴冷了脸训斥:“怎么叫你家主子的?没大没小,还有主子要怎么做用你一个丫头来教!”
“……呼……呼……春花,扶我回屋……我自己有办法……”周清贞挣扎的想要站起来,摇摇晃晃,春花立刻满脸心疼的扶助他。
“多谢祖母,清贞不需要。”
“祖母也是为你好,你这样憋下去……”老夫人疼惜的脸色不是作假,她是真觉得周清贞不错。
周清贞挤出笑:“清贞还有前程要奔,不想为外事分心。”即便这样还要给钱氏做遮掩,还搭上了柳儿……
老夫人又是疼惜又是欣慰:“好、好、好,你祖父果然没有错看你。”说完又瞪向儿子“你也是个男人,你儿子这模样,你就不知道教教他别的法子!”
别的法子……周怀婴满脸尴尬,硬着头皮:“要不你回去洗个冷水澡。”
“少爷烫成这样,洗冷水澡是要他的命……”吗
周清贞歪歪斜斜的拦住姐姐:“扶我回去……我有办法……”有办法,当然有办法,隔着一堵墙多少个晚上他……姐姐……
这边正在不可开交,外边来了下人通报:“白舅老爷来了。”
老夫人一愣,看看周清贞被捆着又满脸通红的情形,连忙吩咐:“把我的凉轿抬来,送三少爷回去。”
“老二,你去前门迎客我这就来。”
白举人!春花一边扶周清贞上轿一边想,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不知道这会儿跑来干嘛。
“春花……白举人那里……”老夫人有些犹豫的站在房门口,她可记得春花当年和周清贞去找白举人告状的事儿。
“老夫人放心,他是亲家老爷,奴婢不过一个小小下人,挨不上边儿。”春花一点儿也不想周清贞,和那虚伪的人沾上边儿。
第42章 魇镇
两个粗壮的婆子抬着凉轿到小院外停下, 周清贞吹了一路的风,也或许是药效过去了点,他借着春花的手挣扎下来。
“麻烦两位嬷嬷了”
春花从腰里摸出几枚铜钱,递到两个婆子手中,可她这会没心情去美:他们也是给得起赏钱的人。
塞完铜钱春花焦急担忧,扶着颤巍巍的周清贞走进小院:“觉得怎么样?要不姐去县里药房抓点药回来?”
小院外两个婆子, 看看青春正少的两个人,搀扶着走进小院。掂了掂手里的铜子儿,彼此递了个大家都明白的眼神儿……啧啧,赶明儿这府里又多出一位姑娘来。
进了屋子周清贞不再克制自己,双腿软软直往地上瘫,又头疼欲裂的痛苦呻吟, 还有那个地方好像下一刻就要爆开。
春花急的满头汗用尽全身力气, 把他半拖半拉弄到炕上:“阿贞你忍忍,姐这就去给你买药。”
“姐姐!”
周清贞煎熬的恨不得在炕上翻滚,他用尽全身的力气克制自己, 太过用力, 以至于浑身上下和脸上的肌肉都在颤抖。
“阿贞!”春花扑回来, 看着少年通红扭曲的脸,急的手足无措。
“姐姐……呼……”
春花的靠近仿佛更猛的春药,让周清贞更加痛苦“……呼呼……把我解开……然后……呼呼呼……出去……”
“好, 马上。”春花没有任何顾忌立刻动手连拉带撕。
在孙氏那里, 就是周清贞抱着她颤抖的要求‘姐姐把我也绑起来。’哪怕难受到要撞墙, 哪怕渴望到要死, 周清贞也克制自己的胳膊和手,浑身战栗的让春花捆住他。
胳膊和手一得到自由,周清贞就想扑倒姐姐在她身上舔舐撕咬放纵。可那是他的姐姐,将要嫁给别人的姐姐。
“……出去……快……呼呼……出去!”
春花眼里含泪忙不迭转身就跑,出门时还被门槛绊了一下。她是不知人事,可是阿贞的情形她心里有数,村里的姑娘有几个没见狗儿发情。
王八蛋为什么要这样对阿贞!
春花走了,她的馨香却还萦绕在周清贞鼻端,少年把手慢慢伸下去“……姐姐……”赤红的双眼合起来。
脑海里全是姐姐的模样,没有外人不用再压抑自己的感情,寂静的小屋里不一会传来粗重的喘息,激烈而火热似乎能把空气点燃。
喘息中有一道微弱的声音若隐若现“……姐姐……”
白敬文坐在前厅左手茶碗右手茶盖,慢悠悠的拨着里边的茶叶,一派怡然的样子,似乎全然没看见前厅那座白玉弥勒佛。
那弥勒佛七八寸高:质地细腻油性佳,人物饱满圆润,面如玉盘五官逼真,笑脸喜庆祥和眉眼弯弯,神情欢笑愉悦十分有感染力。
附庸风雅!厅里忽然响起‘叮当’脆声,白敬文盖上茶碗放到一边。他不会承认自己心里嫉妒,没有一个能拿出手,却凭着祖宗锦衣玉食。
“大舅兄贵脚踩贱地,真是不胜荣幸。”周怀婴略带几分讽刺的进来拱手,说起来自从白氏过世,白敬文有近十年没来过周府。
白敬文眉目淡淡的站起来拱手:“子淳老大不话还需慎重几分”
子淳是周怀婴的字。
“白某果真当周府是贱地,当年就不会把妹妹嫁过来。倒是子淳可还记得我这舅兄?清贞中了院试案首,竟然没有报喜?如果不是白某接到官报,恐怕自己的外甥将来中举都不知道。”
这些年两家几乎断了来往,也就逢年过节派管事送些节礼了事儿,周清贞连中三元,周府当真忘了送喜报,这是他们理亏。
周怀婴答不上来索性含混过去:“家母正在内厅等候,舅兄请。”
白举人眉目淡淡的扫了一眼周怀婴,若不是当年老太爷,他怎么可能把妹妹嫁给这种一无是处的二世祖。
白敬文习惯性的忘了当年吓煞人的聘礼。
老夫人坐在正屋,看到白敬文在周怀婴的陪同下进来,在紫烟搀扶下站起来迎接:“清贞考中秀才,原本想挑个吉日给亲家舅爷报喜,却不想舅老爷自己先来了,倒是我们周府失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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