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的,连棠的意识慢慢恢复,她还隐隐约约的闻到一股血腥味,很淡很淡的血腥味,像是在极力隐忍一般,但是连棠的眼睛很沉很沉,她睁不开眼睛,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棠儿,坚持住……”那凉薄的声音,像隐忍着疼痛一般的,在自己的耳边轻声开口,很轻很轻,让连棠慢慢的,慢慢的承受住那痛苦的噬心之痛……
第二日清早,连棠睁开眼睛的时候,便看到一袭海蓝色的身影在自己的眼前模模糊糊的勾勒出一个影子,是锦离。
连棠的眼中,有几分惊喜,还有惊讶。
“你不是在南荒了,怎么回来了?”连棠看着有些狼狈与憔悴的锦离,便知道,他定然是匆匆忙忙赶回来的,不由得有几分心疼。
锦离蹭了蹭连棠的手掌心,道:“我算算日子,便知道你这几日又要噬心之痛了,所以就悄悄的回来了。”
连棠微愣,道:“昨日,是你在我身边吗?”
昨日的记忆,连棠记得不是很清楚了,只记得有一个人,在帮着自己,至于是谁,什么特征,她真的不记得,但是隐隐约约记得是,那人是一袭白衣的。
锦离愣在那里,如果昨日,真的是他待在连棠身边,就好了。
昨日他匆匆忙忙从南荒赶回来,虽然已经很快了,但是到底还是没有赶上,能他到的时候,连棠和言长歌双双躺在床上,连棠是一脸的虚弱,满脸苍白,而言长歌更甚,洁白的衣服上已经沾染了很多鲜血,嘴角还的鲜血也仿佛是刚刚凝固的样子,很是触目惊心。
锦离他,到底还是来晚了。
没有人知道他一路山是怎样的担惊受怕,也没有人知道,锦离在看到那样触目惊心的场景之后,又是怎样的心疼。
他回来之后,言长歌似乎感觉到了锦离回来了,只淡淡开口道:“别告诉她……”
之后,言长歌便昏了过去,而锦离,将所有的东西都收拾好了才坐在连棠的床边,等着她醒过来。
言长歌早了连棠几步醒来,让锦离都有些震惊,他到底是怎样一个坚毅的人,才能在重伤成了那个样子,还能这样坚强的起来,只是为了不让连棠担心罢了。
言长歌醒了之后,看了锦离一眼,只道:“别告诉棠儿我来过……”
锦离没有回答他的话,只道了一句:“谢谢你。”
“不需要你的谢,我并不是为了你。”话落,言长歌便离开了……
连棠见锦离一直愣在那里,又道:“锦离?你怎么了?”
这一声,才将锦离从昨晚的回忆中拉了回来,锦离道:“嗯?”
“我说,昨天晚上是你在这里陪着我的吗?”连棠又问了一遍。
锦离想了想,终究还是摇摇头。
“是你的师兄,言长歌。”锦离淡淡开口道。
他的心,不允许他在连棠面前撒谎,也不允许瞒着连棠什么,很多事情,不是自己做的,他不会去承认什么,很多恩情,也不是说锦离说想瞒着,就能瞒着的,锦离有够了解连棠的脾性,便知道这件事情,就不能瞒着连棠。
连棠的瞳孔慢慢放大,怪不得是一身白衣,怪不得是那般凉薄的口吻,怪不得,自己会信任……
想着想着,连棠便起身,径直离开了海棠阁,没有说任何的话,就那样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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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许以国师之位
连棠的瞳孔慢慢放大,怪不得是一身白衣,怪不得是那般凉薄的口吻,怪不得,自己会信任……
想着想着,连棠便起身,径直离开了海棠阁,没有说任何的话,就那样离开了……
锦离看着连棠离开的身影,整个人一下便慌了。
“猫儿……”锦离不知道为什么,在那一刻,他根本没有任何想要去追上去的欲望,恐慌,害怕,所有的不安一下子便涌来了。
对于这份爱情,锦离从来都是不自信的,毕竟当初是自己,死皮赖脸的赖上去的。
所以,高傲如锦离,每次碰到连棠,便会束手无策,便会失了心,丢了魂,迷了智。
锦离就那样呆呆的站在那里,看着连棠的身子,一步步的走远,走远……
良久,锦离低落的视线里,闯进了一双绣花的鞋。
锦离的眸光,一下便亮了。
他抬眸,看着连棠,只看到连棠一双好看的丹凤眼直勾勾的看着锦离,朱红的唇微微轻启,道:“怎么没跟上来,嗯?”
