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半个月,就将落夭宫打击的一落千丈,失去了很多很多的东西。
盛夭夭气的将手中的东西又砸了,然后便起身离开了。
离开的方向,是上萧的锦棠殿。
似乎是料到盛夭夭会来一样,锦离站在锦棠殿外,嘴角带着几分笑意,看着盛夭夭。
盛夭夭将鹅黄色的兜帽摘下,露出一张皎好的容颜,看着锦离,眸光中,也尽是冰冷。
“你非要置落夭宫于死地吗?”盛夭夭冷声道。
锦离淡淡开口道:“我给过你机会的,可是你没有把握住。”
他的确已经给了盛夭夭很多机会了,可是盛夭夭呢?
一而再,再而三的得罪他。
所以啊,锦离也忍不住了,除去了,便除去了。
“锦离!难道我的爱,就不值钱了吗?”这是盛夭夭,第一次抛弃了自己一直以来伪装的淑女形象,几乎是咆哮的开口道。
锦离冷声道:“在我眼里,的确是,而且,你的那个,不是爱,是执念。”
他的声音淡淡的,带着几分冰冷。
这般的绝情,又这般的冷酷。
他啊,向来都是这样,将所有的温柔都给了连棠一个人,便不会再有多余的感情,给别人。
“我明明认识你,比她还早,也是我,在你最落魄的时候,还非要与你赐婚。”盛夭夭的声音,低了一些。
锦离又道:“那你非要赐婚的时候,问过我的感受吗?”
他道,冷冰冰的,没有一分的情谊。
“你,凭什么,决定别人的人生,而且,还让自己变得这样的丑陋。”锦离的话啊,一字一句,直接扎进了盛夭夭的心。
他也曾心慈手软过,因为觉得愧疚,所以便忍让了几回,无论是苏溪儿之事的背后筹谋,还是凤凰都的那一次谋害,还是大婚之日她以假乱真的刺客,他都选择了心慈手软。
毕竟自己退了她的婚,若是她有气,有委屈,也定然会做一些事情,所以锦离刚开始,选择了原谅。
但是他原谅的太多次了,所以便不会再忍让,更不会让她再继续为所欲为。
“我丑陋,我还不都是因为你?”盛夭夭开口道。
她笑了,又带着几分哭意。
锦离冷哼了一声,以单向爱情的名义,绑架了他的情感。
“落夭宫,一个月,我会斩草除根。”锦离淡淡开口。
他已经懒得再与盛夭夭说话了,这个点,他那个能睡到日上三竿的媳妇啊,快该醒了,他还要给她熬一碗粥呢。
想到连棠,锦离的嘴角都不自觉的带着笑意,温柔的像是在瞳孔中细碎了一地的月光。
盛夭夭的瞳孔放大,道:“算你狠!”
话落,她便也离开了。
她还能说什么,根本没有任何周旋的余地,她也了解锦离,一旦下定了决心的事情,哪里是那么轻易就改的。
所以啊,盛夭夭为了自己最后的尊严,也不会在这里继续求着人了。
锦离眸光淡淡,没有一分的温柔,人若不犯他,他也定然不会做什么事情,可是若是有人犯了他,他定然会以十倍百倍的奉还!
盛夭夭离开之后,锦离便去了小厨房,给她的猫儿,熬粥去了。
嗯,典型的妻奴。
这一想到是连棠,锦离脸上的冰霜啊,都没有了,甚至都是笑啊,满脸的宠溺。
锦离笑着,还在小厨房哼着歌,给他的猫儿啊,洗手做羹汤!
而这半个多月,江湖上,动荡不堪,而朝堂之上,也是动荡不安。
自从梅阁对落夭宫下了封杀令以来,这皇权朝堂,也变了模样。
皇权之上,国师为大,国师便是天。
皇帝日日不能上朝,皆是因为重病,天家的皇子,只有五皇子与七皇子还算到了年岁,可是还是唯国师马首是瞻。
所以啊,整个朝堂,国师为大。
没有人,敢忤逆国师一句话。
而之后,朝堂换血,太多的人离开,又有新的人进来。
明白事理的人也都知道,这群新人里面,又有多少是国师自己的人,还有多少,是锦世子的人。
不过他们都三缄其口,知道自己能说的是什么,不能说的是什么。
眼下的局势,还是保住命要紧。
但是国师虽然为尊,但是朝堂上,除了官员的升迁与变动,别的基本上没有太大的动静,而留下来的,也都是比较明事理的官员,也都知道,这萧氏皇权,早就已经变天,萧氏的时代已经过去了。
再者说了,萧氏皇帝,太过善妒,猜疑心太重了,若是对比一下,他们也是选择连棠为政,挺好的。
直到国师为大的第十天,皇帝再次病重的消息传出,太医都已经束手无策了。
哦,哪里是病重了啊,不过是锦离给皇帝下了一些药而已。
可是如今的皇帝,就算没有锦离的药,也是苦苦挣扎,苟延残喘罢了。
这皇帝啊,也没什么命了,注定要看着这上萧,一点点的没落。
封杀令下了之后的第十八日,落夭宫彻底被斩断了西南方向的消息,而整个落夭宫,真的没落了。
再看朝堂之上,第二十天开的时候,整个大殿之上,气氛压抑。
正午的时候,大殿之外,敲响了丧龙钟。
这一声声的钟声,正是在昭告天下,如今的皇帝,成了先皇。
第七十九章:皇帝之殁
封杀令下了之后的第十八日,落夭宫彻底被斩断了西南方向的消息,而整个落夭宫,真的没落了。?
