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嫡女之风华绝代 (锦瑟五十弦)
- 类型:古代言情
- 作者:锦瑟五十弦
- 入库:04.10
许仪如颇有些难堪地把脸半遮进被子里。
于是洛平甫也知道她说的那些话不过就是一时的意气,如今可是臊了,也不逼着她,道,这是朝中历来都有的规矩,并没有要躲着你,不肯陪你的意思,若是你实在觉得无趣,那便出去走走,或者回娘家住上几天,只说是我的意思,不必担心有什么闲言碎语。
能替她考虑到这个程度,给她这样的自由,就在她刚说了那么不恰当的话之后,仿佛他从没听见过那些话似的,这个男人做事真是做到了无可挑剔,太善解人意的地步,以如今的风气,出嫁的女子能如此随意地到外头和回娘家,他又是这样的身份,怕是任何一个同阶层的女子听了都是要羡慕的。
她妹妹尚未进宫之前,曾经见过洛平甫对待她的方式,不无酸气的说过,你能嫁给他,真是不知道走了什么运气了,不过可是收好了你那张狂样子,不然到时候别的不说,就是家里估计都要和你断了关系。
她家中受的他的恩惠太多,早就不能离了他,她也曾经觉得他是个翩翩君子,可是真接触了,才发现他这样温吞的性子,终究成了她恼他的原因,他对着她根本没有脾气可言,让她有一种对着棉花,不是对着真人的感觉。
太好了,就不像真的,近乎虚伪了。
甚至他和那种虚情假意的虚伪不一样,他绝对带了用心,为她考虑得事事周到,可是一切混合起来,就变成了一种压抑的东西,不轻不重地放在心头,绝对不会让人窒息,却不能避免难受的感觉。
他去了宫中,她回了娘家。
父母有意无意地钻营,话里话外地提着洛平甫,孪生却和她长得都不一样的妹妹对着她还是冷嘲热讽着,这曾经令她觉得有些厌烦的一切,如今却意外地令她有些放松,这些心思都是直白的,可见的,让她意识到她至少是对着人,不是棉花,更不是完美的玉石。
于是在这种心情之下,高仲平的出现显得那么意外,又那么顺理成章,恰到好处。
她欣喜。
他却沉了脸,问她为何不遵承诺,一言不发,另嫁他人?
即使这样,她还是觉得欢喜,他没有像洛平甫那样一言不发,了然心中,而是清晰地表现出了他的不满,她终于不用忍受那种无声的无处着力的感觉了,但是她不说话,有些话不能说,不能承认,她怎么能说自己一开始看上了洛平甫的家世才能,现在又不满他的四平八稳,缺乏情趣?
不说,那就能让他认为,她是无辜的,她本来也是无辜的,分明的就是她父母逼得她这样,分明的就是洛平甫用洛家的势力逼得她嫁他,她一个女子,手无缚鸡之力,能如何呢?
问得急了,她心中委屈,越发觉得自己不应该嫁,眼中就有了泪,道,你从来不出现,到的是问到我脸上来了?
若是情郎出现得早一些,她对洛平甫还抱了兴趣,她也毕竟嫁为人妇,那未必会和情郎如何,若是情郎出现得晚些,她在洛家,深宅大院的相见无期,恐怕也就是伤怀而已,可是好巧不巧的,就这样撞上了,好比像是那潘金莲手上一抖,掉下来的那根杆子,天注定的藕断丝连。
她在娘家背着众人,和情郎一起算是又重拾了一遍未出嫁前的感觉,她最后的那点羞耻心令他们之间还没有做出逾越的事情,但也算是色授魂与了。
她回了洛家之后,两人也不曾断了联系,但并没有见面,算是消停了一段时间。
事情的转折点发生在她成亲的第一年年末。
那是冬天了,接近年关,家家都在置办年货,算得是热闹,她掌着家,也开始忙碌起来,宴请亲友,人情往来,这些零零碎碎的事情堆着,不多不少。
她坐在桌子后面算着帐,一件事忽然涌上心头,她好像两个月不曾来月事了。
手按在腹部,难道她,有孕了?
这个念头令她有些喜忧半参,喜的是她有孕,忧的也是她有孕,她已经很清楚自己和洛平甫不是一样人,至少她看不透洛平甫的性子,但他对她哪里不好呢?
当她这么问自己的时候,都觉得自己在无理取闹,平常姑娘遇上这样的夫君定然会觉得十分如意,可是她到底对他不能交付,甚至有些心意难平,这是……因为高仲平吗?
