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坐在长椅上的宋音离,突然捂住心口,眉头微微蹙了一下,面上拂过一丝痛楚。
“小姐,是哪里不舒服?”画织急忙走上前,问她。
她捂着心口,等缓下来之后才摇了一下头,“我也不知晓是怎么一回事...”连她也觉得蹊跷得很。
她抬起头,看着画织,“暄哥哥今夜又在行云宫中留夜吗?”
画织刚想开口回她,前面便传来了慕容暄的声音,“离儿。”宋音离不知晓他有没有听到那句话,只觉得他看着她的眸光中没有一丝喜悦,那双眸子冷冽如常,深不见底。
下一刻,她已漾开唇角,唤了他一声“暄哥哥。”
看到她双颊上残留的痛楚,他敛下眉头问,“怎么了?是不是朕这两日没来让你不高兴了?”
她摇了摇头,抬手覆上他的手背,“暄哥哥没来,离儿心里不怪你。只要你能抽出空来看离儿,离儿已经心满意足了。”
慕容暄抚了抚她的发丝,满脸疼爱地看着她,“日后朕会多抽出些时间来看你。”
看到他的眸底漾开一抹疼惜,宋音离轻轻往他胸膛上靠了上去。
...
从朱雀堂里回来之后,宫南絮一直在想法子将霍邵庭从七剑派中带出来。可是如今凌暮时不方便去找东方宛云,她也不知晓该如何通知她。
在行云宫中思虑了好几日,思来想去,她想到了季中忱。季中忱之前和霍弈城的交情亦是不错,只是二人各侍其主了之后,他便断绝了与霍弈城之间的往来。
这一日,季中忱下了早朝之后,在走向宫外的回廊上遇到了无双。
“季大人,宁妃娘娘有请。”见到他走出来,无双急忙走上前与他躬身颔首。
“宁妃娘娘?她找我可有什么事吗?”季中忱一头雾水,不知道宫南絮为何突然要找他。
“大人且先与奴婢走便是了。”
宫南絮嘱咐她,不管他问什么都不要回他,只管将他带回行云宫里便可。季中忱垂眸想了想,宫南絮在慕容暄的身边一直很受宠,若是得罪了她,那就等于得罪了慕容暄,他沉吟片刻后,随着无双一起去了行云宫。
“季大人,请坐。”
行云宫里,宫南絮已经为他倒上了一杯茶。
季中忱朝她微微躬身,叫了她一声,“宁妃娘娘。”君臣之间该有的礼仪,他皆做得十分到位,一点也未嫌她之前只是慕容暄身边的一个小小侍卫。
等他坐下后,宫南絮便迫不及待开口说道:“今日我找你来,是想要告诉你,霍将军的亲生骨肉霍邵庭还活着,就在扇子崖上的七剑派里。”
她说得十分直白,季中忱听了,整个人惊愕住,“是你救了他?”他以为,霍弈城的那个七岁儿子已经在幽州城中丧命了。
宫南絮微微沉下声音,“不只是我,还有段将军。”
“那你今日找老臣来是?...”季中忱的话里透着不解,他不知道宫南絮话里的意思。
“这几日我思来想去,如今在这朝野中,能让霍邵庭有一个容身之处的,只有季大人你了。你与霍将军生前交好,又是朝中重臣,皇上定会给你几分薄面。将他安置在季府里,我觉得是再合适不过。就是不知道季大人肯不肯收下这个七岁的孩童?”
宫南絮也有一点担忧,若是季中忱不答应她的请求,那她真的找不出第二个能够安置霍邵庭的人了。
如今段诣朗要守着平南关,况且他本就是军中的重将,将霍邵庭放在他身边,宫南絮担心慕容暄会有所疑虑。
而季中忱是朝中的文官,日后霍邵庭在他的教导下,顶多会在朝野中争个文官当当,不会想着入营为将,就可以借此消去慕容暄的疑虑。
季中忱敛下眉头,面色带着一抹凝重,他沉吟了许久。宫南絮那颗忐忑的心也渐渐变得不安起来,他思虑得愈久,说明他不想答应她请求的机会愈大。
过了许久,他抬起头来,重新凝向她,“可是,皇上那边该如何交代?”
