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明月已在香儿说话的功夫跑出了门,直奔吴氏的正院。
聂恒宗就快到京城了,可是唐明月却一刻都不想等了,她必须要在最短的时间内见到人才行,若不亲眼看看,她担心也要担心死了。
吴氏知道女儿与聂恒宗关系好,可是却觉得唐明月的要求并不妥当,不过是犹豫的空儿,唐明月已经开始哭着求她,“娘,你知道孙郎中很厉害,我就想带他去看看,宗哥哥平乱是为了大昭子民,如今他有事了,我不能眼看着他如此。”
“罢了,你要去娘便让人给你准备马车,多带些人,路上小心。”吴氏到底拗不过女儿,看着唐明月匆匆忙忙出门,吴氏眉头紧锁。她想起聂恒宗的两年之约,若到时候真的求不来那赐婚圣旨,她真怕自己的女儿会做傻事。
不管是与人为妾还是另嫁他人,都非上选。吴氏第一次,开始操心起唐明月的婚事来。
心急火燎的唐明月如何还能想起她娘的那些担忧,上了马车就去找孙郎中了。
孙郎中因为接种牛痘一事早已摆脱了当年的坏名声,加上他医术好,隐隐已有神医的名头传出去。唐明月入京之前,也请他一同来京城,希望他接种牛痘的事业可以越做越广,尽量减少天花带给人们的伤害。
因为孙郎中在京城没有宅子,一直住在唐家又不方便,唐明月便同吴氏商量将唐家以前的宅子借给孙郎中暂住,吴氏自然应了。
唐明月到的时候,孙郎中正巧在家,听了唐明月的话二话不说就收拾了自己的药箱上了马车。马车一路疾行,走了两天,直到傍晚才找到聂恒宗暂时休息的地方。
常顺一直随行照料聂恒宗起居,听旁人说唐明月带了郎中找来,面上先是一惊,后才赶紧将人迎到院子里,“您怎么来了,这地方偏,一个姑娘家多不安全?”
“我想见宗哥哥,你快带我去好不好。”唐明月说罢还拉过孙郎中给常顺看,“这是我带来的神医,他很厉害,你让他给宗哥哥诊治一下,说不得就治好了呢!”
天色渐暗,正是春末时节,和风微暖,常顺的心却是一时冷一时热,交替着煎熬他,若是叫殿下知道唐姑娘到这里来了,会不会打断他的狗腿。常顺焦心不已,好一会儿没说话。
聂恒宗跑到全州放荷花灯那一日,常顺是没跟着的。唐明月也是后来才想明白常顺的身份,想着这里他大抵是能做主的,见他不吭声,只得又问了句,“不行吗?”
“姑娘随我来吧!”常顺无法,只得领着唐明月往聂恒宗住的屋子里去,边走边在心中想:若是叫他知道哪个兔崽子把这事告诉给唐姑娘知晓,他决不轻饶。
常顺领着唐明月一路行至聂恒宗门前,在门口处停住对唐明月说:“姑娘且先在这里等一等,奴才先进去看看殿下是什么情形,再请姑娘进去如何?”
唐明月点点头,同意了常顺的建议 ,常顺推门进去,随后便关上了屋门。唐明月也就没看清屋内的情形。若是看到了定会奇怪,因为屋子里的聂恒宗根本就没有昏迷,而是坐在床边看书。
一溜小跑到聂恒宗身边,常顺这才附在聂恒宗耳边将唐明月来了的事说出来,聂恒宗听后脸色也是一变,却很快镇定下来,“去请月儿进来吧,那郎中先不必进来。”
“都是奴才的错,竟叫唐姑娘这时候以身涉险了。”常顺有些自责,聂恒宗却摇摇头,“我们本就是刻意将消息放出去,月儿知道了也不奇怪。”
常顺的心这才好受一点,躬身出去请唐明月,聂恒宗却又低声嘱咐,“叫咱们的人务必警醒着,连月儿都找来了,没道理他还能继续等下去。”
唐明月一进门,便放低了声音,可是步子却不慢,很快就进了内室。一见聂恒宗正站在那里笑咪咪看着自己,唐明月便愣在了当地,随后却不想其它,扑到聂恒宗怀里,像抱着一件失而复得的宝贝,流着眼泪道:“宗哥哥,你吓死我了。”
满满都是委屈与后怕。
聂恒宗轻轻拍着怀里的人,柔声安慰着,“都是宗哥哥不好,叫月儿担心了。”
“你没事了是不是?”唐明月嘴上虽然这样问,可还是觉得不对,好像这一切都是个阴谋一样。
唐明月没有离开聂恒宗的怀抱,她仰着脸,眼角还带着泪痕,粉嘟嘟的唇瓣就在聂恒宗眼前,聂恒宗想也不想,便低头覆上了唐明月的唇。
滑滑的,嫩嫩的,触感十分美好,唐明月的脑子忽然“嗡”的一声,好像有什么坍塌了一般。她回过神来,有些着急的抽离了聂恒宗的怀抱。
薄唇和怀抱忽然一凉,聂恒宗睁开眼睛,便见唐明月站在一旁,脸红得好似起了火一般。
“宗哥哥,我……”唐明月一时语塞,她想解释她不是嫌弃聂恒宗,不是拒绝他的心意,她只是十分害羞,可是张开嘴只剩不好意思,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唐明月有些懊恼,明明在梦里已经见到许多人这样亲亲了,可是轮到自己身上还是会不好意思。如今她已经明白了自己的心意,她总怕这样,聂恒宗会生她的气。
“月儿是不是觉得有什么古怪?”聂恒宗看出了唐明月的窘迫,贴心的换了话题,果真就吸引了唐明月的注意力。
话题转换的好快。
唐明月不吭声,眨巴着大眼睛看聂恒宗,一副等着听的表情。
“我并没有昏迷过,将这样的消息传出去,只是为了引蛇出洞。我不知你从何处听了这件事,但我本意并不想让你知道。我在南地不与你联系,也是怕你被人盯上。”聂恒宗简短几句,便将事情说个大概。
唐明月掩不住心中的惊讶,“你的意思是,有人要害你?”