这个理由勉勉强强的,她要是嫁了高仲平,同样会不满他的不求上进,能力一般,不能帮助她娘家的。
许仪如叹了口气,外头有人进来说事情,她放弃了想洛平甫的事情,也忘掉了自己可能怀孕的事。
外头似乎有声响,那是因为今天外头在宴请宾客,男人家的事情,她是新妇,不需要她去张罗。
冬日里的天本来就是暗的,到了下午小丫头就过来给她点起一盏灯,她就接着看,等到她再度从账本里被打扰的时候,是因为推门声。
她头也不抬,是年节里烟花爆竹的支算吗?放下吧。
呵。
一个声音带着自嘲的意味响起,这是一个她所熟悉的声音,这是一个男人的声音。
她错愕地抬起头,竟是高仲平。
她一惊之下,原本想问他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却首先注意到了他消瘦了不少的面颊,曾经的斯文俊美,如今俊美还在,却令人心疼了。
她走出桌子,扶住身形有些摇晃的他,道,你怎么喝了这许多的酒,伤了自己的身子是何苦来着?
他眯着带着酒意的眼睛看她,说,我在想,下一次我再过来的时候,一定要说服了我父母,然后不管你父母如何反对,都要娶了你,不然,你这么轻的年纪,那么美的年华,我连个承诺都给不起,蹉跎耽误了你可怎么好?
她愣了一下,随即意识到他说的是她出嫁以前的事情,那是估计是他们出嫁前最后一次见面,因为那天他表现得有些反常,她却因为心不在焉而没怎么注意。
她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他的手想要抚摸上她的脸,她微微侧过去,躲开了。
方才的那些话,在她他们成亲后再度见面时,他也并没有说。
他笑得苦涩,颓然地放下手,继而道,我告诉我父母的时候,准备接受他们一切反对的时候,我母亲告诉我,许家的大小姐,已经嫁给了探花郎,郎才女貌,天造地设!我从我心上人回来的那一天,我下定决心的那一天,就是他们成亲的前三天!
他没有咆哮,没有愤怒,只是用略略发红的眼睛看着她,诉说着自己曾经所有的经历,那微红的眼眶不知道是喝酒喝的,还是别的什么。
她的眼睛发酸。
她能说她后悔了吗?
因为她不满足了,不幸福了。
鱼与熊掌不可兼得,她选择了利益,就放弃了爱情,她以为利益那边也会有爱情,却发现那份爱情完美得让她消受不起,她想回头,她又不能回头。
如果说她后悔,再来一次她还是不能舍弃洛家大少奶奶的锦衣玉食,不争不抢。
情郎家里,同样锦绣无限,可是比着洛家要复杂许多,更不可能由着她的心意,给她娘家那许多富贵。
她只能含情脉脉地看着情郎,哀愁无限。
他看着她的眼睛道,我的心上人,说什么我都会信的,她说什么都是对的,今日她的夫君邀请了我参加宴会,那么无论如何,我都是会来的……
她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脸颊搁在了他的肩膀上,泪润湿了他的衣裳。
他的手动了动,最终抬起,揽住了她的肩头。
她动了动头,把脸更深地埋进他的胸前。
一如的味道,仪如思念的味道。
她这样的动作仿佛刺激了他,他抬起她的脸,吻上了她的唇,唇齿交缠间,忍不住就是一阵心悸激动的感觉,洛平甫不会这样吻她,不会这么激烈而充满情|欲,而洛平甫一旬,十天,碰不了她一次,他仿佛不存在需求这种东西,碰她似乎只是为了证明他是个正常男人,不是个太监,可是她年轻,她不冷淡,她有。
彼此都不是什么单纯的少年少女了,她能感受得到他的欲望,而他也能感受到她发热渴求的身子。
事情到这儿,只是个旧情复燃的俗套故事,男人似乎带点痴情的味道,而妻子的夫君亲自做了撮合他们姻缘的王婆,还是一场宴席,引狼入室,偏偏还给男人喝了酒,两颗躁动不安的心碰撞在一块,发生点很自然。
但是后面的故事就很血腥了。
他抱着她跌跌撞撞地往后,想找个隐蔽的地方,两个人都有点迷乱了,他的手才伸进她的衣服里,她退到桌子旁边,忍不住就有些发抖,腿脚一软,就碰到了桌子边,疼得有些蹙眉。
如果此刻是洛平甫,那么定然会注意到她不同寻常的反应,只是高仲平又不是洛平甫那种人,这种时候怎么会注意那么多,还在搂着她走,冷不防被她拉住,腿脚上就乱了分寸,全身的骨头磕磕绊绊地压在了她身上。
许仪如推开他,低声道,疼。
他赶忙起开,许仪如觉得骨头被桌角和他压得有些生疼,被他扶着慢慢直起身子,才感受到了小腹上的另一种疼痛,略有绞痛感,继而流动的血,浸透衣裳,缓缓顺着大腿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