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起身,步子才迈出一半,整个身子已经头重脚轻的朝着笼子外磕了下去,内力这时候也都游走不动,堵在了脚部经脉上,再顺不走,所以,楚云笙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脸朝下的重重的摔了下去。
这次不摔个毁容也注定是个鼻青脸肿了!
楚云笙深吸一口气,就闭上了眼睛不敢再看,然而腰际却突然一紧,想象中的脸着地的疼痛并没有传来,而她的身子似是被人从腰际紧紧的箍住的力道而给定住了,并没有继续往下栽。
还能有谁呢。
又是他。
下一瞬,熟悉的温度萦绕在身侧,将她扶着站稳,楚云笙没有抬眸看向他的眼睛,就只感觉自己的鼻尖一酸,忍不住要掉下泪来。
离了他,自己现在是连走路都走不稳了吗?
她咬牙,暗恨自己的没用,恨自己对他的依赖,越想双手就越发紧紧的攥着拳头,脸也憋的通红,深吸了一口气,才将眼底里翻滚的泪意逼回,楚云笙推开了苏景铄的搀扶,弯下腰来,将进去看春晓之前搁置在笼子旁边玉瓷瓶抱了起来,就要紧着牙关要离开。
身后却响起了一声叹息。
包含着无奈。
苏景铄温柔的声音才在她身后响起:“不要逞强,若是摔着了,心疼自责的还是你自己。”
那语气里有无奈,还有几分心疼。
心疼?
这个词语一冒出来,楚云笙的心倒是真的一寸寸的疼了起来。
然而,还不等她说话,不等她继续逞强,苏景铄已经一个大跨步上前,直接将她连人带玉瓷瓶打横抱了起来,一路不仅仅无视她怒瞪的眸子,更是无视满院子里的将士和天杀部下,更无视已经石化在一边的二元,还有沈英奇等人,直接抱着她一路穿花过厅,循着之前阿呆抱走春晓的路,一路跟了过去。
等苏景铄将楚云笙送到春晓的床前的时候,很懂得主子心思的二元已经差人将治疗春晓的金疮药和苏景铄的箭伤药,以及楚云笙的冻伤药一并送了过来。
将楚云笙稳稳的放在床边坐好,苏景铄才站起身来,准备转身离去。
而从始至终,他都没有说过一句话,没有解释,更是连半个字都没有。
但是,他这样却越发让楚云笙气恼。
她咬着唇瓣,赌气似得转过头去,不想看他转身离去的背影。
然而,却听见身后突然噗通一声闷响,她立即万分警惕的回过头去,正见到刚刚还冷着脸抱着自己没事儿人一样的苏景铄这时候正正栽倒在屋子的正当中。
在见到他倒下的瞬间,楚云笙当即就慌乱,哪里还顾得上生气,哪里还顾得上什么阴谋算计什么利用,本能驱使她连走带爬的几步扑到苏景铄身边。
立即抬手搭上了他的脉搏,这一探,楚云笙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什么时候他的脉搏竟然如此虚弱了?!
刚送了药进来,还没来得及走出门槛的二元也已经蹭的一下掠到了楚云笙和苏景铄的面前,见到楚云笙这般神情,当即一脸紧张道:“姑娘,我家主子到底是怎么了?”
楚云笙咬咬牙,冷静道:“你先帮我把他扶到旁边的软榻上躺下,再帮我准备几味药和银针、热水。”
“好!”
看她这样的神情,二元哪里还敢耽搁,当即就将苏景铄抱上了软榻,又按照楚云笙的吩咐,将他翻了个身子,就转身去外面命人准备楚云笙所要的东西了。
楚云笙抬手将苏景铄的上衣褪去,露出后背肩胛骨上的伤口来,在看到那一片伤口已经呈现黑紫色,她心底里的担忧和慌乱更甚了。
这时候,苏景铄不仅仅是额头滚烫的如同烙铁,整个身子都如同被架在火上炙烤一般。
什么时候,他的毒已经侵入肺腑了?
