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嫡女之风华绝代 (锦瑟五十弦)
- 类型:古代言情
- 作者:锦瑟五十弦
- 入库:04.10
上官继看着众人的脸色,觉得莫名且难堪,仿佛自己做了什么可笑的事情,成了那戏台上的丑角,可是他并不能意识到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
斐休紫瞳斜视着上官继,艳丽妖娆得过分,笑道:“阁下是辰国新晋的兵部尚书?”
上官继心中觉得有些不对,但还是道:“区区不才,正是在下。”
斐休笑得别有意味:“既然是兵部尚书,那阁下代表的肯定就是贵国……”
皇帝赶紧打断道:“上官爱卿!你且先坐下!”
声音带了明显的警告意味。
垂死病中惊坐起的礼部尚书,咳嗽了一声道:“成王殿下,这虽然是新晋尚书郎,但是毕竟年轻,尚未掌握兵权。”
所以说的话是没有分量的,做不得准的。
斐休身后的宁叶就冷笑了:“想不到辰国竟然有这样的官职体制,堂堂一国尚书,说的话竟然做不得准了?竟然代表不了辰国的态度了?还是说辰国的官,都是空置其职,不具其权?”
另一个西延使节看着礼部尚书的那张脸色变化的脸,慢悠悠地道:“方才那位是礼部尚书,想来是对礼数礼仪,官职体制深有研究的,不然何至于说出那样的话来?”他用嘲笑的目光看着上官继道:“新晋兵部尚书郎,不掌任何兵权,不能对辰国的军队做出任何表率作用,吾等偏远西延,对辰国这样的国家当真是知之甚少,受~教~了。”
他字儿咬得极清,含讥带讽,说得皇帝的脸上都是青一阵白一阵的。
上官继颇为不服,斐休的态度令他十分看不过眼,又见皇帝明显不喜,无人出头他才出声,结果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可是不想想,众人为什么不吭声?
因为辰国不如西延。
西延的军队虎视眈眈,即使是在国内打了一两场胜仗,自己人打自己人,赢了还开心得很,难道赢了就能天下无敌了吗?
若说一开始辰国还真的自诩正统,那么在仁敏陛下把国都迁到千丈江畔的时候,就已经是辰国的后退和示弱,十几年那场边境三州的失去,更是一个狠狠的打脸,现在说自己是上国,那只是自欺欺人的安慰罢了。
要求斐休行全礼本身没有大的错处,一国王爷见了另一国的皇帝,用对待自己国家的礼节去行礼,这是正当的,这一点礼部尚书也知道,他为什么不说?
一来还是那个原因,辰国不如西延,弱国也不算可怕,可怕的是自家皇帝的腰杆子也不敢挺起来,他要是说了,皇帝自然开心,斐休要是也答应了,那自然皆大欢喜,可是斐休要是不答应了,反而觉得这样让他十分不爽,回国后找个理由,折腾出妖蛾子来,皇帝一定会把他推出去,什么罪责可都是他担着了。
他一个小小的礼部尚书,一年到头都看不见什么油水,还犯不着以这样的方式流传青史供人唾骂。
二来,他要成王全礼见皇帝,可是人家成王在西延的时候,就已经是半礼对皇帝了啊,要他拿什么理由来?是啊,斐休在西延特殊并不意味着可以在辰国特殊,可是想想后果什么的……果断还是算了。
他又不是蔺相如,又没人家的才,又没人家的势,君主也没人家的贤明,何苦来着?
而以满座人的身份来说,顶顶不应该说出这样的话来的,就是武官。
武官身后代表的是辰国军队的态度,你说这话是个什么意思?不行礼就要两国开战的意思吗?
脊梁骨一时硬,以后有打断你的时候。
岳飞那样的有将才,一路收复了那许多失地,直捣黄龙之势,朝廷尚且挺不直腰杆子,何况你只是一个借势而起的小官儿,哪里来的底气给朝廷做你大言不惭的后盾?
真正令西延诸人发笑的是,上官继竟然敢说西延辰国古来就是一体。
斐休闲闲道:“我倒是觉得这位兵部尚书郎年纪轻轻,虽然没有掌权,但是话说得还是极对的。”
“自古辰国西延就是一体,那么就也就不必区分彼此了。”
户部尚书赶紧接道:“成王殿下这话说得就有偏颇之处了,辰国和西延如果一体,那岂不是今年春季辰国向西延借的那数百万两的银子都不需要还了?”
这是公然无耻的赖账。
西延使节的脸色都有些不好看了。
户部尚书看着斐休,口中连声推脱道:“这可怎么能这样呢?成王殿下你纵使在西延一手遮天,如此也是万万不可啊。”
斐休深紫的目光悠悠地看着他,继而仿佛没听见他话中的讽刺似的,大笑道:“若是两国当真结束这百年分裂,天下统一,不要说是百万两银子,就是百万两黄金又如何?”
