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嫡女之风华绝代 (锦瑟五十弦)

　　洛风华这里从来不是清闲地，她掌着家，就使得这里更加复杂，如果只能干些小丫头的事情，比如缝缝那些根本不需要的香囊，那就滚去做一个小丫头。
　　洛风华看上她的聪慧，要的是她忠诚，如果一样都不能给，那就别和她相看两生厌了。


第095章 效忠
　　站在那儿的洛风华一身单薄，晴音抿了抿嘴巴，她觉得自己的口中有些发干，又问了一遍：“小姐觉得晴宛如何？”
　　这是她最后一个机会。
　　她能预感到这是她最后一个机会。
　　如果她在装作一无所知的模样，洛风华未必不会让晴雨取代了她，而晴雨，她是知道是个什么人的，唯利是图，两头倒，可是洛风华真的展现出了心机手腕，给了她足够的利益，她一定能展现出自己的好用。
　　而她，背弃了洛琅，如果再失去了洛风华，那么整个洛家，都不会再有她的容身之地，洛风华不会做出那等故意欺负她的事情，但是洛琅会，其他的丫头更会。
　　本来就毫无退路可言了，她还有什么可言的呢？
　　或许只是那一点劣性在作祟，让她固执着不肯承认自己背弃了洛琅，救命之恩，虽然只是举手，可是决定了用一生去偿还的，她却到底还是不能毫无怨念地全然忍受下去。
　　洛风华单穿着衣裳似乎感觉不到冷似的，光影模糊影影绰绰地看着晴音，口上却说着晴宛别的事情：“晴宛进府的时候我不过五六岁的样子，一进来服侍的就是我，算起来也是十来年的情分，更没有第二人可以比的，不说其他，这屋子很多的丫头都是晴宛教出来的。”
　　洛风华朝着晴音偏了偏头，这时候晴音才逆着光，看清洛风华一双眼睛竟然是一直在看着她的，眼中的神色不辨喜怒，嘴角却始终含了点凉薄的笑，竟和外头灿烂但苍白的阳光一般的颜色。
　　洛风华看着晴音：“方才你问晴宛如何？想问她如何呢？”
　　光影摇晃，从洛风华的脸上摇晃到她的身上，零零碎碎地落了一裙子的碎片，照得她的身形拉长，晴音第一次发现，这个看上去比年纪成熟很多的三小姐，竟然有着如此单薄瘦削的身子，透着风流摇曳的体态，乍一看却如此令人心惊。
　　晴音苍白着面容，走到了洛风华放着衣服的架子前，伸手取下了挂在那里的香囊，道：“奴婢逾越了。”
　　洛风华静静地看着她，一如的温和。
　　晴音跪在了洛风华的脚下，一如她曾经跪在洛风华的脚下，香囊从她的手中拖在了地上，长长的穗子拖了一道深色的痕迹。
　　如何让一个人忠诚地对待你呢？
　　是金钱，还是利益？
　　可是非要认真计较起来，所以忠诚利益都是暂时的，人生无恒长，什么值得相信呢？但若是一般都这样惴惴不安，日子也是没办法过的，因为人自身就是在不断变化的，自己尚且都不能确定自己能永远不变，何况是要求别人？
　　可是在这秋日里的单薄阳光中，和阳光一般单薄的女子，莫名构成了一种脆弱而不可摧折的印象，伴随着她取下香囊的动作，一些原本不确定的东西莫名地确定了下来。
　　人生什么东西值得反复呢？
　　她生而身份卑微，这是无可改变的事情，而即使在这小小洛府中，她甚至都不是最拔尖的那一个，想要自己的人生不再是为奴婢一辈子，那么唯一的路就是攀附着别人，也幸亏她这张脸，这个脑子如今还有可用的地方，那为什么不确定下来呢？
　　眼前的女子去掉雕饰，依然深不可测，可是在这一刻，她恍惚又看见了当年第一眼看见洛琅的场景。
　　人生什么都在反复，兜兜转转都在回到原地，她回到原地，回到和洛琅见面的最初，于是她确定了自己如今的所想。
　　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
　　洛风华亲手扶起了晴音，对着她笑了笑。


