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楚云笙抬眸对着径直在前面走并没有回头看她一眼的肖大夫道:“我们这些做奴婢的,哪有什么选择的权利,未经主子允许,怎敢擅离岗位。”
说着,楚云笙压低了声音,带着疑惑道:“大夫果真是神医,既不把脉,又不问诊,只看我一眼就能看出我的病症。”
闻言,那肖大夫甚至连步子都没有顿一下,他一边继续往前走,一边神色如常道:“神医倒是不敢当,只是像姑娘这等症状,只一眼我便能看穿。”
“哦?”楚云笙故作诧异道:“那肖大夫看我这病症该服些什么药?昨儿个夜里我吃了一些治疗风寒的药,今天虽然头晕头痛减轻了,但是这步子却总感觉深一脚浅一脚的,这是何故。”
这自然是因为她风寒入体严重了,不但没有好好的修养,还这般奔波操劳,早在前两日她就应该被关在房间里好好的休息不能吹半点儿风,但是,眼下的境况,怎么容得她好好休息,是以,这才让病情恶化了,此时走路深一脚浅一脚,也全都是风寒入体严重了,只怕再耽搁下去,楚云笙的性命都要受到威胁。
然而,现在却顾不得那么多了,她只能咬牙坚持过眼前,等到出了卫王宫,她才有机会有时间休息。
她心里明白,此时对那肖大夫这么一说,也不过是在试探一下他的医术,并从同他的交谈中看出这人的性格和目的。
毕竟,何容不会无缘无故的派个寻常大夫来。
听到楚云笙这一番话,肖大夫这才停住了步子,他转过身来,意味深长的看了楚云笙一眼,然后道:“实不相瞒,你这病情,若是再拖延下去,只怕就是神医也救不了你。”
闻言,楚云笙面上流露出恰到好处的诧异。
而同时,正在床榻之上假装生病的蓝衣也是一怔。
她虽然知道楚云笙病了,但是几次她想要为楚云笙把脉却都被楚云笙避开了,所以,她并不知道楚云笙已经病的有这么严重。
此时若不是她要在床上假装病人的话,她恨不得立即抓住那大夫问个清楚,楚云笙到底病的如何该如何诊治。
“大夫!怎么可能有那么严重,我这不是风寒吗?”
楚云笙吃惊的看着肖大夫,故作惊讶和惶恐道:“那依肖大夫所见,我现在该如何呢?”
闻言,那肖大夫只是摇了摇头,然后道:“修养。”
说着,他已经往床榻边上走去。
见状,楚云笙连忙跟上,抢在他之前走到了床榻边上,并接过了他递过来的金丝。
帘帐早已经被放了下来,此时从外面看,自然是看不清楚蓝衣的容貌。
楚云笙转过帘帐,将那金丝缠在了蓝衣的手腕上,但在那肖大夫的指尖就要搭在金线的另一头的时候,楚云笙趁着他不注意,便用袖摆遮挡住,将那金线绕在了自己的手腕上。
因为有袖摆遮挡,再加上有撒花帘帐,所以,从肖大夫的角度很难看清楚这金线的一头到底是缠绕在楚云笙的手腕上的还是躺在床上的蓝衣的手腕上的。
“好了。”
在仔细的号了脉之后,肖大夫淡淡的道:“我开一副方子,等下叫人去抓了药来,你们两人都可以服用,这两日一定要忌口,不要吃辛辣,更不要出门再吹一点儿风。”
说着,他抬起头来,看向从撒花帘帐后转出来的楚云笙道:“你既然已经病的这么严重。同你们王爷讲这风寒有传染的风险,他未必不会通情理给你放个假休息。”
说完这句话,也不等楚云笙开口,他便转过身去,走到了案几边,拿起了纸笔就开始写方子。
他的动作极快,写起字来也犹如行云流水,不过眨眼功夫,一张字迹工整的方子就出现在了楚云笙的面前,楚云笙小心翼翼的接了过来,就连忙道着谢送他出来。
走到门口的时候,楚云笙将那方子交给了外面候着的一个宫女,命她去抓了药来,她这才紧跟着几步,跟上了那肖大夫的步子。
看着这人眉目清秀的模样,并不相识大奸大恶之人,更不像是何容那等心计深沉的,非但如此,从他会提醒一个小宫女注意身体,教她如何告假这一件事来,也可以看出他心底的良善。
但是,这样的人怎么会为何容办事,而他真的只是大夫,只是来给蓝衣瞧病的?