低低的的尾音,像是勾人的曲调,让锦离的心都酥了。
锦离愣在那里,像极了餍足的孩子,一双桃花眸,似是染上了万千的星华,笑了。
“我以为,你又要将我丢在这里了。”锦离的声音很低,有几分不满足,还有几分深深的不安。
连棠轻笑:“我怎会丢下你?”
话落,拉起锦离的手,又道:“只是我现在要去找师兄,你可是要陪着我一同去?”
锦离点头,连棠道:“好,不过等下你要赶紧回去。”
连棠笑着开口,锦离昨日从南荒回来,定然瞒不了多久的,若是被萧慕青抓住了把柄,指不定又会生出怎样的事端,所以还是要赶快回去为好。
锦离撇撇嘴,但是到底还是答应了。
两人没过多久便到了挽君阁,只是连棠没有在挽君阁找到言长歌。
素姨说,言长歌昨日离开之后,便再也没有回来,云昭辞也没有回来,似乎是与言长歌一同离开的。
连棠微微顿在那里,云昭辞是药谷神医的徒弟,传闻是几乎与神医齐名的存在,所以从云昭辞日日不离开言长歌的时候,连棠便猜想,言长歌身上的伤一定不一般,但是上一世,言长歌明明没有任何的受伤啊,还有昨天,言长歌是怎么知道自己会有噬心之痛的,还正好及时赶到了。
连棠越想越有些心慌,她有些担心,万一言长歌真的出事了,怕是自己这辈子都会沉浸在其中……
其实很多东西啊,早就已经还不清了。
“猫儿,别担心,他是言长歌,是离忧山言白的儿子,哪会那么容易出事?”锦离轻轻的拍了拍连棠的肩膀,淡淡开口道。
连棠忧心忡忡的看着锦离,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但愿如此吧。”连棠轻声开口。
后来,锦离将连棠送回海棠阁之后,便回了南荒,而连棠,则派人去打探了言长歌的消息。
第二日,连棠猜得到消息,得知言长歌已经与云昭辞一起,回了离忧山。
连棠凝眉,看着那信很久,然后也穿戴好,朝着离忧山而去。
此时的离忧山。
言白正凝眉看着给言长歌把脉的云昭辞,待云昭辞放下言长歌的手腕后,言白连忙问道:“如何,长歌现在怎么样了?”
云昭辞眉头皱的很紧,凉声道:“明明自己都已经气血两亏的很,还偏偏要去帮着连棠熬过那噬心之痛,子时的时候,他自己的也一并发作,如今几乎是命在旦夕……”
言白的脸,煞白了,一个重心不稳,跌坐在身后的藤椅上,忧心忡忡的看着言长歌。
“只是命在旦夕,还不至于没有救,只是前些日子好不容易修养过来的身子,怕是要重新来过了。”云昭辞看着言长歌,眸光中,有不解,有担忧,有害怕,有着万千情愫,最后只淡淡开口,轻声问道:“你偏要为了连棠,将自己的身子,弄成这个样子吗?连命都不要了……”
云昭辞的声音很低很低,似乎已经是习惯了一般,习惯了言长歌为了连棠,一直都是这样,他啊,为了连棠,连命都能豁出去了……
言白看着言长歌,轻声道:“早知如此,当初,我便不该收了连棠当徒弟,便也不会有这么多的后来……”
所有的变数,早在他将连棠收入门下的那一刻,开始了所有的命运,一旦开始,便已经无法挽回,说到底不过是“情”之一字罢了。
言长歌安安静静的躺在那里,白玉一般的容颜,就连嘴唇都是苍白的,他的衣服上,还沾染着点点血迹,像是渲染出了一朵妖艳的花。
又不知过了多久,言长歌才勉强醒过来,身子动也动不得一下,只是转着眼睛,看着云昭辞和言白,开口道:“她……怎么样了?”
云昭辞开口道:“她没事。”
言长歌笑了,长舒了一口气,用着几乎听不到的声音道:“没事就好……”
云昭辞看着言长歌,冷声道:“言长歌,你听着,若是这种情况还有下一次,我一定会告诉连棠,哪怕你恨我一辈子。”
一字一句,铮铮之言,掷地赋声。
言长歌慢慢闭上眼睛,不愿意说话。
自从他醒了之后,每一月,连棠的噬心之痛,他都知道,只是第一次的时候,锦离在连棠的身边,所以言长歌才没有出现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