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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将门宠妻 (曲妍)


  但文宣楚却是主动提了。
  “你这回去江南得小心些。”他倒了点茶递到他面前,小心翼翼地道,“莫要与面生的人接触,可能是南人。”
  言时一挑眉,道:“我知道了,多谢。只是……”
  上一世,手无缚鸡之力的他就是同南人的细作走得近了些,掉入他们的圈套,这回言时自然不可能再受骗了。
  只是……你又为什么会知道,我当时就是被南人掳走的?
  言时捕捉到了些许不平常,一时却不知该如何问出口。文宣楚注视着他,似是在琢磨着用词,半晌才道了句:“其实我能梦见未来会发生的事。”
  迎着言时惊愕的目光,文宣楚徐徐道来:“虽然只是断章残片,我一开始也觉得荒诞不经,可过去梦到的事情也真都一一应验了,没必要骗你。”
  “嗯。”言时抬起头,有些忐忑地道,“你……还梦见过什么?”
  “我还梦到以后自己被琮表兄重用,与你们为敌。最终……”
  “最终?”
  他一咬牙,轻声接续了上边的话:“最终辅军将军以清君侧为名,将琮表兄一党尽数扫除,大权独揽,离九五至尊仅仅一步之遥。”
  “是故我宁愿赋闲在家,也不愿再涉足官场,更不愿与令尊站在同一阵线。”
  文宣楚站起身,逼视着对首的他,压抑声音道:“告诉我,这些是不是真的?辅军将军他——”
  言时沉默了。文宣楚见他如此,心亦沉了下去。
  其实截至目前为止,言时尚可以拍胸脯保证父亲的所作所为称得上是大卫的忠臣,可他实在也没法探究父亲这个时候心里究竟有没有,哪怕是任何一丝想要夺.权的心思。
  况且文宣楚说的并没有错,他的“梦境”正是上一世言家夺权的脉络。
  “我……我不会让这一切发生。”他搭上他的肩,眼神真挚,“相信我,阿楚。”
  “我该拿什么相信你?”文宣楚蹙眉,“虽说很荒诞不经,但我先前的梦都实现了——”
  言时扬手打断了他的话:“信我。”
  文宣楚抿起唇,按着自己的额侧,有些艰难地道:“我、我突然想到,尚有事要处理,先失陪了。”
  言时目送着他迅速出了厢房,只好蹲下身摸了摸那只黑猫的头,无奈地叹了口气:“我该怎么做?”
  对于父亲及二弟隐藏的这点心思,他一开始一直无法赞同,父亲亦不强逼他一定要做些什么。直到秦琮为了夺取父亲在西蜀的兵权,使计构陷他入狱,言时才彻底改变了想法。
  自此,他同文宣楚走上了全然不同的道路。秦琮一党尽灭后,文宣楚又近乎殉道地策划一齣拙劣的谋反,妄图能推翻他们。
  最终在父亲要求下,言时亲自监斩了昔日的好友,扫清了言家最后的阻碍。言时还记得自己那时手指及声音都是颤抖着的,文宣楚甚至还对他笑了出来。
  在刑场上,他仿佛见到了文容媛的朱色裙摆在风中飘扬,一晃眼却发现全都只是自己的幻觉。
  也正是在那一年,言时的双目愈发地不利索了,可虽然他已无法清楚视物,每每合上眼却皆是她年轻的娇俏容颜朝他温婉微笑。
  言时总是下意识地不愿去回想那些不愉快的事情。相较之下,他更愿意同自己的妻子安逸地度过一生,可今日文宣楚的话算是予他一记当头棒喝。
  只要他什么都不做,那些随着时光推上台面的矛盾仍会发生,他依旧无法苟同父亲晚年的大肆杀戮,宁可舍弃那些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荣耀。而今,一切得以重来……
  他理所当然地要扭转这一切。
  可是说得容易,又该怎么做呢?
  言时顺着黑猫的毛,听着它细微的呼噜声苦思许久才离开。
  *
  已届薄暮,当言时寻到文容媛时,葬礼早已结束了,而她正在偏院一隅歇着,身边是她的堂嫂姜恬。
  姜恬身着素缟,面上是同服色几分相似的苍白,大约是因她身子较弱、今儿个又跪了半日的原因。
  她们俩正在水池边说着话。但不同于文容媛明显说不上开心的神色,姜恬虽身体不适却是眉飞色舞,正絮絮叨叨地同他的妻子说些什么。
  “啊,妹夫来啦。”姜恬注意到言时来了,抬起头冲他一笑。
  文容媛朝他投去了一枚眼神。言时意会,转过头温声道:“在下与内子尚有要务,就不再叨扰堂嫂了。”
  “啊……哦,这样啊。”姜恬仅是极短的愣怔,亦是没有挽留他俩的意思,只又笑着问了句,“听闻妹夫要随辅军将军出征,可有此事?”