聂恒宗点点头,他的眼睛看着北方,似乎透过墙壁看到了京城里的皇宫,看到了那把人人渴盼的龙椅,“位子只有一个,想坐上去必然要付出代价。”
天家无兄弟。这句话用在如今的聂家,实在是很合适。
唐明月不懂朝政时局,却也知道,历代帝王的手上,少有不沾血的,可是如今真切听到聂恒宗的这些话,她还是有些难受。
她垂下头,有些替聂恒宗担心。原来,做皇子,做皇子妃,并不是只有无限风光,要承担的,同样很多。唐明月终于下定决心,要将心中的话说出来。
夜色如水,寂静异常。唐明月突然走到聂恒宗跟前,她踮起脚,很认真的亲了聂恒宗的薄唇一下,随后站定,十分认真的看着聂恒宗。
“宗哥哥,你去南地之前,曾到过全州府,那一日满湖的荷花灯,还有你说的每一个字,我都深深记在心里。当日我说不知该如何回答你,并非是我不喜你,只是事出突然,我从心里觉得自己配不起你。可是这一年多的时间,我无时无刻不在想你,我期盼见到你,我时刻担心你,我想,我大概过不了没有你的日子。如果当初你说的那些话还作数,我今天给你一个肯定的答案可好?从此一生相伴,祸福与共,不离不弃。”
外面隐约有刀剑声响起,聂恒宗将唐明月拉到自己怀中,贴着她的耳畔温声说:“好。”
第36章
旖旎的气氛被越来越大的刀剑撞击声打破。
唐明月刚说完一大段话, 心还未能平静, 听到声音抬起头, 有些紧张,“人来了?”
聂恒宗把人抱得更紧,“别怕,我会保护你,一定会保护你, 不让任何人伤害到你。”他的怀抱温热厚重, 让唐明月一下子便感到心安。
之所以装成重病提早回京,为的就是让对方放松警惕, 聂恒宗早已派重兵把守, 无论是谁来,都别想逃出去。
刺客一到便知中计了, 但为时已晚。
一批又一批的人从院内各处冒出来,直将刺客逼得急速聚在一处,别说让他们冲出重围去刺杀聂恒宗,便是想从包围圈逃出去,都不用想。
来的刺客并不比前生本事小,可是因为聂恒宗准备充分,没用多久便束手就擒了,又因聂恒宗特意嘱咐, 他们想自尽都没能成功。
唐明月只是听到一些声音,连人影都没见到,刺杀便以失败告终了。
而自始至终, 聂恒宗都没有放开怀里的人。
直到声音全无,两个人才放松下来。聂恒宗心中不住庆幸:到底前生与今生是不一样的,他的月儿没有受到一点伤害。他拍着唐明月的背,哄孩子一般说着,“没事了,没事了。”
“宗哥哥,你放开我吧,我不怕了,我相信你会保护我的。”唐明月没有像之前一样自己挣脱,而是用自己亮晶晶的眼睛看着聂恒宗,轻声让他松开。
那些发自肺腑之言,她鼓足勇气才能说出来,此时风平浪静,一直让聂恒宗抱着,她还是有几分羞涩的。
少女白净的面庞透着诱人的粉红色,比之前更添几分娇羞,聂恒宗如何舍得放开?不但没有放开,他还更进一步,直接吻了上去。
不同于之前的轻轻一碰,而是用自己的舌尖轻易撬开了没有一丝丝防备的牙齿,随后攻城掠地一般,将自己所有的热情霎时倾泻出去。
小小少女哪见过如此阵仗,她跟着聂恒宗的节奏,片刻便沉浸其中,直到两人呼吸都费力起来,唐明月才挣扎着让聂恒宗松开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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