什么时候,他都已经病的这么严重,烧的这么严重,却依然强撑着,强撑着对付了玉沉渊教训了何容,到最后,还强撑着抱着自己一路回了房。
二元命人准备的银针和热水还没有送来,楚云笙弯着腰太久,脚早已经承受不了,便索性坐在了冰凉的地上,她抬起指尖,抚上苏景铄昏迷中深深蹙起的如画的眉,在到那颧骨,到鼻梁……如同造物主穷尽此生心血而打造的妙笔丹青都描绘不出来的绝世容颜,即使发着高烧,即使现在如此狼狈的被放倒在软榻上,然而却丝毫不减其半点绝色。
心底里,有一个声音,在问他,也是在问楚云笙自己。
苏景铄,你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
(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八章 解释
也没有让楚云笙等多久,二元就已经带着楚云笙让他准备的东西回来了。
楚云笙帮苏景铄用了针,又给他上了药,就让二元先差人送回房间,并让人用热水帮他擦拭干净身子。
等忙完了苏景铄这边,再去给春晓上了药,楚云笙已经累的瘫倒在了春晓的床边。
天色已经渐渐的暗了下来,然而经过这一天的折腾,她是一点精神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眼皮沉重,只想好好睡一觉。但却又实在放心不下苏景铄,楚云笙只是稍微休息了一会儿,就爬了起来,见春晓还在睡,便起身扶着东西往外走。
才推开门,就见到二元站在屋檐下,看神情似是在等她。
一见到她,二元的眸子里立即荡漾开来一层层笑意的涟漪。
“姑娘,辛苦了。”说着,他就要来上前搀扶楚云笙,然而才走上前一步,还没伸出手,却又觉得这样做不妥,当即就想要让到了一边,但见到楚云笙依靠着门,似是将全身的力气都放在了握着门框的手上,才勉力让自己不倒下,二元又有些迟疑,到底是扶还是不扶?
然而,不等他做出决定,已经有一抹天水之青的身影已经如同一道闪电一般从屋脊上掠了下来,转眼就到了楚云笙面前,抬手便提起了她,依然是那个动作,手指勾着她的后颈衣领。
就跟提着一只猴子没两样。
楚云笙也看出了二元的窘迫和迟疑,正想跟二元打招呼,却突然感觉到眼前一花,下一瞬脖子一紧,身子一轻……她的双脚已经离开了地面,她又一次被人像提着猴子一般的拎了起来。
那人自然是阿呆。
阿呆身量很高,楚云笙站起来头顶也只能到他的肩膀,所以被他这么一提,她的视线也终于跟他齐平了。
楚云笙睁大了眼睛,想透过那张青铜面具看清他的神情,然而落到他的眼底深处,却发现他那双清澈宁静的眸子里什么都没有。
是真正的没有半点情绪起伏。
而他这种,完全不同于苏景铄和何容一类人,将自己的情绪藏的太深,以至于外界看不分明,阿呆这孩子,是真的心智单纯如一。
所以,在看到这样单纯清澈的目光,楚云笙本来被这样拎着的不快也瞬间化为乌有。
二元退到了一边,对院子外花园里的凉亭指了指,“我有些话想对姑娘说。”
乍一看到他等在自己的屋子外面,楚云笙也猜到他有话说了。只是她想对自己说些什么呢?她也很好奇。
所以,当即扯了扯阿呆的袖子,阿呆只瞥了她一眼,便脚底生风,不等楚云笙吸进来的一口气吐出来,两边的景物已经飞速倒退,下一瞬,他们俩个人已经到了凉亭。
二元随后也到了。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夜幕即将降临,县城府里已经开始掌灯了,在橘黄色的灯笼散发的光的映衬下,庭院中的寒梅越发苍劲开的极盛,天空又纷纷扬扬的下起了雪,这时候已经在地上积了薄薄的一层,纷纷扬扬的雪和随着肆掠寒风而在院子里纷飞的梅花花瓣相映成趣,美的似一副丹青。
亭子里显然是被人刚刚打扫过的,并没有半点积雪和水渍。
等楚云笙和二元刚刚坐下,便有人送了热气腾腾的暖炉和茶水过来。
楚云笙看了一眼不同他们一起坐,而是又远远的掠到了对面屋脊上坐着的阿呆,叹了一口气:“这孩子,没少让你们费心吧?”
她指的自然是元辰师傅将阿呆托付给苏景铄保护的这段时间。
二元抬手给楚云笙倒了一杯热茶,笑道:“也没有,他还是很乖的。”
很乖。
楚云笙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用“乖”这个词语来形容阿呆。
要知道,当初她在元辰师傅的山谷的时候,就为了让阿呆让出自己的卧室给自己和春晓住,可是用了好多办法,他都八风不动,最后还是元辰师傅拿出“绝招”桂花糖,他才肯答应。
很难想象,这样一个不与人交流,拒绝同别人相处,听不进去任何话的阿呆,是如何在苏景铄的部下的照顾下生活了这么久的,而且还被二元说很乖。
见到楚云笙如此诧异的样子,二元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解释道:“元辰先生将他交给我们的时候,曾经对他说,要乖,不许闹事,不然就不会再来接他了,所以啊,基本上没有让部下费多少心思,在我们给他安排的院子里,他每天他都会自己按时吃饭按时睡觉,一点也不麻烦,只是这一次,听看护他的人说,一听说要带他来见姑娘,他一路骑马跑的比谁都快,倒难为他们几个负责看护的人了,一路施展全力连夜奔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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