  “是,在下为行军司马,父亲则为副都督,从旁辅佐征南将军。”
  宗室将军在外征战,先帝及陛下习惯派遣一位士族为副帅,在旁监督制衡,反之亦同。但通常主帅皆是宗亲,而监督制衡的这事儿也挺常落在父亲头上的。
  姜恬状似惋惜地“嗯”了一声,复又道:“妾时常听闻江南好风光,可惜郎君在洛城事务繁忙,应该是没机会欣赏了。”
  ……虽她说的是事实,可综合女子说话时的神态语调,他总有种姜恬是在炫耀她夫君年纪轻轻就已官拜中护军的感觉。
  “在下与内子尚有要务,就不叨扰堂嫂了。”言时僵硬一笑,后来又觉得如此有些敷衍,于事无补地补充了句,“堂兄于洛城掌管禁卫,想必自是日理万机,有劳他了。”
  “唉,是呀,尤其是最近特别忙,真难为郎君了。”
  特别忙?他一愣。
  前世言时也领过中护军,他并不觉得平时哪一日的工作会格外繁重,况且最近宫闱也没出任何乱子。
  但言时无暇细想,因文容媛已经不动声色地扯了扯他的衣袂,似是在有些不耐烦地催促他快些离开,而他本人亦无同这女子闲聊的兴致。
  深秋时天色暗得快,只他俩同姜恬说了一会儿话的功夫,夜幕已然低垂,大地渐渐笼罩上一片墨黑。
  车夫在前头拉着车,踏着遍地的夜色驶回言府。摇晃的车舆中,她有些困倦地枕在言时的膝上,同他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
  “今日兄长同你说了什么?”
  “没有。”他勉强地笑了笑,“就是我出征在即,他怕我心里紧张,找我聊聊。”
  文容媛“哦”了声表示理解,又道:“对了,那匣子的事,母亲和我详细说过了。她请你……不,她是求你帮这个忙。”
  言时正色道:“郡主所愿亦是在下所愿,何来恳求一说?”
  她继续说了下去,语气听起来有些郁闷,似乎是不大开心:“容展想要那些证据应该也是同样的目的。”
  容展?
  言时对这家伙有些直觉的防备。只他仔细一想,容展爹娘貌似亦是死于那桩疑案中,难怪他会想要那方匣子。
  自己好像对他有点疑神疑鬼了。在这事上他们应当算是同伙,指不定容展还可以帮上忙。
  “嗯。只还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吧。”
  文容媛将兄长同她所述,父亲去世前对他说的话复述了一回。言时听罢,有些不可置信地微微张唇,迟疑道:“……你的阿姐?”
  “不算是。”她先是斩钉截铁地否认,又道,“呃,总之母亲觉得她还活着。”
  “何以见得?”他挑了挑眉。
  “母亲说,直觉。”文容媛想了想,又道,“虽然我觉得……那只是母亲一个念想罢了。”
  “……”
  言时摇摇头,叹了口气。
  见他一脸不置可否,她话锋一转,开始悻悻地抱怨着方才拉着她说话的姜恬。
  “堂嫂嫌弃跪着累,我想跪一跪爹还没办法呢。什么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嘛,一点天理都没有……”
  文容媛说着说着竟是有些哽咽。
  “……别难过了。”他轻抚着她的发,温声道,“堂嫂体弱,夫人不必与她较真。”
  “身子弱就算了,整整一个时辰她那张嘴就没停过,堂兄那边来了几十个新的禁卫又是与我何干嘛?”文容媛仍旧有些愤愤不平,“瞧她那副趾高气昂的样子,怎么看都不觉得身体有多差。”
  “几十个?”言时一怔。
  “对啊,还说什么……那些人身手不凡,定是国之柱石什么的。”文容媛抬起眼看他,咕哝一句,“又不是负责保护她。”
  几十个身手不俗的侍卫?他脑中灵光一闪,好像突然明白了些什么。
  难怪晓晓最近都不起夜去迎接偷偷摸摸回来的阿晖了。
  *
  翌日白天,太尉府。
  容展站在门边,面对着眼前的“不速之客”,心里满满的莫名其妙。祖父自陛下登基后便一直称病不出,已是很久未上朝去,朝中之人应当也已把他忘得差不多了。
  纵然他摸不着头绪,还是扬起了笑容朝对首那人招呼道:“言大公子骤然来访,实是令寒舍蓬荜生辉。家父正在午憩,不知公子有何要事需要在下帮忙转达?”
  “我是来找你的。”
  容展深吸口气,索性露出了吊儿郎当的微笑:“上次请你做的事都没做,你倒是挺敢的呀,自己送上门来啦?就不怕在下把你生吞活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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