这是明确的承诺,也是一个相当诱人的承诺。
可是这也是无人应答下来的承诺。
户部尚书意识到了自己陷入了斐休的语言陷阱里,他揪着那百万两银子想让斐休知难而退,却被斐休饶了个弯子,把那百万两银子和辰国对等起来,不还钱?可以呀,直接成为我们西延的一部分吧,我不要你还钱了。
六部尚书中三部的都无奈地败下阵来,终于还是洛平甫出来打了个圆场。
洛平甫道:“辰国与西延如今是两个国家,各自为政,这一点从很久以前就已经确定了,天下人都是知道的,若是天下一家,那成王殿下打算置北夷于何地?”
非得说天下一家,那么就把天下的范围就再扩大一点吧,别的不说,你西延能把北夷纳入囊中吗?如果不能,那也别打辰国的主意。
北夷民风彪悍,游牧为主,和西延与辰国的生活习惯简直毫无干系,想要收服北夷,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从生活环境,到民俗习惯,甚至宗教信仰,这都是通通不一样的,强行收服了也只是一片动荡局面,不划算的生意。
斐休敢说他用百万两银子换来一个辰国,西延举国上下都不敢说一句话,可要是他放出话说收服北夷,那绝对会有反对的声音,他也没那么想不开。
辰国短暂地找到了面子,洛平甫也没有咄咄逼人,道:“不知成王殿下前来有何贵干?”
斐休沉吟了一下,决定给自家岳父点面子,道:“当初本王来到辰国之时尚是春季,如今已经是秋季,大半年过去,叶落归根,北雁南飞,难免为时令所感,起归国思乡之念。”
听闻这话,皇帝顿时觉得如释重负,自己卧榻之畔的猛虎离开了,他能不觉得放松吗?当下道:“如此,当为成王践行。”
斐休道:“多谢陛下了,只是另外有一件事,休念念难忘,恐有负吾皇所托,若是不能完成,恐怕不能冒然离开。”
皇帝的心一下子又提了起来,生怕斐休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斐休微微一笑:“当初宴会上,本王曾经说过出使为两件事,一是通商,如今业已达成,二是,听闻辰国女子贤淑大方,想为我朝求娶佳人。”
成王殿下你一下子变得这么正经,我们都要不习惯了呢!
礼部尚书道:“此乃好事,当为殿下达成,成两国之好。”
这件事他和皇帝之间已经商量过了,就等着西延提出来,如今也不算什么。
人选呢?
一个是凉妃,一个是王飞燕。
一个是一朝皇妃,一个是大将军的嫡女,再封一个郡主的身份也就很够了,至于为什么是这两个,前面的是因为皇帝嫌弃,但是又不能直接打入冷宫,送出去再好不过,另外一个,却是因为恐怕王家太过势大,王家主动提出的。
再过两天,就可以把这个结果告诉斐休了,凉妃最有可能嫁给西延皇帝,而王飞燕,他们不知道斐休的态度,可是非常希望她能成为成王妃,有眼睛的都看得出来,不管斐休背负着什么紫瞳妖孽的流言蜚语,都不能阻止他成为西延最有权势的男人,之一。
斐休站在那儿,脸上神色带笑,可是却紫瞳之下,却有些心不在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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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风华听到许仪如疯了的时候,沉默了一下,却最终放弃去看她的想法。
因为没有必要了。
她一点都不记得这个母亲到底是个什么模样,如今也不需要去补全这个轮廓,就让她的记忆,停留在那个,淡淡的,模糊的影子上吧。
她母亲的故事,她也隐约听过一点,懂得一些。
不过就是一个女人和两个男人的事情而已。
可是如果她都能在掌家以前和以后都隐约知道,那就更没有理由能瞒得过她的父亲。
如果说能变成后来的那副景象,有她母亲的缘故在,那也一定有她父亲的处心积虑在。
子女不能言父母之过,她从来不说以后也不会说,却不能阻止她意识到自己的父亲是一个极为洁癖而爱好干净的人,如果他的女人敢对着他做出什么事情来,那么他的手段之残酷,绝不限于浸猪笼这么简单残暴。
那个故意在洛平甫酒中下药,生下她庶弟的女人,反正生下孩子来以后就“死”了。
估计是因为当年父亲当真对着她的母亲有另眼相看的意味在,所以,母亲活到了高仲平死后,才能真正地“疯”掉,不过洛平甫一定会让她活的好好的,衣食不愁,长长久久,甚至找大夫治好她都是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