第096章 寂静
　　晴音站起来，目光毫不避讳地看着洛风华：“小姐曾经说过，奴婢是这房中的第四个大丫头，晴宛是一个，晴舒是一个，不知道那第三个丫头是谁？”
　　洛风华没想到自己的一句话她竟然能记得如此清楚，还能意识到其中的不对劲，当下也笑了：“你不是见过了吗？”
　　晴音证实了自己的想法，低声道：“奴婢会好好处理的。”
　　洛风华“嗯”了一声，又笑道：“她也是极为聪慧的，你们应当能相处得来。”
　　晴音看了看外头的天气，去关了窗户：“小姐且去歇息吧，奴婢在外头，有事吩咐奴婢一声就好。”
　　洛风华走进内屋，重生以来第一次觉得睡得稍微安心些。
　　她前世以生性多疑闻名，对庄子卿的那份信任算是唯一的一份了，想让她信任，哪怕只是短暂都是难得的，可是为什么能相信那个反复过的女子呢？
　　有些时候，或许需要很多理由，或许也只需要一个眼神，穿着浅碧夹纱袄子的少女跪在秋日树影斑驳的地上，香囊鲜艳的穗子拖在地上，莫名得和她前世的场景有了微妙的重叠，于是在对视的一瞬间，莫名地就确定了彼此，她将对她忠诚，她将给她信任。
　　就是如此简单。
　　晴音在退出去之前，问了最后一句话：“小姐，为什么不选晴雨？”
　　洛风华对她一而再，再而三的宽容，显然不到万不得已，是不想用晴雨替代她的。
　　洛风华回身，眼神里带点迷茫，随即坦然地道：“因为我先选了你啊。”
　　她有点懒，如果是稍微调教就能用的人，她还是不想换的，再来一次磨合，不说消磨周围人的耐心，就是她也受不了。
　　晴音听了也是一笑，笑得从未有过的释然，配着她如今有了血色的脸颊，当真是一个很美的女子，洛琅当初选人的目光果真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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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思艰难地从自家王上手中捡了一条性命，随即转头去了附近的山头，只在山脚下随便挑了几样草药。
　　他的附近除了上官绣，还有几户人家，其中一家老夫妇年轻时候很会做糕，喜欢给他送糕，蒸糕，碗糕，桂花糕只要做了，就必然给他送来一些，时间久了，夏思和他们的关系也不错。
　　如今秋日里头凉，老夫妇的身体虽然不错，也是稍微煎点温和的药汤喝着对避免时令交替可能产生的病痛也是有好处的，也算是他的投桃报李了。
　　路过上官绣家，夏思脚步微微一顿，随即好心情地向前走去。
　　上官绣的病虽然是积年的，可是挡不过他的医术高超，咳咳，虽然说的有些过了，不过前些日子他盯着上官绣很是好好服了药，如今只要用些少量的滋补药材调养着，相信明年春天，一个活泼泼的姑娘就可以想见了。
　　他自己把的脉，断然没有出错的道理。
　　可是，夏思的脚步微微一顿，好像，上官绣的家里，太安静了些？
　　上官绣本来就是一个安静的姑娘，她也可能出去了，安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可是这样的寂静，没来由地令夏思觉得有些不对。


第097章 一晚
　　秋天的晚上，温差比着白天还大，风呼啦啦地吹着，冷得树上几片零星的叶子直打哆嗦，摇摇欲坠。
　　这晚，一个大夫路过一个女子的门前，推开门看见女子倒下，口吐鲜血不止。
　　另一个地方，一个女子默默地嚼着口中的饭菜，静静地等待着。
　　男子漫不经心地宿在烟花巷里，调笑着去吃娼妓口上新抹的胭脂，把手上的公务全然不在意地推了，不管那件事有多着急，似乎都被默认了会有人帮他解决。
　　这晚，有人诧异地看着职务调动的命令。
　　来人无奈道：“丞相的栽培，你不要辜负了。”
　　青色布衣的人挑了挑眉，还是接过了，随即想起什么，无奈地笑笑。
　　这晚，宫中的女子因为心悸从睡梦中惊醒，深紫的痕迹蔓延到她的床前，抬头的瞬间接触的目光，她意识到了他是谁：“是你，你，当年……”
　　他轻声道：“我不想用这样的手段对待一个女人，但是你不该动她的。”
　　她的眼睛睁大，随即一枚东西滑下她的食道，成了她最后的清醒。
　　穿着明黄龙纹衣服的男人揽着一个白花花的娇嫩肉体正在翻滚，几次翻滚，都不见进入正题，男人的脸色铁青，粗暴地把女子的身上掐出青紫的痕迹，女子从最初的奇怪，疼痛，到恍然，最后脸上变成一片惨白。
　　这晚，寝宫里抬出了尸体，太医院院正被秘密地传召。
　　这晚，从白天睡到半夜就睡清醒的洛风华懒洋洋地打了哈欠，动了嗓子：“倒杯水来。”
　　在外面睡觉的晴音从睡梦中醒来，披上衣服，给她倒了杯茶，走进内室。
　　“出去，把茶杯放回去。”
　　洛风华忽然出声，声音和前面不同，似乎一下子就清醒得不能再清醒，带点冷意。
　　晴音为她的反复而有些诧异：“小姐。”
　　洛风华道：“出去，我没事。”
　　晴音握了一下手中的茶杯，最终还是出去了。
　　忽然，她又听见洛风华问了一句：“晴宛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