“你放心,皇上那边不会有太大问题。只要你愿意收容霍邵庭,并且肯在皇上面前为他求情,皇上他就不会太过为难你。”
如今朝中能与宋孝炎手中的权利相抗衡的,只有季中忱,慕容暄不会轻易给他定罪,也不会将他的官职撤离掉。
朝中人人都知道宫南絮善谋略,得到她的肯定,季中忱心中的疑虑当即消去不少,最后他点了一下头,“好,老臣这就回去派人将霍贤侄从七剑派上接出来。”他起身,向宫南絮作揖颔首。
宫南絮亦是站起身子,扬起唇角,“那就有劳季大人了。”她让无双将季中忱送出行云宫。
见到季中忱派去的人时,东方宛云上下打量了他一眼,不是凌暮时来要人她不敢轻易交出去。
后来,那个人拿出一枚朱雀堂的镖记,她才信了,尔后在将在七剑派中待了许久的霍邵庭交到他的手中。
好在季中忱派人过去之前,宫南絮让无双通知了凌暮时一声,让他将自己能与东方宛云相认的信物交到季中忱派去的人手上,好能获得东方宛云的信任。
东方夫人回到七剑派时,霍邵庭已经没了踪影,她心中觉得蹊跷得很,当即去找东方宛云,见她坐在厢房的院落里,直接开口问她,“那个凌暮时又来找你了?”
她从淮北回来后,就一直在查凌暮时的身份,可是这么多日过去了,都未能查到一丝一毫的踪迹,心中正疑虑得很。
“娘,没有啊。凌大哥未有来找过云儿。”东方宛云坐在石凳上,一脸不解地看着她。
“那那个孩子怎么不见了?当初不是他将孩子嘱托给你的吗?”她以为,是凌暮时来将霍邵庭接走的。
“是一个叫季中忱派来的人接走的,不是凌大哥来接走的。”只要不危害到凌暮时的事,东方宛云都如实告诉她。
“季中忱?朝廷的人?”东方夫人的眸光,慢慢往下沉。若是跟朝廷的人扯上关系,那凌暮时岂不是也是朝廷中的人。而且,是慕容暄那边的人。
东方夫人往前走了一步,“云儿,你是怎么知道他是季中忱的人的?”
东方宛云的眸中闪过一丝不安,尔后还是如实回道:“是他说的。”
“他说是,你便信了吗?”她的声音,亦是变得低沉了几分。
“女儿,女儿...”东方宛云嗫嚅着,说不出话来。
“你说实话!”
东方夫人忍不住,当即抓起她的手腕,突然听到“叮”地一声声响,她袖中的有一枚镖记落到地上。
东方夫人敛下眉头,看着地上那枚形状怪异的镖记。
东方宛云脸上一惊,挣脱开被她抓住的手,蹲下身子刚想去捡那枚镖记,却已经先被人抢了去。东方夫人拿着那枚镖记,扬到眼前仔细打量。
她的眸光中浮上一抹凌厉,看着东方宛云,“对方就是靠着这枚镖记与你接头的吧?”
东方宛云抬手,要将镖记抢过来,被东方夫人躲闪开,她揶揄她一句,“以前让你好好学功夫你不学,如今知道错了吧?”
“娘,你把镖记还给我!...”她大叫,可是东方夫人已经拿着那枚镖记出了她的厢房。
东方宛云懊恼地坐回石凳上,嘴里发出一声冷哼。
“小姐,别生气了。我倒是觉得夫人将镖记拿走了是好事,省得您整日睹物思人。”
灵惜走上来,给她倒了一杯茶水。
“你这是安慰人说的话吗?!”东方宛云冷眼看着她。
灵惜站到一旁,“您又不知晓那位凌公子的真实身份,要是他接近您是另有居心呢?”
“要是有居心,他还将我们从龙泉山庄中救出来干嘛?!”东方宛云正在气头上,此时此刻谁都不能说一句凌暮时的不是。
灵惜立刻低下头,一句话也不敢说了。
东方夫人拿着那枚镖记,去找陈剑之。那时候陈剑之亦是刚从府外回来,他答应帮她的忙,派七剑派的弟子下去查凌暮时的身份,如今也是一无所获。
看着她步履匆匆走过来,陈剑之抱歉地说道:“弟妹,我派七剑派的弟子出去查,查了许久都未查到你说的那个人的身份。”
“陈掌门,你看一下这个镖记,可认得是什么镖记?”东方夫人顾不上说别的,直接将手中的镖记扬到他面前。
陈剑之将她手上的镖记拿下来,没过多久脸上已现出一丝愠色,“这是从哪来的?”他开口问她。
“从云儿的身上掉落下来的。我猜想,必定是她口中的那位凌大哥送给她的。只是这个镖记形状怪异得很,我从未在江湖上见过这个镖记,便想着拿过来问问你。”
从他的眸光和面色中,东方夫人可以看得出来,他认得这枚镖记。
“你猜得果然没错,这个凌暮时不是一般人。若这枚镖记真是他给云儿的,那他十有八九是朱雀堂的人。”
当年与冷青梧交手时,他曾见过他身边的人使过这枚镖记。
“朱雀堂?...”东方夫人亦是不可置信看着他,朱雀堂在江湖上的名声极大,可是江湖上谁也不知晓那是一个什么样的堂会,只知道朱雀堂的人杀人不眨眼,也从来不会有什么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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