?再看朝堂之上,第二十天开的时候,整个大殿之上,气氛压抑。??
正午的时候,大殿之外,敲响了丧龙钟。??
这一声声的钟声,正是在昭告天下,如今的皇帝,成了先皇。??
钟声响,皇帝啊,成为了先皇。
此时,皇帝的寝宫内,正在睡觉的皇帝听到了丧龙钟的声音,本来就在咳嗽的身体,又猛地吐出来了鲜血。
“是谁,敲响了丧龙钟,李德!”皇帝吼道,刚刚吼完,又猛地咳嗽起来,趴在榻上,没有任何生机一般。
皇帝话落之后,根本没人回音。
皇帝又喊了几声,便看到一道海蓝色的身影出现在了皇帝的寝宫门口,迈着步子,一步步的走到皇帝的跟前。
那个身影看着床榻上的皇帝,淡淡开口道:“是我,吩咐人敲响的丧龙钟。”
很清淡,带着几分杀意。
皇帝看着那个身影,咬着牙开口道:“锦离!”
锦离嘴角的笑意更深了,眸光清淡,道:“为你敲的钟声,敲了那么久,已经是对你的尊敬了。”
这话啊,说的真是气人。
皇帝气的吐了一口鲜血,开口道:“你……!”
锦离拉着一个凳子慢慢坐下,笑着道:“怎么样,皇上这辈子应该听过这个钟声吧。”
话落,他又道:“本世子听着,还不错,挺适合皇上的。”
可不是吗?
这人还在呢,锦离便吩咐人敲响了丧龙钟,还真是丧心病狂,只手遮天!
皇帝瞪大了眼睛看着锦离,气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然后两眼一闭,昏了过去。
锦离看着昏迷的皇帝,淡淡开口道:“来人,将他带走。”
锦离的声音,冰冷的一如来自地狱的魔鬼一般。
带去哪?
上一世,烬幽台上,连棠自尽而亡,这一次,烬幽台的亡魂与戾气,也要将皇帝给掩埋。
上一世,他的猫儿从哪里结束的,这一世,他便也要皇帝从那里结束!
所以啊,一切都不过是,一报还一报罢了。
烬幽台上,寸草不生,满满的都是阴冷与戾气,这里啊,有太多的亡魂了,也有太多的过往与血腥。
锦离一袭蓝衣,站在烬幽台上,风吹来,他的衣服飒飒作响,风都是冷冷的,带着寒意。
许是风太冷了,皇帝也感觉到了冰冷,慢慢的醒了过来,看了看周围这阴冷,明明是正午刚过,可是这里却冷得很。
皇帝看着周围的景象,整个人都愣住了,也不知道该如何说为好。
他看着周围,又看着锦离,问道:“你,你想做什么?”
锦离淡淡开口道:“做什么?一报还一报啊。”
平平淡淡的,很安静,很安静。
但是语气间,又带着玩味,带着杀人的意味,很平淡,平淡的似是杀人不过点头地。
皇帝的身子慢慢的往后移,他啊,开始害怕了。
毕竟这烬幽台如此之高,且在这上面死去的人啊,不计其数,这种气氛,让他如何不害怕,皇帝一声荣华与权贵,还从来没有怕过谁。
这,是第一次。
他害怕了,害怕的不知所措,在死亡来临之前,他抛弃了自己所有的高傲与尊严,只是害怕的说不出来一句话了。
他不明白,为何锦离偏偏将他带到这烬幽台,但是他总觉得,这烬幽台之上,定然杀死过锦离所在乎的人,不然他不会说,一报还一报。