一时间,楚云笙的脑子里浮现诸多的疑问。
前面的这人步子不疾不徐,身子虽然瘦弱单薄,却并没有半点颓势,相反,精神的很。
她看不出有任何的异样。
既然看不出来,她便压低了声音询问道:“肖大夫果然医者仁心,不但医术好,心地还这般善良。”
闻言,肖大夫脚下的步子并没有慢一点儿,他甚至连眉头都没皱一下,淡淡道:“善良?你是从哪里看出来的?”
他的态度也是淡淡的,甚至可以说带着一种清高在,虽然不至于拒人于千里之外,但却也绝对不是好相处的角色。
楚云笙深吸了一口气,似是鼓足了勇气道:“因为即便是这宫里头的御医也都只是给贵人们瞧病,从来不会有人在意一个宫女的身体好不好。”
听到这句话,本来提着步子在不疾不徐的往前走的肖大夫却蓦地顿住了脚步。
第五百三十三章 认出?
“贵人?”
他回眸,蓦地看向楚云笙,刚还平静如水的眼睛突然间变得无比犀利。
“什么人才能称得上贵人?同样是人,同样要生老病死,谁的命就要贵一些?”
闻言,楚云笙一怔,她没有想到这肖大夫竟然还会有这样的想法,而她也正有此观点,如果不是此时两人分属不同的阵营的话,楚云笙倒是很想结实一下他。
心里这样想,面上却不好表现的太过明显,楚云笙对他赞许道:“肖大夫说的极是,不过在深宫之中,有些话是我们这些做奴婢的不能说的。”
她既说出自己的地位尴尬,也提点了他,毕竟他在何容身边做事,这样子的脾气可是要不得的。
听到楚云笙的话,那肖大夫只摇了摇头,便没有了继续同楚云笙说下去的打算,他提起步子继续往前走,只是这一次速度快了些许。
楚云笙跟在了他的后面一路回了外室。
“美人儿的病情如何?”
在他们前后脚走进门的时候,首先发问的,还是萧何王。
肖大夫对萧何王行了一礼,然后道:“回王爷,感染了风寒,而且病情已经不能再拖延,我已经开了一副药,需得尽快服下,并且好生修养,否则的话恐有性命之忧。”
闻言,萧何王一怔。
蓝衣有没有生病,他自然是再清楚不过的,然而,此时面前的这肖大夫明显是何容的人,而且听何容说,医术还了得,那么,何容的人为何会在这时候说谎?
他是在为蓝衣隐瞒而说谎,还是说楚云笙蓝衣她们做了什么手脚瞒过了这人?
一想到后者,萧何王觉得可能性比较小,毕竟要想瞒过一个寻常的大夫还有可能,而面前这人何容也说了,可是名满天下的名医。
想要瞒得过他的那双眼睛,怎么可能!
那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萧何王想了一圈,也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
而这时候,那肖大夫在何容的耳畔悄悄说了几句之后就转身离去了。
何容对萧何王抬眸一笑道:“既然如此,王爷也应该多注意才是,切莫被传染了才是。”
闻言,萧何王连忙摆手道:“这一点还请赵王放心,本王身子倒是好的很。”
说着,他的眸子不经意间划过站在门口的楚云笙身上,但见楚云笙对他使了使眼色,萧何王眸子一转,便抬头看外面并对何容道:“时间也不早了,本王才吃了饭,正准备出去走走,赵王还有何事要与本王相商?”
这句话俨然就是在下逐客令了。
任是个正常人都能听出来,更匡仑何容这般精于算计的人。
然而,他嘴角微微一扬,露出一抹轻松的笑意道:“倒是没有什么要紧事,既然王爷要出去走走,不妨一起。”
他这是黏上萧何王了。
然而,这不应该是何容的做派。
看到何容的表现,楚云笙的心里已经生了疑。
萧何王刚刚那句话不过是想将何容支走,然后他再带着楚云笙和蓝衣她们招来何月英出宫,至于出宫的理由,楚云笙早已经想好,王程将军刚巧今日出殡,对于曾经对卫国有着重要贡献的将军,萧何王亲自去府上吊唁也是应当。
然而,即便是萧何王下了逐客令,何容却“没有眼力见儿”的主动离开。
这就让萧何王有些骑虎难下了。
这时候若真的是跟何容出去走走,势必会耽搁时间,而蓝衣刚刚也已经说了因为风寒不得不修养,自然是不能带着,那么这样一拖延下去,对楚云笙她们很是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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